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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香-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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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阿香?”

阿香此时已是意识恍惚,感觉有具温热的身体贴紧她,下意识地搂住他脖子,嘴上却在喃喃说:“救我,救我。”

一边的步骘说:“都督,郡主她被灌了春药,而且是分量极多的春药。”

周瑜见步骘双手按胸,嘴角沾着鲜血,令人扶步骘进屋,自己则擦去阿香额头上的血,紧紧搂着阿香。

“没事的,阿香,我就去给你拿解药。”

他抱着阿香来到帐外,令人去寻春药的解药,自己紧紧搂着她。而阿香模糊的意识中也依稀认出眼前的人是周瑜,也紧紧搂着他。。。。

五十四欺骗

周瑜抱着阿香来到帐内,让阿香躺在一张临时的简易榻上,守着她。她心火来时,狠狠咬着他的手,周瑜默默地让她咬,手背上全是血痕。

奴仆来报,营外陆逊求见。

周瑜忙令陆逊进来。

陆逊走入营内,见阿香躺在榻上浑身难受,说:“拜见都督,郡主此药毒不是一般的解药可解,陆逊和甘宁相处甚好,甘宁喜欢毒性,每毒亦必有解药,也曾告知陆逊一些。今特送解药给郡主。”

周瑜接过解药,自己吞了一颗,陆逊忙说:“都督不可吞食啊,此虽为解药,更是毒物,乃是采用以毒攻毒之说呀!”

周瑜不顾,为防陆逊有诈,吞下了药,见全身未有什么反应,便给阿香吃下。

吞下药后,阿香的手慢慢坠在榻上,陷入沉沉的睡眠中。

周瑜见阿香沁满汗水的脸不再涨得通红,呼吸也趋向平缓,他那紧绷的脸放松下来。

他握着她的手,深情凝视着她,忽然,胸中一股恶气涌上,他口吐鲜血,顿时昏了过去。

米黄色的帐布有些旧了,在烛光里暗黄暗黄的。刚醒来的阿香闻到了一股茶香,那蝴蝶一般的睫毛动了动,转头望向茶香传来的地方。

玉儿一身暗色襦裙,正于案上沏茶。孙权则坐在榻边,关切地望着阿香。

“香儿,你醒了。”孙权喜出望外,拿帕子给阿香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阿香的记忆中浮现出为她试毒的步骘,好像还隐隐听到周瑜的声音,其他什么,就记不得了。忽然见到孙权,她很是诧异。

“二哥,是你救了我?”阿香问。

“是的。二哥冲入敌营,救出香儿,陆逊正好送来解药,我便给香儿服下,香儿便昏迷过去了。现在总算醒了。”孙权目光闪烁,他把周瑜的功劳全归给了自己。

“多谢二哥。对了,步骘他没事吧?”阿香问。

“他没事,不过中了一点点毒,吃了大夫的药就好了。”

玉儿端来茶,说:“吴侯,小姐,茶沏好了。”

孙权端茶给阿香嘴边,阿香喝了下去,头脑顿时清醒多了。

“二哥,甘宁抓到了么?周瑜的伤有解药了么?”阿香忽然想起周瑜。

“甘宁已愿归降于我们,他拿出的解药竟然也是隐修草,周瑜已脱离危险,过些日子就会大愈。对了,陆逊看到孤这样礼遇甘宁,被孤广纳天下良才之胸襟感动,已投我东吴了。”听阿香想起周瑜,孙权脸上闪过几丝不悦。

“这就好,这就好。”阿香欣慰地说。

孙权叹口气,说:“香儿,为何你还一直惦记周瑜?”

“哥,我……”阿香低下了头,她现在的确有种冲动,想去看看他。

“二哥知道,二哥比不上周瑜,周瑜会拿命来帮香儿挡箭,二哥却什么也为香儿做不了。”孙权凄然说道。

“哥,不是这样的。哥,香儿去甘宁帐中差点回不来了,就是哥你救出了香儿。”阿香忙说。

孙权心虚地转过了身,背着手,冷冷地说:“香儿,二哥想让你回家。”

“为何?哥?”阿香急了。

“香儿,你多次不顾军令,擅作主张,多次危及到你的生命。二哥只好送你回去,才能安心于此讨伐黄祖。”

阿香抓着孙权的衣袖,说:“二哥,香儿答应你,以后一定听话。二哥不要送香儿回去。”

孙权从来言出必行,可是每每面对阿香,却会心软。他仰头喝下茶,苦涩的味道充溢于心,他叹气说:“香儿,二哥答应你,让你留下来,你可不可以答应二哥,从此心中只有二哥一个人?”

