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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游:“接住这个袋子我心里确实有点害怕,但我突然想起了你,就决定要这个东西了。”
风君子:“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阿游:“黑如意,你那天让我拿黑如意试试,我拿到手里心神震怖。后来你告诉我,等我有朝一日面不改色手持黑如意地时候就算修行大成了。所以我就想,这会不会是和黑如意一样的东西?”
风君子:“你小子还挺敢想的!机缘大会上哪能拿到黑如意这种东西?不过你想对了。”
这时果果在一旁喊道:“你们看我拿的这一串果果,像不像果果,中间红色的这个?”
只见果果手里拿着一串手珠,这是僧人诵经时手持之物。十八枚菩提子串成地念珠,十七枚为黑褐色,其中有一枚为红珊瑚色。丹霞夫人拿出果果袋子中的纸笺念道:“广教寺葛举吉赞,恭送机缘大会菩提数珠一串,有缘者善用之。”
“果果好福缘,这种东西都能拿来!”旁边的大人们同声惊叹。我也在惊叹,虽然不知道这菩提数珠究竟有什么用,但那葛举吉赞活佛是什么身份?他拿出来地东西在此次机缘大会上定然是第一流的器物。我们都凑过去看活佛手书的便条,果果可没管那么多,跑到柳依依身边道:“这串珠珠像不像果果,送给你做个纪念,我帮你戴上。”
旁人都没注意,果果已经将数珠带到柳依依的手腕上。只听柳依依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脸色急变,脸上居然流出了冷汗──难道阴神之身也会流汗吗?大家都发现不对了,我和风君子同时一个箭步过去就要摘那串数珠。我的指尖先碰到,感觉那串数珠就像有一种吸附之力已经与柳依依的身体溶为一体。风君子一把抓住柳依依的手腕,还没来得及往下拿,然而另一个人比我们俩更快。
只见不远处的河边有人喝了一声:“破!”紧接着那串数珠突然就像炸开一样放大了好几圈,脱离柳依依地手腕向外飞去,被一个光头和尚接住。做法收去数珠的是法澄,他正巧从河边走了回来。
数珠被法澄收去,柳依依说了一句:“哥哥,我的头好晕。”然后身体一软就倒在我的怀中,我赶紧将她紧紧抱住,感觉就像抱住了一缕云烟。果果不知所措的带着哭腔道:“我闯祸了吗?柳阿姨怎么了?”
风君子:“你差一点闯祸了,幸亏有锁灵指环,那老喇嘛的东西还真厉害!”
法澄走到近前很奇怪的看着柳依依:“这位姑娘是中阴身,怎会现形于此?……嗯,这个指环很古怪,能够聚神不散。好奇妙的法器,好奇妙的修行!”
风君子一皱眉:“法澄,你就一点慈悲之心都没有?”
法澄:“这位姑娘没事,过几日也就能恢复了。”
风君子:“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法澄不解其意:“风小子还想怎样?这菩提数珠本就不是阴物能佩之器!”
风君子:“喇嘛是和尚吗?”
法澄:“是,可你不能这么称呼他们。”
风君子:“你是和尚吗?”
法澄:“是。”
大家一开始都在担心柳依依,后来听柳依依没事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被风君子和法澄的这段奇怪的对话吸引了,不知道他们想说什么。只听风君子气哼哼的开口道:“和尚闯的祸,和尚就不管吗?如果今天你这个和尚不把他那个和尚的事情摆平,我就不能放你走。”
法澄:“老僧不明白,什么叫摆平?你让我去劝活佛躺下吗?”
风君子摇头:“不是这个意思。今天的场子叫机缘大会,拿到什么东西都是机缘。这位柳姑娘拿了你们和尚的念珠,却戴不到身上,这就是和尚的毛病,就是和尚砸场子!……你不是一天到晚说什么众生都有佛缘吗?如果今天柳依依用不了这个数珠,我就当你胡说八道,你就是假和尚、花和尚!”
