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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眼神暗淡下来,于心里苦楚地说:周郎,你知道我一直在处心积虑要救你吗?
云儿叹了口气,说:“我要走了。再晚些,我母亲若是发现了,派人来寻,更不好了。”
阿香不舍地握着云儿的手,云儿默默凝视着她,忽然紧紧抱住了她。
“我终于抱了阿香哥哥一次了”她笑靥如花,松开阿香,一双没有血色的唇靠近阿香,想贴上去,忽然若有所思地抿嘴一笑,转过了头。
“我这都是在做什么呀”她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哭,转身便跑了下楼。
“云儿,日后若是有困难,随时可来找我”阿香喊叫道,可是云儿早已不见了踪影,没听到这句话。
楼下,云儿一袭粉裙,上了马车。马车踩着落日的余晖,款款离开。
云儿就这样走了。这个瘦弱、单纯的女孩,在乱世中,究竟会有怎么样一个结局呢?
可是,谁又能知道谁,谁又能掌控谁呢?
阿香想着,不禁埋头哭泣。
十月的风,带着江南特有的香甜迎面扑来,谁的衣裳触动了空气,响起了一阵窸窣。
“阿香。”他的声音如花瓣般轻抚着她的肌肤。
她微微转头,他那玉一般的唇滑过她脸颊,双手给她围成一个温暖的海洋,她就在海洋正中。
“有我在,不许你哭。”他的语气略带霸道,又带着宠溺,如蚕丝蜿蜒而来,在空气中织出温暖的经纬线。
她慌忙把手往身后一放,手上的令牌掷在了地上。落地无声。
不能让他看到
如若让他看到,他必会离开荆州,继续戎马生涯,可是这样,便会与那个结局,格外近。
她要带着他离开那个结局,一起经商过一生,只要不再帮助孙吴,不再接近战场,他就不会中那支史书上所述的那枚毒箭。他就不会去在渡巴丘的路上,让生命停在了那里。
他真的没有发觉那块落地的令牌,只是紧紧搂着她,鲜美的笑容绽放开来。
“窗边有风,你怕冷。”他边说边抱着她上了榻,微掩上了窗。
他轻轻抚琴,眼瞳中是一袭夜色。
“阿香,来,我教你弹琴,你可有兴趣?”他忽然笑问。
她如春草般的细指夹在他细白的指缝里,轻轻抚过生涩的琴弦,蹦出几个音来。
被他这样手把手地教着抚琴,窗外是冷冷的、香甜的风,一时,她竟恍如隔世。
前世,她做梦也想着被书里那个周瑜手把手教着抚琴,没想到,今生不但与君共抚琴,还成了他的妻。
他的眼中,是远离尘嚣的一缕墨色。
只是,他到底更爱这平静的生活,还是更爱这烽烟的战场?他更爱与阿香执子之手,还是更爱孙氏家族的江东基业?
他似乎两个都想要,可是,他必须只能得一个。
他会选择什么?
想着,她的指下,竟也在他的帮助下,弹出一支曲子。
“周郎,你爱这样的日子吗?可以为了我,一直留在这里吗?”曲声幽幽,她声线如丝,微语道。
时光在那一刹那颤动了一下。
他沉默了,笑容僵在了脸上。
冷风吹得烛光急急晃动,他抽动着僵化的笑容,轻轻问道:“不管在哪里,只要我们是在一起的,不都是一样吗?”
“不一样。如果你去了战场,我会没有安全感。我会害怕。”她一双剪水眼瞳映着烛火闪动的光。
“哦?怕什么?”
“怕你出事。怕我会失去你。”她咬唇,终于说了出来。
“我不会有事的。”他安慰道。
“你一定要离开这里吗?”她问。
“我要给你幸福,而不是天天坐等着你去赚钱我周瑜断不是靠女人养活的男人”他神色激昂。
她闭上了眼,不让他看到她眼中的失望与痛苦。
为何你一直没发现,我一直在努力改变历史,我一直在处心积虑,想要你离开你的宿命呢?
