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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反倒把我这个牵线地晾在了一边。张先生坐下之后才想起来我。招呼道:“石野,你也坐,今天谢谢你了。”
“张先生这么客气干什么,举手之劳,就是传个话而已。”我也坐了下来,很好奇的看着这两个人。心里在想他们今天会说些什么?
风君子端起紫砂壶倒了一杯茶放在张先生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桌上只有两个白瓷杯,张先生看了一眼,说道:“还缺一个杯子,我叫张枝那丫头送上来。”
我赶紧起身:“我去我去。”
风君子一摆手:“石野你坐着吧,今天这茶壶不是给你准备的,你就别喝了──张先生,请用茶。”
这个家伙,一杯茶居然都这么小气!难怪只放两个杯子,原来根本就没准备请我喝茶。张先生有点意外。笑着看了我一眼,然后举起了杯子。这杯子刚刚端起来,离着鼻子还有好几寸远,他的手却停住了,神色也变的非常惊讶。只见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容作陶醉状,赞叹地说道:“好茶!好茶!好茶!”
张先生一连说了三声好茶,风君子笑道:“张先生你还没喝呢。”
张先生举杯喝了一口,看他的样子很是享受,浅浅的一口茶。在舌齿之间品了很久。然后又看着风君子说了一句:“紫气红云灵菊砂?”
风君子点头:“张先生好眼力!”
张先生:“紫气红云砂虽然是紫砂中的上品,但在我眼中也并不是十分难得,难得的是你壶上镶刻的那枝菊花。居然有器灵之用!用此壶泡出来的茶,有野菊清火明目等妙用,却又不影响茶本身的味道。器物虽小,堪称绝妙。”
风君子:“那只是壶,不是茶。张先生你接着品。”
张先生又举杯喝了一口茶,闭上眼睛,神色突然变了,变得惊奇和严肃。他睁开眼睛看着风君子,用试探的语气小心问道:“千年神木绿雪茶?”
风君子点头不言。张先生站起身来。将君子居的门关好,伸手在怀中取出一道朱砂黄纸符,就要往门缝上贴。风君子此时在他身后说道:“张先生,不用那么麻烦,你看看这个东西怎么样?”
风君子掏出一块东西放在了桌面上,是个手心大小地牌子。看质地既像是白玉又像是象牙,上面雕刻着很古怪的花纹。张先生回头看见这个东西,微微愣了一下又笑了:“隔空符!这是伏魔大阵中的东西,用来布阵隔音,还真是再好不过了。”
听到这里我也反应过来,这就是风君子在齐云观伏魔大阵中偷走的二十八道器符之一。风君子破阵夺器的事情,只有我、张枝、张先生三个人知道,如果再算地话,恐怕还有一个咻咻,现在的阿秀。风君子将这道器符拿了出来,呵呵笑道:“张先生,其实我今天来是找你有事。这二十八道器符放在我手里没什么用,我对布阵之法一窍不通。你是大行家,这些东西都给你好不好?”
张先生苦笑:“给我?这是正一门的东西,是你偷来的赃物,我哪敢要!”
风君子:“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不敢要有人敢要,我们把它送给石野。他和守正真人有师徒之缘,如果拿了这东西相信正一门也不会怎么样。”
怎么又扯上我了?我赶紧摆手:“没我什么事!给我干什么?我也不会用!”
张先生看看风君子,又看看我,恍然大悟道:“你果然考虑的周到今天你来见我,又带着那二十八道器符。就是想要我在知味楼中布一座法阵?”
风君子:“张先生眼力好,人也聪明,佩服佩服!知味楼是石野地酒楼,也是张家的产业,总不希望有人上门捣乱是不是?这二十八道器符我留下了,就算是送给知味楼开业的礼物,也不枉张枝设了一间君子居。这隔空符,就布在君子居地门上吧,剩下的,就要拜托张先生了,我不懂阵法。”
张先生:“那好,我就辛苦一次吧。”
风君子对我道:“石野,今天你可要谢谢我了!以后我再上门喝酒我看你还好不好意思收钱?这个法阵张先生也有份,以后他上门你叫韩紫英也好酒好菜招待,这和张家的股份没有关系。”
这几句话说的张先生笑了,风君子又转身向他说道:“张先生,拜托你了,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完话他伸手拿出一个包袱放在桌上,里面估计就是另外二十七道器符,站起来施了一礼,离开了君子居,下楼走了。
没想到风君子和张先生见面,先是说喝茶,后是说法阵,前后没有几句话,风君子就走了。我本来以为张先生会谈到张枝,会问风君子的来历以及他与张枝的关系,结果什么都没说风君子就溜了,张先生也没留住他。
风君子走后,君子居里只剩下我和张先生,我好奇的问他:“张先生,风君子说几句话就走了,你怎么不留住他?”
张先生手握那道隔空符,看着君子居的门。想了想,将门关好,手一挥,将那道符按在门框之上。我只看见木制的门框好像水面地波浪一样颤动,然后那道符就没了进去,消失不见。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布阵?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张先生转身对我道:“有些话现在可以说了,有了隔空符,只要这道门关上,外面就听不见里面的声音,一般的耳神通也不行。……石野,你应该知道,我约他来,是为了张枝。”
“是啊,我能猜到,可你刚才什么都没说。”
张先生叹了一口气:“我没说,可是他说了。他已经有一个女人,你知道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先生端起那杯茶又喝了一口:“千年神木绿雪茶!是昭亭山神绿雪,没想到她是风君子的女人!”
“张先生,你怎么能从一杯茶就知道这么多呢?”
张先生:“昭亭山神绿雪我当然听说过,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没想到她真的出现了。你知道这个绿雪的来历吗?”
