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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将精神力往西南角触探就见那是一片园子,因是冬日,园子里显的有些荒凉,罕有人迹。就在假山旁边一个小厮正搂了一个约摸十三四岁的丫头亲嘴。李鸾儿看到这一幕吓了一大跳,没想到才想瞧些新鲜事就看到严家下人偷情了,赶紧将精神力从那方收回。
西南方是不成了。李鸾儿知道严家摆宴的地方,便将精神力朝那边覆盖,却见今日严家格外热闹,前院搭了大大的戏台。上面戏子咿咿呀呀的唱着,台下爷们儿喝酒划拳。已经有好几个喝的醉醺醺的了。
严承悦被几个年轻的公子哥拽着灌酒,他脸上带着笑容,丝毫没有不耐烦,喝起酒来猛一瞧也分外爽快。可李鸾儿分明瞧到严承悦两只衣袖里都有一个小小的酒囊,轮椅扶手里边还放了好几个酒囊呢。
瞧着严承悦虽然在喝酒,他动作利落潇洒的双手捧着酒杯。以袍袖遮面一饮而尽,旁人又哪里知道他手速飞快的将酒大多数倒进酒囊里。到他口中只有少许一部分。
“好。”那几个公子哥拍手叫好:“严大果然不愧严大,酒量都如此之好。”
一个和严承悦长的有几分仿佛的年轻公子跟在严承悦身旁,虽然也在陪着笑,可到底有几分不开心,他在瞧严承悦的时候,眼中带着些许的羡慕,李鸾儿有些惊异。
她想这个年轻公子应该是严承悦的胞弟严承忻,她不明白的是,分明严承忻得到了父母最多的关爱,且他身体健康,前途无量,如何会羡慕身体残疾的严承悦?
这时候,严承憬走了过来,推着严承悦的轮椅朝前走,一边走一边道:“你们几个别太过分了,今儿可是我哥的好日子,你们把他灌醉了,小心入了洞房叫我嫂子怪罪他。”
几个公子哄笑起来,其中一个拍拍严承憬的肩膀:“我说严老四,你是怕你嫂子怪你吧,我们可是知道,你那嫂子一身好武艺,揍起人来可是这个。”那个公子说着话翘起大拇指:“你要是没看好严大,说不得你嫂子的拳头就招呼上了呢。”
严承憬炸了毛,冷哼一声,头一仰:“我嫂子打我我乐意,你们想要寻那样厉害的嫂子还找不到呢。”
他一句话叫那些人更是大笑起来,那公子哥硬是拽着严承憬:“得,就为你这么厉害的嫂子,你也该陪我们喝一盅吧,你怕严大喝醉,就该以身代之。”
严承憬推着严承悦紧走几步,很没兄弟义气的将严承忻推了出去:“我二哥代,二哥酒量好。”
几个公子哥一听立刻拽住想要溜走的严承忻:“严二,赶紧的喝了这几杯。”
看到严承憬对严承悦的维护,李鸾儿会心的笑了起来,心道看起来以后得对这小子好些,琢磨了一番,李鸾儿决定以后要再好好的操练严承憬,让他武艺再扎实些,反应更灵敏些,甭小看这个,到了关键时刻,这可都是保命的要素呢。
严承憬根本想不到他以后水深火热的生活完全得自他的兄弟爱。
李鸾儿瞧过男宾这边,又寻找女宾们,却瞧到女宾席上很是安静,那些女宾客自持身份,吃起饭来相当的优雅,就是说话也都是寻相近的人小声说着,生怕叫人取笑了去。
瞧了一会儿,李鸾儿觉得分外没有意思,便收回精神力闭目养神起来。
时间过的似乎很慢,李鸾儿不知道等了多久,才等到傍晚时分,听着门外渐起的脚步声,她赶紧坐正身体,显的很是端庄自持。
门吱呀一声开了,紧接着便是哄笑声:“严老四,你再怎么帮严大躲酒,他还是醉了。”
紧接着是严承憬的声音:“醉了怎的?我和我哥起码干翻了你们四五个人,怎么都值了。”
