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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叫邢大人如此夸奖,某愧不敢当。”胡侍郎端起酒杯小酌一口,对邢虎笑笑:“我不过是看不惯君莫为罢了。”
“俺也瞧他不惯。”邢虎也笑了起来。
胡侍郎夹了口菜吃了,压低了声音问:“听说徐老马上就要致仕了。”
邢虎心中明白,胡侍郎说的这徐老便是那位老好人徐相公,这位徐相公自入阁以来轻易不开罪人,素来是个和稀泥的角色,虽然没有过大功。可也没有大过,再加上阁老中也确实需要这么一个人调和,先帝便一直叫他在内阁中呆着。
只徐相公年岁大了些,如今倒真有些力不从心,因此上。自入夏以来,便有传言说他要致仕。
若真是徐相公离朝,这内阁中便有了空缺,论起来,胡侍郎的年龄资历还有能力也都有入阁的可能,所以。胡侍郎才会对徐相公的事这么关心。
如今内阁中君莫为和张家的张逊张相公关系很是不错,而崔家那位君莫为的大舅子正是徐相公手底下的官员,徐相公是礼部尚书,而崔家那位却是礼部左侍郎,若是徐相公退了。他也有进位的可能。
另一位阁臣王嘉是位性烈如火,忠直之极的官员,更是独来独往两不相帮的,若是真叫崔家那位入阁,内阁中四位大臣便有三位勾连到了一起,到时候,如邢虎之类的这些和君莫为不和的官员日子可就难过了。
若是叫胡侍郎入阁,倒是能打破这种局面。因此上,胡侍郎才会和邢虎拉近关系。
邢虎一边喝酒一边道:“俺也听说了,不过到底徐相公怎么想的俺也不知道。”
“哈哈!”胡侍郎笑了几声:“不瞒邢大人说。某有意入阁,到时候,还请邢大人相助。”
邢虎心明眼亮,自然晓得胡侍郎的打算,到了如今这样,他自然是支持胡侍郎的。只是却也不能轻易答应。
“喝酒,喝酒。莫谈国事。”邢虎又倒了一杯酒喝了起来。
胡侍郎心里暗骂老狐狸,嘴角却带着笑跟着也喝了起来。
等喝的差不多了。邢虎就起身告辞,胡侍郎终究从他这里没套出什么话来,虽然心有不甘,可也只能如此了,笑着出了酒馆,两个人各自回家。
邢虎一进家门,便赶紧又是洗漱又是换衣,才刚刚折腾完,便见邢夫人笑着进来,邢虎吓了一跳,赶紧解释:“今儿老胡非要找俺喝酒,就喝的多了些。”
邢夫人倒也没埋怨他,笑道:“那位于举子来了,正在前厅侯着呢,老爷即是回来了,很该见上一见。”
邢虎摸着头笑了笑:“即如此,俺就见他一面。”
说话间,邢虎便去了前厅,果见于子然正在前厅喝茶,而邢志陪坐一旁,见邢虎进来,两人同时起来见礼。
邢虎一摆手:“都起来干啥,俺这里可没那么多虚礼,于贤侄,赶紧坐。”
于子然笑着坐下,朝邢虎拱了拱手:“上次来贵府借了一些历次的会试试卷,如今晚辈已然看完,便过来归还,另外,还想再借一些回去抄写。”
邢虎一笑:“这有什么,你看中了哪些只管拿去,这事你和志儿说便是了,不必客气。”
于子然笑着道了谢,便又有丫头重新换了茶水点心,邢虎正好饿了,端起一盘子点心大口大口的吃了好几块这才轻舒一口气:“奶奶的,上朝果然不是人干的事,饿死俺了。”
于子然来过邢家几次,倒也知道邢虎的脾气,也不奇怪,陪笑道:“正是呢,以前晚辈听叔父说起过陪官家上朝很是辛苦,要早早的起了先服侍官家更衣用膳,再打点好一切,这才跟随官家去朝上,从天未放亮时起一直到早朝结束,都得站着,饿的肚子咕咕叫也只能忍,便是想如厕也要忍耐。”
“正是这样。”邢虎笑了起来:“还不如行军打仗来的痛快,娘的,这帮子酸腐,都是一个德性,自己没本事劝戒官家,反倒将罪名推到女人身上,俺老邢最看不惯这样的人。”
“爹,朝中发生了什么事?”邢志听的好奇,忍不住问了一句。
邢虎一摆手:“也没啥大事,就是官家又没上朝,那君莫为就说全都是贤嫔娘子的过错,说要上书叫官家废了贤嫔呢。”
他这话一出口,于子然惊叫出声:“啊?怎的……贤嫔一个后宫嫔妃又有什么错处?”
