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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谢兰虽然过于心高气傲了点,处处与人合不来,但毕竟不像步月如那般表里不一。所以,阿香是向着谢兰这一边的。
“那你说怎么办才好?”气过之后,谢兰脆弱得像个小孩子。
阿香说:“感情的事,是要慢慢去等待的。嫂嫂要试着对哥哥温柔一些,放下架子,我哥哥比较喜欢温柔体贴的女子。”
“真的?”谢兰竟傻傻地问了个“真的”。十足的爱情中的傻女人。
“当然是真的。”阿香笑笑,“嫂嫂今后万不可对哥哥发脾气,更不可当众发脾气,失了哥哥面子。嫂嫂平时要多做些可口的汤啊、菜啊,给哥哥送去。一来二去的,哥哥自然会对嫂嫂上心的。”
“好。”谢兰傻傻地点了点头。
见谢兰理解了,阿香便放心地回去了。
孙权早令人收拾好阿香原先住的闺房,房内清理得干净整洁,摆放的家具都与原来的一样,就连孙权送她的蓝田兔,也还睡在榻下。
兔子还是玉白色的柔滑的毛,只是如今不是小兔子了,成了胖胖的大兔子。阿香抱着它,它却认不出原先的这个主人,害怕地别着头,一双小眼珠灰溜溜地望着她。
窗外风很凉,吹得棱窗格格响,帘子被风吹起,孙权的脸映在窗子里。
“哥哥。”阿香轻轻唤了声。
孙权隔着窗子,悠悠地望了她一眼,低下了头,也不进来,也不说话,便默默地走了。
阿香站到窗前,望着孙权穿过重重回廓的背影,恍如隔世。
第二天,柔荑来找阿香玩,阿香把丽丽拴在院子里,奴婢们没见过这么大的狗,一个个都怕得很,不敢接近丽丽。阿香笑笑,亲自给丽丽喂饭。
“丽丽,你原来叫丽丽。”柔荑也学着阿香,给丽丽喂食着。
“柔荑,紫陌已经死了。”阿香忽然说起了这件事,还仔细观察着柔荑表情的变化。
“我听说过了。是小姐你杀了她。”柔荑一向和顺的脸,忽然变得有些疏离。
“你可是紫陌派你来,混在东吴作内奸的?”阿香很聪明,经过那么多事,她不会不明白,柔荑是个内奸。
“正是。”柔荑淡淡承认道。
她的脸上,是凛然之气。
“可是她已经死了,你还要继续去实现她的计划吗?”阿香把碗内的食物全喂完了。
“我不知道。”柔荑微微蹙眉,双手捧着头,痛苦地说,“我的命是师父救的,我本应该为师父报仇的,可是,我不能杀小姐不能”
阿香握着她的手,亲切地笑着说:“柔荑,不要逼你自己去做你不喜欢的事。紫陌只是拿你做一件工具。可是,丢开这一切,专门从你自己来看,你现在的生活,才是幸福的。何必再去傻傻地做人工具呢?”
柔荑低下了头,跪了下去,说:“小姐,你杀了柔荑求你杀了柔荑”
“柔荑,你这是为何?”阿香想要扶起她,可是她却执意要跪着。
“只是求你一件事,杀了柔荑之后,千万不要告诉吴侯,柔荑是个内奸。柔荑不希望给吴侯留下不好的印象”
她说得如此凄婉,阿香心里很是感动:“柔荑,你是真的爱上吴侯了,是吗?”
柔荑默默凝视着阿香,点了点头。
“那为何,你不能放弃紫陌这个计划呢?”
风吹摇着花枝,落下重重花影。
“柔荑是有苦衷的。”柔荑含泪说道。
“是什么?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得上忙。”阿香说。
“没什么。”柔荑咬着唇,不愿说。
阿香知道这个女孩,虽然表面柔弱,可是内心却倔强得很,这点同她倒有些想象,不是言辞所能问得出心里的秘密的,当下便也不问了,只是说:“柔荑,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我不会杀你的。正如,你也不会杀我的一样,是吗?”
