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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蕾的眼泪终于还是滚了下来,她赶紧拿过纸巾擦拭,然后对我笑,“姐姐有这份心意我就很满足了,我当然不会和孙权私奔,他是独子。也是他家人的骄傲和希望,我又怎么可能毁了他,我和他从今天就开始结束,我一会就打电话给他,之所以不当着你的面打,那是因为我会哭,我不想在你面前哭得王八蛋似的。”
我点头,表示理解,我说你能处理好就行,相信我,会有适合你的男人出现的。
回去的路上,我心里实在难受,一直没有和安明说话。
雷蕾的处境,其实和我也差不多。只是我比她稍好一点。安明的家人反对我和他在一起,但安明可以坚持着和我结婚,他也有自己的能力可以独立于家庭之外,因为经济可以独立,他才能作自己的决定,如果他和孙权一样没有能力独立出来,那我和雷蕾的下场也是一样的。甚至有可能比她更惨,因为安永烈明显比孙开强更狠。
所以对于雷蕾的遭遇,我真是感同身受。
“你也不要太难过,如果那个孙权是真的喜欢你妹妹,他就应该有办法处理目前的困局。如果他不是真的喜欢你妹妹,那在一起也是早晚都要分开的。”安明在旁边说。
“幸亏你肯坚持,不然我和雷蕾一样惨,你爸也是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的。”
“所以说喽,外界能在一定程度上干涉两个人之间的事,但却不能起决定作用。如果我爸因为我和你在一起而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我也一样不会退缩,更别说是让我变成穷人了。倒不是说我不在乎他的抚养之恩,其他的事他都可以作主,唯独婚姻这事,绝对是我私人的事,谁也作不了主。”
“那是因为你够强,孙权只是一个温柔的小男生,又怎么可能和你这个老流氓一样。”我说。
“每个男人都要经历很多的打击才可能变强,女人也一样。所有成长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长在温室中的花朵虽然看起来漂亮,但是经不起风雨。只要孙权肯定坚持,并愿意为自己的爱情去拼,他也能变强,毕竟他是大学生,又不是才上高中的小少年。”
正和安明说着,我的电话响了,是雷蕾打来的。
雷蕾在电话里说,她已经打过电话给孙权了,说了她们之间不合适,让孙权再找其他更好的,雷蕾说话的声音有些哑,应该是哭得很厉害。
我说对不起,我没能帮到你,却成为了拆散你们的帮凶。她说没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长痛不如断痛,我也不想再陷入这一类的纠葛当中,我只想平淡地活着。
我说好,那晚上我请你喝酒,不要太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
她说没事,要我相信她的坚强,我说我信。
其实挂了电话后,我感觉我和她一样的难过。
我打了电话给孙开强,说我已经见过那个姑娘了,她自己已经提出和孙权分手了,请不要伤害到她。
孙开强说那当然最好了,大家各走各的路,相安无事是最好的结局。
我心想对你来说那是最好的结局,但对于别人来说,那却是最痛的结局。
我正要挂电话。孙开强那边说中远投资我们公司的事准备得如何了,为什么一直迟迟没有动静。
我说中远那边的意思是,如果他们要投资,那就要占股百分之五十一以上,也就是说,他们一但进来,就要公司的控制权。如果孙总舍不得放弃控制权,那就不要引入中远了。
他说控制权当然是不能给出去的,这是我自己的公司,哪能拱手让给别人?
第128章 日日与君好
孙开强和大多数的人一样,想要别人的钱投进来把公司发展壮大,但却又不舍得把手里的权力拿出去。
我说那恐怕就有些困难了,中远那样的大企业,一但投资小公司,那肯定是收购性质的,他们又不是天使投资,会给你一部份资金让你壮大。他们如果要进来,那就是来当主人的,不是来当客人的。
孙开强说这件事那就要看小袁你去协调了,以你和莫总的关系,不管你提出什么样的建议,他都是会答应的,公司的发展,那就要全靠你了。
他这话我听了真是非常的别扭,他这摆明了要利用我和莫少云之间的私人友谊,他一方面要拆散自己儿子和别人的感情,另一方面又要利用别人之间的友谊,由此看来,他的价值观也就是唯利是图了,有利益可图的事就要大力提倡,无利可图的事就坚决不做。这样的人,说好听点是纯商人,说难听点就是没人性的人。
我说我和莫先生也只是普通朋友,并没有多深的交情,对于合作的事,我也起不了决定性作用,而且我不想利用私人交情去做办公事,对于合作方面的条件,我认为还是孙董直接和莫总聊的好。
他说你就不要客气了,这件事能决定性作用的人就只有你。这一段时间你把手里的工作都放下,然后专心地做引进中远投资的事,只要把这件事做好了,我就直接升你为副总,取代蒋文明现在的位置。
我说我的职务是销售总监,我的工作重心就是销售方面的事,至于引进投资的事,那应该是高层决定的事,我如果全力去做引资的事,那我的本职工作反而就做不好。
孙开强说不管你其他方面的事如何做得好,只要这一件事做不好,你的工作就成绩就是肯定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有些人就是这样,给脸不要脸,得寸就进尺,可能是我太听孙开强的话了,所以他认为他就是我老板,我非常的需要这份工作,因为太给他面子,助长了他优越感的滋生,他才对我如此的不客气。也或者他认定他抛出的副总诱饵足够有诱惑性,我根本无力拒绝,所以认定他不管得出什么样的要求,我都会答应。
但他错了。
别说安明现在重新崛起了,就算是安明和我一样穷困的时候,我也不会因为利益而什么事都去做。我和莫少云太多的接触安明本来就不喜欢,现在还要利用我和莫少云的朋友关系去争取属于他孙开强的利益,我怎么可能会答应。
安明应该是已经把我和孙开强通话的内容听了八九不离十,脸色也是很难看。
“你看看你的工作,什么销售总监。明明就是被人当花瓶使,袁小暖你要敢为了这件事去和莫少云要人情,我决对饶不了你。”
“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那样做的,我也根本就没必要那样做。这是孙开强自己打的如意算盘,他想引进中远集团的投资,然后又想把公司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想利用我和莫少云的交情来为他谋利,我怎么可能会让他得逞。你以为我是傻子么?”
