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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吕祖闻言却是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径自端起酒壶,而后倒了一杯,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直叹道:“好酒,不愧是上古龙族珍藏的佳酿,比王母的琼浆玉露也要好上些许。”
倒是一旁的大元三人见此,眼中露出好奇的神色,闻得那空气中淡淡的酒香,似乎要令人飞升一般,更是引得三人喉头鼓动,直吞口水。
红孩儿见此却是笑了起来,道:“此等灵液对尔等修为也有裨益,你三人也尝尝,不过不可贪多,东君与张免只能喝一小口便好。”
说完,却是领取三只玉杯,将一只倒满,而另外两只只倒了小半杯。
一旁三人见此却是围了过来各取一杯,东君甚至迫不及待的一口喝光,而后面色微楞。似要回味灵酒的滋味,便觉得一阵火气冲了上来,面色“噗”的一下子通红,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暖意,便晕了过去。而一旁的大元真人见此却是赶忙伸手扶住。
“哈哈!”
吕祖见此却是大笑起来,伸手将东君拉到一旁石凳上坐好,而后道:“这小子倒是挺猴急的。”
而一旁的张免亦是面色酡红,只不过到底有些道行,经过红孩儿伐毛洗髓,又修习上清法门,却是破入金丹之境,算是步入修道之门。虽然灵酒浓烈,倒还能勉强保持清醒,放下酒杯侍立一旁。
吕祖见此却是摇了摇头,而后望了一眼张免,眼中露出些许讶色,自然是发现了其体内的那一道剑气。
倒也并不在意,神色一肃,转头对着红孩儿道:“道友却是好缘法,不过如今佛道之争,道友既然来到洛阳,可有何妙计?还是说打算与纯阳一道,与佛门做过一场?”
来了!红孩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却是笑了起来,而后朝向吕洞宾露出一个好笑的神色,道:“做过一场乃是迟早,但却不急于眼下,毕竟我等皆是道行高深之人,成天打打杀杀,有悖天道。”
“可是,道友若不出面,单凭纯阳却是很难取胜。”
闻得红孩儿之言,吕洞宾却是眉头微皱,而后望向红孩儿。
感受到吕洞宾的目光,红孩儿却是神色淡然,而后开口道:“我曾闻之前两次辩经,那竺法兰竟然连胜两场,以至于最后文始真人恼怒其曲解经史,与弥勒交手,受了重伤。”
“这?”
听了这话,吕洞宾与大元真人却是对视一眼,眼中出现疑惑的神色。
“既然那竺法兰如此擅长辩经,那我等便在这经文上打败他。”
红孩儿见此却是笑了起来,而后道:“我有一物,却是正好可以解时下之局,且让他佛门无话可说。不过事成之后,却休要提及我之名号。且天意如此,佛兴东土,我道门必当退避,却是不可死磕。见好就收。”
红孩儿说着,却是不理会二人的目光,而后从怀里出去一本玉册,扔在桌上,发出“叮咚”响声,令得二人诧异不已。
吕洞宾见此,伸手取过玉册,而后解开书上禁制,展开一阅。脸上先是微微惊愕,而后却是露出狂喜之色,连道:“有此物足矣!”
第一百三十三章,化胡经,极乐
“哈哈,有此物足矣!”
纯阳吕祖手中捧着红孩儿所给的玉册,脸上却是露出狂喜的神色,顺手将其递与一旁的大元真人,而后深深的打量了一眼红孩儿,口中直叹道:“道友大才,无怪能够胜过那舌灿莲花的南海观音。仅此一部经书,便是佛门圣人亦抵赖不得。”
“嘿嘿!”