柔荑脸上淌满泪痕,缓缓站了起来,咬着唇说:“小姐,好好照顾自己。”说着,便要走。
“柔荑,你为何这样说?你是要走了吗?”阿香忽然预感到什么。
“这里,本就不是属于我的地方。”柔荑哽咽着说,“从小,柔荑便是个孤儿,流落街头,是师父救了我,给我吃的住的,教我武功。为了实现师父的计划,师父派我来孙家做婢女,就是要等有朝一日用得上柔荑。可是,未等实现计划的那一天,师父就已经走了。可是师父走了,不代表她的计划会落空,自然会有人替她去实现。柔荑也要回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去了。”
“柔荑,你若就这样走了,我哥哥会很伤心的。”阿香知道无法阻止住她的脚步,只好搬出孙权来,希望她会因为孙权而留下来。
“吴侯不会伤心的。”柔荑温柔的脸上,浮上了冷冷的讥笑,“他只是拿我来填补,没有你在他身边的空洞。我只是小姐的一个代替而已。”
说毕,她轻捷如燕,刹那离去。一身衣掌掸落一树黄花,人已不见,只剩下漫天的落花,纷飞。
三哪个她
柔荑走了,孙府上,初秋的风透着夏末的燥热与微冷,轻轻吹来,令人突然清醒了许多。
阿香缓缓骑马出了城。郊外,枫叶微红,兀自灿烂,可是再灿烂,也终归是要谢的。
周瑜也从林中纵马而来。
二人执手相望,相拥缠绵。
如春花缠绵在春风里,可是终归是要谢的。
“见到她了吗?”阿香忽然问道。
“她?哪个她?”周瑜被她莫名其妙地一问,不解。
“还有哪个她呀”她掉过头去,目光低了下去。
见她不高兴的样子,周瑜会意过来。
“你说的是小乔?”他笑道,“她对孩子们很好。对我很好。”
“我知道她对你很好。”阿香酸酸地说。
他笑着扳过她的肩,说:“有人吃醋了。”
“你这几天,睡在哪里?”她撇撇嘴,绕着圈子问。
“我睡自己房内,行了吧?”他说,“为夫曾经答应过你,不会与第二个女人再同房,除了你。你忘记了吗?”
她听了,有些欣慰地笑了,嘴里却仍倔强地说:“我可没问这个。”
“你还不承认?”他爱抚地搔了下她的胳肢窝。
她连忙求饶。
二人并肩散了一会步,周瑜说:“阿香,为夫且带你回府上见见为夫的两个儿子,他们乃是前妻所生,阿香也与孩子们熟络熟络。”
“这——不太好吧。”阿香吞吞吐吐着,想起了小乔曾经给她看的鸳鸯绣。
“怎么?你害怕?”他笑着扳过她的肩,“你迟早要面对的。莫非你介意?”
“我不会介意这两个孩子。”她低下头说道。
“那你介意什么?”
是啊,她介意什么?要介意,也应该是小乔介意她呀。先来后到的道理,哪怕是放在三妻四妾的古代,也是存在的。
可是不知为何,她心里酸溜溜的,叹了口气,说:“我介意小乔。”
这话冻在了空中,他一时怔住了。
“小乔只是妾,而你是妻。”他强调着妻妾的轻重。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古代人,自然不会明白她的介意。她的灵魂是习惯了二十一世纪的一夫一妻制的。
当然,如若是一夫一妻制,她与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因为那样的话,她便是第三者,可耻的第三者。
想到这里,她双手抱头,拼命摇晃着。他心疼地抱住了她,不解地说:“阿香,不要这样。大方一点。为夫也答应过你了,不会与小乔同房。为夫说到做到。”
他这样做,怕是已对小乔够绝情了吧?他不是一个绝情的人,可是为了她,他对除她以外,别的女人是如此绝情。她应该知足了吧?