“我听说过,昭亭山神庙还有她的塑像,来历就不太清楚了!”
张先生:“传说她是昭亭山中一棵千年的茶树精灵,在武则天时,被封为昭亭山神,没想到她今天仍在昭亭山中。千年神木之茶,这是绿雪原身的一部分。能够将绿雪茶带入人间,就说明绿雪已经是风君子的女人。这种事情没法说清楚,他用这杯茶来告诉我。”
“原来绿雪是一棵茶树?”
张先生:“已经不能算是一棵树,得千年山川灵气修行,早就化形为一个女子。”
“张先生你见过她吗?”
张先生:“我怎么可能见过她?不过据《芜城州府志》记载,有一个人曾经见过她。”
“谁?”
张先生:“唐代诗仙李白。据说李白游昭亭时,带醉吟诗赏月,曾有一绿衣仙女自月光中现身相见,煮茶对坐,听太白吟诗。民间猜测就是山神绿雪显灵。”
那部《芜城州府志》内容太多,到现在我只看了一小半,还真没读到这一段。张先生看过,知道绿雪的传说。听到这里我又问:“张先生,你知道了,打算怎么办?”
张先生又叹了一口气:“儿女之情,我也不知道如何去办。可怜张枝,对他一往情深!不知此番心愿是否能成?”
我怎么听张先生地语气有点不对?他的意思好像是就算风君子有绿雪。只要他回心转意答应娶张枝,张先生也认了!风君子借一杯茶告诉张先生绿雪的事,用意应该不是如此!我忍不住劝道:“张先生,风君子曾经对我说过,他会想办法解了张枝身上无形之刺。”
张先生:“这你就不明白了,就算张枝有无形之刺。也不必要一定就喜欢他。以张枝的心性,如果不是真心喜欢,那就宁愿不去理会,无形之刺倒不是最重要的。难得的是,这人不怕无形之刺,而张枝也是真心喜欢他,这两件事情合在一起实在是可遇不可求。”
“你真是这么想地?”
张先生:“世上情这一个字,不可以强求。他如果不愿意,我也没办法。但是他和张枝打了那么多交道,应该是对她有所好感。说明此事还有余地。他虽有绿雪,但毕竟不能去山中去做一棵神树,也不可能在人间娶她为妻。”
“如果是这样,你不觉得张枝有点委屈吗?”
张先生:“委屈,我的女儿当然是太委屈了!可是我有什么办法?至少我现在知道了一件事。那风君子不是滥情风流之人,也算是一点安慰。”
“你这又是怎么知道的?”
张先生:“少年人血气方刚,有男女之欲很正常。我听说终南派的七心是人间绝色,而我的女儿张枝也不是一般的女子。风君子和她们在一起时,如果想有什么非礼之行。恐怕早就做了,那两人都不会拒绝。可是据我所知,他并没有!这个人。既然能和绿雪相好,说明他心中有情有欲,可是言行并不为美色所惑,也不负君子之名。”
没想到张先生对风君子的印象还很好,尽管风君子告诉他绿雪的事情,算是对张先生“相亲”一种委婉的拒绝。我又问张先生:“如果他真的接受了张枝,那岂不是负了君子之名?”
张先生看着我:“你这句话,是替你自己问地吧?你想问你该对韩紫英如何是不是?事情是不一样的,韩紫英在人间。绿雪不在人间。不过呢,道理也差不多,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别人说什么都没用。看来我只好找个时间和张枝谈一谈了,告诉她这件事,做父辈的,尽管再操心,也只能如此了。”
没想到张先生又把话题扯到我身上,我和风君子的情况可不太一样,不提也罢!转移话题道:“你方才为什么不问问风君子的门派来历?我记得你曾经很好奇。”
张先生:“我原本想问来着,可是那一杯茶再加上这二十八道器符,让我反倒不好问了。”
“为什么?我本来也打算听听呢!”
张先生:“随手端出紫气红云灵菊砂,倒出一杯千年神木绿雪茶,然后将正一门辛苦炼化地二十八道器符就这么送给了知味楼,眉头都没皱一下。……如此气度,天下修行弟子中少有!”
“我觉得没什么呀?”我心里虽然觉得风君子刚才的举止很大方,也很潇洒,但并没有象张先生说的那么夸张。也许我和他在一起时间长了就习惯了,再说我如果有那些器符,也会愿意拿来的,用不着皱眉头。
张先生笑了:“没什么?……近朱者赤,你石小真人不愧为守正老神仙的关门高弟,气度也是不同凡响。可是别人就很难做到了,别看他年纪小,至少修行界一般人地门下很难调教出他那种人才。我如果一定要追问他的来历,万一问出他是张枝的长辈,甚至是你我地长辈,到时候岂不尴尬?还不如装糊涂,不如不问!”
我记得风君子曾经在飞尽峰上,蒙着面对七叶说过,就算终南派登峰掌门也要叫他一声师叔。后来他告诉我不必当真,但我总觉得他不象是随口胡说。今天张先生好像看出一点什么来了,但是这个老油条干脆装糊涂。只是他也认定我就是守正真人的关门弟子,连风君子也一口咬定替我易筋洗髓的人就是守正,我觉得天下最糊涂的人就是我!
……
告别了张先生之后。我端着红泥碳火炉,紫英姐提着细嘴铜水壶,一起陪柳依依去绿雪茗间。柳依依是二十年后第一次再见芜城,对一切都感到新鲜好奇,很多地方她已经不认识了,确实这二十年地变化实在是太大了。紫英姐是一个很容易相处的人。很快就和柳依依混熟了,柳依依拉着她,她则给柳依依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