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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真想从口才上胜过这对母女怕是不易的,说不得今儿马氏是要吃大亏的。”
杨嫂子却道:“怕不见得。”
这句话才落地,却见马氏冷笑一声,鞭子高高举起,一鞭子将付姨娘抽飞了去,又是一鞭子将顾二娘子抽倒在一旁:“什么叫拜见我,我叫你拜见了么?你们母女分明就是想给我下马威,哼,我也不与你们强辩,大家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我马氏也没什么名声可言,我啊,先揍了你们出气就是了。”
一句话未见,马氏又是几鞭子抽了过去,付姨娘和顾二娘子想躲都躲不过去,很挨了几鞭子,打的她们连声惨叫。
顾大娘子在一旁瞧着,只觉得分外解恨,心道果然这马氏是个脾气爆的,更是不在乎名声的,这下子,就算是付姨娘一张嘴说出花来在马氏跟前都不顶用的。
第三七五章商量
“你这是做甚?”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呈跑了过来,他穿着一身红衫,打扮的分外干净显的倒也英俊,只是他脸上那明显的焦急和心疼叫他整个人失了几分颜色,他跑过来一把抓住马氏手中的鞭子:“二丫头怎么说都是我的骨肉,你如此不分是非上来就打实在是过分,付氏服侍我一场,你总该……”
“啪!”
一声脆响将旁边看热闹的宾客全都吓傻了。
却是马氏满脸怒气执鞭抽了顾呈一鞭子,这一鞭子抽的顾呈身上的衣裳都破了开来,更是有鲜血直往外冒。
“老爷,老爷……”付姨娘连滚带爬的过去抱住顾呈的腿:“老爷你没事吧,这……太太实在是太可恶了,她如何责打奴都没事,怎么能打老爷呢,老爷可是她的天啊。”
“哼。”马氏冷笑一声:“怎么就不能打了,付氏,这不正是你想瞧到的么,你带着你那二丫头跑到我新房中说三道四,极尽挑拨之能事,不就是想着将我惹火叫我出丑,好显出我名声有多不好,给你的名声上添些彩,最好是能叫顾呈厌弃了我,你好安安稳稳的做你手握掌家大权的姨太太是不是?”
“奴没有。”付姨娘又哭了,因为刚才她又挨了马氏一鞭子,身上确实疼的紧:“奴没那般想,奴真的想太太跟老爷能和和美美的,便是奴死了都甘心。”
“你倒真是忠心又善良啊。”马氏听的大笑起来,手中鞭子举的高高的,鞭梢如蛇一般缠上付姨娘的脖颈:“即是如此我便成全于你,你死了,我和老爷也能安安稳稳和和乐乐的。”
话一说完。马氏手上一用力,付姨娘顿时惊叫一声,之后便张着嘴再也叫不出来,不过,从她憋的惨白的一张脸,还有那吐的长长的舌头来瞧就知道马氏一定拿着鞭子将付姨娘的脖子越缠越紧,若是再不松开。说不得一会儿付姨娘就得窒息而死。
“你……”
顾呈气的手都颤抖了。指着马氏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道:“家丑啊,家丑啊。马氏,你先放开付氏,咱们一切好商量,一切好商量。”
顾二娘子更是吓傻了。这会儿才醒过神来,哭着跪地求饶:“母亲饶了姨娘吧。饶命啊,女儿求您了,求您了……”
“甭叫我母亲。”马氏也没真想要付姨娘的命,手中鞭子抽了回来:“我可还没喝过你的茶。没认下你呢,你充其量便是妾室生下来的半个奴才。”
说完这句话,马氏将手一背:“你们去我屋里将东西整理一下。再要出什么夭蛾子小心我真要了你们的小命。”
待她回屋,围观的宾客才回过神来。个个神色莫名,有敬佩马氏的,有觉得马氏得理不饶人的,更有觉得马氏太过凶悍的,当然,最多的人还是敬服马氏,要知道,能来贺喜的宾客多都是正房太太,这些人自然也有被妾室坑苦了的,今儿见马氏不过几下子就将付姨娘整治的说不出话来,更是连顾呈的面子都不顾,心中又是痛快又是羡慕,便想着她们若是有马氏那两下子也能将家中小妾弄的安安稳稳再不敢不听话。
顾大娘子瞧完这一切,神色有些恍惚的往前厅走去,杨嫂子有些不放心也跟着过去。
便听顾大娘子一边走一边自语:“想来原是我自误了,是我太过软弱才叫付姨娘欺压在头上多年,但凡我能有马氏那样的脾性,我也不至于……”
“舅太太这是钻了牛角尖。”杨嫂子听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安抚顾大娘子:“舅太太也是识文断字的,不知道可听过一句话叫无欲则刚么?”
