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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往事-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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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斯亮说:“没有。”

“赔偿呢?”

沈斯亮笑了笑:“赔多少钱人也回不来啊。”

沈斯亮从做笔录的地方出来,程聪在外面等:“哥……”

“我在这儿开的那个酒庄有了起色,买了个房子,我爸妈把家里的生意停了,我想把他们接过来养老,你说,我生意能做起来吗?”

沈斯亮说:“能。”

程聪问:“那你还拿我当你弟弟吗?”

说完,男孩还自嘲:“亲哥都不拿我当弟弟,别说你了。”

沈斯亮背对着他,忽然回头朝他乐:“好好照顾爹妈。”

“等我回来,跟你喝酒。”

小航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

似乎很多事情也都告一段落。

很快就是沈斯亮要走的日子,临行之前的那天,他去了一趟西郊后山,葬着小航的地方。

天已经冷了,寒风刺骨,他穿着黑色大衣,戴了一副皮手套,缓慢在小航的墓碑前清理落叶。

不知上一次是谁来过,墓前还放着一束白菊花,用黑色丝带温柔束着,已然枯萎。

山上的落叶,寒风一起,打着旋的飞。

墓碑上年轻男孩剃着干净的头发,笑容纯净,穿着白衬衫,眉眼和沈斯亮相似,有不太相似,唯独那双眼睛,一模一样。

沈斯亮说:“小航,别恨哥。”

“哥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

照片上的男孩依旧笑着,沈斯亮低头,轻轻拂着碑文,上面刻着男孩的出生年月,沈斯亮闭上眼,低声道:“也别恨你霍皙姐。”

她对你,对我,对一切人,都付出了太多。

“我走了,可能这一走,得很长时间不能来看你。”沈斯亮叹气:“你好好的。”

他抬手拍了拍墓碑,像是以前安慰年幼孩子的大哥哥。

从墓地出来,沈斯亮去了半山腰的禅院,宁小诚在山下等,等了好久,才见他慢悠悠从山上下来。

小诚问:“又去找那老住持了?”

沈斯亮靠在车前,用手拢着火点了一根烟,悠悠道:“以前不信这个,来这儿,是为了静心。现在才发现,哪儿是什么静心啊,是你心里没谱,总想给自己找个精神依托,说白了,是个安慰。”

小诚说:“那现在呢?”

“老住持走了,留下个大徒弟,上了两炷香。”

小诚:“求了什么?”

沈斯亮抽了会儿烟,望着前方山顶淡淡白色烟火,钟声一敲,林中的飞鸟骤然群起离开。

他说:“之前来这儿,求仕途,求圆满,求顺遂,求你已经得到可依然没被满足的东西。”

“现在来这儿。”

沈斯亮随手把烟头按灭在车前,露出一个很悲伤,很平静的表情。

“只求她平安。”

求霍皙,永远平安。

“小诚,我真的,欠她太多了。”

直到现在,沈斯亮才忽然明白,两个人之间最难的,就是隔着一个死了的人,死的人不会说话,让你心里永远也得不到释怀,可是你不知道,从他生命消失,坦然阖眼的那一刻起,就该释怀了。

所谓得不偿失,是不该为了一个人,狠心再失去另一个爱你的人。

那才真的叫,得不偿失。

沈斯亮猛然顿悟小航在临走前,隔着重症监护室那扇玻璃,看他的那个眼神。

他是告诉自己的哥哥,别难为自己,也别做遗憾事。

可是这世上,偏偏憾事太多。

作者有话要说:  还往后写了一个霍皙的情节,写完,给我自己弄得很难受,不想卡着你们,所以放到下一章吧。

这世界上,偏偏憾事太多。

所以我们总是竭尽所能,尽力圆满。

第57章

沈斯亮走了,走的那天好多人去送,站在人头熙攘的火车站,他提着行李,在站台跟他们招手。

“走吧,别送了。”

小诚他们追上去:“今年过年能回来吗?”

