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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检查好了。”瑞珠点点头:“严家的人也来了。”
“你怎的不在前边反倒跑回来了?”顾大娘子有些不解:“总归先给严家的人安排些吃食,叫人家吃饱了也好有力气抬嫁妆。”
“安排什么呀。”顾大娘子一说这话瑞珠就有些气:“太太,大娘子莫提了,您是不晓得严家来了多少人,奴瞧着竟是整个严家的家丁全来了,不对,严家哪里来那么些个人,说不得严大夫人从她娘家或者别家借了人手来的,这分明就是给大娘子一个下马威吗。”
“多少人?”李鸾儿挑了挑眉。
瑞珠伸手算了算:“约摸着有三四百人呢。”
李鸾儿一听便知严家绝没有那么些个人,只是严家也不应该借人,好些人应该都是兵营里的将士,她又算算,那拔步床两个人抬是绝对抬不起来的,最少要四个人来抬。后面的衣柜橱子等也要四个人抬,剩下的箱子两人一抬都是能抬得了的,照着八十多抬准备的嫁妆。三四百人是绝对用不了的。
再者,李鸾儿又想着这八十多抬嫁妆原是她的意思,林氏可不晓得,就是严承悦都不知道,说不得林氏都以为李家连八十抬嫁妆都备不齐,只跟那些小门小户一样有个二三十抬就不错了。那林氏准备这么些个人。明显的就是来瞧笑话的,若是二三十抬的嫁妆,十个人一抬人数怕都有剩余。到时候,往街上一走,叫人一眼瞧过去全是乌央央的人,哪里还看得见嫁妆。
李鸾儿越想越是有气,她能想得到的,顾大娘子也都想到了,拍了拍李鸾儿的手。顾大娘子冷笑一声:“幸好咱们多备了些嫁妆,不然,岂不叫人瞧了笑话去。”
“瑞珠,你去前边先招呼人家吃饭,之后叫哥哥将我寻的白虎也弄出去,待会儿叫他们抬嫁妆的时候别忘了抬到严家。那可也是我的嫁妆呢。”
原李鸾儿准备白虎也是为了有所防备。却没想到今儿还真用上了,她倒是瞧瞧这白虎一出。谁又压得住谁。
李鸾儿可从来不是什么好性的人,她也不会因着林氏是严承悦的母亲而委屈求全,就像是红楼里林妹妹所说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这可不只指妻妾相争,就是婆媳之间也如此。
李鸾儿最瞧不得书中那些做人媳妇的因着家里有个恶婆婆就一再忍让,搞的自己跟个包子似的谁都能欺负,她记得她小的时候听过外婆与母亲说的一些话,她外婆可是个正经的大家闺秀出身,可就是那样的出身,却教给母亲一句话,做人,不可以忍让太过,若一度忍让成了习惯,谁都会想骑到你头上去。
就好比做人媳妇的,自嫁过去那日起就太过忍让公婆,时间久了,不只公婆妯娌觉得那是你应当应份的,便是你的枕边人都觉得那是应该的,有一日你但凡有一丁点做的不好的,所有的人都会觉得那是你的错,都想要指责你。
这些话李鸾儿记的特别的深刻,如今想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呢,书上写的主角那些家人极品什么的,还不都是主角一家惯出来的,总结成一句话,你是包子,就不要怨狗惦记着。
“妹子。”顾大娘子有些担忧的瞧着李鸾儿:“这么做,成不?”