顾大娘子点头:“自然是知道的。”
杨嫂子叹口气:“马氏便是无欲则刚,所以才能如此对待付姨娘,以她的身份来瞧,她没什么可畏惧的,反而是付姨娘心中怕她,这才有了今日这件事情,换成是舅太太,可没那样的洒脱,首先,顾大人是您的父亲,哪里有女儿打父亲的,再者,付姨娘也算是您半个长辈,若是打了她也着实不像,难免叫您的名声臭了,另外,付姨娘可还有儿女的,那两个加在一起怎么着也比您推不倒治不了的,这么一想,您原先那样忍让也是该的,若是不忍着,指不定境况更坏。”
顾大娘子想了好一会儿心胸才算是开阔了:“您说的是,是我自误了。”
杨嫂子笑了笑:“这大约是您的心腹之事,也只有您自己看开了才能好,若是总纠结这件事情,难免叫自己不痛快,而别人却没有丝毫损失,这又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顾大娘子也笑了起来:“多谢您提醒,我如今算是想开了,以后啊,再不会自苦了。”
杨嫂子见她神情开朗,言语间也多了几分爽利,便知她是真正想开了,遂笑道:“看来马氏倒是有些用处的,起码叫您性子开通不少。”
“说起来马氏也是个好的。”顾大娘子倒是有些喜欢马婷那样的性子,夸赞了两句:“怕也只有她那样的人嫁到我娘家才能过的好,换一个人,指不定早被付姨娘和二妹给打压住了。”
“马氏那样的人到了什么地方都能过的好。”杨嫂子点出这一句:“舅太太,时候不早了,奴该回去交差了,不知您是留在这里再瞧瞧还是跟奴一起走?”
顾大娘子如今是真看开了,心中对顾家的念头更淡了,再加上刚才那件事情也叫顾呈脸上无光,她便也不想久留:“我与您一起走吧,回去我也瞧瞧妹子。”
两个人一行说一行寻了顾家那位帮忙的伯母,跟她说了一声便带着丫头婆子出了顾家的门,坐上马车回返。
顾大娘子倒没有什么虚言,果然到了严家看望李鸾儿。
李鸾儿正穷极无聊,见顾大娘子来了倒是高兴,拉着她说了好一时话,又说到今年天气分外干旱,李鸾儿便提出要帮着李家庄子上寻水脉打上几口井,另外,劝顾大娘子在家里也打一口井备用,省的万一真旱到没水的地步能够有水喝。
顾大娘子自来知道李鸾儿是个有主意的,自然也答应下来,并且拜托李鸾儿请严承悦去李家帮忙瞧瞧要在哪里打井,庄子上若是能够多打就多打几口井,李鸾儿痛快的应下。
两人又说起今年收成怕是不成,顾大娘子笑言去年的粮食她都存着,并没有卖出去,李家的存粮够一家老小吃上几年光景的,不需要惧怕什么,不过见李鸾儿神色间很是担忧,顾大娘子又说回去之后叫人瞧瞧能不能再买些粮食来,并且将家中常用的一些东西都多备些,省的真不好买的时候抓瞎。
两人说了好些话,直等到天色将暗的时候顾大娘子才离开。
李鸾儿叫瑞珠送她出门,顾大娘子这里前脚才走,严承悦便回来了,在外边跑了两天,严承悦分外疲惫,身上也多了几分风尘之色,李鸾儿瞧了赶紧叫人打了水给他擦脸,又推他去浴室洗了澡,换了一身新衣,另叫厨房备了些严承悦爱吃的菜色端来。
等到将严承悦上上下下收拾干净了,李鸾儿推他出来吃饭。
两口子对坐吃到半饱的时候,严承悦才放下碗和李鸾儿说起这两天的见闻:“咱们家的庄子上倒是有几条水脉不错,我已经叫人在那几处打井,李家庄子上我也都瞧了,也都做了记号,今儿我特意回了一趟老宅,和老爷还有爷爷讲了太太倒卖粮食的事情,叫他们看住太太,爷爷也瞧出今年的天气反常,叫咱们也多注意些,还说如果咱们在外边住的不舒坦便回老宅去住,爷爷叫人给咱们腾出个大院子来,一定能叫你住的舒舒服服。”
