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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儿也对她笑了笑,想想敬嫔的为人,自进宫之后她便一直小心翼翼的,与所有人为善从不对人口出恶言,便是有人寻她的不是她也忍着,再瞧瞧换过来的茶杯,李凤儿就有几分不忍,想要提点敬嫔一句,可却被银环瞧出她的心思了,在背后猛的掐了李凤儿一下,李凤儿这才回神,赶紧收敛收神,将那丝心软完全放下。
敬嫔可是出自官宦之家,进宫之前不知道受过怎样的训练,她一进宫就招了官家的喜爱,虽然说官家在她那里留宿最多,可是宫中上下竟对她没有什么怨言,人人都只道她是个好的,又说她柔弱善良,这样的女子又怎是她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
就比如说李凤儿,不过因着敬嫔那楚楚可怜的笑就对她心软了,瞧来,这敬嫔还是远着一些好,这宫中啊,最是要不得的便是心善。
“今儿啊,哀家特地叫御膳房整了好几个新鲜的菜式,吃用了一冬的肉和咸菜,好容易盼到了开春,这新鲜的瓜啊菜的咱们就该多吃一点。”
王太后叫人上菜,一边笑着说了几句话:“去年酿的桃花酒正是香浓之时,一会儿你们多喝些。”
那带着粉红色泽的桃花酒入杯,香气弥漫,很快扩散出去。不知道醉了多少人儿。
王太后举杯,众人跟着举起酒杯均道:“祝太后娘娘福泽绵延,青春永驻。”
“什么青春不青春的。”太后笑着喝完了杯中酒:“哀家就盼着身子骨好些。能瞧着你们给官家诞下皇子凤女便知足了。”
一句话说的好几个人变了脸色,这几个都是不受宠的美人宫妃。
王太后的目光在敬嫔和李凤儿身上流连一时,引的不知道几许人咬牙。
李凤儿并不去管这些,只管喝了酒低头吃菜,说实话,李凤儿如今对宫中的生活很是腻歪,都说宫中是天底下一等一富贵的地方。可只有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才晓得富贵的地方生活也越发的不易。
以前在乡下的时候,便是冬天吃用也是尽着法子的丰富。可宫里一到冬天除去肉和各式的腌菜、干菜外几乎没有旁的新鲜东西。
李凤儿分外怀念在凤凰县时的光景,那时候每天春天她便带着柳条编的篮子奔波在田间野外,挖着各式的野菜,回去洗干净凉拌也罢。热炒也罢,或者包饺子烙馅饼都是无上美味,便是那榆钱和槐花也被乡里人弄出许多吃法来,可是,在宫中这些是上不得台面的,她想吃一口都不可能。
看着桌上做的精致的几乎吃不出原味的食物,李凤儿忽然间有些没了胃口。
“这道银芽做的倒是不错。”忽然间,赵皇后指着她桌前一道豆芽菜摆出来的凤凰笑着说了一句话:“虽说只是银芽,可一掐头去尾这么一弄。再加上费了心思编成凤凰,倒瞧的顺眼了,也觉好吃。”
李凤儿微不可查的勾勾唇角。赵皇后这是在提醒旁人注意,她才是中宫之主,是正经的官家的嫡妻,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觉得不错就多吃些。”王太后瞅了赵皇后一眼,脸上微有些不好,也只有李凤儿这等熟悉王太后的人才能察觉出来。别人还以为王太后是给赵皇后搭台呢。
李凤儿心知王太后对于赵皇后已经有些不满了,一来是赵皇后先前没有照顾好淑妃。叫她腹中那个成了怪胎,虽然说王太后和官家将罪责推到卢家和淑妃身上,可王太后总以为是淑妃怀孕之后吃了不该吃的药物才将好好的皇子弄成那样的,如此,赵皇后这位中宫之主在王太后心中就失了贤淑的印象。
再来,赵皇后有些抓权了,这叫管了半辈子后宫事宜的王太后有些不顺眼。
