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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明天我差人给你准备丰盛的粤式早茶,大饱你的口福。”
“好啊好啊。”李悦然来者不拒,高兴得拍掌笑道:“说谎是小狗!”
“我们还有三分钟就到了,先这样,见面聊。”
谷遇东笑容满面。兴致盎然的挂断了李悦然的电话,一侧眸,便对上了卓斯年那双似笑非笑、深沉如水、耐人寻味的眸子。
“怎么?”谷遇东不明所以地皱眉笑问。
“很少见到你和一个女人相处的时候这么开心。”卓斯年轻描淡写地掀唇道。
的确是少见,看似谷遇东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是这么文质彬彬,绅士风范,客气礼貌,那是出于谷遇东的良好家庭教养原因,对待任何人都是那个样子。
可是认识了谷遇东很久的卓斯年却对谷遇东的性子了如指掌,知道谷遇东对哪些人是陌生疏离的客气礼貌,也知道谷遇东对哪些人是出自内心的关怀。
虽然都是绅士的照顾,可是这两种情况俨然是完全不一样的。
而遇东对这位李悦然的态度,也不能说很熟悉,毕竟只认识了一天的时间,不过只有一天,两人的关系竟然到了说说笑笑的地步,很少见。
卓斯年的眸光也变得意味深长。耐人寻味。
谷遇东颦了下眉,好笑地斜起了嘴角,“别忘了,我是有家室的人。”
他想说,李悦然这个女孩子真的很有人格魅力,整个人阳光自信,开朗聪颖,又不像一般的世家千金一样很有心计,长袖善舞,但是很有分寸,知道进退,心思也很纯良。
谷遇东参加过很多宴会,接触过很多人,也练就了看人一看一个准。
他知道李悦然是个好女孩,而且对卓斯年怀有不一般的感情。
李悦然亲口说和卓斯年只见过数面,普通朋友,有急事却大老远从青城跑过来,只为了能亲口对卓斯年说,这样的行为,只要稍微往深里一想,便能猜到大概。
到了酒店,两人下车,穿过酒店大堂,径直乘坐电梯来到了李悦然的套房。
李悦然坐在轮椅里面,前面是酒店的电视,李悦然正弯着身子,用数据线连接摄像机还有电视,但是数据线的接口位置离得有些远,坐在轮椅上的李悦然有点够不着,就那么一点点距离,费了她好半天的劲。
服务生给卓斯年和谷遇东打开了酒店的套房门。
谷遇东走在前面,握着门把手,敲了敲门:“悦然,我们进来了。”
打过招呼,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走过玄关,套房内看到空无一人,落地窗的窗帘打开,冬天的清晨光照很好,谷遇东一眼就看到了电视柜旁边的李悦然。
弯腰,探着手臂,试图去够什么东西,可是就是够不着,老半天了也够不着。
碎发散落在李悦然额前,室内暖气十足,额头也沁出了一层浅浅的薄汗,一滴晶莹的汗珠顺着女人比雪白皙的脸颊滚落。
谷遇东眸中微深,觉得李悦然这模样实在是费力,走过去,俯身,“我来帮你。”
李悦然正在插数据线,她做事向来专心不二,专注于一件事就会心无旁骛,就和这个数据线的插口卯上了,别的什么也不管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卓斯年和谷遇东进来了。
直到男人磁性嗓音忽然间在头顶响起。
清润,低沉。
李悦然怔的顿住了手上的动作,看到自己地面上的影子,被一句欣长的男性身躯的阴影挡住了。
然后,呼吸里多出了一股很好闻的雄性气息混杂着淡淡的香水味,男性身上的味道。
紧接着,半秒都不到的时间,男人的身躯忽然微微压了下来,结实坚硬的胸膛。贴上了她的后背。
一只长手接过了她手中的数据线,轻松插进了电视机的插口里头。
李悦然呼吸一滞,“谢谢!”
