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头看,依旧只顾看着手机。
手机相册里还存着钟有时傍晚同步过来的那张照片。陆觐然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看来游一个小时还没能耗尽他的体力,竟然还有力气对着一张照片生闷气。
陆觐然起了身,手机随手丢长椅上,转眼已再度纵身入水。
再游一个小时好了。
钟有时吃完晚饭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她给老秦打包了宵夜带回来,老秦却不在,钟有时把宵夜搁冰箱里,给老秦留了纸条,洗个澡准备早早入睡,可躺在床上,又鬼使神差地点开手机定位——
本来只是习惯性地看一看,不料这回刚一看,她就腾地从床上坐直了——她的旧手机竟然重新开启了定位。
昆仑公寓?
这楼盘离这儿并不远。
哎……算了,仿佛为了怕自己反悔,钟有时直接把手机丢进了床头柜的抽屉,猛地关上抽屉,就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自己又闷头躺了回去。
可躺了没一会儿,她又猛地坐了起来,重新拉开抽屉拿出手机。
这是不是就叫作好奇害死猫?
钟有时以最快速度穿戴完毕出门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第95章
不出半小时,钟有时就到了。
昆仑公寓占地倒是不大,就东塔和西塔两栋,可出入管理十分严格,加上一户双电梯,她没有门禁卡根本进不去。
钟有时是到了才发现自己犯了混,手机定位至多只能定到这儿,至于对方是几层几户,依旧未知。
这半小时里,手机的定位再没更新过。
所以那人究竟是不小心打开了定位、所以发现之后又立刻关掉的定位,还是本来就是要故意引她来这儿?
钟有时把车子停在路边,瞄一眼车窗外的昆仑公寓——能住这儿的人,犯得着偷她一旧手机?
所以她现在该怎么办?
正琢磨着,她手机响了。老秦打给她的:“我看到你带回来的宵夜了,可你人呢?”
“我在……”这该怎么说?总不能告诉老秦自己跟中了邪一样跑来这儿,却完全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钟有时叹了口气,又看一眼车窗外的公寓全貌,决定放弃了。一边重新发动车子一边回:“我出来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了。”
说完便挂了电话,将车子驶出停车格。她手机里的那些作品是timeless新一季的成衣,就算有人真的照着她手机里的草图抄版,也绝对没办法赶在timeless之前推出市场,也就造不成多大的威胁——那人可能真的是无聊,才耍得她团团转。
可她的车子驶出停车格没多久,后头就有一辆来车停在了她刚空出来的停车格中。钟有时起初只是透过后视镜瞄到一眼,并未在意,脚下也依旧将油门踩得更低,却在这时后面那辆车车灯一闪,钟有时依稀看见了那辆车的车牌号,顿时猛地一踩刹车——
那是林嘉琪去年刚投到的车牌,尾号是333,林嘉琪的幸运数字,所以钟有时记得格外清楚。
等钟有时再一眯眼细看,确定了自己没看错对方车牌后,她才慢慢松了刹车,转而低速驶进了斜对角的另一停车格里。
钟有时的车还没来得及在停车格里停稳,就见一个身影从林嘉琪车子的副驾那边走了下来。
车灯的余光恰恰打在那人身上,从钟有时此时的角度看,那人几乎是从明与暗的交界处走进她的视野,带走了她的神志。
是陆觐然。
陆觐然,从林嘉琪的车上下来……
一个是她的前男友,一个是她品牌的CEO,这两个明明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去的人,此时却同时出现在她面前,钟有时的脸色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眼看陆觐然下车后,还回身对驾驶座上的林嘉琪说着什么,林嘉琪听完之后点了点头,陆觐然才关上副驾的车门。
钟有时几乎是目送着陆觐然的身影一路朝着昆仑公寓的入口走去,那一贯随意又考究的搭配,那一向利落的侧脸,甚至他慢条斯理的步伐……想认错都难。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海,把钟有时彻底惊醒了,她掏出手机,在屏幕上快速地点着,然后就是凝神屏息地等待——
果然不出一秒,车窗外便传来一串“叮铃铃”的声音。
之前为了治一治不还她手机的那位,她特地凌晨三点爬起来通过远程控制播放旧手机的铃声,隔天再幸灾乐祸地慰问一句:“昨晚睡得好么?”
他一般都只回一句:“很好,谢谢关心。”
回得不咸不淡,但实际上估计已经气得抓耳挠腮吧,这一招钟有时便屡试不爽,而且很肯定次次都成功恶心到了对方,可这一次,她再次如法炮制,震慑到的人却成了她自己——
伴随着窗外的那串刺耳的铃声,后视镜中的陆觐然掏出了手机,看一眼之后,先是皱了下眉,紧接着又是无奈地一笑。
仿佛知道那是谁的恶作剧,所以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所以,她之前每一次以为成功恶心到他的时候,他都是这样无奈笑笑,压根不屑于跟她一般见识?
钟有时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严重的侮。辱。
陆觐然的身影消失在了昆仑公寓的入口,林嘉琪的车消失在了车道的尽头,唯独钟有时还坐在熄了火的车里,一动不动。
且不说陆觐然和林嘉琪怎么会认识,光是占着她手机不还的人竟然是陆觐然这一点,已经够她消化了。
所以她在TiSana度假村的最后一晚,误进的是陆觐然的房间?
他还……用掉了她压在钱包里招财的冈本……
她现在只想把脑袋往方向盘上撞。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把这个想法付诸实践,她的手机就响了。
是她旧号码发来的短信——
“今天这么早就用铃声扰民?可惜我还没睡。”
“……”
如果之前她还只是想要把脑袋往方向盘上撞的话,那此刻她真的想也没想,直接照着方向盘一低头,“砰砰砰”连撞三下。
哎,郁结。
可她正准备撞第四下的时候,又猛地停住了。
因为她突然想到,她进错房门那晚,绊倒她的那根拐杖。
钟有时两手空空回了老秦家。
老秦正敷着面膜躺客厅的躺椅上,就见钟有时把自己扔进了长沙发中,一脸空白地瞪着眼睛看天花板。
“你不是出门买东西么?”老秦瞄一眼钟有时周围,“东西呢?”