三来,除去淑妃,到如今后宫那么些美人宫妃竟没有一个有喜讯传来,王太后就认为这是赵皇后没有尽到职责,竟叫官家连个皇女都没生出来,更甭说皇子了。
赵皇后应该也听出王太后的不满了,垂头微微应了一声就不再说什么,可她咬紧的唇瓣中却带出一丝不满。
庄妃却在这时候笑了出来,她掩口轻笑,充满了天真的娇俏:“太后娘娘,我听说靳美人善舞,官家也曾夸过她舞跳的极好,如今春光正浓,不若叫她跳上一曲给娘娘助助兴。”
王太后一听便高兴起来,瞧瞧坐在末位一直小心翼翼的靳美人:“哀家也听说靳美人的桃花舞跳的极好,正配这春色,不若你与我们舞上一曲。”
靳美人缓缓站了起来,微福身应了一声是,紧接着便转身离去换舞衣盘发化妆去了。
便在此时,又听如今正得宠的金昭仪掩口轻笑:“娘娘,有舞没曲哪里能称得上尽兴,奴家听说贤嫔姐姐最善音律,不若叫姐姐弹曲,靳美人跳舞,也好叫我等开开眼界。”
李凤儿一听有些怒意,才想要寻个法子开脱,忽然间,耳边听到敬嫔惨叫一声,她转头去看,就见敬嫔捂着肚子痛呼着,额上冷汗直冒。
“敬嫔妹妹?”
李凤儿一惊,赶紧起身要去扶敬嫔,王太后瞧了也是满脸关心:“敬嫔这是怎么了?”
李凤儿扶住敬嫔,右手手指搭在敬嫔腕间微一用力,立时变了脸色,这敬嫔,敬嫔竟然动了胎气大有小产的迹象。
第三六一章信重
“快去请太医。”
王太后看着敬嫔的样子实在不好,赶紧安排人叫太医去,又叫宫娥拿了春凳将敬嫔抬到御花园中的一个暖阁内歇息。
赵皇后瞧此情形也吓了一跳,赶紧跟着忙前忙后,因着出了事情,各宫妃美人也没了什么赏花的心情,却也不敢离开,都聚在暖阁外边表示对敬嫔的关心。
李凤儿却一直跟在王太后身边,时刻关注王太后的情形,见她眉头紧锁面带关心,本要说敬嫔大约是怀孕了,怀相不好的话全咽了下去,这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言不如一默。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老太医带着医女前来,进了暖阁,医女走进竖起的屏风后面,老太医在外边侯着,过了片刻,便听医女在里边大声道:“容太医,敬嫔怀孕不过用了些落胎的药,所以……”
王太后站在外边一字一句听的清清楚楚,这时候紧盯着容太医:“容卿,哀家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归得保住龙子。”
容太医临来的时候就满心的惊恐,要知道先帝爷的时候后宫只王太后一人,哪里有那些个阴谋诡计,整个后宫平静的什么似的,他们这些做太医的也轻松之极。从不怕嫔妃相争祸害到他们。
可到了德庆帝这里才多长时间后宫美人一大堆,这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他原想着年岁也大了。如今后宫也不平稳倒不如早些告老还乡,可还没有来得及告老呢,就来了这么一件叫人忧心的事,谁知道敬嫔这是怎么回事,万一她吃的那药极霸道,便是他有通天的本事也救不了肚子里的龙子啊。
“微臣尽力而为。”容太医可不敢打保票,只能说尽力。
好在王太后并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便点点头:“用什么药你只管说,哀家与你寻去。”
容太医细细的询问了医女一遍。知道了敬嫔的脉象,又叫医女看了敬嫔的脸色、舌胎,并将敬嫔用过的茶杯酒杯取来一一验看。
看完了,容太医寻到王太后禀告:“回太后娘娘。敬嫔娘子是中了一种名为归元散的药,这种药配制相当复杂,但药效极为霸道。”
“归元散?”王太后有些疑惑。
李凤儿站在王太后身后低垂着头,心下却满心的惊惧,这归元散她可知晓是什么药,也庆幸自己没有用那个茶杯喝茶,不然,说不得现在出事的就是她了。
