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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养浩在一旁叫道:“小野种分明就是想谋夺家产,还跟他们废话做什么?警卫,先把他们两个绑起来再说!”
欧阳烈火一皱眉,沉声说:“陆老七,就算你急着当家作主,可现在毕竟还没坐上当家的位子,这里也轮不到你发号施令!事情没搞清楚之前,谁想动大小姐一根指头,别怪我欧阳烈火翻脸不认人!”
陆养浩蹭的跳起,指着欧阳烈火厉声说:“老二,你是什么意思?陆家灭门血案在前,上下五十四口尸骨未寒,老爷子如今人事不省,现在老大又落了个死不瞑目,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不错,现在还找不出什么确凿的证据,但是所有的事情每一件都跟夏家有关,这难道只是巧合?亏了老爷子对你器重有加,从一个泊车的小混混扶你坐到堂主的交椅,难道你就是这么报恩的吗?夏家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维护那个小野种?哦,难怪老爷子英明一世,当初会在夏继岭那个杂碎手上栽了跟头,原来你早就吃里扒外……”
一句野种已经让夏若芸火冒三丈,更别说这厮又出口辱骂父亲,夏若芸忍无可忍,两步冲到陆养浩面前,飞起一脚踢向他面门。陆养浩侧身躲过,惊叫了一声:“想灭口么?”
夏若芸盛怒之下更是步步紧逼,一腿快似一腿,陆养浩不敢硬接,一位的闪避招架。李卫东不由一怔,以这厮刚才一脚踢飞花瓶的速度跟力道,即便功夫不比夏若芸高明,至少也不会在她之下,怎么现在竟全无还手之力?
刚想上去把夏若芸拉回来,陆养浩已经被逼到了墙角,看看一脚奔胸口踢来,猛然弯下腰,身手在怀里一摸,纵身朝夏若芸怀里撞去。夏若芸不知是计,伸手去扣他肩膀准备用小擒拿制住他,就在这时欧阳烈火突然低吼一声,沉肩撞在夏若芸肋下,这一下竟把她苗条的身子撞得飞了起来。
几乎是与此同时,陆养浩手臂一挥,一道白光闪过,带起一溜血珠。而欧阳烈火拳头也瞬间击出,砰的一声正中陆养浩胸口,将他打的一个跟头倒翻了出去,砰的撞在墙上。手里一件白色物事掉落在地,啪的断成两截,原来竟是一柄锋利的手锥,看色泽应该是象牙制成,所以竟给他混过了检测器,带进地下室来。
陆养浩一张胖脸惨白如纸,捂着胸口不住的喘息,眼睛里射出恶毒的光。欧阳烈火却从唇角一直到眉梢,给划出长长一溜口子,鲜血汩汩涌出,看上去显得面目狰狞。何守正夺过看守手里的枪,朝着天花板啪啪就是两枪,喝道:“最后说一次,这里现在我做主,谁敢放肆,我就宰了谁!”阴着脸拾起地上断成两截的象牙手锥,说:“陆老七,这是怎么回事?”
陆养浩嘿嘿一笑,说:“人心险恶,不得不防。”
早有看守过来替欧阳烈火包扎伤口。夏若芸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瞥,心里也是一阵后怕,刚刚一招大意,想不到陆养浩这厮竟如此奸诈,如果不是欧阳烈火识破了他的诡计,险些便遭了毒手。
欧阳烈火却似对伤口浑不在意,虽然一只胳膊吊在胸前,但是他身材高大,微微前倾着身子,再加上满脸的血污,看上去跟浴血战神一样。这时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一字一顿的说:“老爷子待我恩重如山,如今他就剩下夏家这一支血脉,如果这些事情真的是夏小姐所为,我绝对不会有任何包庇。但是在搞清楚真相之前,谁想找大小姐的麻烦,就先从我欧阳烈火身上踏过去!”
