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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蓝天心下厨为一家四口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斯年,明天要为小连施针,今晚咱爷俩就不喝酒了,等小连好了,我们好好喝。”黄志文以茶代酒,端起了茶杯。
“一切听岳父安排。”
黄连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氛围极好,有说有笑,相互之间可以调侃可以开玩笑,也可以撒娇,这种天伦之乐让卓斯年感到分外的窝心。
难怪这丫头性格这么好,应该是家庭这种好氛围造就的。
但是,一想到今天定心师太那番莫须有的话,他总觉得心里像是突然横了一根刺,很不舒服。
晚饭后,卓斯年抱歉地对岳父母说,“今晚要辛苦岳父岳母帮我照看下黄连,我今晚得回家一趟,明天过来。”
毕竟人都回来了,就算不去见某些人,但外公那里还是要先去一趟的。
“应该的,斯年,你回来了应该回家去住的。”黄志文道。
黄连也点点头,“嗯。你早早回去吧,明天你要是担心的话,也不要来了,等我爸给我施完针,你再来。”
“没事。”卓斯年抬手将黄连额边的发丝捋上,眼眸温柔,“明天上午我过来,想吃什么,给我打电话,拨出号码的第一个就是我的号。”
“知道了。”当着父母的面,黄连简直受不了卓斯年这么赤裸裸的秀恩爱,连忙避开了他的手。
黄连把卓斯年送到门口,对他说,“对了,你不是让我给公司起名字吗?你觉得和鸣怎么样?”
还是今天妈妈给他们求的签,签文上的一句话让她有了这个想法。
此际好听琴瑟调,莫教夜漏滴空谐。
夫妻相处最好的状态莫过于琴瑟和鸣,夫唱妇随,相濡以沫。
既然是他们的公司,那就起个“和鸣”吧。
卓斯年挑了挑眉,“琴瑟和鸣的和鸣?”
“嗯。”黄连点头。
“很好!那就和鸣!”卓斯年毫不掩饰对这个名字的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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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斯年走后,蓝天心毫不掩饰地说,“闺女,斯年对你不错,这下看让我和你外公彻底放心了。”
黄志文道,“但是你们俩毕竟没有感情基础,以后相处的日子还很长,你呀,要长点心,少点任性,多包容斯年,他的工作应该很忙的样子。”
“爸,谁是你亲生的啊!”黄连撇撇嘴,佯装不高兴地抗议。
“好了好了,你们父女俩别斗嘴了,老黄你快去再研究研究闺女儿的病情,你”蓝天心把黄连拉了起来,“洗澡,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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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川过来接的卓斯年,刚上车,卓斯年就把电话给郑东打了过去,“查一下卓家的历史,我的祖辈中,是否有一位叫卓天雄的将军,清末光绪年间的。”
卓天雄,御前将军。
乔辛夷,御药房官女子。
这两人的名字都是中药名,黄连的名字也是中药名。一个将军,一个跟医药有关的女子,一段阴差阳错,爱而不得的故事。
这跟他和黄连,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
有木有穿越的感觉?
不知道妞儿们信不信轮回之说,不管怎么样,天注定的缘分,总是有道理的。
晚上老时间加更。
第099。初次施针磨人心
“先生,回哪?”梁川发动了车子,请示卓斯年。
在这青城,卓家有多处房产,但卓家人多数还是住在坐落在临海别墅区的老宅。而卓斯年这些年偶尔回国的时候,很少回老宅,而是休息在他自己那栋正阳集团总部附近的公寓里。
“香格里拉。”卓斯年沉声道。
“哦,好。”
去酒店?
梁川虽然有点不明所以,但也没多问,把车开到了酒店。
。。。。。。
香格里拉,总统套房。
卓斯年一进来,几位已经在小会议桌前等候多时的教授??站了起来,恭敬打招呼,“先生。”
“恩,各位久等了。”
卓斯年来到会议桌前,看了一眼几位自己的下属,开门见山地问,“我让郑助理发给各位的资料可看了?”
眼前的这五位教授,全都是卓斯年手下最忠心,水平也是最高的教授,也全都是他医药研究团队里的带头人。
大家纷纷回应道,“都看过了。”
卓斯年点头,“实不相瞒,这病历是我妻子的。让大家研究的目的。是想听听各位的意见,这种情况,除了做开颅手术,中医中的针灸有没有可能让她痊愈?”
教授a:“理论上来讲,针灸来消淤化肿自然是最安全无副作用的。但是,少奶奶这个部位。。。。。。”
教授b:“是啊!中医史上,还没有类似成功的案例。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选择手术较好。”
其他人都附和。
卓斯年沉思良久。拧眉问,“那如果针灸治愈不了,会不会起到反作用?”
教授a:“这就要看施针的穴位了,一般情况下,施针者若对各穴位非常了解,下针准确到位的话,即使治愈不了,也只是会达到刺激穴位的目的。”
教授b:“是的,但施针这事,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一针不慎,后果就可能无法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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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斯年眉宇间的郁结更深,这情况跟他自己意料的差不多。
但,岳父和黄连都自信满满,即便他想选一个万无一失的措施,恐怕此刻也是来不及了。
赌,还是不赌?