第一九六章淑妃
邢虎一咬牙:“俺也是这么说的,自来凡有担当的男儿哪个会由着女人摆布,谁没事听女人叽叽歪歪的,只那些没定性管不住自己的才会将错处推到女人身上。”
“叔父这话真真在理。”于子然也赞同的一点头。
那邢志想了一会儿也觉得在理,笑道:“爹素来只说自己是粗人,可这番话哪里是粗人讲得出来的。”
“哈哈……”邢虎很是骄傲的大笑了几声:“乖儿子你是不知道,当初你娘就是因着俺这两句话才巴巴的嫁了俺,等你以后见了顾家的小娘子也将这话说给她听,保管她高兴。”
一时间,邢志大窘。
这父子俩之间有趣的互动看的于子然觉得分外好笑,只突然间想到自家去世的父亲,便也是那等豪放性子,也并不会瞧不起女人来,不然,也不会为着妹子弄个家破人亡。
这么一想,于子然心中又是一阵酸楚。
不过,于子然又想到一心替他着想的叔父于希,心情便也好了许多,他想着他们叔侄能够相逢全靠了李大娘子,再加上叔父在宫中似和贤嫔娘子也多有交往,这便如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样,出了事,即跑不了你,也逃不了他,如果贤嫔娘子真有事,说不得要连累叔父。
于子然盘算着这事于希到底知不知道?
邢虎看于子然的样子便知他在想什么,低暗笑两声,咳了一下又道:“说起来,朝中倒也有清流还有那亲近卢家崔家的官员支持上书废了贤嫔。自然,也有官员觉得太小题大作了些,早朝之上,胡侍郎便为此和君莫为吵了两句,我瞧着。胡侍郎倒也是难得的明白人。”
点明了这些话,邢虎便不再说什么,借口还有公事要忙就走了,临走之前还告诉于子然需要什么试题只管去寻,莫要客套了。
于子然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好好的寻试题,由邢志带着去了书房。他便胡乱拿了几套先帝时不知道是哪次会试的试题,带着试题,于子然从邢家出来就去了李家。
官家才建好的行宫取名翠薇宫,这行宫虽处北方京城,可是建的却极富江南情致。这会儿子官家兴致正好,正携着李凤儿游玩那条买卖街呢。
买卖街名符其实,确实是一条全都是各种买卖的街市,各类的小吃,卖布的,卖脂粉的,卖首饰的以及各类杂货在这条街上应有尽有。
而德庆帝则穿了一身寻常的青缎长袍,李凤儿也是一身细绵碎花长衫裙。她本身的好,便是这样简单的装束上身,也是别有一番风致。再加上李凤儿又在腰间扎了一条宽宽的镶珠玉带,倒更显的身材窈窕,美妙动人。
德庆帝见到李凤儿这身打扮,便想到在凤凰县的时光,眼中多了许多温情,一路上。牵着李凤儿的手都没有放过。
李凤儿在一个卖首饰的小摊位前停下脚步,拿起一支用料并不算多好。不过胜在做工精致的簪子细细瞧了几眼,回头对德庆帝一笑:“相公。妾身极喜这支簪子。”
“娘子喜欢咱们就买了。”德庆帝笑着接过那簪子,对太监扮成的小贩问道:“这簪子多少钱?”