第三百三十七章 合作
欧阳烈火不善言辞,但是这几句话说的掷地有声,众人一阵沉默。陆养浩显然对他十分忌惮,虽然不忿,也只能冷笑着说:“好,好。你们都当君子,我又何必做小人?这一次死的是陈老大,下一个不知道会是谁!”
何守正把枪丢还给守卫,说:“连三爷,好歹你也是老爷子的左膀右臂,如今陆家有难,你也说句话吧?”
老三连轻侯自始至终都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左手捏着茶杯盖子轻轻在杯沿上敲打着,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好一会才说:“烈火是我二哥,又是陆家未来半个当家的,他都已经发了话,还要我说什么?”
何守正沉吟片刻,说:“好。既然欧阳兄一要保大小姐,反正这座地下室谁也别想飞出去,那我们就找到证据再说话。但是有一句话我要说在前面,于公,我何守正身属警务人员,杀人放火的事我不能不管;于私,陈老大是我几十年的兄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么送了命,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夏小姐,李先生,在此之前少不得要委屈你们一下,我会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你们该不会反对吧?”
李卫东马上点头,一脸诚恳的说:“可以还我跟大小姐一个清白,求之不得。”
欧阳烈火还想说什么,但是看李卫东已经痛快答应,便不再多言。夏若芸尽管心里十分的不爽,可李卫东说的也不无道理,陈老大死了,遗嘱也不翼而飞,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实在难料。
方林跟李成安那一票人自然没有意见,楚天舒素来唯三哥马首是瞻,自然也不反对。陆养浩虽然心中愤懑不已,可是孤掌难鸣,也只能不甘心的闭上了嘴。何守正叫来看守,敛了陈烽的尸首,另派了两人押着夏若芸和李卫东回房间。
两名看守一男一女,男的是之前见过的那个小个子越南人,女的却是黑头发蓝眼睛高鼻梁,也看不出是哪国的混血,长的倒是挺标致,只是表情始终冷冷的,腋下挂着把尺寸超大的黑星枪。李卫东不禁有些好奇,原来美女也有做这个行当的。
回到房间,两名看守往门口一站,也不说话,四只眼睛紧盯着李卫东和夏若芸。虽说有心理准备,可是无论换上是谁被人这么死盯着总有些不舒服,李卫东起身准备上个洗手间,却被那个女看守拦住了,说:“做什么?”
“毛病,上洗手间不方便,难道吃饭啊?”
李卫东不客气的拨开她的手,进了洗手间刚想关门,却被那女的一伸胳膊挡住了,用不是很标准的普通话说:“就这么上。”
“靠!”李卫东翻了翻白眼,心说这待遇可真高啊,还真当老子会飞天遁地不成?就算监视也用不着看人家嘘嘘的吧!不过既然你女人都不觉得吃亏,咱大老爷们还怕看么,这么一想就很是牛叉的说:“想看随便。”
话是这么说,可是解开裤带回头一看,那位大姐倒真是忠于职守,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屁股呢。李卫东心里这个别扭,吭哧了半天也没嘘嘘出来,悻悻的系上裤带,说:“大姐你没见过男人吧?靠,了不起老子不上了!”
甩手走出卫生间,夏若芸已经是一脑门子的黑线,正气鼓鼓的坐在床上。她本来心里有许多疑惑想跟李卫东问个明白,可是在看守的眼皮子地下也没办法问,而她又是那种心里憋不住事的脾气,觉得再这么下去,人都快给憋炸了。
正在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看守手按枪柄打开房间门,进来的却是连轻侯。夏若芸不禁一怔,说:“连三爷,你来做什么?”
连轻侯并不回答,只微微点了下头,挥手让两名看守退到门外,关上门又侧耳倾听了一会,这才径直走到李卫东面前的沙发上坐下,仍旧捧着他的紫砂壶,似乎从没见他离手过。
李卫东自顾自的点了根烟,说:“三爷好清闲。陈老大死的不明不白,你这位智囊不去查清真相,怎么有心情找我喝茶聊天了?”
