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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让蔡晓静他们先去,她到公园一处凉亭坐下休息,因为鞋子有点小,穿着走来走去,有点累,后面都磨得脱皮了。
她脱了鞋,让脚休息一下,动了动自己酸涩的腿。
她看着蔡晓静又扔给她的捧花,抿了抿唇,真倒霉,怎么就接到捧花了呢,八字还没一瞥的事情,所以说啊,接到捧花就是下一个结婚的说法一点都不靠谱。
一道阴影覆来,温暖抬眸,叶非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站在她身边,还是那副棺材脸,但目光带着几分暖暖的笑,今天是他好兄弟的好日子,难为他整日都带着笑了。
叶非墨撇了撇她的脚,温暖皮肤比较细,脚后跟都被磨破了,他蹲下身子来,抬起她的腿,温暖一缩,被他握紧了,“很疼吗?”
她的小脚丫子放在他大腿上,温暖一直觉得自己的小脚丫子长得挺漂亮的,又白又嫩,脚趾头又长又细,指甲还涂了一层粉色,更是好看。不过就算脚丫子好看,这么明晃晃地放在他腿上让他观赏,她还是有点小小的害羞的。
“不疼,放手啦。”温暖脸上一热,挣扎着要他放手,叶非墨帮了揉了揉红肿处,尽量不弄到她破皮处,忍不住蹙眉,“去换双鞋。”
“这时候去哪儿换鞋啊,没事,忍忍就好了。”这礼服和鞋子都是配好的,尺寸本来是弄好了,但好像记错了,选了小一号的鞋子,又是十公分的高跟鞋,只能忍受着。
叶非墨瞪她一眼,温暖心想,瞪什么瞪,姑娘我和你还在冷战呢,还敢瞪我。
她伸回了脚,叶非墨坐到她身边,拿过那捧花,温暖一看,慌忙说道:“哈,这新娘丢捧花的说法一点都不靠谱,我怎么可能是下一个嫁人的,应该丢给晓静姐的,这才靠谱。”
叶非墨斜睨她一眼,唇角嘲弄地勾起,温暖不知道在嘲弄什么,索性也不大理他,良久,叶非墨说道:“我觉得接捧花这一说法挺靠谱的。”
298
叶非墨斜睨她一眼,唇角嘲弄地勾起,温暖不知道在嘲弄什么,索性也不大理他,良久,叶非墨说道:“我觉得接捧花这一说法挺准的。”
温暖唇角一个抽搐,准,准,准个头,一点都不准。
她也懒得反驳他。
“温暖,昨晚我说的话,你真的没听见吗?”叶非墨又问。
温暖把脸瞥到一边去,“你说什么了?”
叶非墨一窒,温暖一边一穿鞋,一边说道:“不就是要吃意大利面吗?抱歉,我不会。”
他脸色阴沉,“不是这事。”
“不是这事那是什么事?”
叶非墨看她的表情不似说谎,抿了抿唇,说道:“我道歉了。”
“什么?”
他咬了咬牙,拉着她起身,“我道歉了。”
“哦,还有呢?”温暖面无表情地问,她和叶非墨处久了,可能他的口水吃多了,面无表情的时候挺唬人的,不就是冰块脸嘛,谁不会,何况她还是演员。
冻死你!
叶非墨目光深寒,似是动了怒,又似是无可奈何,温暖冷冷一笑,拂开她的手要走,却被叶非墨握住手臂,他从背后把她抱在怀里,手臂紧扣在她腰上。
温暖挣扎,他抱得越紧。
“叶非墨,放手!”
“我和韩碧已经结束了。”叶非墨沉声说道,“暖暖,不要生气了好吗?”
温暖无动于衷,目光沉冷,他终究不懂,她到底在介意什么,温暖有些失落,心中也是难受,叶非墨见她沉默,也很忐忑。
她是很好哄的,前几次生气,他都哄回来了,这一次气得不轻。
“你到底要怎么样嘛。”
“你什么态度啊?”温暖双眸一瞪,叶非墨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比哭还难看,温暖板着脸,犯了错还敢如此嚣张,反了他。
虽然是嗔怒,但态度软化了,叶非墨打蛇随棍上,搂着她的腰哄着,“乖了,不起了,下一次出去见我妈都带上你,行了吗?”
