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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这么说的。”李鸾儿苦笑一声:“我过来就是想和叔叔一起想个法子不叫他们来。”
“这能有什么好法子?”李连树苦思一阵摇头,他是个老实人,又哪里能想得到好办法。
“鸾姐姐。”李富这会儿猛然抬头:“爹一辈子老实本分,他哪里能知道怎样治大伯,我想着姐夫是个聪明人,不若姐姐与他商量一下为好。”
李鸾儿眼睛一亮,很快想起前些时候宋氏来寻她的麻烦还是严承悦帮着解决的,说不定严承悦能叫大伯一家灰溜溜的回去也不一定呢。
李鸾儿末世前家庭幸福生活平顺,哪里会什么勾心斗角,末世后她一直靠着超强武力生活,论起整治人来也不是很擅长,论脑力,她真不如土生土长的古人严承悦。
“好。”李鸾儿笑了起来:“富哥儿说的这倒真是个主意,一会儿我就写信给他,叫他帮着想想法子。”
“严家世家大族,人脉和势力都不是咱们能想得到的,姐姐家如今虽富些,可人手上到底不成,势力离严家差的远了,像这样的事情,严家办起来比咱们方便的多。”李富将他的想法慢慢的说了出来:“在凤凰县时,我可不知道这些个,还是上了官学才明白,那官学中富家子弟,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多了去,平日里也常谈论些事情。我听的多了,一来二去也懂了一些,就比如说刑部左大人家的公子与我说过。江南某地有一富户大老远的跑来京城告御状,可他状告的那个人与六部官员都有些交情。更与刑部尚书家沾亲带故的,因此上,他才进京就碰上了事,似是撞到人了,刑部差役当场就把他抓了起来,直接投进狱中,别说告状了,他能逃出命来就不错了。”
“这么厉害?”
秦氏听的咋舌不已。
“这就是人常说的官官相护。”李连树一个劲的点头:“富哥儿以后是要当官的。多听听这些事情也有些好处,省的你啥都不明白弄出些事丢了官倒还好,怕的就是送了命。”
李鸾儿也道:“小叔说的对,富哥儿想走仕途就得学着圆滑些,咱们虽不贪赃枉法,可也不能因不明状况去得罪不能得罪的人。”
李富在官学那么些日子,早晓得这里边的厉害,听李鸾儿这么一说也赶紧点头:“姐姐说的极是,我会小心的。”
李鸾儿又说了些话便告辞回家,回去之后急急忙忙的给严承悦去了封信。之后她就思量着李富说的那件事情,说起来,那倒真是个法子。
李连山一家虽然贪心不足又无赖的紧。可那一家胆子倒真是不大,若是……
话说李连山一家寻了个干净的客栈住了进去,一家子洗了澡,又寻了最好的干净衣裳换上,在客栈睡了一觉,到了傍晚时分起来用了些吃食,李连山就带着李秋逛街外带打听李家住处了。
他们一边走一边欣赏京城风光,不知不觉的走的远了,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寻了些人问李家住处,可都摇头表示不是很清楚。
也是他们寻的人不对。若是寻那些官员或者富商问怕是能问出什么来,可他们寻的都是普通百姓。这些人便是听说过李家的名头,又怎会知道李家详细的住处。
李连山和李秋越走离着客栈越远,没多久就从繁华的街道到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两个人走的累了,在巷子里歇了一会儿,才站起来走了没几步路,便见一户人家开了门,里边走出一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来。
