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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王爷都没有出现。但是看着坐在朝臣最前方的陈昱将军以及几个秦谢世家的家主悠然自得的模样,谁也不能多问什么。至于如南越王子等武功高声隐约听到什么动静的,想要在殿中怎么走都行,但是如果想要跑出去的话,立刻就会有几个少年将军或王府世子过来殷切的劝酒。南越王子和苓香公主对视了一眼,横竖是大夏人的事,大夏人自己都不着急,他们急什么?
“陛下驾到!”内侍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殿中嘈杂的舞乐立时停了下来,舞姬们恭敬的垂首退了出去。
太初帝一身冠冕朝服,气势肃然的带着一众亲王们出现在了门口。
“叩见陛下,恭贺陛下万寿无疆!”众人连忙起身,齐声下拜。
太初帝登上殿堂,点了点头抬手道:“众卿免礼。请坐。”
“谢陛下。”众人齐声道。
各自落座,有眼尖的敏锐的发现跟着太初帝一起来的亲王们中间少了周王。但是各位王爷都是面色如常,也就没有人敢多问什么。太初帝笑道:“今日是朕寿辰,自当以众卿同庆。也多谢诸位使臣不远千里而来,朕敬各位一杯。”
“谢陛下。”
君臣宾客共饮一杯之后,太初帝方才笑道:“皇后与众位王妃妯娌情深,多年不见一时倒是忘了使臣,诸位与朕便等一等吧。”
瞎扯!皇后和众位王妃是要有多深厚的感情才能这么多天还没有聊够,连皇帝的寿辰都忘了啊?还有好几位朝臣也没有回来呢。
但是看着太初帝虽然带笑但是却绝对不怎么善良的眼神,所有人还是有志一同的将心中的疑惑抛到了脑后。当然也有真的啥都没发现的,安济王子笑得十分开朗,还带着几分醉意地符合道:“陛下不用在意,女人就是话多,哈哈。”
“……”这货竟然是个王子,怎么就没病死呢?
两刻钟后,内侍的声音再次响起,“皇后娘娘携诸皇子王妃命妇,恭贺陛下万寿!”
闻言,众人松了口气。
皇后一袭凤袍,面带微笑,端庄雍容地扶着南宫墨和孙妍儿的手走了进来。卫君陌,萧千炽萧千炯跟在身后。在后面就是诸位王妃,以及极品较高的一二品权贵命妇。
在皇后的带领下,众人齐声跪地向太初帝贺寿。太初帝眼底闪过一丝放心,点点头笑道:“皇后快起。”
皇后浅笑道:“臣妾耽误了时辰,还请陛下恕罪。”
太初帝笑道:“小事一桩,今天大好的日子,不必计较这些繁文缛节。”
“谢陛下。”皇后含笑起身,走到安置在太初帝身边的凤椅前坐了下来。
少了三皇子郑王,郑王妃和周王妃。
众人看在眼里心中暗惊,隐约有些明白只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殿上举案齐眉的皇家夫妻俩,谁也不敢提出来。
太初帝扫了一眼殿中的群臣宾客,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碰巧今儿众卿额诸位使者都在,朕宣布一件事情。”
众人心中一惊,坐在卫君陌身边的南宫墨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直觉有些不好。
只听太初帝朗声笑道:“朕登基已有半年,但是储君之位却一直空虚。皇长子楚王英明睿断,功勋卓著,朕决意立楚王为皇太子,在朕百年之后以承宗庙社稷。”
在坐的众人又是一愣,这又是什么神展开?而且,皇帝陛下在自己寿宴上说什么百年之后,真的吉利吗?一个文臣忍不住起身道:“陛下,这…是否操之过急?”太初帝挑眉,斜靠着身后的椅子盯着他道:“操之过急?不急。奉正大夫?”