那小贩哈腰一笑:“这位娘子真是好眼光,挑的簪子最适合您不过的,这位相公,这簪子可真不贵,不过一两纹银,难得娘子喜欢,就买了吧。”
德庆帝一听倒真觉得便宜,正要掏钱,哪知道李凤儿飞快的按住他的手,转头对小贩道:“就这么个木簪子还要一两纹银,你缺钱缺疯了。”
说话间,她拿起那簪子:“左不过是桃木雕成的,并不稀罕,我看中的不过是它雕的还能凑和,你瞧瞧这材质,还有上面镶的这珠子,又不是珍珠玛瑙,不过就是寻常的铜珠子而已,这也太贵了。”
“那娘子的意思是?”小贩尴尬笑笑。
“三百文。”李凤儿伸出三根手指。
“这位娘子,这实在是……小的还要养家糊口呢,您给的这钱太少了些吧。”小贩一脸的苦意。
李凤儿拉着德庆帝便走:“卖簪子的多了去了,你不卖,自有卖的人。”
“娘子,小娘子。”在李凤儿走了好几步后,那小贩一咬牙:“卖了,三百文卖与你了。”
李凤儿笑笑,拉着德庆帝回返拿了三百文钱果然买下那簪子,接下来,两个人在买卖街上逛的兴致大起,不管是买布料还是买脂粉,李凤儿都狠狠的还价,德庆帝见了觉得好玩,也跟着李凤儿大肆讲价,从街这头逛到街当间,两人饿的狠了,便寻了个小吃摊要了两碗小馄饨吃。
德庆帝还价还上瘾了,才要问卖馄饨的能便宜些不,结果被李凤儿捂了嘴:“相公,别的摊子倒也罢了,反正他们报价虚高,咱们还还也是应该的,可这卖小吃的都是小本买卖,并无多大利润。”
说着话,李凤儿又一指那卖馄饨的老夫妻:“两位老人家这样大年纪了还要出来操持挣钱,便是要的价稍高一些,咱们也不该再还价的。”
德庆帝听了沉思一阵,点点头:“娘子说的很是。”
说完,他笑看着李凤儿:“朕果然讨了个好娘子,凤儿当真心善。”
这话说的李凤儿倒是红了脸:“吃您的馄饨吧。”
这两碗馄饨份量倒是不小,装在两只大大的碗里,李凤儿吃着很是香甜,不由多吃了些,只德庆帝饭量小一些,一碗馄饨还剩下不少,他见李凤儿吃完了一碗,才说再叫一碗来,哪知道李凤儿竟端起他的碗来将剩下的馄饨吃了。
“凤儿……”德庆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李凤儿一笑:“又不是别人剩的,你是我相公,吃你剩的东西又怎么了?想当初我家里没吃的,我们兄妹三人同吃一碗饭的时候多了去了。”
虽然李凤儿这样说,可德庆帝心头还是一阵暖意,看着李凤儿的目光又多了些旁的东西。
吃过饭结了帐,两个人又一路朝前逛,才走没多远李凤儿就见银环远远的向她招手,便对德庆帝一笑,指指不远的茶楼:“相公,我累了,想歇歇脚,相公先去茶楼叫两杯清茶如何,我与银环交待一声一会儿便过去。”
德庆帝自然无有不可的,叮嘱李凤儿要赶紧过去,便径自上了茶楼。
李凤儿见德庆帝一走,赶紧叫来银环,小声询问:“到底有什么事这样急?”
银环压低了声音在李凤儿耳边低语:“刚刚夫人叫张勇捎了信来,说是那君莫为不知道怎么的就和娘子不对付上了,竟要联合朝中官员上书叫官家废了娘子。”
李凤儿一听银牙一咬:“君莫为,又是他。”
银环小心的瞧瞧四下,再度开口:“奴想着大概是为了淑妃吧,听说卢家和崔家是很亲近的。”
“哼!”李凤儿冷笑一声:“淑妃?便是真废了我,他们就当淑妃能翻身了?也不知道这事是哪家挑的,竟是叫我和淑妃斗个你死我活,他们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
“话是这么说没假,可是,娘子,咱们总不能干坐着吧。”看李凤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银环先急了。
李凤儿勾勾唇:“你急什么,他们也不是官家,又能将我如何,现在官家心里正憋着一股子气没处撒呢,到时候,他们越是逼的急,官家越是要逆着来,你且瞧着,有淑妃的好日子呢。”
说到这里,李凤儿不由想到淑妃进宫那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