那公子哥明显的喝醉了,走路直打晃,一边走一边念叨着什么,他喝的醉醺醺的说话也大舌头,李连山也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爹,这人怎么说话这样?”李秋看的好奇,忍不住笑着问李连山:“不过他这衣裳是真好看,等咱们找到李春,也叫他给我弄这么一身衣裳……”
李秋话还没说完,那个喝醉的公子哥就撞了上来,一头撞到李连山身上,他晃晃悠悠就这么跌倒了,正巧倒在路边一块石头上,撞的额角都冒出血来。
“公子……”
那户人家的门又开了,一个小厮惊叫着跑了出来,过去扶起公子哥,指着李连山父子便骂:“长没长眼,看把我家公子撞成什么样了,我家公子……你们吃罪得起么。”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李秋年轻气盛哪里忍得了,指着小厮的鼻子就回骂了几句:“你才没长眼呢,你家公子喝醉了不在家里挺尸跑出来作甚,看把我爹撞的,我还没寻你们的事呢,你们反倒无理取闹,你一个狗奴才胆子也太肥了。”
“你……”小厮气极了,骂又骂不过李秋,尖声大喊着:“来人啊,来人啊……”
那户人家的门又开了,出来几个壮汉,小厮一见来了人胆子就壮了,指着李连山父子大声道:“快点,把他们都抓起来,撞了我们家公子还想囫囵着回去,想的倒是美。”
几个壮汉应了声诺,转头把李连山父子拿绳子捆了,小厮还觉不解气:“先押着,等公子醒了再作计较。”
说完话,小厮就叫人抬了那个公子哥去寻人医治。
李连山父子被弄进那户宅院关了起来,等进去了,他们才知那看起来像好人家的院子原竟是青楼楚馆之地。
第二五二章上门
李连山父子关在柴房中,听着远远传来的丝竹声还有莺声燕语,不但没有丝毫活快的心情,反倒是满脸的沮丧和惧怕。
“爹!”
李秋吓的直哆嗦:“咱们给那个公子嗑头陪罪吧,我害怕。”
李连山绷着一张脸:“嗑头怕也不行啊。”
“那你说咋办?”李秋追问:“咱们总不能一直关在这里吧,娘和妹妹可还在客栈呢,万一……”
“你就不能说点好的?”李连山又烦又怕,李秋不住的念叨叫他更烦,一个巴掌扇了过去,顿时李秋安静下来。
“你怕啥?”李连山竖着眉毛立着眼睛问:“咱们又没怎么着他,他自己没长眼愣是撞了上来碰着活该,再者,你爹我可是贤嫔的大伯,你是贤嫔的哥哥,说出来吓他一跳,还不得乖乖把咱们放了,说不得还得给咱们些钱赔罪呢。”
李连山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子事,不由仰起头来满脸的高傲之色:“谁大能大过官家,傻小子,以后跟你爹好好学着点。”
李秋一个劲的点头:“爹,还是您想的对,儿子以后一定跟着爹多学些眉高眼低的。”
父子俩正说话间,柴房的门被推开,几个如狼似虎的差役冲了进来,那小厮最后进门,一进来就指着李秋父子大声道:“官爷,就是他们撞到我们家公子,官爷一定要为我们公子做主啊。”
“就是他们?”几个差役指着李秋父子问。
小厮点头:“就是他们。”
“带走。”其中一个明显是小头目的差役一挥手,另外几个一拥而上拽着李秋父子出去,押着便去了刑部大牢。
其实还是李秋父子穿着普通,脸上神色也带着怯弱,再加上他们肤色明显偏黑,手上又带着常年劳作的老茧子。任是谁一瞧都知道这是平民出身,土里刨食出来的,自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能用他们换得公子哥的好感,这买卖可一点都不亏。
李秋父子原来只觉得京城样样都好。吃的穿的都比凤凰县城强百倍,可进了大牢却哀叹京城太好了,这大牢修的太牢固了,里边犯人忒多了些。
刑部的大牢都是用巨形方砖垒就,用糯米粘合,修的严丝合缝,一丁点的缝隙都没有,一座座监牢的门都是用粗粗的圆木做就。圆木排列的紧密,连胳膊都伸不出来,每座监牢里关了好些个人,就这,还有些人满为患呢。
“进去吧。”