而且,她总不能叫他,休掉小乔。小乔是先来的,她才是后到的。
想着,她抬眸温柔地注视着他,笑道:“那,周郎且带我见见孩子们吧。”
他见她想通了,心里高兴极了,便扶她上马,二人一同来到周府之上。
“父亲父亲”他的大儿子慌忙跑来,迎接他父亲,见到她,生涩地躲在他身后,抓着他的衣角,疏离地望着她。
“乖,你叫什么名字?”阿香笑着伸手要抱他,他却一把甩开了她的手。
“循儿,不得无礼。”周瑜轻轻拉着小周循,小周循却朝阿香呲了呲牙,说:“狐狸精”
“循儿”周瑜大怒,“小小年纪,怎可口出污晦”
“小乔姨娘说的,她是狐狸精”小周循委屈地说道,飞也似的跑了。
“这孩子”周瑜气极。
阿香心里酸酸的,但见周瑜如此维护自己,还是颇感欣慰,便说:“周郎,慢慢来,循儿会喜欢上我的。”
“你不介意便好,阿香,委屈你了。”他微微蹙眉。
屋内,一亭亭玉立的美人缓缓走出,身后跟着同样亭亭的婢女。
她是小乔,国色的小乔。
“小乔见过夫君。”她比之阿香,更具天生的女人味,柔弱,声线温柔如丝,样貌也决不输于阿香。只是少了阿香几丝活泼与天真之气。她显得更加落落大方,款款有礼。
“小乔,这位便是郡主。”周瑜向她介绍道,“也是我即将过门的妻子。”
小乔微微抬首,看了阿香一眼,又低下了头:“夫君可是要娶平妻?”
平妻是当时比正妻身份低微、但比妾室要高等的一个身份。
“非也。我并无妻,何来平妻之说?郡主便会成为我的唯一的妻。”周瑜说得如此绝决,阿香心内却有些不忍。
小乔听了,依然低着头,说:“如此,吴侯可同意?大家可同意?”
她的声线脆弱,悲伤,搬出了吴侯,搬出了大家公众,只为了换来不爱自己的那个人的珍视与挽留。
“吴侯已经同意了。”周瑜声音干脆,“何况,就算吴侯不同意,我与香儿,也已结为夫妻了。今后,也只是补下婚礼而已。”
这话打碎了一个女人所有的幻想。也许曾经的小乔,是想过用尽办法去夺回自己的幸福,虽然周瑜从未与她同过房,但她并不明白,她只明白,她一旦成了他的女人,他便是她唯一的幸福。
可是,他冷冷的话,让她最末一点希望也击得粉碎。她终于抬着了头,温柔的眼睛竟射出绝望的、狠狠的目光。
“夫君,妾是你的女人,夫君娶谁为妻,妾都甘愿做小。只是,”她恶狠狠地望着阿香,“就是不能让她做妻室”
周瑜抓着小乔的肩,轻轻说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阿香我是娶定了。我这一生,也只打算爱她一个人。”
“就是因为夫君的心里只有她,妾才不希望夫君娶她”小乔近乎歇斯底里了,“因为,夫君娶任何一个人为妻,夫君都不会爱她那么深夫君也都不会为了妻子,而再也不愿意与小乔同房只有她只有她她的出现,夺去了夫君所有的心思,一点一寸,竟也不分给小乔”
秋风吹扬着黄叶翩翩飞,如蝴蝶振翅,沙沙响。
小乔说着,哭着跑了进去。小周循从屋内跑去追着小乔,大喊着:“姨娘你不要哭我帮你报仇我帮你报仇”
阿香捡起地上一片枯叶,望着那枯萎掉的叶脉,轻轻说道:“周郎,我们这样做,对吗?”
身后,没听到他的回答。
虽然,是多少希望得到他,斩钉截铁地回答一声:“对”来鼓着她的勇气,让她不顾一切,不顾他人的眼泪,不顾世俗人的看法,勇敢与他一起。
可是,没听到他的回答。
转身,却见他呆呆站在风中,俊郎的脸微微有些痛苦地抽动着。
他一定,也是痛苦着的吧。为了她,他放弃了一切,可是而今,他选择了又回来,却又要为了她,面对身边的人的误解。
都是因为她。
“周郎,我先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