李鸾儿听到轮椅转动的声音,又听有人起哄:“严大,赶紧掀盖头,我们也瞧瞧嫂子是如何国色天香的人物,能叫你严大动心的,想来必然不俗。”
稍后,李鸾儿就觉得盖头被人挑起,她猛的抬头,望进严承悦那双形状优美,如水墨渲染过的黑白分明又清亮无垢的眼睛中,这哪里是醉酒之人的眼睛,严承悦分明清醒的很么。
她又瞧见严承悦对她眨眨眼睛,李鸾儿会意,皱皱眉头,侧头躲了一下,分明是在嫌弃严承悦身上酒气重,还有嫌弃他喝醉了酒。
一个身着竹青色衣衫的公子对严承憬挤了挤眼睛:“严老四,你嫂子嫌弃你哥了,你说你怎就不多替几杯酒,万一你哥入不了洞房,岂不是你的罪过。”
严承憬一瞪眼:“还不怪你们,我告诉你们,等你们成亲的时候,我带着一帮子兄弟专灌你们,叫你们一个个都灌到桌子底下。”
“相公……”
这时候,李鸾儿惊叫了一声,伸手扶住严承悦,严承悦顺势倒在轮椅上。
紧接着便是一阵抽气声,又听到有人夸赞李鸾儿的美貌,那原和严承憬斗嘴的公子这会儿子也瞧到李鸾儿的正脸,这一眼,便看的满脸的惊艳之色:“老天,这不会是天上仙子下凡了吧,怎的,怎的这样……好看。”
李鸾儿这原身便容貌清丽,等她穿来之后因着体休之术更是将身体里的污垢排出来,使的整个人皮肤光洁白皙,容颜清俊灵动,今日又打扮一番,再清丽中又加了几分雍容,自然是如九天仙子下凡,直叫人看傻了眼睛。
就是装醉倒在轮椅上的严承悦这时候都带了几分痴迷。
他瞧到好几个人都直勾勾盯着李鸾儿,就有几分不悦,以手支住脑袋,眯眼间右手弹了一下,将一个想要朝李鸾儿走近的公子绊了个大马趴,他佯作去扶,一下子又倒在轮椅上。
李鸾儿将严承悦的小动作都瞧在眼里,低头暗笑一下,一伸手揪过严承憬来,拧着他的耳朵道:“不是叫你替你哥挡酒么,你就是这样挡的?嗯?”
严承憬被揪的耳朵生疼,却不敢喊委屈,陪着笑脸道:“嫂子,嫂子,实在不是我不作为,是敌军太厉害。”
“敌军?”李鸾儿一双妙目扫过那些想要来闹洞房的公子哥们,笑了一声,伸手往桌子上轻轻一拍:“哪位是敌军?既然你们哥俩都不敌,我寻他喝上几杯。”
等她抬起手来,却见那张红木桌子上分分明明一个五指印。
吓的那几个公子哥立刻笑了起来:“嫂子,严大新妇,大家不过是和严大交情好,今儿也替他高兴,难免灌了他几杯。”
又有人道:“前边还有事,我们先,先走了啊。”
立刻就有人朝外跑去,紧接着,一群人先后离去,跑的飞快,似乎后面有猛兽在追一样。
跑在前边的人一边走一边抹汗:“额滴个娘咧,都说严大的新妇厉害,今儿一见果然厉害,这哪里是人,简直就是人形野兽么。”
那些人一跑,李鸾儿就放开严承憬:“今儿是好日子,先饶了你,这笔帐咱们以后再算。”
严承憬立马苦了一张脸:“嫂子饶命啊,我这就去前边挡着人,省的他们来闹洞房,嫂子瞧在我鞍前马后还算辛苦的份上,饶了我吧。”
“看你表现。”李鸾儿一抬头,分外傲娇道。
严承憬自然赶紧撤退。
等这些人一走,严承憬就笑着坐起身,他眼神分外清明,哪里有一丁点醉酒的样子。
第二七二章**
“姑爷原来是装的啊!”
瑞芯惊呼了一声:“刚才大娘子和姑爷装的真像。”
瑞珠瞪她一眼:“姑爷要是不装醉,那些人闹起洞房来可是没完没了的,大娘子一天没吃东西了,叫他们再折腾一回,哪里撑得住。”
“你没吃东西?”严承悦抬头看李鸾儿,满脸的心疼:“我不是叫盼儿送了席面来么?”