原来是谷遇东啊,还说怎么会有这么温醇的嗓音在头顶响起,闻到那抹熟悉的香味,抵上熟悉的体温,李悦然便想到了是谷遇东。
她想不到世界上还有哪个男人比谷遇东更温柔了。
“不客气。”谷遇东站直了身体。
李悦然推动轮椅转身。
谷遇东一身优雅的米白色休闲西装,熨得没有一丝皱褶,面如冠玉,眼神清润。贵族的高贵优雅中带着一抹温和。
他的皮肤有些白,甚至很细腻光滑,比一些女生的皮肤还好,平常男人多多少少难以驾驭白色西装,因为会穿得很脏,谷遇东却反道而行,他是天生的衣架子,更适合白色,无论是哪种白,穿在他身上,都会显得如美玉一般。
李悦然忽然就想到一句:公子世无双。
谷遇东这相貌,要真是搁古代,真真正正是公子世无双!
“我脸上有脏东西?”见李悦然愣的盯着自己的脸看,谷遇东嘴角噙着笑着调侃。
“没,没有。”李悦然回过神,眨眨眼睛朝谷遇东身后看,“斯年?”
卓斯年手插着口袋,身材雕塑般完美,随便一站就秒杀杂志里用力凹造型的男模,面容纳粹军官般,一如既往棱角分明的冷峻。
此刻他眼神略微深沉的看着二人。
李悦然脸上一热,下意识地咬了下唇,难以掩饰心脏跳动的加速。眼睛里的仰慕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里的水一样涌出来:“斯年!早上好!”
语调都高了几度,尾音还略带着颤动,外人都能清晰听出她声音里面的激动。
李悦然俨然就是一副普通女生见到自己热爱酷爱的偶像,花痴的模样。
谷遇东怔了一下,眼神也深沉了几分,看了看面色冷淡的卓斯年,“终于见面了,很开心吧,我们都坐下说话。”
卓斯年淡淡颔首。
三人在沙发上各自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
李悦然坐在离电视很近的位置,沙发比轮椅舒服。
郑东趁机递给李悦然一个纸袋子,“李悦然小姐,这是我们家少奶奶亲手做的饼干,少奶奶让我亲手交给您。”
李悦然吃了一惊,难以掩饰内心的欣喜,喜形于色地笑着接过:“谢谢你郑东,回去帮我跟黄连说声谢谢。”
“好的。”郑东大步离开套房,空间留给三人,关上了酒店套房的门,在外面等着。
“黄连还会做饼干!”
“我也收到了,不过出来匆忙,没有来得及吃。”
李悦然打开了纸袋子,看到那张亲手写的卡片,秀气的字迹,一串祝福的话语。
李悦然简直比收到一个价值百万的限量款还要开心。
“哇塞,做得好好,好香耶!”李悦然拿起了一块小饼干,如果不说是黄连亲手做的,她差点以为是外面的蛋糕店卖的小饼干。
谷遇东看了一眼卓斯年,故意拍马:“黄董事长一向很聪颖。”
李悦然点点头表示非常赞同,“和鸣线上销售,网络渠道买卖的事情,只要在商界混的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可谓家喻户晓,我爸前阵子也在说这事,对黄连赞口不绝。”
李父感慨,黄连这个黄毛小丫头,没想到想法这么新颖,一个线上销售的业绩傲人,刚开始的头一星期,几乎快赶上了李家一个季度的业绩了,不过如果没有丈夫卓斯年在背后支持,也做不到这么风生水起。
李悦然当时就跟自家老爸怼上了,“爸,你这话里是看不起女人吗,女人怎么了,女人做出自己的事业就要被人说是倚靠男人吗!”
李父争不过自家女儿,干脆也就没接话。
这些话,李悦然可不敢说出来,卓斯年听到会不开心吧。
李悦然吃了块小饼干,意料之外的好吃,“嗯!味道真好,自己亲手做的就是和外面卖的那些流水线小饼干不一样!”
