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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席话倒是叫于希傻了眼,于希一个太监一直深处宫中,哪里会明白这些,于举子更是出身贫寒,考中举人完全凭着一腔子为父报仇的信念用功深读才成的,哪里知道这考试里还有这样的门道。
“大娘子请指教。”这会儿于希是真真重视起来,一迭声的叫李鸾儿快些说。
李鸾儿轻声一笑:“书上面的事倒也好办,承悦素爱读书,他那里各式的书多的是,于举子若是不嫌弃,我就叫人与他传话,你得空的时候去他那里多看些就是了,若是碰到好的,也尽可抄录了去,这历次的试题嘛……”
说到这里,李鸾儿细细的思量:“还要靠于公公的面子呢。”
“我?”于希指指自己。
李鸾儿点头:“正是呢,公公怕是不知,邢家二子邢志也是读书人,邢家子几辈的老底才出了这么一个读书人,想来,邢大人不知道有多重视,您甭看他是个粗人,这心可细着呢,想来,这些试题什么的他必是早早的搜集好了的,公公只管上门去要,他若不给,咱们打将上去。”
就这么一句话,于希就大笑起来:“好,老邢要是不给杂家这个面子,杂家就和大娘子打上门去,看看他能吃得住几拳。”
李鸾儿又和于希闲聊几句,问了一些李凤儿在宫中的生活,于希就借口还有事情要做,带着于子然告辞。
李鸾儿将这叔侄二人送出门去,回身便写了封信叫马方送到严承悦那里,信中将于家的事情交待清楚,又说明她自作主张替严承悦应下于子然借书的事,若是严承悦有什么意见,也只管找她便是了,千万莫给于子然脸色瞧。
马方拿了信送去严承悦所住的新宅子,却不想他进得门去周管事并没有马上叫他去见严承悦,而是带他到了下人房里上了茶水伺侯了,又陪着他说话。
马方有些不解。便拉了周管事去问,这一问才知道,原来,竟是严承悦的母亲,严家主母严夫人林氏登门。严承悦正和林氏叙话,这会子没时间见马方。
知道人家有事,马方就乖乖等着,索性他也无事,就和周管事唠起嗑来。
周管事一边将新从井里取上来的西瓜递给马方,一边笑道:“前儿大娘子叫人送了些新鲜的瓜啊菜的。我们大公子吃着倒觉得好,因想着我们府上还没有专种瓜菜的庄子,怕大娘子以后来了不适应,就叫人选了合适的地方买了个庄子,那庄子我也去瞧了。真真的好,庄子里有好几户专种瓜菜的积年老人,手艺可是一绝的。”
马方一听笑了起来:“大公子费心了,我们娘子素来也爱这些个新鲜的菜蔬,一进京就买下那桃花庄,可巧挖出温泉来,这不,一边建温泉庄子。一边想着法子的要试着在冬天种出青菜来,照我说,真要在大冬天的种出青菜来。到时候,我们可就真有口福了。”
“可不是怎的。”周管事也来了精神:“这京城里有温泉庄子的也有些人家,也都试着种菜,可也不过种些小白菜和韭菜之类的,要说那新鲜的黄瓜,茄子之类的。还真没听说过谁家能种得出。”
这两个人正说着话,却见一个小厮匆匆进来。马方见了他赶紧打招呼:“棋小哥这是打哪回来,怎的这般匆忙。”
那个棋小哥正是伺侯严承悦的小厮。名唤白棋,他见了马方笑着招呼一声,又要了杯茶吃了这才松了口气道:“还不是刚从大公子那里过来,周叔您是没看到,夫人真是不好伺侯,一进来就给大公子没脸,这会儿子还在训斥大公子呢。”
周管事皱起眉头来:“大公子可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夫人这又是唱的哪门子戏?”