温暖抿着唇角,“这根本就不是出去见你妈的问题,而是……叶非墨,我问你,你是不是还爱着韩碧?”
叶非墨犹豫了下,温暖目光转冷,他却不让她挣脱去,硬是抱着她,“温暖,我和她七年前就结束了。”
“结束了,余情未了?这么说来,你还爱着她?”温暖是第一次如此尖锐地问他和韩碧的关系,她不想再糊里糊涂下来,爱多一分,计较也多一分,总忍不住计较,他心中到底谁的分量更重一些,是她,还是韩碧,每次都逃避话题。
她不喜欢。
“暖暖,我若说一点都不挂念她,你也未必会信。”叶非墨说道,扳着温暖的肩膀,放柔了声音,“我只知道,我想过一辈子的人是你,不是韩碧。”
温暖眸中一痛,低了头,苦笑一声,叶非墨不明白,他都说到这份上了,为什么她还是不明白,温暖说道,“前几天,晓静姐给我看一个剧本,其中有一句话,我觉得说得很不错,陪我们到最后的人,总不是最刻骨铭心的那个,而是最适合的那个人。我觉得这话说得非常正确,看来,韩碧是你最刻骨铭心的那个,而我是你最适合的那个,叶非墨,我很霸道,要当你最刻骨铭心那个,也要当你最适合的那个,既然不能双全,我宁可舍弃。”
或许她还年轻,经历还不够,心中还有着对爱情的美梦,不想放弃了爱,所以她谈一场,只有两个人的恋爱,而不是三个人。
她想当自己伴侣最刻骨铭心的那个人,也是最放不下的那个人,而不是像其余女子般,经历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后,选择了最适合自己的那个人。
或许,等她历尽沧桑,等她被爱情伤得体无完肤,大彻大悟后,她可能会对爱情失了信心,选择自己最适合的人,也当对方最适合的人,可如今的她,做不到。
温暖痴痴一笑,“我还年轻,忘了你,再寻一个人,谈一场恋爱也是有可能,我不要只当他最适合的那一个,还要当他最爱的那一个,既然你最爱的是韩碧,那你又何必拒绝她呢?”
“温暖!”叶非墨厉喝,目光掠过一抹伤痛,忘了他,再谈一场恋爱,这就是她想说的话?真的能说忘就忘了?
温暖挣脱了他,“你气什么呢?我以为自己够努力,一定能取代她成为你最爱的那个,原来不过是我痴心妄想,不管是谁都取代不了她在你心中位置,即便你理智上告诉自己,不会和她在一起,你心中还是有她。我没那么大度。”
她深呼吸,退了几步,眼泪在眼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掉下来,“如果这是你考虑几天,冷静下来后给我的答案,那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们分手。”
“你说什么?”叶非墨到了嘴边的话都化成阴鸷,她竟然说分手?
“你不是也想明白了吗?”温暖苦笑说道,“我以为你已想明白了,所以才会和我说这番话,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留恋的,我不要你了。”
温暖说道,转身离去,叶非墨怔怔地站在亭子里,耳边都是她那句,我不要你了。
他分明不是那意思,为何她都曲解了,难道他表达得不够清楚吗?
他想和温暖过一辈子,不就是因为爱她么?