“有什么不成的。”李鸾儿勾唇一笑:“我那婆婆有顾忌,我可没什么好怕的,总归我是弃妇,叫人休过的,就算是闹的狠了,我不嫁了总成吧,我自己有手有脚能养活自己,又不是那娇滴滴的大家姑娘,我怕甚么。”
这话倒是真有志气,顾大娘子听了就在想,当初她在娘家的时候也有这样的志气,付姨娘母女绝不敢那样对待她。
说起来,还是她底气不足,她可没李鸾儿的心性手腕还有那样的武艺,离了顾家,她根本无处可去,自己也养活不了自己,这才叫人拿捏,可李鸾儿完全不一样,她不只能养活她自己,就是一个大家族她怕是都能养活得了,自然做事就没什么顾虑了。
“你说的倒也是。”顾大娘子这么想着,全觉得嫁到严家委屈了李鸾儿:“总归他严家大公子也不是什么好的,就是有才学又如何,这腿断了,连路都走不了,你嫁过去不只要操持家务,还要照顾他,他家要真闹起来,咱们也不怕,大不了以后咱们再寻好的去。”
李鸾儿一笑,倒没有再说什么。
瑞珠这厢去前院叫人备了饭菜,在前院摆了四五桌酒席,请那些来抬嫁妆的人吃喝一通,她则去厨下找着李春。
彼时李春正在厨房和郑婶子做些腌菜,两只手上都沾满了调料,瑞珠见了赶紧打了盆水叫李春洗干净,又拧了帕子给他擦手,一边擦一边道:“大爷,大娘子说叫你去花园里将那白虎提出来带到前院,说那是她的嫁妆。”
李春呵呵一笑:“知道了,白虎,嫁妆。”
说完,李春不待手上擦干,一甩手就出了厨房,一路疾行去了后院,那白虎自昨天被李鸾儿背回来就扔到后院里,用个大铁笼子困住,从昨晚到如今只吃了一只活鸡,这会儿正饿的狠了,一见李春来,立刻咆哮着想要扑过去。
李春跟李鸾儿也曾打过几次猎,见到白虎也不害怕,脸上带着憨憨的笑容伸手打开铁笼子,眼瞧着白虎就要扑到他身上,李春伸手一拳出去,就听到扑通一声,那只成年白虎就这么被一拳捶了回去,李春一指白虎:“坏,吃人,打你。”
说着话,他亲自进了笼子,按住白虎又是几拳。
那只白虎分外受伤,它原在山林里好好的,自由自在的做着它的林中之王,可偏就有人非不让它安生,闯到深山老林里将它暴打一顿,打的它再威风不起来,后来又被那个小娘子如货物一般背到这个地方,还关进铁笼子里。
它堂堂的山林霸王像狗一样蜷缩着,连饭都吃不饱,好容易那吓人的小娘子好像不记得它了,它还想瞅机会逃出去,哪晓得小娘子不来,小郎君来了,同样将它暴打一顿,白虎被打的晕头转身,拿前爪搭在额上,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可惜,身上的痛意叫它怎么都忽略不了。
实在没法子,为了活命,大王的尊严算什么,白虎两爪一抱做出投降状。
李春呵呵笑着:“投降,投降,好,不打了。”
说完,李春两手一用力,拽住白虎左侧的前手爪往肩上一背:“乖,听话,不打,给吃的,不听话,打,饿。”
老虎被打老实了,哪里敢反抗,虽然说李春背的它极度不舒服,可它也只能生受着。
就在前院那些人将将要吃饱喝足的时候,李春背着白虎大踏步进来,伸手把白虎一甩,往地上一扔:“妹妹,嫁妆,你们,带走。”
哗……
一院子的人全都吓的面无人色,立刻做鸟兽散状。
“来人,抬,抬走。”李春一脸疑惑,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不上前抬白虎,他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是妹子的嫁妆,这些人不都是来抬妆的么,怎的不动手,他们可是吃了他家好多饭的呀,那些饭足够他们一家吃好些日子了。
李春可听顾大娘子说过过日子要检省,不能太浪费了,他自己都已经改了剩饭的毛病,怎的这些人白吃白喝他家的竟不干活。
这么一想,李春就有些生气:“过来,抬嫁妆。”
虽然说白虎被李春揍的恹恹的不是很精神,可那到底是白虎,谁敢过去找死,李春越是叫人,那些人躲的就越远。
李春气的撅起嘴来,一手提着老虎的后腿,如拖死狗一般拽着追人。