阿香愣了一下,低下头,想到小乔给她看的鸳鸯绣,咬唇说道:“香儿心里早就只有二哥一人了。二哥多虑了。”

“真的?”孙权惊喜地握住阿香的手,“那你为何,不顾生死直入敌营,只为给周瑜拿解药?”

“只是因为这一箭,是周瑜替香儿挡下的,香儿只是还他个人情而已。”

见她语气决绝,孙权的脸上,洋溢着欢喜。而一旁的玉儿却脸上铁青,静静地走出了帐。

她端着茶壶,来到周瑜帐外。周瑜令她进来。

周瑜伤刚好,上身**,被白色绷带绑着,露着雄壮的肌肉。他斜斜靠在榻上,榻边,新降的甘宁正在给周瑜调制解药。

周瑜见玉儿似有话单独要讲,便叫甘宁先出帐。

“玉儿,你现在可以讲了。”周瑜挥挥手,说。

“回都督,玉儿此次来,实为都督不平。都督为救郡主,不顾箭伤之痛,杀入敌营,救得郡主归来,而今,吴侯竟然全盘把功劳归于自己名下。看见郡主同吴侯日见情深,都督被郡主日渐遗忘,玉儿实于不忿,特来相告,还望都督能早日把郡主争取回来。”玉儿慷慨激昂地说。

周瑜见她一个女孩,言谈之间有须眉之气,很有阿香的风范,便笑道:“主公与郡主是兄妹,自然亲密,我只是个臣子,如何能与主公相提并论?”

玉儿说:“不然。论国家大事,都督尽可以全力尽忠;论心爱女子,岂可拱手相让?何况,吴侯对郡主,早超出了兄妹之情,连玉儿都看出来了,为何都督看不出来?”

周瑜一时默然无语,微微低了了头,那雪白的下颌瘦了下去,尖了下来。玉儿不禁很是心疼,想周瑜是何等风流人物,而今日渐消瘦,自己却不能帮上一点忙。

“如若都督还在意郡主,玉儿愿为都督在郡主面前尽言。”玉儿跪下,深深地说。

周瑜浅浅一笑:“有劳玉儿了。听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很多。我不会放弃郡主。”

见周瑜被说通,玉儿那明丽的眼睛泛着喜悦的光彩。

“玉儿,你先下去吧,且叫帐外甘宁进来。我正要与他商议讨黄祖之策。待斩了黄祖,为江东报了世仇,我才安得下心来,去思及儿女私情。”周瑜说着,便喝下玉儿端来的茶,“多谢玉儿的茶。玉儿且回去照顾郡主吧。”

玉儿见周瑜喝了她泡的茶,心中喜悦。又见周瑜哪怕受伤,也把公事放在第一位,心中更是敬佩不已。她退了出去,传周瑜的话叫帐外的甘宁进去议事。。。。

五十五阴狠

不久,周瑜用甘宁之计,大败黄祖,并斩了黄祖,报了孙坚之仇。占据一些要镇后,因吴夫人病重,便与孙权班师回吴。

斩黄祖,收甘宁,此役后,东吴实力大增,疆土拓广开来,孙权与周瑜也大得声威。东吴政权今非昔比。

孙权与阿香急急步入吴夫人房内,谢兰正端着药汤服侍着吴夫人,被吴夫人一把推开。见孙权他们回来,欢喜地坐起来,抓着二人的手说:“哀家日盼夜盼,总算把你们盼回来了!”

