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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子这才重新坐下,小心的看着李鸾儿:“大娘子,实话与大娘子说吧,我的亲祖母就是君夫人的奶娘……”
这消息……太震撼了些,李鸾儿完全没有想到小狗子的奶奶是崔氏的奶妈。实在是,叫她都不知道要如何表示才好。
“那你如何?”李鸾儿上下打量小狗子,意思是。他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小狗子眼圈又红了:“崔氏她叫我祖母去做缺德事,叫祖母去害君相公先夫人的儿子,我祖母不愿意,她就拿捏住我爹娘逼着祖母去做,大娘子有所不知,我祖母先祖上曾出过前朝御医,后经战乱家一下子败落了,到得祖母的父亲辈时,为讨生活只好卖身为奴。不过,我祖母家还有前朝时的一些秘药方子。不知道崔氏是怎么知道了,就逼着祖母去做那害人的事。”
李鸾儿听到这里点了点头:“我有些明白了。一定是崔氏叫你祖母害人,你祖母不愿意,后来还是经不住崔氏的手段,到底做了,不过崔氏自此心里对你祖母有了意见,怕你祖母将她害人的事讲出来,就……”
小狗子苦笑一声:“大娘子猜的正是呢,崔氏心狠手辣,不只要杀我祖母一人,所有知道她害人的下人她都没放过,不过是我祖母死的早罢了,当时她就怕我祖母说出什么来,寻了个借口,说我家偷了东西,将我一家卖到黑窑里去,我姑姑因长的好,就被她给卖到那见不得人的去处。”
“那你?”李鸾儿再度打量小狗子。
小狗子一摊手:“大娘子以为我多大了?我是天生长的就是这样子,长不大的,其实我岁数真不小了。”
“原来如此。”李鸾儿还奇怪小狗子怎么小小年纪那样机灵,却原来他年纪一点都不小呢,也难怪办事妥当了。
“我爹爹是精明人,到了黑窑上先是辛苦做活,后来瞅着黑窑上的那些个苦人受不住反乱的时候,就带着我和我娘跑了出来。”小狗子越说越是表情苦涩:“因着我们是逃奴的身份,爹只好带着我们东躲西藏的,如此苦了几年,那一年爹寻到了祖母留下来的东西,知道了祖母的死因,也知道我们一家如此都是谁害的,就想拿着那些东西去告官,谁知道我们一家命不好,爹才带着我们来到京城,就因为冲撞了崔家的马车,我爹被打死了,我当时拿了东西带了我娘跑了出来,只可惜我娘身子骨弱,这一路出逃早坏了身子,生下我妹妹就去了,我没办法,只好做了乞儿带着妹妹度日,我祖母存下来的那些东西我也都带着些,这些年我一刻都不敢忘记一家子的仇恨,有生之年,谁若是帮我们一家报了仇,我就是做牛做马都甘愿。”
小狗子一气说完,听的李鸾儿不免都要感慨两句,这小狗子一家的命可真够差的,怎么倒霉事都叫他们遇着了。
李鸾儿才要表示些什么,却听得啪搭一声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她和小狗子同时一惊,转头去看,却见金夫人几步过去紧紧抓着小狗子:“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祖母留下的东西呢?那什么前朝秘药,是什么秘药?”