风君子这番话如果对别的佛门弟子说,别人只能当他是无理取闹。可法澄与他人不同,有关佛事都是很认真的。一听风君子如此说,立刻感到问题的严重性,表情也严肃起来。他走到我身前伸手抓起柳依依的一只手,柳依依现在还是迷迷糊糊的状态,手也软软的垂着。紧接着老和尚的举止更怪,走了一圈将我们每个人的手都抓起来摸了摸。
法澄如果摸我和丹霞生的手也就算了,可他连韩紫英与丹霞夫人的手也摸了一遍,这举止就很怪异了。照说佛门弟子不应该如此轻慢女眷,如果换个和尚或者换个场合人们一定会认为这和尚有问题,可大家都清楚这位法澄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和尚。法澄不说话,大家也不知道他搞什么禅机,也都盯着他不说话。他最后去摸风君子的手,风君子把手一收背在背后道:“你这个花和尚,大男人的手有什么好摸的?”
法澄就像没听见一样一摇头,指着风君子道:“不清楚。”然后又指着阿游和韩。紫英道:“不行。”再指着果果道:“不同。”又指着丹霞夫妇道:“不足。”又指着丹紫成道:“可惜气血未成修行也不够。”最后他指着我的鼻尖:“金龙锁玉柱,难得好皮囊。就是你了!”
我给他搞的莫名其妙:“我,我怎么了?”
法澄不答话又对韩紫英道:“韩居士地切玉刀在身边吗?借老僧一用。”
紫英将切玉刀递给法澄。法澄抓起我的一只手说:“石真人莫怕,只是借你一点精血。”紧接着刀尖轻轻一划,在我的中指尖竟然划开了一道小口!自从我炼成金龙锁玉柱的护身功夫之后,浑身刀斧难伤,从来就没有受外伤流过血。然而今天法澄就这么轻轻一下就用切玉刀把我的指尖划破了,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法澄口念一声佛号。用刀尖一引,我指尖的鲜血飞到空中,凝成一滴圆溜溜地血珠。他再一挥切玉刀,那血珠随着刀势飞向我怀中的柳依依,不偏不倚正落在眉心。血珠落在柳依依白皙的皮肤上,却没有飞溅而开,而是像被海绵吸收进去那般瞬间消失不见,连一点红色的痕迹都没有留下。这时我能感觉到怀中柳依依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抱着她,本来就像抱着一缕无色无味无温的有形云烟,现在却突然感觉到这云烟凝聚成些许实质。有了一丝人体的暖意。依依这时睁开了眼睛:“哥哥,我觉的身上暖洋洋的,这是怎么回事?”
法澄答道:“这是老僧的一点小法术,借用石真人一点精血化入阴灵之身,你也有了人身八触之觉。这串菩提数珠戴上无妨了。这是佛门器物。广教寺地佛爷未说如何使用,老僧也不饶舌,就看柳姑娘今后如何知缘善用了。……风小子,这下你不会说我是假和尚了吧?”说着话他已经亲手将菩提数珠戴到了柳依依的手腕上。
风君子很满意的点头:“真和尚真和尚,这次我真正佩服你了。连我都做不到!你是怎么办到的?佛门神通真的如此广大吗?”
法澄:“神通并非广大,只是巧妙而已。这不是我禅宗法门,老僧是刚刚和你学地。你怎么反倒来问我?”
法澄这一番话把风君子给说愣住了,他站在那里眨着眼睛半晌没反应过来。等到他突然用手一拍脑门转身再找法澄说话时,法澄已经走了。他站在那里看着我和柳依依,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天月仙子指点柳依依修行的那番话,我终于明白了!早知道用我的血不就成了?……用石野的血,嗯,这样更好,反正不分彼此!”
不提风君子如何自言自语,众人虽不知道其中地巧妙也能看出柳依依得了莫大的好处。纷纷上前祝贺一声。依依把果果抱过来亲了一口:“果果谢谢你,要不是你拿了这串珠子,我还没有今天的奇遇呢!”