李鸾儿哪里愿意回老宅,那林氏哪一日不折腾两回便过不去,她如今这个样子可没什么精力去陪林氏胡闹,再者,自己的家甭管怎么样都住着好,换了地方,说不得她要睡不着觉的,她又不是糊涂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回去受林氏的气。
“咱们家就很好,哪里到了回老宅的地步。”李鸾儿笑了笑:“你再吃些东西,出门在外又没有合胃口的菜,怕是饿着了吧。”
说着话,李鸾儿帮严承悦又添了一碗饭,严承悦接过来笑着吃了半碗才道:“你和我想的一样,不到万不得已咱们还是不回老宅的好,如今承忻也成了亲,咱们一回去,说不得要叫他们小夫妻多想的。”
什么叫多想?
李鸾儿真真想笑,严承悦这话的意思真是有意思呢,他那意思便是当初分家的时候可是说好了叫承忻奉养老人,家产也算是承忻的,若是他们这时候回去,说不得承忻和施蓝还以为他们要回去抢家产呢。
“很是。”李鸾儿忍笑点头:“你顾虑的是,为了不叫承忻夫妻多想,咱们还是不回去为好,若是哪时施氏惹着我了,我就带着你回老宅住着,吃她的喝她的再叫她坐卧不宁。”
严承悦想到施氏那个性子,又听李鸾儿说的俏皮,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三七六章事发
严承悦办事速度还是极快的,没过几日就寻了打井的人来在李鸾儿圈定的那一块打起井来。
李鸾儿虽说身子好了一点,可到底一胎怀了四个,与寻常人也不一样,也没什么精神折腾,便没去瞧这井是如何打的,只是叫瑞珠几个轮流打听一番回来再说与她听。
到底李鸾儿的精神力还是很有用的,她指定的那处水源很丰富,打了没几日就出了水,再往下挖井水越发的多了,等井打好了,也不过十来日光景,算起来真是那支打井的队伍接的最省时省力的活计了。
家中的井打好了,严承悦忙着带人在老宅和李家奔波,李鸾儿则叫人买回来许多口大缸,各个院落中都放上几口,叫人得闲的时候就往里边存水,防备干旱到来。
如此一连过了许多日,眼瞧着天气越来越热,太阳高挂天空继续散放热力,而地面上却越发的干裂,有许多农田都已经裂开了大大的缝隙,农人忙着到处找水浇灌,即便是如此,庄稼还是一天天的枯萎死掉。
京城外边百姓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京城里贫穷百姓的日子也不太好,那些百姓可不像李家严家这样家宅大,家中不止一口水井,大多数的人家都是好几户合用一口井,如今地下水逐渐减少,去井中都快要打不上水来了,许多户人家为此纷争不断。
到了五月中旬,李鸾儿叫人出去打听了一下,又听庄子上的管事禀报,今年的小麦收成怕是要完了。
大雍朝和现代不一样,没有冬小麦一说。大多都禀持着春种秋收冬天养地这一故老相传的习俗,小麦是春季种下的,到了夏季,因为没水浇灌不说开花灌仁,便是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据那管事称,庄子上的小麦倒了一片又一片。杆子都干枯了。用来烧火还不错,要想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