“母亲,你可好点了?”孙权握紧吴夫人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问。

“夫君,母亲服了些药汤,便见好转,但大夫说此疾不可治根,恐怕……”谢兰吞吞吐吐地说。

“仲谋,你来。”吴夫人伸出手,示意孙权靠得更近一些,伸出爬满皱纹的手,抚摸着孙权的脸,说,“为娘这病是没指望好起来了。只是,为娘遗憾的是,仲谋年近弱冠,尚未有子。”说着,她瞟了谢兰一眼。

谢兰低下了头。

“母亲,都怪孩儿不孝。”孙权从谢兰手中端过药汤,亲自喂给吴夫人喝。

吴夫人听话地喝着。阿香泪光闪闪地握着她的手。

“仲谋,香儿的年纪也不小了,你该给香儿物色一个合适的人,到了及笄之年,就可出阁。”吴夫人疼爱地摸摸阿香的发辫,说道。

“是,母亲。孩儿已在给香儿物色人选了,只是这江东,能配得上香儿的人,实在是寻无可寻。”孙权推脱说。

“哀家看周瑜就不错,可惜他偏偏娶了小乔为妻了,香儿总不能作他的妾室吧。女孩子家可拖不起岁月,仲谋,你这个作哥哥的,可要为你妹妹好好计划计划啊!”

“母亲莫要这样说,母亲必会长命百岁,健健康康的。”见吴夫人对自己这样挂念,阿香极为感动。

这时,奴婢来报:“禀国太、吴侯,步小姐求见。”

步月如缓缓走进,行礼毕,从身奴婢手上接过一包参片,对吴夫人说:“国太可好些了?月如真是担心极了,特托中原的亲戚带来一包北地产的参片给国太。”

吴夫人令接了,说:“月如,难得你有心了。这些日子,仲谋与香儿都不在府上,若不是有你在,这孙家还真是乱了套了。”

月如谦虚地一揖:“月如只是尽份内之事,以报国太。”

吴夫人抓住月如娇嫩的手,把它放在孙权厚实的手里,众人都一怔。

“仲谋,江东哪个有像月如这般性情合顺、持家有道的女人,仲谋以后欲图大事,需有个贤内助才行。兰儿过于清高寡合,怕不能胜任。仲谋,哀家希望你纳月如为妾。”

阿香听了,着急地望着谢兰,谢兰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神色平和,似乎早已料定今日一切那般。

孙权望望阿香,说:“母亲,月如贤德具备,如何能屈于妾室,此事恐不妥。”

月如低着头,红着脸说:“此乃月如之大幸,吴侯过谦了。”

吴夫人笑着说:“不若就这样定了,选个吉日你们成亲吧。”

照理,选妾的事,应该问过妻子谢兰的,可是吴夫人直接就作主了。谢兰心头委屈,再也受不住,起身向吴夫人行了个礼说:“妾身体不适,不能久留,先行一步。”掉头便走了。

吴夫人把药碗推在地上,气呼呼地说:“谢兰太放肆!仲谋,反正他们谢家现在已是外强中空,不值利用了,改日,你把谢兰休了吧。按七出之条,她也早该休了。”

“母亲,嫂嫂只是心直口快,还望母亲不要怪罪。”阿香连忙为谢兰求情。

她心里,其实更喜欢心直的谢兰,不喜欢八面玲珑的月如。

吴夫人却摆摆手。孙权只好拉拉阿香的衣角,说:“我等先下去吧。”

阿香担心谢兰,亲自绕过别院来到孙权院内,见谢兰正在院子里绣花,一脸落寞,双目失神地绞着线圈,手中的线却不见得绞顺了,反而越绞越乱,绕成一团。

“嫂嫂。”阿香轻声唤了声,谢兰抬起哀怨的眼睛回望阿香。

“嫂嫂,你可是终于,爱上二哥了?”阿香看出了她的悲伤所在。

谢兰不语,只是低头默默绣着。

阿香来到孙权房内,见帐幕四合的床榻之后,已不见了那草席与枕头。榻上原先那小巧的花枕,已换成了两人睡的大枕。

原来,他们早已同床,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了。

过去是不曾肌肤相亲过,所以可以视而不见,而今日夜相守,女人一旦同男人有了**相触,又怎能对他毫无感情?

想起史书上说孙权第一个妻子谢氏最后是因妒忌而死的,不禁一阵嗟叹。

史书上,孙权的确有一个夫人,叫步氏,看来,就是这个步月如了。书上说步夫人贤惠善良,原来是写历史的人不懂步夫人真实的内心世界罢了。

谢氏并不是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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