冷风吹熄了烛火,他搂着她,温热的唇吻热她的耳,软语道:“阿香,就算是在战场,周瑜也不会离开阿香。”
她相信这话是真的,她相信他深爱着她,只是历史,却是那样犀利地朝他与她亮着刀刃,他却没看见。
她背过脸去,看到了天空一轮满月,昏黄的光晕,似看透人世般,淡漠而孤寂。
赵云带着沉沉的钱袋回来了。他成功完成了业务量,城内医馆里的大夫争相订货。
经此事后,赵云与阿香他们便越发融洽起来,成为一个生意团队,彼此不再陌生。
时常有空没空,他们便一起做饭,一起围着篝火、跳舞,一起聊天,日子过得很慢,也很快乐。
秋天的末梢于时光推移中显露出来,益母草已过了采摘期,不能再摘了。这个货源怕是要先断了。
阿香掂着满满的钱币,思索着什么东西一年四季都能赚钱。
“对了,子龙,那个黄山毛峰为何会移植在溪蛮之地?”一日,赵云在院子里舞枪,阿香问道。
“这茶树不是我移植的。我只是按命令去照养。”他答。
“那是谁移植过去的?”
“是一个叫士佐的溪蛮人。”
士佐?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想起来了,刚进溪蛮大寨时,紫陌曾对她说,溪蛮人只会说徽语,听不懂汉话,只有紫陌自己与一个叫士佐的人,能听懂。
“这个士佐是什么人?”她不禁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武艺极高,平日很少露面。是个世外高人。”赵云淡淡说着。
阿香登上楼台远眺,见不远处有一山峰,苍翠高耸,眉尖微蹙,心想,一般好茶都会生长于高山之上,不如攀登上去看看。
她把这想法同周瑜与赵云说了,赵云说:“只怕那山崖极为难爬,你是个作惯大小姐的,柔柔弱弱的,怎么攀得上去?”
周瑜轻轻一拨琴弦,淡淡地说:“这个无妨,我可以保护阿香,一同攀登上去。”
赵云冷冷一笑:“公瑾休怪赵云直言,此事须一精通茶叶的人一同去,方能帮得上她。公瑾并不识茶叶。”
她轻轻旋着碗盖,把热水吹凉,小抿了一口,说:“周郎可以保护我,我可以教周郎识别茶叶。”
见阿香指名要周瑜去,赵云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冷冷一笑:“话说,就算是叫我去,也不见得我会去呢。”
二十一铁观音的瓶颈
二十一?铁观音的瓶颈
阿香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子龙,连日来你辛苦了,我是不舍得你再辛苦而已。”
“少来这套”赵云被她这略带娇嗔的奉承弄得脸红不已,故作冷淡地甩开她的手,走到一边站着。
“如此,便由我保护阿香,攀登上去。子龙,这里交给你了。”周瑜的语气,透着领导的魄力。
“知道了,大都督”赵云笑着应了一声。
日久生情,赵云现在已渐渐卸下冷漠的武装,很放松地与他们说话了。
山很陡峭,周瑜紧紧拉着阿香的手,沿着一条小山道往上攀爬,于山腰处寻得一片奇异的树。
此树属横张型,植株为灌木型,树势披展,枝条斜生,叶片水平状着生。叶形椭圆,叶缘齿疏而钝,叶面呈波浪状隆起,具明显肋骨形,略向背面反卷,叶肉肥厚,叶色浓绿光润,叶基部稍钝,叶尖端稍凹,向左稍歪,略厂下垂,嫩芽紫红色。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便是后来闻名与世的铁观音茶树。
铁观音性喜温,为青茶之首,一般生长于福建一带,如何会在荆州出现?