“是,陛下……”奉正大夫有些心惊起来,太初帝的声音依然带着笑意,但是他却从中听出了几分不怀好意的杀气。再想起一直没有出现,但是无论是各位皇子藩王还是皇后都没有提起的郑王,一时间腿脚有些发软。坐在他身边的夫人有些奇怪的看了丈夫一样,她的身份还不够,所以之前并没有一直留在皇后宫中,自然更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太初帝淡淡道:“国无储君,社稷不稳。先皇登基便立了皇长兄为储君,方的大夏这些年的安宁和睦。朕今欲立储,有何不妥?”
奉正大夫对上太初帝带着淡淡笑意的眼神,心中打了个突,连忙低下了头道:“陛下英明,臣…恭贺陛下!”
“臣等恭贺陛下!陛下万寿无疆!”众人齐声再贺。太初帝站起身来,满意的放声大小,“很好,众卿平生。传朕旨意,册封皇长子楚王萧千烨为皇太子。即日行册封大殿。”
“陛下英明!”
大殿中,恭贺朝拜声如雷动。大殿外,万千烟火齐齐升空,火树银花绽放了整个皇宫上方的天空。绚丽繁华,光芒万丈,不可方物。
太初元年二月太初帝册封皇长子楚王萧千烨为皇太子,楚王妃南宫墨为太子妃。
同月,太初帝贬郑王萧千炜为镇国公,永世不得出京。郑王妃赐死。太初帝罢黜周王爵位,周王封地收回。全家囚禁于金陵府邸,无诏不得离京。
朝中文物官员,抄家斩首不知凡几。十大世家如杨家,朱家,蔺家,朱家等也尽数没落,谢秦两家安分守己,朝野天下,权势尽归皇室所有。
三月初,恩科榜单张贴。榜上学子九成以上皆出自寒门,曲州才子邵放夺得竟把甲旁第一金榜题名。
三月末,金陵城中依然是百花齐放,一片春意盎然。
这一日的金陵皇城中格外的热闹。城中一处气势宏伟却不是雅致的宅邸外,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喜气洋洋。后院中,弦歌公子一袭红衣,俊美的容颜上也仿佛多了几分血色。南宫墨与卫君陌并肩而立,含笑道:“师兄,恭喜。”
弦歌公子剑眉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你当自己是客人么?来的这么晚。”
南宫墨耸肩,很是无奈地道:“谁让你们都要选在同一天成婚?我刚从宫中送了永成公主出来,一会儿还要去大哥和蔺长风府上呢。”对于这几位的决定,南宫墨也颇觉得无奈。简秋阳,南宫绪,蔺长风还有弦歌,竟然挑在同一天举行婚礼。这几个人居然还敢拒绝她要他们一起举办集体婚礼的建议。于是就苦了金陵城中的权贵们了,一天跑四个地方,就算是再喜欢凑热闹的人都会觉得累。至于宴席,除了赶趟就只能将家里的人兵分几路各自参加了。
弦歌公子不以为意,“谁耐烦应酬那些人。”
南宫墨了然地点头,毫不意外。她早就怀疑这几个人是有预谋的,反正贺礼肯定谁也不会漏掉,但是谁也没有分身术,如此一来参加婚礼的人肯定就不会多了,清净。自从卫君陌被册封为太子之后,跟卫君陌关系好的人就都成了朝中权贵追捧的对象,蔺长风等人早就不胜其烦了。
南宫墨一笑,拍拍弦歌公子的肩膀道:“总之,师兄要幸福。”
卫君陌伸手握住了南宫墨拍在弦歌公子身上的手,淡然道:“恭喜。”
弦歌公子挑了下没,难得的没跟他计较。
“吉时要到了,要拜堂了,新郎在哪里?!”外面有人叫道。
“快找新郎啊。”
南宫墨低头一笑,道:“师兄,快去吧。”
弦歌公子淡淡一笑,往日眉宇间的凝重仿佛渐渐消失了,只剩下了一派云淡风起的写意。朝两人点点头,弦歌公子足下轻点,整个人已经一跃而起掠出了院子,外面传来他的声音,“我在这里。”
南宫墨抬头与卫君陌对视一笑,“我们去看师兄拜堂吧?”