“明天就辞职,不,现在就去辞职!这工作不干了,那么大点的一个公司,牛得跟什么似的,真是虎落平阳受犬欺么?何必要受他那鸟气,直接不干不就完了?”
“先看看再说吧,我刚刚才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我要是现在就辞职,不满一个月主动辞职是拿不到工资的。这太不划算了。再说了,我又没错,我为什么要辞职?”
安明惹有所思。“莫少云要买你们公司,是完全看在你的面子,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利益可图呢?”
安明的思维还真是跳转很快,之前还在说着我辞职的事呢,下一秒就说到收购的事了。
我说应该是有利可图吧,莫少云也是知名企业家,像是那种因为私人原因就乱投资的人,西罗制衣现在虽然不是大公司,但是标准化服装的市场需求量确实是巨大的,这样的生意如果做得好,也确实是大有可为的。
安明点了点头,“没错没错,莫少云确实有他独到的眼光。我敢打赌,莫少云绝对不会答应当小股东,就算是你去说也没用,他要进入你们公司,必然是要夺控制权,我甚至怀疑,他有自己出资投资的心思。”
“他要控制权那是肯定的,但要说他自己投资,倒没听他说起过,或许也有这种可能吧,不过他是国企的高管,可以以私人名义投资私有公司吗?这样算不算是违级?”
安明说这社会违级的事放眼看去到处都是,只要有关系,别说违级了,就连违罚了都还逍遥法外的比比皆是。以莫少云的背景,这都不是事儿。
我寻思着安明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只是我问他他估计也不会说。但凡他认为可以说的事,我不问他他也会主动说,不能说的事,我问他他也不会说。
本来说好要一起吃午饭的,结果安明接了个电话后说有要事要处理,把我送到公司门口就走了。
我处理完一些事,自己到公司食堂吃了工作餐,迎面碰上蒋文明,她的脸又冷又黑,我主动向她打招呼,她也爱理不理的,我倒也不介意。反正我又不求着她给我饭吃。
所以说经济条件决定社会地位和人的自信和风度。虽然我没想着要靠安明养活我,我也不是要他有钱才能活,但自从知道安明成为温城最大夜场的主人后,我的整个人其实是无形中发生了微妙变化的。倒不是说有钱了就嚣张目中无人,而是内心就没那么的惶恐和无助,开始有了自信。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草根明星开始的时候丑得像神马,出道几年后再看就变得好看了一样,人家或许真是没整容,就是因为有钱了,生活品质提高了,内心自信而充盈,相由心生,当然就变好看了。
吃完饭后继续忙着干活,下班后我打电话给安明,他说在忙着做事,让我自己先解决晚饭问题,如果没地方吃,不知道吃什么,也可以去金爵找他,还说金爵做简餐的师傅手艺也是一级棒的,听说还在白宫服务过。至于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估计多数是假的。
反正晚饭也吃的不多,我寻思着自己回家做点粥好了,弄好了放冰箱里,安明如果回来得晚,那还可以热了当宵夜。
刚要进小区,我的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起电话说你好,我是袁小暖。
对方说我知道你是袁小暖,你到蓝山咖啡来一趟。我有事要找你。
这声音有些熟,但我想不起来是谁。我说你哪位啊,现在是下班时间,有事明天再谈吧。
她说就是下班时间才找你,你赶紧过来。
我说你到底是哪位,你有什么事,如果你不说,那我要挂电话了。
她说我是方芳,你来我找你有要事要谈。
方芳这个名字好记,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她是谁了,莫少云的那个学生。紫头发的那个小美女海归。
我说方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直接在电话里说好了,我工作一天有些累,现在准备回家做饭吃呢。
她说你出来我买给你吃就是,至于我要和你说的事,那最好也是当面说会比较好。你如果没吃饭,我可以请你吃,温城所有的高档餐厅你随便点,我买单就是。
我说我无功不受禄,而且我也不太喜欢在外面吃饭,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好了,如果你不肯说,那说明不重要,我要挂电话了。
然后我就挂了电话。几乎不用怎么考虑,我也知道她要和我讨论的话题,肯定和莫少云有关。除了莫少云,我和她这样的行长千金能有什么交集。
但我刚走进家里,电话又响了。还是方芳打来的,她说袁小暖你不过来我来找你吧,我在温城庄园附近的咖啡厅等你,我确实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谈,我跑到你家大门口来将就你,你要是还不给面子,那就太过份了。
我回了家洗了澡,换了身衣服,电话竟然又有六个未接电话,都是方芳打来的。她倒也真是够执着的。
出于礼貌,我只好打了过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