连轻侯眯缝着眼睛看了他一会,缓缓说:“小兄弟,我知道你很聪明,但这不是可以嚣张的资本。你别忘了有一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
李卫东哈哈一笑,说:“我误不误的都没关系,一个无名小保镖,又身无长物,连三爷实在是太高看我了。”
连轻侯捧起茶壶抿了一口,说:“有名无名并不重要,身无长物也没关系,凭小兄弟的头脑机智,如果还不能打下一片江山,实在是一件很可惜的事。直说了吧李兄弟,我看好你,我并不想挖大小姐的墙角,不过我想如果我们有共同利益的话,做朋友总好过做敌人,对不对?”
李卫东跟夏若芸对视了一眼,并没急着开口。夏若芸却最受不了这样吞吞吐吐的说话,忍不住说:“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合作!”连轻侯放下手中的紫砂壶,像是在回答夏若芸,眼睛却紧紧盯着李卫东,说:“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就开门见山了。老爷子脑出血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外面,现在肯定天下大乱,陈老大现在又出了事,就凭老二跟陆老七那两个废物,绝对应付不来,陆家几代人的心血,恐怕真的就这么给毁了。我知道大小姐这次来港,表面上是为了拿到陆氏遗产的继承权,实际上是想借助陆家的财力跟势力,对付方家跟岳家,是不是?如果你们肯助我一臂之力,把那两个废物踢出局,我连轻侯保证让大小姐如愿以偿,怎么样?”
夏若芸越听越惊讶,说:“助你?我们两个现在自身都难保,你连三爷不是也一样,我凭什么信你?”
连轻侯一声轻笑,说:“不凭什么,就凭你大小姐现在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陆家灭门案,你本来就有脱不了的干系,现在继承权又落入旁人手中,这也意味着陆家并没有把你看成宗亲血脉,而是敌人!就算你能活着走出这座地下室,能不能安全离开香港,你又有多少把握?据我所知夏家从令尊出了事,如今只剩下一个空架子,入不敷出,不跟我合作,你那什么跟方家、岳家斗?父仇深似海,难道你就不想查明令尊遇害的真相了么?”
连轻侯显然不是那种喜欢废话连篇的人,每一句都精准无比的刺中夏若芸的软肋。尤其提起父亲夏继岭,夏若芸的眼圈儿不由自主的红了。连轻侯顿了一顿,缓缓说:“或许我的话不大好听,但这却是无可回避的事实。至于何守正命人监视你们,呵呵,他其实是在保护你大小姐,至少他不希望你是下一个陈烽!”
夏若芸一怔,隐隐觉得他说的好像有道理,却又不甚了了。李卫东抽了口烟缓缓吐出,好一会才说:“连三爷,你的条件听上去很诱人,可惜遗嘱陈老大已经公布出去,就算现在不见了,在场这么多人包括方、李、赵、周四大家族都可以作为见证,现在下手,你不觉得太晚了么?”
连轻侯脸色一沉,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常态,淡淡的说:“李兄弟,枉我叫你一声老弟,对你一片真诚,你为何还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老大的那份遗嘱,根本就是无中生有,他自作聪明,假传圣旨,以为这样就可以揪出内鬼,结果却赔上了自己一条命!呵呵,这一点也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是以你李兄弟的头脑,该不会真的没想到吧?”
PS:前些天断更了,有点手生,今天先写这些。明天争取两更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下一个是谁
这番话听在夏若芸耳中,就好像轰的打了个炸雷。如果说之前李卫东对遗嘱的质疑她还是半信半疑的话,那么连轻侯无疑是证实了这个推断。一个脑袋精明的有些令人发指的怪胎,一个是为陆家出谋划策的智囊,以这两个人的头脑,现在又做出了相同的判断,夏若芸再没有任何理由怀疑。
那份真的不能再真的遗嘱,竟然是假的?这也就说明陈烽所谓的权力过渡根本就是骗人的,那么遗产继承权最后又将落入谁手?现在老爷子人事不省,陈烽又死的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