谷遇东也拿了一块,连对甜食兴趣不大的他也赞不绝口,“的确不错。”
卓斯年面色不好看,黄连怀孕后,别人碰一下黄连他都觉得是抢,看着他们吃黄连做的小饼干,倒不是小气,而是吃味。
因为黄连一块小饼干也不给他吃。
虽然他不喜欢吃甜食,但是自己吃不吃和黄连给不给是两码事。
黄连在报复当初她死缠烂打,他却不给她吃火锅,不给她吃辣。
这个小丫头自从和他在一起后就越来越有手段,越来越腹黑了。
“很好吃哦,斯年你要不要尝尝?”谷遇东坏笑着引诱卓斯年。
卓斯年脸上露出一个我没兴趣的表情。对嗟来之食没有兴趣,什么时候他吃他的女人做的东西也要问别人要了?
卓斯年的喉结滑动了下,开门见山地道:“李悦然,你找我有什么急事?”
“嗯!有!急事!”李悦然囫囵吃下手上的饼干,拍了拍手,蹭掉手上的饼干屑,拿起遥控器,不急着打开,先抛砖引玉道:“你知道吗,这段时间卓斯文和我接触很频繁。”
谷遇东闻言怔的看着李悦然。
李悦然觉得这并没有不好意思的,不遮遮掩掩,大大方方的道:“青城那次婚礼酒会后,卓斯文就追求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当然这不是重点,这是铺垫。我觉得有必要说一下。”
李悦然看向谷遇东,怕他误会,补充道:“我并没有接受卓斯文的追求。”
当着谷遇东的面,也不好说出来自己对卓斯文不接受也不拒绝不暧昧,只是单纯做朋友。
但是男女之间根本没有所谓的单纯的友谊,卓斯文图她的身家背景,想娶了她这个老婆,顺着这根杆子往上爬,爬到董事长的位置,好挤卓斯年下马。
她李悦然之所以不拒绝卓斯文,只是因为想在卓斯文身边替卓斯年监督卓斯文,免得这个没脑子的蠢货又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想出什么手段折腾自家兄弟。
但是碍于谷遇东在,这些话也不好摆上台面上。
就断谷遇东不在,有些话说出来也不太合适。
李悦然有所衡量,昨天崴到了脚踝,没有崴到脑子。
“但是卓斯文是你的弟弟,我不太好拒绝,便也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就说和卓斯文做朋友,然后我们就成了朋友。”
谷遇东又是一愣,笑了。
李悦然咳了咳嗽,重新把视线投回卓斯年,“这是铺垫,下面我要说正题了。”
李悦然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严肃着问,“斯年,你有没有派人监督你自己的弟弟?你是否清楚你弟弟最近在和什么人接触?”
卓斯年眸光一沉,微眯凤眸,“什么意思?”
李悦然答非所问,自问自答地道:“你肯定没有派人监督自己的弟弟,也不清楚自己的弟弟在和什么人接触。你弟弟平时在正阳只是对你用一下小伎俩小手脚,你从来不把你弟弟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小手段放在眼里过。”
虽然卓斯文对卓斯年做过很多恶心的事情,但是大度的卓斯年鲜少和卓斯文计较,就任由卓斯文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跶。
血浓于水,卓斯年对卓斯文是有兄弟的情分在的。
就算卓斯文做了再多的错事,只要不是什么很严重的错误,卓斯年对这个同父异母,得到很多宠爱的弟弟,还是很包容的。
虽然卓斯年不太会表达感情,但是从那些耳闻中,李悦然能看得出来,卓斯年对这个弟弟还是很包容的。
可是卓斯文得到父母的疼爱,兄长的关爱,还觉得不够,自己不努力,整日沉迷女色。觉得是父亲偏爱兄长,嫉妒兄长靠着自己的实力得到的权利和名声,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一点不思进取,说他是扶不起的阿斗都是在黑阿斗,起码人家阿斗的心没有这么黑暗和阴险啊。
想到卓斯文这个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的混账,李悦然就气不打一处来,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生气。
“你到底想说什么?”卓斯年预感到李悦然说的这个事情和卓斯文有关。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