卫君陌点点头,轻声道:“也好,你总要看到他有人接收才能放心。”我也才能放心。
天色微暗时,两人携手离开了喜气喧天的府邸。里面依然还热闹非凡,弦歌公子忙着应付宾客,连他们离开也不曾知晓。南宫墨回头看向身后的府邸,门口的牌匾上挂着闻人二字,师兄终于彻底抛弃了过往的身世,将自己单纯的当做只是师父师叔收养的孩子,冠上了这个一直以来就已经属于他的姓氏——闻人弦歌。
不远处,几个人正跟一个女人纠缠着。南宫墨皱眉,问道:“出了什么事?”
几个家丁回头看到两人连忙见礼,“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
“这是怎么了?”南宫墨问道。
一人道:“回太子妃,这个疯女人非说自己是我们公子的母亲,要见公子。谁不知道,我们公子是闻人老爷的养子,长公主的义子,怎么会……”那女人一身狼藉,发丝散乱,往日里美丽的容颜也变得消瘦蜡黄。眼底带着狂乱之意,果真像是一个疯妇。看到南宫墨,那人立刻就扑了过来。卫君陌搂着南宫墨往旁边一闪,那女人立刻就扑倒在了地上。
她却并不在意,爬起来对着南宫墨道:“我是他娘!他不能不帮我!楚王妃…不,太子殿下,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南宫墨低头看着她,淡淡道:“他不会见你。他现在有父亲,有母亲,有妻子,也有家人了。他不需要你了。”苏家在上次的事情中也被牵连了,其实也没有苏大人多少事,毕竟他身份太低了。但是朝堂上的事情原本就不好说,一不小心被牵连也是寻常事,何况他也并不无辜。苏大人被削了官职,发配从军,倒是没有牵连家人,只是不知道苏家的几个儿女到哪儿去了,让她一个人如此狼狈的出现在这里。
“不!他不能这样,他这是不孝!”苏夫人尖叫道,“他会遭天谴的,他不孝!”
南宫墨有些厌烦地看了她一眼,挥挥手道:“将她带走,别坏了师兄的婚礼。至于她…等有空了再跟师兄提一句吧。”
家丁低声道:“禀太子妃,公子早就知道了。这疯女人已经在这里闹了好几天了。公子说…他是二老爷从雪地里捡来的,没有爹娘。”
南宫墨这才放下心来,道:“既然如此,让她走吧。”
“是,太子妃。”
南宫墨也不再看她,扭头对卫君陌笑道,“我们走吧。”
卫君陌微微点头,“好。”
两人也没有带随从,牵着手漫步走在宽阔的街道上。据此不远出就是南宫绪的府邸,现在过去应该还赶得上喝两杯喜酒。
街道的尽头,拐角处站着一个人。一眼望过去,仿佛五十来岁的模样,穿着一身寻常的布衣,气质出众,儒雅淡定。眉宇间有几许皱纹,双鬓斑白。沉默地望着街道这边出神。南宫墨循着他的眼光回头,看到身后闻人府邸大门前空空荡荡,府邸里面喜乐不觉,炫丽的烟火点亮了大半个天空。
“那是……”南宫墨若有所思。
卫君陌看了一眼便不再感兴趣,“杨家上一代嫡长子。”前些日子倒霉的世家中也有杨家,不过太初帝总算没有赶尽杀绝。荣华富贵倾天权势是别想了,但是温饱却不成问题,命也还在也就足够了。
“原来如此。”南宫墨点点头,也不在看那边,闹着卫君陌的肩膀两人携手而去。
“今天是个大好日子,不如我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远远地,风中传来女子含笑的声音。
“什么?”男子的声音低沉淡漠,仔细听来却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温柔。
“…夭夭和安安,又要又弟弟妹妹了。你不高兴?不是好消息吗?”
“果然是个好消息。”男子搂住女子的腰,一把将她抱起。
“喂,我们还要去大哥和长风府上。”南宫墨双手搂住他的肩膀,笑道。“
“不去了。”卫公子淡淡道,“回家。”
“这样不好吧?”
“乖,听话。”
噗嗤一声轻笑,“卫君陌,我不是夭夭和安安。这招对我没用。”
“……”
“好啦好啦,去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