“各位教授。那如果此次施针成功,意味着什么?”卓斯年继续问。
“那当然是中医史上的里程碑贡献了。”
“我们应该认识认识这位中医泰斗。”
“。。。。。。”
“先生,敢问是国内哪位教授,要主动提出要为少奶奶施针?”有人问。
卓斯年一直犹豫不决的俊脸上,终于缓和了开来,“很快大家就知道了。”
虽然这次简短的研讨会议没有让他彻底放下心来,但却让他突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越是难度大,岳父的果决似乎更是充满信心。
连这么多教授都不敢有把握的事。岳父却有勇气选择为女儿施针。。。。。。虽然不知道岳父的压力有多大,但既然敢为人先,敢用自己最亲的人试验,他不该再给予怀疑。
。。。。。。
翌日,天心诊所。
为了静下心来为女儿针灸,黄志文破天荒地关了诊所的门,空荡荡的诊所里,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和卓斯年在。
尽管卓斯年做好了放手一搏的准备,但还是在外面安排好了应急预案,只是没有让岳父母和黄连知道。
黄志文拿出了自己整套的银针,有粗有细,有长有短,密密麻麻几十根。
黄连坐在父亲身边,脸上不仅没有惧怕,反而是一脸的平静和期待。
蓝天心和卓斯年,却是多少有点紧张。
卓斯年握着黄连的手,久久不放,看着她的眉宇间,染着复杂的情绪,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开口。
她感觉到了,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黄连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不满道,“你们怎么比我还紧张,黄大夫,我要求这两位家属在外面等候。”
黄志文擦了擦眼镜后架上?梁,“我同意病人的要求。”
蓝天心本来自己很紧张,但看到卓斯年尽管不说,但似乎更紧张担忧,只好对他说,“斯年,我们还是不要打扰老黄为小连施针了。我们在旁边看着。你岳父会发挥不出正常水平的。”
卓斯年点点头,眸光温柔地看向黄连,“宝贝,我在外面等你,加油。”
“嗯!放心吧,快回去!”
这声“宝贝”让黄连直觉头皮发麻,连忙推了他一把。
本来心情很平静的,这下倒好。这家伙这颤抖的声音让她却凌乱了。
卓斯年看向手指已经捻起了银针的黄志文,“岳父,拜托了!”
所有的语言,都凝聚了在一个“拜托”里。
“嗯。”黄志文点头,没有说多余的话。
蓝天心此刻已经没有语言,怕多一个字都会给丈夫带来更大的压力,索性拖着卓斯年走了出去。
“终于安静了,爸爸,开始吧!”黄连笑着给黄志文伸出拳头,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我算是看出来了,我女儿是最信任老爸的。”黄志文终于开了口,眼神却是紧紧盯在黄连后脑的一个穴位上。
“那必须的!”黄连俏皮地笑,“能亲自给老爸做一次小白?,是女儿的荣幸。”
“贫嘴。”黄志文宠溺地笑了笑,左手已经覆在了黄连的后脑上,右手里的银针也提了上来,“老爸要开始了。”
“嗯!不要客气,不要犹豫!一定要快准狠哦!”黄连闭上了眼睛。
她真希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已经有了光。
黄志文闭上眼睛长长舒了一口气,右手的银针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针尖刺入头皮的一瞬间,黄连微微皱了皱眉,不过很快就适应了下来,面色恢复了平静。
“除了酸胀的感觉,如果有特别疼的位置,要及时告诉我。”黄志文捻起了第二根银针。
“知道。”
。。。。。。
外间狭小的空间里,蓝天心急得团团转,卓斯年却是负手站在挂着一面面锦旗的墙前,看着“妙手回春”那四个字,一动不动,沉静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时间。一分一秒被拉长。
听着身后岳母那越来越焦虑的脚步声,卓斯年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四十分钟后。
黄志文把最后一根针从黄连头上拔下,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已然渗出的那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十八根!结束了?”黄连腾地睁开了眼睛。
只是眼前,仍是一片黑暗。
黄志文一边收拾银针,一边观察了一下黄连的脸色,“感觉怎么样?”
黄连耸了耸肩,摊手,“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跟你以前给我针灸治疗扭伤的脚腕一样,除了穴位上有酸胀感外,没有其他不适。”
黄志文略带欣慰地点了点头,“嗯,没有不适就是最好的结果。今天第一次施针,时间有点长,明天开始每次20分钟就行了。到底有没有效果,就看连续施针一周之后了。”
黄连不禁喜上眉梢。“爸,那就是成功指日可待了?”
“不容悲观,不容乐观。”黄志文收好了针,将女儿扶了起来,“不过,既然开始了,就容不得半途而废。”
“那必须的!”黄连给了老爸一个鼓励的笑。
外间听到声音的蓝天心再也等不下去,直接推开了门,看到已经治疗结束的女儿安然无恙,不禁松了一口气,眼眶一红,紧紧抱住了女儿,“真是担心死妈妈了。”
“老妈,你说这话黄大夫得多伤心啊!我没事,一点都没事。”黄连安慰了一下母亲,面向门口的方向。“斯年呢?”
正掀开帘子进来的卓斯年,听到这句“斯年呢”三个字,心中猛地一震,再看到眼前一脸无恙笑靥的丫头时,只觉喉间有点堵塞,嘴角漾开了安心的弧度。
如果他没记错,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斯年”。
他等了多久的两个字,她终于舍得唤了出来。
这声“斯年”,是他听过所有如此叫过他的声音里,最美好的一个。
没有之一。
若不是岳父岳母在,他一定要让她多唤几声。
“看来很成功。”卓斯年走进来,抬手按在黄连的肩膀上,语气顿时轻松。
“那是!”黄连挑眉,甚是得意。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听到他的声音,觉得分外的安心。
“目前看是没有异样的。但针灸毕竟不是能立竿见影的治疗方式。不管是副作用还是效果,都需要时间来验证。这段时间,小连需要好好休息。”黄志文用医生的口吻,对卓斯年说。
“嗯。”卓斯年点头,“我会跟外公说明,等小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