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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事?
子桑家低调,世人所知不多。
有些人信了一半,为了摸清张家的心意让家里女人去套郑柔柔的话。
说起姚家二房,郑柔柔一脸忧伤,“舅舅家的事我不太了解,只知道很多人说他们多行不义……唉,亲戚一场,可惜我不懂商场上的事情,想帮忙却有心无力,况且我从不插手家里的生意……”
言外之意,没人管姚家的破事,尽情蹂躏吧!
所以,姚家二房从首富一下子落到狗不理的地步,是有多方面原因的。
今天背后说人是非被逮个正着,姚玉菲依然心不慌,脸不烧,优雅大方。
因为秋宝跟姚家已是昨日黄花,不足为惧。
“哟,大侄女,今天怎么好心情出来了?还生你爸的气?不是姑姑说你,那是你爸,你也该消气了……”姚玉菲神情倨傲,冷言冷语道。
秋宝笑意浅淡,“姑姑气色不错,看来姚家的事对您一点影响都没有,那就好。对了,柔柔表姐还好吧?听说儿子两岁了?”
姚玉菲飞天眉一挑,轻蔑地瞥来一眼:
“她当然好,生了个儿子,张家不知有多欢喜待她如珠如宝的。这得谢谢你,当初要不是你听信谣言嫌弃张家,死活倒贴姓候的小白脸,也不至于丢了西瓜捡芝麻。”
识相的滚远些,姚家的显赫昨日逝,今日她们母女没人惹得起。
“柔表姐好福气。”秋宝笑了笑,取出手机当场给自己茶叶店的店长拔了个电话,“小琴,明年的茶叶,凡跟张家有来往的一律不给。海棠居也一样,告诉你们棠姐,她损失多少,我双倍奉还。”
在一场只有乐韵响起,不见人声的宴会中,秋宝挂了电话,向一脸嘲讽的姚玉菲微颔首:
“姑姑慢坐,不打扰您的兴致。”
闻讯赶来的庄淑惠和春妮就站在她身边,听完电话,庄淑惠兴奋得一手搭上她的肩,“不用你破费,省下来的预定名额我全要了!海棠居的损失我赔……”
“喂喂,小庄,你不厚道,好歹给我腾个名额……”叶坊主忙近水楼台抢捞月。
“嘿,算我一个,我一个……”
姚玉菲尚不知死活地噗哧一声,“还以为自己是首……”犹想讽刺秋宝摆首富千金的谱。
谁料,刚才还围在她身边的贵妇人们如退潮的水一下子没了,一窝蜂涌向秋宝往门口走,她这才意识到不妙。
可惜,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第524回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秋宝想要扳倒的是整个姚家,而不只是原主的亲爹。
相信姚乐平一再让女儿联姻不光是出自他本意,背后少不了姚家大房、二房老一辈们的强硬。
姚家垮时,出嫁在外的女儿们要么明哲保身,要么在夫家的地位一落千丈想帮却有心无力。像姚玉菲这种对娘家落井下石的不是没有,她们母女正是典型例子。
姚玉菲是大房的人,秋莲和姚乐平离婚她没少在中间煽风点火,之前还想方设法把秋宝嫁给张家作同妻。
而如今,她们保住姚家大房本身就是跟秋宝作对。
身为漏网之鱼,不乖乖呆在家里闷声大发财,还到处跑四处散播姚家二房的谣言,今天撞到秋宝也算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那天晚宴之后,姚家二女再次挑战首富的流言渐起,有幸灾乐祸搬凳看戏的,有笑骂她不知天高地厚整天招惹是非的,也有静观其变的。
这些流言不足为虑。
得知因由,张家仅仅是一笑置之,颇不以为然。
于公于私,他们都不可能为了外人一句话而责怪家里人,何况郑柔柔是张家小金孙的亲妈,自打耳光的事恕张家人做不来。
在大家心里,秋宝能扳倒姚家完全是她背后的靠山搞的鬼。不少人怀疑候家只是一道烟幕,真正掌控雪尖茶的是另有其人。
但是,那个靠山会一再为她四处树敌吗?