她却说,不要他了。
不要了。
他到底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
温暖难过地往前走,她穿着十公分的细高跟鞋在鹅卵小径上摇摇晃晃地走着,心中难受,前路一片朦胧,她不想和叶非墨分手。
当初被方柳城背叛,伤痛也有,愤怒居多,这份伤痛中更多的还有失去自己童真的伤痛,真正对感情的伤痛很有水分。
可今天和叶非墨说分手,仿佛从心脏上挖出一块肉,鲜血淋淋。
好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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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闹得那么僵硬,也不曾说过分手,这两字太沉重了,不能提,也不想提,本以为两人都冷静过,深思熟虑过,可没想到,还是如此,最终还是说了分手。
不要哭,不能哭,她能撑过来的。
不就是失恋么。
恋爱就如一双看上去很美的鞋子,等你真正穿的时候会发现,这双鞋子其实不合脚,既然不合脚,那就换一双好了。鞋架上的鞋子很多,都很美,不一定非要这双不可。
温暖仰着头,却阻止不了眼泪滑落。
割舍如此不易,也是如此的痛。
接下来的婚宴,温暖喝了很多酒,唐曼冬本来就是好酒量,那叫一个海量,蔡晓静应酬惯了了,酒量也不错,几人凑在一起喝酒,喝起来那叫一个没克制。
温暖就这么一点酒量,还是蔡晓静培训出来的,经不住喝,她还和唐曼冬拼酒,整整干掉半瓶白兰地,唐舒文和陈雪如过来敬酒的时候,温暖已微熏了。
陈雪如换了一身红色的旗袍,把那魔鬼般的身段全都衬托出来,美丽至极,头发也盘起来,插着一根玉簪固定,很有古典味。她演过一部民国戏,里面就有过这个造型,端庄美丽,这一次婚礼这个环节陈雪如就用那部戏的造型,很有古韵,美得诗情画意的。
唐曼冬和蔡晓静连连说好看,陈雪如抚了抚温暖踉跄的脚步,“怎么喝这么多?”
“她要和我拼酒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酒量。”唐曼冬说道,蔡晓静敬了酒,笑说道,“没事,我会看着她的。”
同席的还有顾云、林宁,苏然,林迪云等几位年轻人,这里免不了一阵好喝,苏然和陈雪如说道,“雪如,他要对你不好,你就果断投奔哥哥,哥哥会对你好的。”
“人家结婚第一天就你就挖人墙角,太不地道了,最起码也要让舒文度完蜜月才放话,不然他去度蜜月都不安心,就怕老婆被人抢了。”林迪云说道,诸人轮着一番狠灌,陈雪如就意思意思地喝一口,唐舒文被几位兄弟灌得很惨,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以后别落我手里。”
众人大笑,最后还是苏然劝着就放过他们了,温暖径自喝酒,菜没怎么吃,林宁在她面前挥了挥,“天啊,就这酒量啊,你们喝了一瓶白兰地,浓度也不高,一人一半也就半瓶,这就倒下了?平时你都不喝酒的吗?”
温暖半醉半醒,瞪了他一眼,又倒酒要喝,蔡晓静慌忙夺过,舀了汤给她,“酒量不好就不要学别人牛饮,喝点汤醒醒酒。”
温暖对蔡晓静的话一想是言听计从的。
苏然抬眸转了一圈,问:“叶二呢?”
“不知道,从刚刚就没见着。”唐曼冬说道,目光转了一圈,叶家一家子,林大夫妻,唐四坐一桌,叶可岚和叶天宇有自己的朋友,并没有和长辈在一起吃,分开了坐,主桌上没见着叶非墨。
林迪云目光也绕了一圈,的确没见着叶非墨,奇怪了,苏然问温暖,“你家那位呢?”
温暖打了一个酒嗝,慢吞吞地喝汤,咕哝了声不知道,林宁等人相视一眼,暗自奇怪,婚宴好好的跑哪儿去了?苏然起身去寻他。
苏然在公园的小喷泉旁边寻着叶非墨,他正一个人坐着,面无表情地看着天空,精致完美的五官没有一丝瑕疵,宛若一件艺术品,只是那空洞的脸,令人有些发酸。
“你在这里做什么?”苏然走过来,踢了踢他的脚,大好日子来这里悲秋伤月,太不应景了,苏然想到温暖牛饮,他又在这里沉默,一路上貌合神离,心中了然。
吵架了。
叶非墨沉默不语,苏然从小就有一个疑惑,叶三少和叶宁远、程安雅都是幽默风趣的人,很健谈,为什么叶非墨如此怪异,从小到大绷着一张脸,似从没有开心过。
不开心的时候,一句不发,有时候能一个月都不说一句话。
说他自闭吧,不像。
真不知道这性子是怎么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