马方一听事关严承悦,也就注意起来。
白棋叹了一声:“还不都是赏花宴惹出来的事,夫人自从赏花宴回来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一直叫人传话要大公子回去,可巧衙门里事多,大公子有好多公务要处理就没有及时回去,夫人等不及了就赶了来,一来就指着大公子的鼻子骂,说大公子眼里没长辈,还说大公子要讨的新妇也是一个模样,最是眼里没人……”
白棋话没说完,想到马方还在屋里赶紧笑了起来:“那个,我不过随口一说,马小哥千万莫当真。”
马方赶紧摆手:“你随口一说,我随耳这么一听罢了,谁还会当真。”
白棋一想既然已经说了出来,若是再吞吞吐吐的也不厚道,就接着道:“谁知道夫人在赏花宴受了什么气,舍不得拿二公子出气,倒是跑到咱们这来骂大公子,还说什么李大娘子对她不敬,又是个恃才傲物的,这样的人进门,她以后不知道要受多少气,天晓得大公子已经分家出来,就是娶了新妇不和夫人在一个宅子里呆着,又能有什么气,再说了,就夫人那脾气,她不与旁人气受就是好的了。”
“我们家大娘子最是知礼不过的,就是在一个院子里住,那也绝不会和你家夫人起争执的。”话说到这里,马方自然要表一番态的。
白棋笑笑:“我们这些人又哪里不知道你家大娘子的为人,这不,我们还盼着大娘子早日进门呢。”
周管事摆了摆手:“莫说这些了,大公子现在如何?”
周管事很担心,怕严承悦伤心,就拉着白棋多问了几句。
白棋冷哼了一声:“夫人骂归骂,大公子不理会就是了,可是,夫人竟然说要给大公子几个通房,谁不晓得这大家世族里有几家在没娶正妻前纳妾收通房的,大公子最是知礼,李大娘子又是他自己瞧中的,又怎么会愿意给李大娘子没脸,自然是不愿意的,这不,夫人正和大公子为这事扯皮呢。”
第一八三章信任
听到此处,马方哪里还坐得住,将信留给周管事笑了笑:“我想起一事来,大娘子叫我回去的时候早些去丰宜园与她带些点心,我怕去的晚了再没了,便先走了。”
周管事收起信来:“马小哥只管放心,这信我一会儿就亲自交给大公子。”
马方谢过周管事就匆忙出了严家的门。
他一走,周管事板起脸来就训白棋:“你啊你,叫我怎么说你才好,几时你吃了这张嘴的亏才知道厉害呢。”
白棋还有些不服:“这有什么,反正我说的话都是真真的,谁又能耐我何,再者,李大娘子与大公子可是订了亲的,就算是知道这些事,李大娘子又能怎么着。”
“小兔崽子,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周管事一巴掌拍在白棋的后脑勺上:“几天没收拾你倒是长本事了,有能耐你跟大公子说这话去,削不死你。”
“周叔。”一听大公子白棋立马蔫了:“周叔,您老行行好,可千万别告诉大公子。”
周管事摇头:“这要是李大娘子听说这事不闹的话我就替你瞒着,可要是李大娘子跟大公子说,你就净等着吧。”
白棋垂头叹气一阵:“想来我是躲不过去了,唯今之计只有求老天让李大娘子大度些。”
周管事心说你且等着李大娘子大度吧,那位可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主啊。
不说周管事与白棋如何,单只说严承悦满心的苦意,却神情坚定的对林氏道:“母亲,恕儿子不能从命。这几个丫头您还是带回去的好。”
林氏一脸的怒意:“承悦,我是你母亲,你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想想,我能害了你不成。这哪个大户人家没有几个通房侍妾的,你长了这么大,屋里一个通房我可都没给你塞过,如今眼瞧着你要成亲的人了,我这当母亲的自然要替你打算,且先给你选了几个老实长的又不错的带来。你先受用着,免得那李大娘子进门因没个人压制再爬到你头上。”