“夫人,这,这……”
金夫人因为激动而使的力气过大,倒叫小狗子疼出一头汗来。
李鸾儿赶紧过去扶住金夫人:“夫人,夫人您别着急,咱们慢慢说。”
劝解一阵。总算金夫人好了一些,李鸾儿才扶她坐下,只金夫人一双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小狗子。看的小狗子吓的差点没哭出来。
李鸾儿无奈,这两人如此。这事也只好由她来解说了。
她一指金夫人:“小狗子,这是金夫人,便是君相公的前妻,你说的崔氏害死的那个人,就是她的儿子。”
小狗子一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金夫人狠命的嗑着头:“夫人,夫人,我祖母真不是有意要害令公子的。我祖母也是不得已,被逼着的,这一切都是崔氏做的孽啊,我们家就是为着此事弄的家破人亡。”
这么多年过去了,金夫人虽然心结难解,可到底还是有理智的,也知道该怪谁,不该怨谁,听了小狗子的话点点头:“你起来吧,我不是糊涂人。自然也明白害我儿的是哪一个。”
小狗子这才大松一口气,起身的时候一颗心完全放下了,他很明白。既然金夫人的身份是君莫为的前妻,那么,他真的报仇有望了。
当下,小狗子也不再瞒着,将当时崔氏如何逼他祖母,又是如何给金夫人的儿子下药,如何害金夫人母子路上生病,如何叫金夫人儿子一命呜呼的事一五一十的全讲了出来。
说话间,小狗子从怀里摸出一个包来。他颤颤微微的将包交到金夫人手上:“这是我祖母存下来的东西,夫人看看吧。”
金夫人接过那包来打开。李鸾儿也打眼去瞧。
却见那包里包了一本书,还有一封信。另外就是一根镶珠宝钗并一件小孩的内衣。
别的倒还罢了,金夫人看到那件孩子的内衣就失声哭了起来:“我的儿,为娘糊涂了这些年,今天总算是,总算是上天有眼,叫为娘清楚了过来,我儿放心,为娘一定与你报仇。”
却原来,这内衣竟是金夫人亲手做与她儿子穿的。
金夫人拿起那信来拆开,细细读过,又将书本摊开,一条条查证,终于指着书上一条道:“好个崔氏,她竟与我儿子用那离魂散。”
“什么是离魂散?”
李鸾儿和小狗子同时出声询问。
金夫人痛道:“这却是前朝秘药,只是,前朝的时候便因此药太过恶毒不叫人用了,却没想到崔氏竟然,竟然将这药用在我孩儿的身上。”
她一行说一行解释:“离魂散药如其名,用了这药之后,过七七四十九日中药之人就会神魂迷乱如痴人一般,身体更会一点点虚弱起来,待到了九九八十一日之时,中药之人就会魂魄离身,那时候,是真正的神魂被抽离一般痛不可当,简直是生不如死……”
金夫人话没说完,李鸾儿和小狗子都变了脸色。
小狗子再度跪下嗑头:“夫人,小的自知小的一家罪孽深重,小的不求旁的,但求能亲眼见到崔氏得诛,小的就是死了也甘愿,只是,小的死不足惜,小的妹妹却是无辜的,小的妹妹自小跟着小的受了不知道多少苦,一日福都没享,小的求夫人在小的死后能够不要发作小的妹妹。”
李鸾儿看着小狗子,发现他已经泪流满面,李鸾儿想着这小狗子倒也是个有情有义有担当的,难免就对他多了几分同情。
金夫人一时哭过,红着眼看向小狗子:“你起吧,我并不是那等是非不分的,你祖母已经去了,你们一家也为此事付出代价,四条人命已经足矣,我今后只会找崔氏算帐,不会动你们分毫的。”
有了金夫人的保证,小狗子才敢起身,他起来之后连声向金夫人道谢:“夫人,大娘子,小的虽然没什么能为,可打探消息还是成的,如果以后你们有用得着小的的地方尽管开口。”
第二零五章断腿
“娘亲。”
崔正功躺在床上,伸出一双枯瘦的手抓着宋氏不放。
“儿啊,你莫要多想,好好养病。”宋氏看着儿子这个样子,当真心痛如绞,忍着泪安慰崔正功。
崔正功摇头:“娘亲,儿子心里都明白的很,儿子这身子骨怕是……当初在李鸾儿进咱们家门前儿子就是这个样子,后来她来了,儿子才渐渐好了,儿子悔啊,悔不改受那张莺的迷惑休了她,若不然,怕儿子现在已经金榜题名了,又何至于,何至于半死不活的在这里受腌臜气。”
“儿啊,你这话是拿刀在割娘亲的心啊。”宋氏实在忍不住掉下泪来:“儿子你放心,娘就是豁出这张脸来也要给你把李鸾儿叫来,有她在,你必不会有事的。”
“真的?”崔正功眼前一亮,似是有了力气,猛然间挣扎起身:“娘,只要李鸾儿来了,儿子怕是就能好了。”
