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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非墨对这样的情况并不特别在乎,毕竟这世上有其人,却在任何国家都查不到资料的人多不胜数,像一些秘密组织的人都不会有任何资料留下被人查到。
“曼珠沙华能生长在这种地方吗?”温暖问叶非墨,叶非墨蹙眉,看着漫天遍野的红,心中涌起不详的预感,这是黄泉路上的花,传统意义上说,这是一种不吉祥的花朵。
曼珠沙华,象征着死亡的花。
岛屿很静,叶非墨和温暖在岛屿上走了好长一段路都没遇见一个人,可看见了几座建筑风格比较古老的大宅,这种建筑像是古装剧中的深宅大院,门口还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很古香古色。
风格很奇怪,有一户人家门前的石柱上雕着很多龙凤浮雕。
街道是干净的石板路,并不是很平顺,一共也就三户人家,形成一个很怪异的三角形状,每户人家门前都有一片曼珠沙华,岛屿上有一条小河,也有一座小石桥,很有小桥流水人家的感觉。
温暖和叶非墨在最近一户人家门前敲门,敲了半天没人应答,两人相视一眼,都去三户人家门前敲门了,都没人应答,岛屿上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偶尔听到几声嘶哑的乌鸦叫声,叫得温暖毛骨悚然,手脚发冷。
叶非墨握紧她的手,沉声说道,“别怕,有我。”
安静中,叶非墨的声音令人十分的安心,温暖点点头,幸好自己和叶非墨一起过来了,不然一定会被吓死的。
“岛上会不会没人?”温暖说道。
叶非墨摇摇头,“不会,这里有房子,况且我在海边看见很多足迹,这里一定有人。”
私人岛屿一般不会有太多在足迹,既然有,那就说明一定有人住,温妈妈昨天确定是上了这座岛屿,如果没人,她上这里做什么?
温暖看这几户人家的大门似乎都没有锁着,她想了想,问叶非墨,“不如我们推门进去看看吧。”
叶非墨正要推门进去,突然们门开了,一阵狂风吹过,一名穿着白纱的少女突然冒出来,吓了温暖一跳,潜意识地握紧叶非墨的手。
少女看起来十五六岁上下,穿着一身白纱,脸色白得像鬼一样,一点血色都没有,唇也是煞白煞白的,一头乌黑的头发飘散着,因是逆风吹着,头发乱舞,看起来有点吓人。
如果大半夜看见了,一定认为是女鬼。
可小姑娘的五官却是十分精致的,且有一双非常好看的,和温暖酷似的桃花眼。
“你们找谁?”白衣女子问,她说的是很标准的中文,语气也是轻飘飘的,和她那一身白纱飘动的衣服倒是很相配,漂亮的桃花眼没什么情绪,空洞如深渊。
叶非墨和温暖相视一眼,透过女子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情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依稀只看见一张比较典雅的藤椅,一张桌子,其余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温暖说道,“小姑娘,你好,请问,这座岛上有没有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子?”
“没有!”白衣女子冷冷说,吐字和冰一样。
温暖蹙眉,“怎么会没有,我妈妈每年都会来岛上看她的朋友的,我听她说,她的朋友四十多岁了。”
“没有!”
温暖有些着急了,“小姑娘,那你们岛上还有什么人?”
“没有!”
连说了三次二字真言,小姑娘的语气都没有什么起伏,令人觉得一阵诡异,她的语调根本就不像是活人的语调。
温暖心中有些发毛。
叶非墨说道,“岛上就你一个人吗?”
“对。”
“昨天有一名四十多岁的女人来过岛上,她来干什么了?”叶非墨问。
白衣女子的目光落在叶非墨身上,又看了温暖一眼,出了大宅,转个身子,沿着小河一直往后走,温暖和叶非墨随着她一起往后走,他们身后的大宅门自动关上。
没多久,穿过一片曼珠沙华,白衣女子停下身子,指着叶非墨说道,“你不能再往前走。”
叶非墨危险地眯起眼睛,伸手把温暖拥在怀里,女子指着不远处青草地中一块墓碑,面无表情地看着叶非墨,言下之意,叶非墨不能过去看,只有温暖能过去。
这岛屿上处处透出诡异,叶非墨是绝对不可能让温暖一个人走进墓碑的,万一出个什么事,他得悔死了。
他甚至有点后悔带温暖来这座岛屿。
那女子也没什么表情,也没说话,温暖说道,“非墨,我要过去看一看。”
“温暖,我们走吧,这岛上实在太诡异,别过去了,也就一个墓碑,妈妈每年过来看的只是过世的朋友,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走吧,妈的朋友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叶非墨试图说服温暖离开,温暖却摇头,说什么都不愿意走,她都来这座岛屿了,一定要看个明白。
叶非墨不知道为什么温暖这么执着,心中担忧,忍不住看向那女子。
那白衣女子根本就没看她们,叶非墨见她目光也看着那墓碑,问,“那是谁的墓碑?”
白衣少女没回答。
温暖说道,“我就过去看一眼,看一眼就走,不然我不甘心,非墨,你就在这里看着,我不会有事的,有事我会叫你。”
那是一片青草地,中间是一个十字架的墓碑,墓碑前放着一束百合花,估计是谁刚祭拜过。
温暖想,可能是妈妈。
那么,妈妈每年来看的人是一名死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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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慢慢地走进墓碑,叶非墨和白衣女同时站着不动,只有她一个人走过去,四周安静没什么声音,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清新中透出几分沉重。
墓碑上的字渐渐看清楚了,龙秀水之墓。
很简单的几个字,从年份中温暖可以推算出,龙秀水在十多年前死了,时间算一算,巧合是她四岁的时候死亡的,温暖眉心一蹙。
人死了,可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碑文。
百合花还开得很漂亮,有着不少露珠,温暖心想,这百合花是妈妈放下的吧。
每年妈妈来祭拜的人就是龙秀水,看来她们的关系很好,可这岛屿上就小姑娘一个人,妈妈一夜未归,她住在哪儿?住在岛屿上吗?