“这归元散现在用的少了,好些人都没听说过这种药。可是前朝还有本朝太祖太宗时期这种药后宅极为常见的,前朝时候嫡庶分明,大户人家的嫡妻为了防止庶子庶女出世便用归元散控制妾室通房。不知道有多少活生生的命被这种药打落下来,又有多少妾室因这种药而终身不孕,到本朝太祖太宗时候因着国朝初定,跟随太祖打天下的许多有功之臣本出身乡野,他们的正室嫡妻出身并不高,这些人为了贪新鲜便纳了许多落败官家的娘子为妾。那些容颜不在的嫡妻怕妾室生下子嗣对她们的地位构成威胁,便互通有无。弄了好些归元散悄悄给妾室吃用,不过后来雍朝稳定下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种药渐渐的销声匿迹了。”
容太医仔细的解释一番,王太后不由想到许多事,点点头:“哀家知道了,如今先不说这归元散的来历,只求容卿好好救治敬嫔。”
容太医额上又冒出冷汗来:“太后娘娘,恕臣无能,这归元散极为霸道,微臣怕是力有不逮。”
“尽力吧。”王太后有些无力,心下也有些伤痛,摆了摆手,声音低沉暗哑。
容太医行礼站了起来,才要开药,便听那医女惊呼:“娘娘您忍耐些,娘娘……不成了……容太医,容太医……”
王太后一惊站了起来,李凤儿也是满心害怕,跟着王太后绕到屏风后面,一进去便闻到一股子浓重的血腥气,再瞧敬嫔哪里还有人样子,抱着肚子在床上直打滚,她下身裙子早已被血污了,床上也沾了许多的血迹,看样子,这孩子是保不住的。
“敬嫔,你忍忍。”王太后过去一把抓住敬嫔的手:“千万要保住皇子啊……”
敬嫔已经疼到几乎昏厥,这时候见到王太后哭喊起来:“太后救我,救我……”
“啊……”敬嫔一声惨叫,那医女一看不好赶紧过去相助,把了脉却满脸的无奈和惊怕,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直发抖:“回太后娘娘,敬嫔……龙子已经没了……”
王太后晃了两下险些没摔倒,李凤儿赶紧扶住她:“娘娘您千万保重。”
“唉!”王太后站稳了长叹一声:“这孩子与皇家无缘啊!”
见她如此,李凤儿也有些伤怀,又听王太后道:“这也是没法子的,容太医,你开些药好好给敬嫔调理一下身子吧。”
说完,王太后整个人软了一般扶着李凤儿的手:“回寿安宫。”
李凤儿跟着王太后去了寿安宫,一直伺侯王太后躺到床上睡着了她才离开,等回了永信宫,李凤儿便叫人打听敬嫔的消息,得知敬嫔已经昏死过去,被人抬回平乐宫,她便叫银环从库房中寻出一块平安玉佩给敬嫔宫中送去,只说是送给敬嫔的,保佑敬嫔能够平平安安,早日再怀上皇子。
银环回来的时候给李凤儿带来消息,说是敬嫔醒了,当她得知皇子已经没了的时候简直就要疯了,又哭又叫的在平乐宫折腾,再有,赵皇后那里送了好些补药,另外,庄妃也送了一些补身子的吃食,还有各宫美人均送了礼物过去。
李凤儿听后微叹一声:“咱们小心些吧,你告诉下边的人,这几日都给我收敛一些,没事的话都甭出永信宫,见到平乐宫的人避着些,咱们不是皇后,也不是庄妃,没那强硬的后台,只能靠一个小心谨慎。”
银环得了令,自去嘱咐下边的人不提。
只说寿安宫中,王太后知道了各宫动向,想了良久才道:“凤儿太过小心了些。”
“小心无大错。”白姑姑轻声说了一句。
王太后点头:“是啊,小心无大错,这种时候还是小心为上,看起来,凤儿越发的聪慧了。”
又过了一会儿,王太后喝口茶轻笑一声:“皇后和庄妃倒也精明,送那些东西不就是告诉哀家和皇上她们与此事无关么,表明她们心中坦坦荡荡不怕人查。”
“皇后也不容易。”白姑姑半晌来了一句,王太后冷笑一声:“她可真真不容易,也不知道她的心思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