红孩儿闻言,却是笑了起来,而后道:“三教一家,我截教亦是道门,圣婴自当尽一份力。”
而一旁的大元真人接过玉书,却是好奇不已,不由自主的打开,便见万道金光在那玉卷当中游动,道道天音隆隆,卷首却是书着三个古篆“化胡经”。
《化胡经》又名《太上灵宝老子化胡妙经》,乃是后世佛道相争,道门打击佛门的一大利器,记载的乃是当初太上老子西出函谷关化胡为佛的故事。
虽是伪作,但的确是根据起初佛门传道东土,为了站稳脚跟不得不依附于道门学说流传出的“化胡之说”而作,在一开始受到佛门的宣扬。且释迦摩尼与老子的学说本就有太多共通之处,令得东土之人都深信释迦不过拾人牙慧而已。
但如今身处西游的世界,乃是神话世界,自是不一样。那释迦摩尼多宝如来本就是截教多宝被太上老君带往西域化为佛陀。那“化胡之说”也便从无稽之谈变作铁实,便是那多宝如来亦抵赖不得。
便是在前些时候,在宣传弘扬佛法的时候,竺法兰等人也曾刻意阐述过老子化胡的事迹,着重点明了佛门与道家一脉相承的关系。
而此时,红孩儿取出此经文,却是能够让道门在对抗佛门的时候,稍稍站在上风,毕竟,道理在道门手中。且佛门还不得不承认事实,这就能为道门的顺利撤退争取时机,而不是破釜沉舟的与佛门死磕。
红孩儿见得二人神色,却是微微一笑,而后摇了摇头,径自端起一杯酒酿细品起来……
西天灵山。
正端坐九品莲台之上的释迦牟尼如来忽而睁开了双眼,两道眸光如同金刀一般直冲天际,似乎透过灵山外朦胧的大阵望见了什么。
“我佛,可有何种不妥?”
一旁的阿傩尊者见此,却是开口问道,脸上带着惊疑之色。
“阿弥陀佛!”
释迦牟尼闻言,脸上却是面无表情,微微摇了摇头,而后再一次闭上眼睛,盘动着手上佛珠,口中诵念着半篇剩下的波若密心经。
玉虚宫中。
一直端坐于九重云台上的元始天尊,此刻脸上却是露出了些许笑意,微微叹息了一口气,而后道:“红云道友倒是好兴致,不过道友如此却是深明大义。”
说罢,却是抬手打出一道清光,直直的出了昆仑圣境,朝向三十三天兜率宫而去……
“洛阳春日最繁花,红绿荫中十万家。”
独自出行在洛阳城中,红孩儿却是一派心情大好。
适才,打发了走了吕祖纯阳三人,又将那寸步不离的老道士张免,打发去炼化自身体内因为喝了灵酒淤积的灵气。
红孩儿正好趁着大好天气出游一番,遍览这东都洛阳的美景,看一看那中华神都的风土人情。
人道洛阳好,常忆洛阳花!
三月里春光最是紧俏,洛阳城中,随处可见姹紫嫣红,一派惹人景象。更是随处可见那出游之人,三三两两,皆是趁着春光大好,享受这般景致。
虽不及四月牡丹盛开,倾城出游的壮观景象,但红孩儿却觉得,这般趁着人少,冒着寒风赏玩春光的,才是更懂春、惜春的。
身为历朝古都,洛阳自是人杰地灵,沿途不时望见那车马鞍足,不少翩翩佳人,身着锦色春衣。或是倚栏凝望,又或端坐车内,隔着帘子惊鸿一瞥。个中趣味,不一而足,倒是令得红孩儿暗叹不已。
而红孩儿一身白衣,独自出行在路上,相貌堂堂,丰神俊朗,三界少有,自是引得旁人瞩目。况且如今修为日深,一种天生出尘气质却是无时不刻在红孩儿身上散播开来,更增一股独特魅力,与那凡俗间的翩翩公子,如较云泥宏渊。
倒是令得不少怀春少女,眼中闪烁异彩,便是那洛阳城中王公贵族,见得其背影,亦会生出些许结交之意。正待上前搭讪,却见那人背影已飘然远去,唯有摇头叹息不已。
“驾!”
洛阳桥边,一辆装饰华美马车从城内疾骋而来,却是惊得一旁众人连连退避。
“抱歉借过!”