这样诡异的岛屿,妈妈心中就不害怕吗?
温暖百思不解,很快注意力就被龙秀水的碑文吸引过去了,从碑文上来,龙秀水只活了27岁,如此年轻就死了,她真的是自己的妈妈么?
突然很想看一看,她到底是什么模样,长的和她像不像,是不是母女从相貌中也能看出一二来。
温暖在墓碑前站了很久,接着行礼,对着墓碑鞠躬,祭拜。
叶非墨一直在后面看着,目光在周围巡视一圈,落在白衣女子身上,那女子似乎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温暖的背影,一句话不说,他在她脸上基本上找不到属于人的表情。
温暖祭拜后,走了过来,叶非墨主动伸出手去,温暖握住他,他把她带到身边来,轻声问,“没事吧?”
温暖摇摇头,轻笑说道,“没事。”
只是心中更沉重了。
龙秀水死了,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又断了线索,除了杜迪,她已无人可依。只有杜迪知道如何能帮她,如何能救非墨,一想到叶非墨,她的手心出了很多汗,身子一阵阵冰冷。
白衣女子往回走,叶非墨和温暖跟在身后,触目就是那片血红的曼珠沙华,温暖想了想问,“你和那人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白衣女子似乎知道温暖所问的是谁,声音冰冰冷冷地回答。
温暖不信。
如果没有关系,为什么她一个人住在岛屿上。
“我妈妈每年来,都是你接待她吗?”温暖再问,那女子不回答,沉默地往前走,她走路的姿态很优美,说是轻如飞燕也不为过,从后面看,白纱飘飘,墨发飞扬,甚是美丽。
她不回答,温暖也不死心,她对叶非墨说,“非墨,我有点事想问她,你能不能先到前面去。”
龙家的事,她不想让叶非墨知道。
诅咒的事情,她更不想叶非墨知道。
“有什么事情我不能听?”叶非墨反问,让她留温暖一个人和白衣女子单独相处,叶非墨是肯定不会同意的,万一出了事,那可怎么办?
温暖淡淡地说道,“我妈妈一些事,我不想别人知道,我不会有事的,你到前面等我一会儿吧。”
她几乎是哀求了。
叶非墨看了看白衣女子,又看了看温暖,点了点头,他只同意退远一点,不愿意离得太远,温暖必须在他的实现之内,否则他不放心。
温暖也是知道叶非墨的担心,双方都退了一步,叶非墨离了她们几十米,温暖问白衣女子,“你和龙秀水,到底是什么关系?不,或者说,你和龙家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龙家的人?”
白衣女子诡异一笑,“温小姐,你又何必知道?”
温暖摇头,淡淡一笑,“我当然要知道,因为我也是龙家的人。那是我丈夫,龙家的诅咒会影响到他,所以我必须知道解开诅咒的办法,我以为龙秀水是我唯一的希望,可没想到,她早就去世了,如果你是龙家的人,定然对诅咒知道的多一些,可否多告诉我一些关于诅咒的事情?”
这白衣女子有一双和她酷似的桃花眼,温暖只是瞎猫去碰死耗子,也不知道对不对,只能猜一个大概,希望她能给她一些信息。
白衣女子听温暖说是龙家的人,似乎没什么惊讶,仍然是一副死水般的表情,温暖觉得很压抑,很不舒服,却没说什么,静等她回答。
她似乎想了很久,又或许什么都没想,说道,“诅咒是无法解开的,即便龙秀水活着,她也帮不了你。”
温暖恐惧加深,那女子看着温暖的眼睛,“你根本就来错了地方,如果龙秀水能帮你,为何她不能帮她自己的丈夫,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的到来,只会给爱琴海带来血腥。”
“我不懂!”温暖厉声喝住她,“为什么说我的到来会给爱琴海带来血腥,我做错了什么?我想救自己的丈夫,我有什么不对,哪怕是一点点希望,哪怕是再危险,我也不怕。”
白衣女子讥笑,“何必这么麻烦,离开他就好。”
温暖一窒,若能如此简单,她何必费尽心思来雅典,何必冒着被叶非墨知道的危险来爱琴海,她吃饱了撑着么?
“我不相信,一点办法都没有。”温暖沉声说道。
白衣女子说,“信或不信,随你,我只能告诉你,诅咒是无法避免的,你去找杜家人吧,龙家人天生就属于杜家,别去抗拒了,代价你付不起。”
“如果我能离婚,我就不会来这里了。”温暖说道,她有些失神地喃呢,“为什么世上会有这种恶毒的诅咒,为什么我偏偏又相信这样的诅咒?为什么我偏偏不是温家的女儿,为什么我要出生在龙家?”
她一连问了几个为什么,白衣女子的脸色始终如死水般没波动。
只是说了一句,“你没得选择。”
温暖知道,是的,她没得选择。
出生在龙家并不是她能选择的。
“你也是龙家的人?”
500(2033字)
“明知故问。”
“那你和我……”温暖想问问她,到底和自己是什么关系,可又觉得问这个一点意思都没有,这白衣女子看起来非常年轻,比她年前,然而,少年老成,仿佛历尽沧桑。
温暖又想,自己毕竟是幸运的,她从小就不知道自己是龙家的人,也没扛过龙家什么责任,更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快快乐乐,幸幸福福地长大,无忧无虑地过了二十一年。
她毕竟是幸运的。
相比于眼前的少女,她要幸福得多了。
至少,她的眼睛里没有白衣少女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