不过三国时代的荆州,的确四季如春,气候状况如现代福建一带极为相似。又或许这不是正宗的铁观音,只是类似于铁观音的一个树种。
不管如何,且先采摘下来再说。
她玉指轻弹,周瑜还未看清,那驻芽顶叶小开面二四叶已被采下,放在干净的绢帕里,包好放入竹蒌里。继续照着刚才的动作采着。
“阿香,看来采摘这茶叶,已是极有规律的。”周瑜很是欣赏她的采茶手艺。
“周郎,采茶须于芽尖采,并要拣嫩叶采,这原料好了,泡出来的茶自然会好。”阿香解释道。
“这是什么茶叶?闻之,有一股兰花香。”周瑜陶醉地闻着,问。
“等做好这茶,并泡好时,满屋子都会有兰花香呢。”阿香说。
带着这淡淡的兰花香,二人安全下山回来。
接下来,便开始制作铁观音三大步骤。
阿香前世只是卖茶的,但也同老爸亲自实践过作茶。只是这山野里物品简陋,不能像前世一样制作精细。
第一步先是晒青。
她把这些茶叶盛于竹筛上,薄薄摊开在太阳底下晾晒,利用太阳光的照射热能和吹风萎凋,散发部分水分,散发低沸点青草气。约半小时后,叶面失去光泽,手提叶梢基部顶端下垂为适度。再凉青半个时辰,是使鲜叶中的各部位水分重新分布均匀。
第二步是摇青。
先制作一个简易圆筛,直径110cm,高20cm,筛沿有一径向横梁便于将茶筛悬挂离地面操作。每筛投茶叶量5千克左右,筛青时用力双手握茶筛边缘上推下拉,有节奏地进行旋转摇摆,使叶子在茶筛上做圆周与上下翻动,使茶青呈“倒8”行跳动。促使梗脉内的水分向叶片输送,同时,破坏部分叶缘细胞。
第三步为摊青。
就是将摇青后的茶青放在凉青架上进行摊青。
第四步为高温炒青。
这一步因为要出很大的力气,由赵云与周瑜代劳。
第五步为包揉。
采用“揉、压、搓、抓”等动作,使茶条形成紧结、弯曲、圆紧的外形。包揉可进一步摩擦叶细胞,使之破裂挤出茶汁,粘附在叶表面,加强非酶性氧化,增浓茶汤。
第六步为烘干。
干燥是初制的最后一道工序,进一步形成茶叶的形态特色、香味,去掉多余的水分,使含水量低于7%,便于存储,蒸发水分和软化叶子,并起热化作用,消除枯涩味,促进滋味醇厚。
经此六步,青茶制作完毕。
阿香把茶放入干净的锡盒内,盖紧放好,对赵云说:“明日子龙可带着这些茶叶送至大夫手中,对他们说此为秋天上好的饮品,男女皆宜,天天喝可长寿养颜。可让他们免费代销。荆州一带多达官贵人,并喜天然饮品,此物正得他们所需。”
谁料次日赵云去城内回来,脸上满是失望。他说:“荆州人士平日喝的茶,都是煮的,像这种一泡就能喝的,他们不习惯。故此,一包也未卖出,也没一个大夫要把这东西留下代销。”
“怎么会?这茶的味道,比他们煮的那些夹杂着葱、姜的茶可要好得多了为何他们不愿意接受这样好的东西?”阿香不解地接过赵云手中的铁观音。
“只怕人们喝惯了原先的茶,不能接受这种新事物。”周瑜在一边分析道。
“不会的,子龙明日可再去跑几家,一定会有人喜欢的”阿香不敢相信地说。
一日、二日,这辛苦制作的铁观音,却没一个人愿意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阿香只好取出,自己泡起来喝。
满屋子荡漾着兰花香,喝入喉中,细润香甜,三人陶醉地饮着。
“周郎,是不是茶中极品?是不是他们都是愚昧之辈?”
第一次生意受挫,阿香心里极为愁苦,饮茶如酒,茶入愁肠,愁更愁。
“阿香,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周瑜眉尖微挑,抚着她的玉团一般的脸,沉沉的眸子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什么?”她一时没听明白过来。
“我们反正不打算长久呆在这里的。而今城内风波渐息,我们应该想办法出城才对。这生意之事,不必过于热心。”他淡淡地说。
“不会的我可以继续下去的周郎相信我,再让我想想,问题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