“……”
“丢了?”
钟有时倒不像是丢了东西,更像是丢了神。
老秦只好把面膜摘了:“你怎么了你?”
钟有时依旧横躺在沙发上没说话,只无力地摇了摇头。
隔天,钟有时还在公司见到了林嘉琪。
林嘉琪和往常一样和她打招呼,钟有时回以和往常一样的笑容,只是这笑容持续了不过两秒,她就又拉下了脸来。
二人同乘一部电梯上楼,钟有时几乎是电梯停一层,她就忍不住偷瞄一眼林嘉琪。陆觐然身边有个林嘉一,她身边有个林嘉琪,嘉一,嘉琪——她之前怎么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甚至稍一不控制,钟有时就想起昨晚昆仑公寓外的一幕,陆觐然站在车边对林嘉琪说了些什么,林嘉琪毕恭毕敬地点了点头。
“叮”地一声,电梯终于抵达timeless所在的33楼,钟有时和林嘉琪一前一后走出电梯。虽然昨晚那一幕已在钟有时的脑海中一闪即逝,但另一个问题却霸占了她的脑子,以至于钟有时一边走向timeless总部的大门,一边飞快地回忆着,林嘉琪最近为timeless做出过什么重大决策。
timeless进驻纽约市场,这算是公司今年做过的最大决策,她和罗淼作为coli的设计总监,第一步自然是借力使力,通过和coulisse的联名系列打响第一炮,但毕竟纽约不比国内,拥有数不胜数的、成熟的独立设计师品牌,timeless要在纽约立足,光靠出一季coulisseXtimeless是万万不够的,所以林嘉琪找到了泰瑞基金作为合作方。多年来泰瑞基金在北美从事艺术品和前卫设计领域的投资,实力不容小觑,但势力范围只限于北美,今年开始,泰瑞基金有意进入中国市场,在香港试水了一个品牌之后,timeless是它家在中国接触的第二个品牌。恰逢timeless想要进入纽约市场,双方自然一拍即合。
据钟有时所知,泰瑞基金和陆觐然不可能有任何关系。
可钟有时那颗被悬起的心,一时半会儿是放不回肚子里了。
钟有时常年纽约、北京两头跑,出现在timeless总部的时候并不多,当然她也无需成天挂心,林嘉琪一向把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条。她今天本来也无需来公司的,临时起意来了,听了一会儿行销会议就坐不住了,借口有事先走,把车开出公司所在大楼时,她没犹豫多久,就在手机地图搜起了然栀基金的地址——被系统提示没有这个公司,才想起来然栀基金早已改名觐然基金。
改搜“觐然基金”,很快就搜到了所在地,就在建国路的某栋写字楼,钟有时就这么开了导航直奔建国路。
这栋写字楼是觐然基金自有的产业,留两层作为觐然基金的办公地,其他楼层则被分租出去。钟有时到了之后把车一停就进了写字楼。一路急吼吼地来了,却只能在大堂里漫无目的地转着,大堂墙上醒目位置挂着各楼层的公司名,钟有时一眼就瞧见占据顶层和次顶层的觐然基金。
她昨晚被“拐杖”这两个字折磨得都快神经衰弱了,她现在只想证明,她的记忆出了错。误入陆觐然房间那晚,哪有什么拐杖?她只不过自己绊倒了自己而已——
昨晚她就这么一个劲的给自己洗脑,可一点效果都没有。
可她现在总不能真的直闯觐然基金,揪出陆觐然把他全身上下好好检查一遍吧?
大概真的因为她表现得太鬼祟了,大堂的保安已经默默审视了她很久,终于皱着眉朝她走来。
钟有时就这么被保安的目光一路逐出了大堂,回到车上又不甘心,可是真这么闯进觐然基金也不是办法。
正一筹莫展地望着写字楼的大门,钟有时突然目光一定——她看见一抹并不陌生的身影正从写字楼里出来。
毕竟隔得有些远,直到对方走得够近了,钟有时才终于肯确定,那是她在米兰见过的那位方小姐。
所以她是觐然基金的工作人员?
眼看那位方小姐从她车前走过、向前方而去,钟有时赶紧发动车子想要跟过去。
可车子却刚驶出停车区的拐角,就擦到了一辆占道而来的电动车,只听“砰”地一声,钟有时赶紧一踩刹车,可还是晚了,她从后视镜里看着车身左侧的那辆电动车被她的车刮倒在地。
钟有时硬着头皮下了车。
电动车主是个青年男子,已经坐在地上嗷叫起来。钟有时一走进就被拽住了:“你他妈怎么开车的!”
钟有时上下打量他,没见到伤处,可他嗷叫成这个样子,钟有时也再来不及细看,试着扶起他来:“能不能起来?”
却被一把甩开了手:“别想让我起来,这是事故现场,你还想损坏事故现场?”
甩开她手的力气这么大,说话中气这么足,钟有时本不想以最坏的心思揣度他的,可语气已经不急不躁起来,试着问了一句:“那你想怎么样?”
“什么叫我想怎么样?应该是我问你,你想怎么了结?”
“什么怎么了结?明明是你占道在先……”
“你撞了人还有理了?”他试着站起来,又痛苦地一屁股坐下了,“你看我,都站不起来了。”
钟有时扶着额头,忍着不发作。
这青年又开始试着站起来又跌坐回去,越发一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