如此,前院中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几百个人四散逃去,李春拽着一只大大的白虎胡乱追着,越追,那些人越逃,越追,李春越是兴奋:“你们跟我玩,捉迷藏吗?玩,好啊,好玩。”
白虎实在被拖的身上生疼,忍不住大吼一声,你们够了么,怎就不问问虎爷俺的意见。
第二六六章憋气
这日,京城街头和往日分外不同。
说起来,京城乃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甭管什么时候都很热闹,可这日的热闹里却透着那么几丝紧张。
京城以皇宫为中心分为四个区,这四个区也按西贵东富,南贫北贱住了各式人群,四个区里每一个区都有一条是宽阔,修的最好的街道,城西这条街道名白虎,今日这白虎街上却来了一头真正的白虎。
住在城西的人家之间都互通消息,大多数的人家都晓得今日是严家新妇亮妆的日子,好些行人,各商户还有官员家的下人都等着瞧热闹呢,想瞧瞧这位李家大娘子,贤嫔娘子的姐姐嫁妆如何。
因此上,半上午的时候白虎街上就多了许多行人,等到锣鼓唢呐声一响,多数人就知道定是抬妆的人来了,有眼力劲的立马避到路两侧,好些人也是在看到抬妆队伍的时候也赶紧避开。
却见今日的抬妆队伍分外的与众不同,当先一匹高头大马,马上坐着一个穿着银红描金袍服的男子,男子身材合中,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长的面白如玉,唇红齿白,看起来很是清俊,好些人看到都要赞上一声,好一个俊俏的小郎君。
人群中一个丫环打扮的小姑娘看到马上的男子,立马笑道:“二娘子,看,是大姑爷。”
丫头旁边站着的穿玉色满地花衫裙的女子瞪了丫头一眼:“我眼睛没瞎,瞧到了。”
这女子便是顾家二娘子,她带着丫头锁儿出来买丝线,正巧碰到李春押运嫁妆,见李春坐在高头大马上那威风又俊俏的模样,想一想许怀文平庸的样子,顾二娘子有些不忿。自然没给锁儿好脸色。
“白虎,白虎。”过了一会儿,锁儿又激动的叫了起来:“活的白虎。”
顾二娘子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李春身后一辆大车,车上装了大大的铁笼,笼子里囚着一头几乎有一人来高的威猛白虎。
那头老虎原伏卧着,等听到周围越发热烈的尖叫声,狂喊声,还有议论声。白虎有些不耐。起身仰头,朝天大吼一声,这吼声巨大惊人。令周围住户家里的牲畜都伏地不敢起来,听到围观百姓耳朵内,更是震的人耳膜生疼,林中之王果然不愧林中之王,只一声巨吼便有令群兽俯首贴耳的威力。
顾二娘子和锁儿同时捂住耳朵,锁儿眼中带着兴奋,顾二娘子却有些不耐和妒意。她没想到李家给李大娘子的陪嫁中竟然有一头白虎,这一头白虎就向满京城的人宣告了李家人的强势和财力。
白虎乃林中之王,尤其是这般大的白虎不知道要耗多少人力物力才能猎到,光是猎到还不成,还要想法子从深山老林里运回京城,一路上的耗费。还需要各处官府大开方便之门。入京城的时候也要经五城兵马司的同意,光是打通这些关节就需要极为庞大的人脉资源。
旁的先不说。光是找上十几个武艺高强的壮汉往北边深山老林里猎虎,便不知道要耗费多少银钱,那些银子加起来,可比京城一个富户人家嫁女的所有嫁妆了,更不要说猎到虎之后的赏银,还有一路的消耗,顾二娘子精明,更会算帐,这一算自己先吓了一跳,一头白虎顶得上百八十抬上好嫁妆了。
又见这时李春猛的回头,对着白虎一扬拳头,白虎立马收缩气势,整只虎缩成一团,哪里还有一丁点王者威风,完全就是一头听话的小猫咪。
“大姑爷好厉害。”锁儿羡慕的夸赞了一句,顾二娘子听的更是心里满是燥意和嫉恨。
她的眼中如着了火一般阴狠狠的瞪向李春,心里已经将顾大娘子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白虎过后,便是一抬抬的嫁妆,四五个大汉抬着的紫檀木所制的做工精巧的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