严承悦一笑,手指抚过轮椅的扶手:“母亲的话恕儿子不能苟同,咱们严家上至老太爷,下至三叔可都没有纳妾的习惯。怎么到了儿子这偏改了家风,儿子可还记得当初父亲说要纳个妾,母亲是如何折腾的,那时候,老太爷可没说什么。”
“你……”林氏没想到严承悦这样大胆,竟拿她当初的丑事来堵她的嘴,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你这个不孝的东西,我要知道你这么不听话。当初生下来就该……”
“就该掐死儿子不是。”大约是失望太多,严承悦对父母已经有些凉了心肠,话里话外也有些油滑和不敬重的意思:“可惜了。母亲当初就是那样想,怕也是不成的,儿子可知道,儿子一出生便叫祖母抱过去养着,祖母又怎么会看着母亲弄死儿子。”
林氏气了一会儿便静下心来,她细一想严承悦说的这些话。又想想严承悦早先的行为,顿觉这儿子变了。似乎是真和她离了心。
林氏思量着是什么原因叫严承悦变成如今这样子,最后想到李鸾儿身上。
她一拍桌子:“好啊。老大,你要讨的这新妇当真厉害,这还没嫁过来就唆使着你与父母离心离德,她要是嫁了过来,你说不定连谁是你的父母都不知道了呢,我说崔家怎么不要她了,敢情是她太厉害了,这样的新妇,哪家受用得起。”
严承悦心更是凉的透了底,苦笑一声:“随母亲怎么说吧,总归是这通房儿子不要,母亲若真有心,便带回去给二弟……”
“给你二弟?这怎么成。”林氏一下子大急起来:“忻儿可还没娶亲呢。”
这次,严承悦真正大笑起来:“母亲,二弟没娶亲,母亲便知不能叫他纳妾坏了规矩,怎么儿子也没娶亲,母亲就知道往儿子房里塞人了,母亲,您心里到底有没有儿子。”
林氏自知失言了,讷讷道:“怎么没你了,这,你这不是订亲了么。”
严承悦摇头失笑:“订了亲也有退亲的,当初儿子和张家不就是退了亲么,莫不成,母亲嫌儿子丢人丢的不够,还想叫儿子再被退一次亲。”
林氏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最后勉强找了个理由:“祈儿在我身边,有我照看着,我自然放心,你分了家,又常不回去瞧瞧,我与你父亲不放心,自然要往你身边放个人替我们盯着,你有个什么事,我们也好第一时间知道。”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想从他这里弄些好处,而他新宅子里使唤的下人不是自己亲自从牙行挑的,便是老爷子给选出来的,这些人对他自然忠心,林氏想打听什么都打听不出来,最后只能想出这种塞人的法子来。
严承悦心性灵透,林氏的这些心思他自然一想就明白了,他倒也不生气,多少年了,林氏都是如此的性情,他又哪里能气得过来:“儿子这里的人够用了,再多的人儿子也使唤不了,母亲挑的人都是好的,还是带回去伺侯您和父亲吧,若是母亲嫌不够,儿子再添些钱,多买几个下人就是了。”
看着严承悦这样油盐不进,林氏也无法,只能叹了一声儿大不由娘,便留下一句:“你不听我的话,怕是早晚要吃亏的。”就带着那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通房走了。
严承悦冷笑几声,摇着轮椅到书架前拿了本书看了起来。
他这里正看的入神,却见周管事进得门来将一封信递上,看信封上的字,严承悦就知道是李鸾儿写的信:“人呢?”
周管事笑笑:“是马方送来的,他人已经走了。”
“哦。”严承悦应声,一边低头拆信,一边漫不经心道:“叫白棋去领罚吧。几时他这嘴碎的毛病改了,几时再回来伺侯。”
周管事一惊,仔细观察严承悦,却见他脸上并没有怒意,和平时一样。一脸的云淡风轻,便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严承悦一目十行的看完信,仔细的收好,抬头对周管事一笑:“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