见到崔正功只是听说李鸾儿的名字就有了精神,宋氏更加坚定李鸾儿能救自家儿子的命,于是,她松开崔正功的手,又向崔正功保证一番,端了药叫崔正功喝下去之后才起身离开。
从崔正功房里一出来,宋氏便咬了咬牙,叫了随从来:“备上马车,咱们今儿就去严家闹上一闹。”
宋氏打定了主意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叫李鸾儿来瞧崔正功,既然从李鸾儿那里称不了心,她就要去严家闹腾,她偏不信了,她这个前任婆婆不依不饶的追着严家人不放,这事传的满京城都是了,严家还会再娶李鸾儿。
宋氏想的就是叫严家与李鸾儿退了亲。到时候,他崔家就再迎李鸾儿进门,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的对待李鸾儿,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儿子的性命和前程,她也要一门心思的对李鸾儿好。
这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说李鸾儿对崔家多有怨言,可宋氏坚信只要他们一家好好对待李鸾儿,总有一日能暖热她的心。
宋氏打的主意是好的,她却不知这李鸾儿早已换了芯子,若是原身,说不得就能叫她如了愿。可如今的李鸾儿却是打末世来的,单凭心志来说,十个男人怕都及不上她强横,就凭一个宋氏李鸾儿还真不怎么放在眼里。
更何况,严家也不是那等好欺的人家,只严老将军和严承悦这两个人便管叫宋氏吃上几次闷亏了。
过不多时,就有马车待命,宋氏带了丫头坐上马车一路直朝严府而去。
崔家向来和严家不睦,这是百多年前老辈子人传下来的,不管是在凤凰城还是在京城。崔严两家的宅子离的都很远,从崔家出来,不知道要经多少路才到严家。宋氏坐在马车上一个劲的催车夫快些走。
只是,偏偏天不随人愿,便是在离严家约摸着有两里来地的春风街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倒霉催的还是怎的,偏生斜刺里冲出一辆马车来,瞧着马车的速度,还有赶车人惊慌失措的样子便知,这拉车的马早已经惊了。
这条街上虽然人来人往的瞧着挺热闹,可偏偏这个点上就宋氏一人所乘的马车打这经过。偏偏那惊了的马不朝别的地方撞,偏生朝宋氏的马车上撞去。
“啊!”
就听得一阵尖叫声。紧接着就是巨大的冲撞声,另外就是惊呼声:“救命。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再看的时候,就见两匹马倒是没事,可两辆车子撞到了一起,人家那惊马的车子造的极结实,并没有如何,只是崔家的马车就惨了,撞的歪歪斜斜倒在地上,车夫捂着头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一个丫头被木料砸着了腿一边哭一边喊着夫人。
旁边路人有好心的过来相帮,先将撞坏的马车木料挪到一旁,又将那丫头移出,再从马车内扒出宋氏来。
宋氏这时候头上撞的鲜血淋漓,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也披散下来,头上的珠串簪子也都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尤其是她的衣裳,本来挺鲜亮的衣饰都蒙了灰,显的灰土土的整个就一乞丐婆。
宋氏被拽出来捂着头痛的直哼:“哎呀,什么人这样大胆,在大街之上横冲直撞。”
“夫人,夫人先别骂,咱们还是先找个医馆瞧瞧吧。”丫头爬过去扶宋氏:“夫人,你哪里不舒服。”
她不扶还好,这一扶,宋氏又是哎呀呀嚷了一阵,竟是站不起来了。
丫头大惊,赶紧叫了车夫,又唤人相帮将宋氏送进相近的医馆中,坐堂大夫瞧了瞧,便叫丫头去抓药,原来,宋氏竟是撞断了腿。
大夫没诊断倒也还好,宋氏也能挺得住,可她一听她断了腿,就觉得浑身没一处不疼的,一时又惊又怕又痛,竟是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