李鸾儿笑笑:“盼儿送了来,只是我并不很饿就没吃。”
“大娘子明明是怕吃多了不方便。”瑞芯又来了一句。
瑞珠摇头,伸手拽着瑞芯就往门外走:“你跟我过来,我有些事交待你做。”
“哦!”瑞芯答应一声,果然乖乖的跟瑞珠出去了。
瑞珠出门的时候笑了一下,很体帖的将房门关好,出了门叫瑞芯去整理东西,她则到后面的抱厦里一边烤火一边听着动静,准备李鸾儿吩咐她做事的时候第一时间能够听到。
瑞珠和瑞芯一走,严承悦就觉得轻松了许多,他瞧了瞧已经收拾干净的桌面,转动轮椅想要出去叫人送些吃的来。
李鸾儿一步上前拖住轮椅:“不用叫人送吃的了,我不饿。”
严承悦拧眉:“你想吃什么就吃,不用怕的,这里虽然有些不方便,不过我叫人在屋后的隔间里放了恭桶,做了个简易的如厕的地方,等到了咱们新家你做什么都会很方便,咱们住的屋子旁边也专门弄了茅厕,淋浴的地方也特地留出来的。”
“我不想吃。”李鸾儿还是摇了摇头:“现在天色还早着呢,现在吃了晚上又该饿了,且等一会儿吧。等撑灯了再叫些东西来咱们一块吃。”
严承悦见她精神还不错,没有被饿过的萎顿状,就点点头:“好。”
李鸾儿终于劝住严承悦,见他没有再叫人,遂笑了笑,回身坐到梳妆台前拆起满头珠翠来,她一边拆一边和严承悦说话:“咱们要在这里住几日。哪时回新居去?”
“爷爷的意思是叫咱们住到回门的时候。等回门过后,咱们直接就搬到新家,等明儿我叫人将你的嫁妆先送过去。后日咱们回门后就不用回这里了。”严承悦笑着回答,推动轮椅到了李鸾儿身旁,歪着头看她梳妆:“咱们在这里满打满算不过住上两日,若是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你先忍让一下。等到了咱们自己的家,万事都由着你做主。”
李鸾儿扭头一笑:“这还用你说。我心里有数。”
她光顾着和严承悦说话,不妨拆一件赤金镶珠牡丹时几缕发丝被挂住了,李鸾儿往下一拽扯的头发生疼,她赶紧去解。可越解越是乱,弄的头发都起了毛刺。
严承悦赶紧过去:“你慢些,省的扯到头皮都疼了。你过来,我帮你弄。”
李鸾儿低了头。将那侧的半边脸送到严承悦眼前,她离的近了,严承悦闻到一股子淡淡的说不出来的香气,香气虽淡,可却很持久,且又独特好闻,严承悦深吸了一口气,就牢记住这股子香气。
看着李鸾儿侧面显的更加精致如画的眉眼,还有细嫩的瞧不到毛孔的白皙肌肤,严承悦忍不住抬手先摸了一把,很为手心那柔嫩的触感激动,他忍下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麻痒的感觉,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小心的给李鸾儿解着那朵金牡丹。
将一根根发丝从缠绕的很紧的牡丹花瓣上扯下来,又将勾到花芯上的发丝仔细的解下来,严承悦做的仔细又温柔,李鸾儿没觉出一丁点疼痛来,只觉得头皮上痒痒的,那是严承悦的呼吸吹到头发上的感觉。
她才舒服的想要眯眼,却听严承悦笑道:“成了。”
再抬眼看去,就见严承悦掌心已经躺了一朵牡丹花。
李鸾儿接过来扔进妆盒里,才要去摘别的头饰,可却被严承悦抓住双手:“我来替你弄吧,省的你一会儿又将头发弄断。”
李鸾儿没有推辞,任由严承悦一点一点的将那满头沉沉的珠翠摘下来,等到严承悦的手指捏住她的耳垂,她才反应过来:“摘完了?”
“没有。”严承悦笑:“还有耳坠子呢,你把头转过来。”
李鸾儿听话的将另一边转到严承悦面前,他捏了捏李鸾儿肉肉的耳垂,头靠的更近了些,两人呼吸相闻,严承悦开口:“再离近一些,我不方便。”
“好。”李鸾儿勾唇浅笑,整个人几乎都要靠在严承悦怀里。
严承悦飞速的将两耳上戴的坠子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