一个声音从那马车上传出,险之又险的避过道旁的一个小摊,却没丝毫停顿,又向着远处疾骋而去。
无意间,路人从那马车上望见一美貌少年,更似乎从那车厢两旁珠帘中望见了两张绝世容颜。
“这人是谁?这般孟浪,若是撞了人或是伤了自身,可不好。”
一位路过的富商一脸疑惑的问着刚刚结交的京都富少。
“他啊?可算是咱东都洛阳的名人。”
“前朝李家唯一的子嗣,李协律八代孙,难得的才艺双绝。”
一众京城富少闻言却是轻笑起来,望向富商,脸上露出赞叹之色。
“哦?”
富商闻言,眼中却是露出疑惑的神色,而后道:“这般人物为何从来未曾闻名?”
“功名富贵不过过眼云烟,莫说富贵无常,前朝祖辈便是例子。当今圣上曾扬言要将其招为驸马,却遭其婉拒。只说此生不慕功名,不攀富贵,直喜在那红尘中玩耍,体会那红尘俗世之极乐。”
一旁之人闻声,却是露出些许揶揄之色,似乎颇有些看轻。
“嘶!”
闻得这话,富商更是好奇不已,问道:“他竟敢违抗天子之命?不怕天威浩荡?”
“怕?圣上可舍不得,有人曾听圣上说过,此子才华盖世,当世之相如。奈何自身不是武帝,不能让静虚如相如一般称臣。”
旁人闻言,却是叹息起来,似乎皆在惋惜这原本前途无量的少年公子。
而一旁的富商见此,却是毫不在意,眼中越是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低声道:“这倒是奇人,若是有机会,一定要见识一番。”
一旁的红孩儿,自然将众人的话语听得清清楚楚,眼中亦是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轻声道:“李静虚?”
而后却是朝向那马车疾驰的背影望去,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洛河边,一辆华美的马车停靠在管道旁,三道人影正在水边凉亭中歇息,正是那适才从洛阳城中飞奔而出李氏八代孙一行人。
却见那李静虚一身白色锦缎长褂,腰间系着一条殷红束腰,上挂着一块青色玉佩,又有一块白色玉阙,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又是仪表堂堂,丰神俊朗,更有一丝出尘仙气,恍若是修道日久的出家人一般。但其脸上带着丝丝笑意却又让人觉得亲切,一脸真诚宛如赤子一般。
而一旁的两个女子,一着青衣,一着黄衫,皆是美貌非常,看上去倒是与那李静虚颇为般配。且从三人眼中,并无那凡俗夫妻妾室那般隔阂感,有的更是三人那种惺惺相惜,相互依赖的和谐情趣。
“无情便休,往事易白头,千杯酒平日月,百诗度春秋。”
一阵飘渺歌声忽而传来,令得正在凉亭中品酒的李静虚微微愣神,而后转头朝向四周寻去,却见一道人影正从远处那洛河水面上,踏浪而行。脚下一只小竹筏,却并无那船桨撑杆,神异非常。
静虚见此,眼中却是闪过一丝讶然神色,见的那人颇为年少,看样子似乎比自己尚且还要小上些许。气度不凡,较之自家偶尔在深宫大内见得的那几个仙人还要更甚。
当然,最好奇的是,一种淡淡的直觉,总觉得那在洛水之上作歌的少年竟然是朝向自己而来。
微微一愣,而后便见一道白影从身前划过,一个人影便出现在自家身旁,径自坐在了剩下的那个石凳上,端起一杯酒浆。
“这!”
李静虚何曾见过这般不客气的人物?便是那当今圣上,对待自己亦是客客气气,虽说是因为惜才之心。但眼前之人竟然不请自来,喝了自家的酒酿,倒是令得其露出几分不敢相信的神色。
“好酒!”
红孩儿一干而尽,放下酒杯对着一旁的李静虚望去,见得其呆滞的神色却是咧嘴一笑。
“咳咳!”
李静虚见此却是回过神来,虽然有些责怪来人鲁莽,但却更好奇,这般人物,似乎令自家都觉得自惭形秽,却是微微一笑,而后道:“兄台真乃异人,不知方才所唱曲子是何人所作?又为何名?”
“哈哈!”
闻得这话,红孩儿却是笑了起来,而后深深的望了一眼李静虚,而后开口道:“贫道火云,此番却是为了居士而来,那一首曲子名唤‘极乐’,不知可还中听?”
“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