“不知道,要看安排。”

“回不来也行,踏踏实实的干活儿,家里老爹那边放心,我们帮你照应着。”

沈斯亮又说:“回去吧。”他朝身后的小姑娘招招手,陶蓓蓓蹭过去,沈斯亮笑着拍拍她的头,一点不费劲:“打小儿斯亮哥就看你骨骼清奇,是个搞运动的好苗子。”

陶蓓蓓软糯:“你真走了?”

“走了。”沈斯亮从车窗中弯下腰,够着的蓓蓓耳朵,低声跟她说了句什么。陶蓓蓓不太情愿,她鼓着脸,不吭声。

火车鸣笛,列车员最后检票关门,沈斯亮说,真走了啊。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要不,你再等等?

沈斯亮摇头,不等了。我能等,别人等不了。

他目光很坚定,没有左顾右盼,始终定定的望着这一群人,他咧出一个笑容,痞气,真诚,等哥们儿回来,给你带土特产啊。

火车咣当咣当开始加速。

那个笑容在视线中越老越远。

一直躲在站台柱子后面的纤瘦身影,注视着列车,然后悄无声息戴上墨镜,转身离开。

……

似乎沈斯亮走了,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大家的也还生活一如既往。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更加安静了。

这天霍皙起的很早,出门的时候,和晨练回来的许善宇撞了个正着,许善宇脑子直,脱口而出,大清早上你打扮成这样,要出家当姑子?

天凉了,偏偏霍皙最怕冷,才二十度的天气就已经穿上了薄薄的毛衣,头发一丝不苟的吊起来绑在脑后,利索的牛仔裤和短靴。

霍皙面无表情拉开车门,上车,然后又探出头来:“你还真猜对了。”

许善宇无所谓笑笑:“出家当了姑子咱不怕,我是怕你想不开,上哪儿殉情去。”

霍皙生气了,竖起眉毛:“你丫才殉情呢!”

许善宇趴在车外,乐:“二朵儿哎,你别说,跟沈斯亮混这几年,京腔耍的挺像那么回事儿。”

霍皙降上车窗,许善宇头跟着往上卡,脸都憋红了:“哎哎哎,小王八蛋你给我玩儿这……”

“说我是王八,你看看你自己这德行。”

许善宇身材健壮,伸着脖子,跟只大海龟似的。许善宇听见也不骂她,干脆蠢兮兮学起海龟划水,往上挣扎了两下。

霍皙难得被逗笑,落下按钮,眉眼弯弯:“我出去一趟,中午不回来了,下午直接上课去。”

“晚上给你和老许做饭吃,你也早点回家。”

早点回家。

这句话,许善宇太长时间没听过了,一时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他挠挠头,假装甩头上的汗珠子,低头的时候发梢上的水珠跟着四溅,霍皙看怔了。这个细微动作的习惯,或者说,很多男孩子都有的习惯,让霍皙猛地想起了沈斯亮。

他踢足球的时候,每次比赛结束以后,总会拧开一瓶矿泉水,一半喝了,剩下一半全倒在头上。

然后抓起身上的背心前襟儿抹一把脸,低头甩甩头发上的汗和水珠子。

以前霍皙总笑他像刚刚洗完澡的大金毛,运动过后的沈斯亮有点憨,有点懒,没有任何攻击性,很容易让人生起一种母性光辉。

那时候她坐在体育场的青青草地,他躺在她腿上,眯眼瞅她,一会儿捏捏她的手,一会儿掐掐她的脸,再或者,比赛赢了,他就揽过她脖子,低头恶劣一把把汗珠子蹭到她脑门上。

许善宇喊她:“嘿!嘛哪?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那张大脸凑到霍皙跟前,吓她一跳:“哦哦,听见了。”

“开车小心,听见了。”

“走吧。”

霍皙发动车子,慢慢驶出林荫道。

她今天起这么早,是为了去潭柘寺一趟。当初回来的时候,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那里,如今要走,有始有终,算个念想。

早上山下的大批游人还没到,寺庙里很静,偶有几个香客,也都沉默各做各的。

霍皙气喘吁吁登上台阶,弯腰缓了一会儿。

最近这两年的身体状态是越来越不好了,哪有爬几层台阶就能累成这样的?她半蹲着平复呼吸,然后走入大殿。

金色佛像矗立在眼前,威严慈祥,霍皙仰头看着,听晨钟敲响,然后默默跪在明黄色的蒲团上。

合十许愿。

她向来是不信这些的,可是,总得找个依托不是?