我也对果果说:“别人都有了好东西,你却不把东西留给自己。这样吧,当丹霞师兄把温火玉传给阿游地时候你也来找我,我会找一样好东西给你的,保证不会比他俩的差。”
我们站在河边说话,远远的从青石桥上走过来一人,走到近住站定施礼:“代掌门好,诸位道友好。”转头一看,过来打招呼的是于苍梧。
“于道友,机缘大会上结了什么机缘?”我们问他。
于苍梧:“感谢海天谷福泽深厚!代掌门请看此物。”
于苍梧手中拿着一根齐眉长的棍子,这棍子初看上去就像一节砍掉枝桠的树枝。这根“树枝”有酒杯粗细,不是一溜笔直,而是略显曲折虬结的模样。通体深紫色,深的接近于发黑,表面反射出金中带红地点点暗淡光彩,看质地非金非玉,又似木非木。风君子已经将他手中的纸笺抢过去念道:“正一门守正恭送机缘大会金乌磐龙棍一支,此物取地底深处金乌玄木炼制而成,可为法器。……守正写的好简单呀,没说怎么用?我看看,哇塞!于苍梧,你摸中大奖了,这根金乌磐龙棍恐怕是本次机缘大会最好的东西了!你的眼很贼啊,怎么抓到的?”
于苍梧很恭敬的笑了笑:“回前辈的话,其实我也没有去挑。我的法器本来就是一根长杖,总想找一根更合适的。我一过去就看见了这件东西,符袋下面的形状就是一根长棍的模样,所以就直接拿起。”
风君子:“丹紫成,你们几个看看人家。都是拣大个地挑。你看你们拿的那几个,都太小了!”
这是守正真人送的东西,守正可能送了不止一样东西,但每一件东西恐怕都是本次机缘大会上难得之物。这金乌玄木,其实不是一种如今生长的木头,而是埋藏在地下的一种远古的木材。年代久远已接近于化石。守正真人取金乌玄木地一节虬枝炼成了这件法器金乌磐龙棍。
丹紫成听风君子笑话他,有点不服气的去抓金乌磐龙棍,口中喊道:“给我看看,倒底有多神气。”
于苍梧递给他:“小师弟当心,这棍子很沉,比铁铸的还要重,拿好了!”
丹紫成接了过去,勉强舞了两个棍花,摇摇晃晃呼呼生风我们几个都躲开了。他一把没拿住棍端就打在了地上,然后长棍脱手落地那一端又砸在了自己脚背上。紫成嗷的叫了一声。颠着脚蹦开:“我不玩了,你拿回去吧!”
于苍梧忍住笑把棍子拣了起来,对我道:“我对金乌玄木所知甚少。机缘大会所得器物,如果赠送者没有明言,都是需要结机缘者自己去体会的。看来我要研究一段时间了。”
看着这件法器我想起了一件事,对他道:“正一门和曦真人有一名弟子叫泽仁,你认识他吗?他的法器我见过,是一把二尺木剑,看材质就是这种金乌玄木所炼。他的剑和你的金乌磐龙棍虽然不同。但妙用总有类似的地方,你可以去问问他。”
于苍梧:“不瞒你说,我已经见过泽仁。大漠来的百合现在就与他在一起。我觉地百合不适合留在海天谷,所以就建议泽仁去求守正前辈将她收留在正一门,泽仁也答应了。”
“原来这是你的主意,据我所知泽仁已经求过守正掌门了,守正真人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回绝,可能还在考虑。”
于苍梧:“昨天的善结大会没有见到泽仁道友,怎么今天的机缘大会他也没来?这种机缘是不该错过的。”
我和于苍梧正说泽仁就看见了泽仁。不远处有一男一女正朝青石桥地方向走过。男的身穿道袍年纪约三十岁左右,女的一身白衣白裙白鞋白袜,是个如白狐一般的少女。这两人正是泽仁与百合。于苍梧正要上前打招呼却被我拉住了:“于道友。他与百合在一起我暂时不便过去招呼,就让他们自己去吧。……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