如果不,凭她一个女人的力量能对张家造成什么影响?所以大部分人乐于充当吃瓜群众。
而张家和某些权贵,更想趁这个机会揪出她背后真正的支撑者。
最好能把茶主挖出来,姓秋的就可以消失了。
凭她一个无知妇孺也想在安平市耀武扬威?不自量力。
……
旁人的算盘不重要,秋宝把意思传达出去后就啥也不管了,继续当甩手掌柜。
店员把她的话传给李海棠,李海棠上报候家总部,于是,后勤部门开始搜集与张家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家族名单。
没过多久,一份热乎乎的名单便传到李海棠的手中,然后交给书吧经理们落实执行。
今年刚开春,雪尖茶到货才一个上午便已售罄,距离明年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名单随时更新。
心存侥幸是人类的一个特性。
有一天中午,书吧里的一名熟客离开时经过茶店门口,例行公事地问一句,“今年的雪尖还有没有?别人退的、不要的我都要……对了,还是不能预定?这是病,得改。”
“明年的可以预定,您要报名?”
得到答复的客人笑了笑,正待离开时,忽而僵立原地。
“你刚才说什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年的雪尖茶可以接受限量预定。”店员了然微笑。
惊喜来得太突然,砸得人们措手不及,很快,雪尖茶可以预定的消息传扬开去。
不幸的是,张家以及跟张家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家不在预定名单内,哪怕登记了,事后查出一律删除。
店里没收订金,规则是老板说了算,不存在毁约纠纷。
很明显,这是为张家设定的一套游戏规则。
一场鸡蛋碰石头的较量又开始了。
众所周知,书吧吧主不接受任一方面的施压。
没办法,两位吧主胆小毫无抗压能力,动不动就关门,次数多了或许从此消失,或者将市场转为地下,外人求茶无门……
一天下课,秋宝在校园小径被许美佳拦住。
“秋宝,聊聊?”
秋宝微讶,自从跟姚家闹翻,候家又破产之后,许、杨两个姑娘好久没在她面前露过脸,难得今天还有话跟她讲。
跟许美佳来到一间酒店的豪华包间,意外发现在场的不仅有杨琪和两名女生,还有张贺等好几个男生,热闹非凡。
“秋宝,给你介绍一下……”
到了包间,许美佳依次介绍座上众人给她认识。能引起秋宝注意的只有两个,一个是那什么小雁子,一个是戴着眼镜的四眼男生,大家叫他强哥啥的。
那小雁子热情开朗,见秋宝进来立马伸手想握,被拒绝依然面不改色,具备出色的社交素养。
四眼男生不同,他很安静,在秋宝望来时仅仅是礼貌性地向她点点头,没吱声。长相平平,衣着并不出色,属于存在感超低的类型,搁角落里几分钟保准没人记得他。
正因为这种特性,秋宝反而多看他两眼。
人们的心情变化再怎么微妙,始终在她的掌握中。
“秋宝,我为上次郭盈的事向你道歉,真的,我以为没什么,都是朋友嘛。却忘了每个人对待事情的态度不一样,你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啊!”一番客套开场白后,杨琪当场向秋宝道歉。
说完,她自罚五杯白酒以示惩罚。
这场道歉一早该来了,奈何变故太多,待一连串事件平息后,教会那边说秋宝不孝不仁没资格入教。
当时,众人连连称赞教会处事待人公平公正,百分百地真心拥戴。
结果没多久,又听说秋宝是雪尖茶的唯一代理商,与茶主有很深的交情。
雪尖茶代表什么?