差役将李秋父子推进牢门,拿铁链子一拴,牢门便拴好了,李连山飞扑过去爬在牢门上大喊着:“放我出去,凭什么抓我,我告诉你们。我可是贤嫔娘子的大伯,你们要是……小心我叫贤嫔治你们的罪。”
那差役一笑:“哟,还贤嫔娘子的大伯呢。哄谁呢,咱们这些在京城衙门当差的哪个不先要摸清楚满京城贵人家的情形,谁不晓得贤嫔娘子父母早亡,除了一个兄长一个姐姐这外哪里还有什么亲人,你们打听都不打听就敢冒充贤嫔娘子的亲人,胆子也忒大了些吧,我呸,你要是贤嫔的大伯,那我还是皇后的兄弟呢。”
李连山又急又气。脸色大变:“我没骗人,我说真的。你们帮我递个话,我绝对是贤嫔的大伯。”
“递话?”那差役冷笑起来:“咱可没那么大本事能往宫里递话。你还是自个儿想法子吧。”
说完,差役拿着钥匙就离开了。
李连山又叫喊了好多声:“放我出去,我叫贤嫔砍了你们的头,快放我出去,我是贤嫔的大伯……”
“爹!”李秋扶着李连山:“别喊了,再喊也没人答理咱们,你说咱们咋就这么背兴,怎么偏就碰着了那么个人,要不然,说不得咱们现在已经去了李春家,正吃香的喝辣的呢。”
“小兔崽子。”李连山回身又是一个耳光甩了上去:“你就光记得吃香的喝辣的,也不想想你出不去到哪里吃喝,说不得咱们这一辈子就跟这混日子了。”
一句话把李秋吓坏了,缩在一旁不敢说话。
李连山还待训斥李秋几句,这时候,关在同一监牢中的其他犯人却围了上来,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一脸彪乎劲的大汉问:“我说,你们犯啥事给关进来了。”
李秋缩了缩脖子:“没,没犯啥事,就,就是撞到人了,也不知道撞的是哪个,穿的挺好的。”
“原来是得罪了贵人啊。”那大汉笑了笑:“行,你们去那。”
他一指整个监牢最里边挨着恭桶的地方:“往后你们就睡那,往外提恭桶也是你们的事。”
这监牢里味本来就够臭的,挨着恭桶的地方又是最臭最潮的地儿,李连山自然不乐意,他一梗脖子:“凭什么叫我们住那,我们可是贤嫔……”
“贤嫔的大伯?”那大汉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李连山就仿佛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似的:“甭说了,你说这话谁也不信,你骗鬼去吧。”
李连山气的脸色胀红:“我本来就是,本来就是。”
啪……
马上,李连山就挨了一耳光,打的他转了好几圈,一颗牙也掉了出来,血顺着嘴角直往下流。
“某告诉你凭什么叫你们住那吧。”那大汉笑着吹了吹手掌:“某老婆跟人跑了,某为了出气抓住那对狗男女一气拿刀砍了将他们剁成肉馅蒸了包子。”
说到这里,大汉一指角落里一个瘦瘦小小的猴子状的男人:“看到他没,他是家里穷的过不下去了,被人买了命要代人受过的,再过三天就要处极刑了。”
“买命?”李秋吓了一大跳,一边扶李连山一边问:“为啥买命?”
“哈?”大汉瞧着李秋一脸的鄙夷之状:“这京城里的贵人海了去了,贵人犯了事也是要受刑的,不过那些贵人身娇肉贵的,哪里愿意,因此上,京城里有好些个代人受过的,有拿钱替挨板子的,有拿钱替人带柙游行的,更有替人送命的,实话说了吧,买他命的那个就是尚书家的公子,他犯了人命案却逍遥法外,叫人替他送死,这是为啥,还不是因为人家有钱有势么。”
李连山想说俺们也有钱有势,可看大汉的样子,啥都不敢言语了。
“爹……”李秋越听越是害怕:“我害怕。”
“吃饭了,吃饭了……”
这时候差役过来送饭,那群牢犯一听一拥而上跑到门边伸着手往外递破碗。
一会儿的功夫,一人端了一碗饭,手里拿了两个窝头蹲在一旁吃饭,李秋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