年轻身量纤弱的女孩跪在佛像前,虔诚许愿。

菩萨啊菩萨,我就要走了,临走之前,有几件事想拜托你。

霍皙开始仔仔细细回想自己一路长大,遇见的这些人,这些事。

她说菩萨,我爸爸身体不好,我在他身边尽孝的时候不多,他刚做完手术,希望他可以顺利度过这个冬天,身体健健康康的。

我有几个朋友,一个叫陶蓓蓓,一个叫武杨。他们两个从小是青梅竹马,蓓蓓非常喜欢武杨,可是小姑娘面皮薄啊,很多心思不能说出来,爱的非常辛苦。武杨平常执行任务,很危险,拜托您保佑他逢凶化吉,可以早点和蓓蓓在一起,让两人美满幸福。

另一个朋友叫宁小诚,小诚哥对我很好,是个非常绅士的男人,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他心里特别渴望安定,他刚刚娶了媳妇,叫蒋晓鲁,也是个很好的姑娘,希望能祝愿他婚姻长久,早点抱个可爱的宝宝吧。

哦,对了。

霍皙想起来,嘴里絮絮叨叨,菩萨您别嫌我啰嗦。

我还有个哥哥,这个哥哥是亲哥,叫许善宇。他人不坏,就是小时候被亲情伤害过,挺玩世不恭的,可内心非常善良,从来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喜欢他的英文老师很多年,一直没成功。

您让他开开窍吧,早点明白人家想要什么,让两个人终成眷属。

嗯这回真没了。

霍皙闭着眼睛,跪在蒲团上良久不动。

最后。

最后最后。

我有个爱人,他叫沈斯亮。

他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我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再见到他了,您保佑他平平安安就行啦。

霍皙睁开眼,站起来,迎面对上一双慈眉善目的面孔,老和尚正在打坐,手里拿着念珠,正笑着看她。

听你在这儿絮絮叨叨说半天了,姑娘,你求的这些,可没求自己呐。

霍皙浅笑,我没什么可求的。

老和尚摇头,你说的那些,事儿太杂,菩萨可不一定都能记住,霍皙说,但是都听到了。

你知道有些事情,求了,也是看造化。老和尚依旧笑意盈盈,不求自己,是因为你知道自己的命运。一个对自己清醒的人,往往才能有大造化。

霍皙垂眼,迟迟不答。

山下有大批香客赶在八点之前来临,人声渐渐多了起来,霍皙双手合十,朝老和尚鞠躬,谢谢您。

女孩的背影渐渐淹没在人群中。

老和尚阖眼打坐。

走吧走吧,尘世是非,躲不开人间风月,人间风月,躲不开个情字。孩子啊,路长着,你且走着,一个连生死都已经超脱的人,怎么还会有恐惧。

……

下午,许怀勐在书房休息,四五点钟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霍皙正在厨房里忙着。

许怀勐愣了愣:“你做饭?”

霍皙端着汤,烫的呲牙咧嘴,许怀勐赶紧接过来:“这是有事儿要跟我说?”老头儿瞅瞅那一桌子的菜:“都是你弄的?”

霍皙给许怀勐拉开椅子,像个听话又懂事的女儿。

“您先坐。尝尝我做的好不好吃。”

好吃不好吃这都是闺女给自己做的第一顿饭啊!许怀勐拿起筷子,这个尝尝,那个尝尝,淡了咸了,就是不舍得放下。

“挺好。”

“爸,我跟您说件事儿。”

“我之前一直工作的杂志社要改革重组了,今年年末是最后一期期刊,当初带我的老师给我发邮件,想让我参加,干了三年,挺有感情的,最后一期,我就答应了。”

许怀勐愣了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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