健康,长寿,清热解毒万能一品茶,千金难求。
教会是一个公平公正的组织,如果拥有雪尖茶的话,日后谁家有困难组织一定施予援手,大家等于多了一重保障。
就这样,不必组织高层做大家的思想工作,众教徒为自身利益着想主动提出继续拉拢秋宝计划。
便有了今天这么一出。
“事情都过去了,还提来干嘛?”秋宝微笑道。
这是一笑泯恩仇的意思?爽快。
一群天真的年轻人欣喜万分,杨琪乐得一拍手掌,“你说的啊!大家从今往后还是好朋友。”接着又是一番道上的敬酒仪式,豪爽至极。
秋宝跟着举杯,浅抿一口放下。
正如杨琪刚才所说,大家看待事物的态度不一样,好朋友的定义在秋宝心里跟点头之交没什么区别。
更何况,她是个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人,对方顶多算是和睦相处过的邻居,如今不来往许久,保持表面友好客套足矣。
这时,张贺笑嘻嘻地过来,一手拔开旁人坐下来,如今的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嗨,还记得我不?”
“当然。”秋宝眉一扬,笑道。
帮过她的人,哪怕是一张请柬也记忆犹新。
☆、第525回
“既然大家是朋友,我直说了。秋宝,如果我张家有得罪你的地方不妨直说,”他右手一摊,“万事好商量。生意场上的输赢怨不得谁,高位大家都想坐,对吧?同住一座城低头不见抬头见,人际关系搞得太僵就没意思了。”
他的话,秋宝十分赞同,“对,所以我一向与人为善,人不招惹我,我不犯人。”
众人:……玛的,说你胖还喘上了,你招惹的人还少吗?
全城数她最犯贱,到处拉仇恨。
“姚二小姐,你这样就不够意思了。”张贺神情无奈,语气略显不耐。
以前她身份特殊才谦让几分,今非昔比,他才是被人争相追棒的人物,对待败将之后自然耐心不足,哪怕教会的人也在场。
“那张四少爷以为怎样才有意思呢?”秋宝浅笑。
张贺是首富张家的人,他们比姚家团结,不管哪房的一人有难,全家出动支援。
闻言,他似笑非笑地翘翘嘴角: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姚二小姐,不如这样,我替你把仇人一个不剩全部撵出安平怎样?就算我不行,达哥肯定行。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张家好不好?就当兄弟怕了你,给个面子?”
这番话暗藏机锋,明面上替她解决仇人作孽,实际上,他在暗示凭张家的实力摁死姚家人轻而易举。
他不信秋宝对姚家人的生死能袖手旁观,就算她能,撵走姚家对张家没损失。而且他们是打着替秋宝出气的旗号,外界只会说她冷血,没张家什么事。
“好,一言为定。”秋宝爽快应道。
一句话打破场内僵硬凝结的气氛。
许美佳、杨琪见状立刻拍拍桌面,生怕他俩再闹僵了,兴高采烈地站起举杯庆祝两人化干戈为玉帛。
“慢着!”不料,张贺手一挥,目光紧盯着秋宝,“姚二,你想清楚了,那些可都是你的亲人,别到时候又借题发挥说我张家欺人太甚。”
秋宝哂然,“怎么会?你没听我姑姑说吗?我恨姚家人。张四,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把姚家人全部撵出去,别循私哦。”
循私?张贺愣了下,随即意会,不由得哈哈大笑。
“哈哈哈,我总算明白了,原来你的目的是我三哥的女人和丈母娘。”拍着桌子大笑的张贺忽而笑脸一收,正经道,“她们已经是我张家的人,跟你姚家无关。姚二,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姚家,一个个窝里反……”
那就是没得谈。
“告辞。”秋宝懒得跟他废话,径自起身走人。
“站住!”她态度气人,张贺恼得拍案而起,“姚二,别给脸不要脸。”
“谢了,你的脸你拿着吧。”别丢了。
秋宝拔开前来阻拦的许美佳、杨琪,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她有脸,不必别人给。
就在这一刻,身后一缕轻微杀气破空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