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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暮寒脚步突然慢了下来,审视着她,“为夫冷血凶残,薇儿是否怕了?”
“怕什么?”叶芷蔚瞪了他一眼,反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我还指望着你给我当靠山呢,我好狐假虎威。”她笑嘻嘻的将头枕在他的颈窝里。
温热的触感传递过来,夜风夹杂着她身上淡淡玉簪花的香气,搅乱了他眼眸深处一潭春水。
刚刚进到清月居,青衣突然疾步转至风暮寒面前,近卫军也齐齐立在院中,众人突然单膝跪倒,拱手朗声道:“属下恭贺世子寿辰!”
纵然平时风暮寒在他们面前从不轻易表露情绪,这时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惊讶。
叶芷蔚以衣袖掩住小嘴,嗤嗤的笑。
风暮寒心中一动,目光掠过青衣等人。最后落在怀里那小人的脸上。
“你安排的?”他沉声问道。
叶芷蔚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的注视着他的脸色,“我问过母亲,她告诉我的……你的生辰跟三弟的是同一天。”
只不过风暮寒从九岁那年起,再也没有提过自己生辰。
开始王妃还不顾他反对,办了席面,可是后来发现,每年他生辰的时候,竟连家也不回,最后只得做罢。
“我记得前世你就不曾提过自己生辰,可是有什么原因?”叶芷蔚缠着他小声问。
风暮寒薄唇紧抿,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快之事,剑眉渐渐蹙了起来,眉心处隆起如石刻的“川”字。
叶芷蔚见状心中微痛,狠不下心来再问,于是伸手去拂他的眉心。
风暮寒很快恢复了常态。淡淡对青衣等人道:“都起来吧,今晚难得世子妃安排了,一会让青衣去领几坛酒过来,兄弟们尽兴即可,莫要醉酒闹事。”
“多谢世子爷!”众人也没想到主子竟赏了他们美酒,个个脸上都带了喜色。
风暮寒让青衣去取酒,自己则带着叶芷蔚往院中的避风亭去了。
小莲跟柳烟将避风亭收拾好,将蜀香园的食盒打开,不一会桌上便摆满了各色菜肴。
月上中天。
避风亭四周亮起无数盏灯笼。
叶芷蔚亲手为风暮寒面前的杯里斟满桂花酿。
淡淡的桂花香气在夜风中飘散开来。
风暮寒坐在那里,看着面前他所钟爱的女子,缓缓的端起酒杯,樱唇轻启:“一愿,夫君千岁。”
风暮寒唇角向上微微挑起,接了酒,一饮而尽。
叶芷蔚又斟满第二杯,同是盈盈下拜:“二愿,妾身常健。”
在风暮寒的注视下,她将杯中酒饮下,向他亮出杯底。
风暮寒会心一笑。
叶芷蔚又重新倒了第三杯,“三愿,与君形如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风暮寒看她将酒杯恭恭敬敬端起,与眉相齐。
他也将自己的酒杯端了起来,狭长的眼尾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
夫妻举案齐眉。
这一世,她要让他好好活着。
只有他活着,才能保护她,佑她一世长安。
这一世,她也要好好活着,不然如何能陪他马踏山河,指点江山。
只有她活着,才能与她厮守,白首到老。
这一世,有你有我,与君相携,如同那梁上的燕子,双宿双栖。
叶芷蔚乌黑的眸子在灯火的映照下亮晶晶的,就像闪烁的星星。
两杯酒,同时饮下,犹如无声的誓言,不管是前世的十娘,亦或是商女的杜薇,还是如今的叶芷蔚……
在他眼中的,唯有她。
清亮的酒色映照着明月,沉淀在杯底,泛起琥珀微光。
良辰美景,酒色迷人。
说什么荣华富贵,道什么功成名就,不如怜取眼前人。
“薇儿。”风暮寒轻声唤她,将她纤细的手指握在掌心,“有妻如你,今生今世为夫都不会孤单了。”他低下头,将吻落在她的指尖。
叶芷蔚心底已被这一吻融化成一团,不过与之同来的却是心如刀割般的隐痛,她知道他如此避讳自己的生辰,定然是有原因的。
“前世……母妃便是在我生辰的这一日过世的。”秋风掠过,将灯笼吹得扬起,风暮寒的面孔忽明忽暗。
叶芷蔚愣在那里。
她猜测过很多原因,但唯独没有敢往这方面去想。
前世南王妃在他去军中时被庄侧妃下毒,最后莫名惨死,死的这一日竟是风暮寒的生辰。
风暮寒迎上叶芷蔚的目光,语气平静道,“每每这一日,我便会想起以往的种种,虽然这一世母妃被你所救,但记忆却消之不去。”
两世的记忆加在一起,混乱不堪,但他却一直默默独自承受,若是他不说,她也被蒙在骨里。
叶芷蔚嘴唇抖了抖,眸子里水雾缭绕。
风暮寒将她拽过来揽在怀里,“莫哭,今晚为夫甚是欣慰,以后每年生辰时,为夫都会想到,曾经你为我做的一切。”
叶芷蔚瘪了小嘴,泪珠在眼底转啊转啊,她只得将脸埋进他怀里,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讨有大巴。
“对了。”风暮寒突然抱着她站起身,“上次你过生辰时为夫还欠你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叶芷蔚一脸不解。
“一会你就知道了。”风暮寒带她自避风亭另一端走出去,沿着回廊往荷池而去。
秋夜风大,吹得两人衣衫乱舞。
远远的,叶芷蔚看见荷池中似有一物在隐隐发光。
是灯笼?仔细看又不像。
等到了近前,叶芷蔚这才发现,那是一块夜光石,泛着渐渐的青色光芒。
“上次为夫毁了你一块玉,今天为夫赔你一块更好的。”风暮寒指着那块夜光石。
叶芷蔚仔细再看那石头的外形,不禁破涕为笑。
好端端的一块名贵的石头,竟被雕成了兔子的形状,眼睛的位置上镶嵌着牛眼大小的红宝石。
这礼物……也太暴物天珍了吧!
☆、第360章 送入军中,王爷止步
叶芷蔚看着那雕成兔子形状的夜光石,终于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这是你亲手雕的吧?”她贴在他的耳边问道。
风暮寒愣了愣,显然,叶芷蔚一下子就猜中了。
“你是如何猜到的?”风暮寒脸上露出茫然之色。
叶芷蔚以袖子掩住嘴唇,忍不住嘴角翘起。
想起前世他曾送给她一支亲手制作的银簪。上面的青鸟硬生生被他做成了蝴蝶的模样。
堂堂南王世子哪都好。可就是有一件不如人意,制作手工时,完全就是一枚手残党。
眼看着价格昂贵的夜光石被雕成了一只眼大如牛的兔子……饶是她刚才再伤感。这会也实在忍不住了,双肩抖动着,笑得花枝乱颤。
风暮寒将她抱在怀里,清晰的感觉到她身体的震颤。
“笑甚?”他一板正经的问。
他越是这样,叶芷蔚越觉得好笑,但她生怕笑恼了他,只得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结果她呼出的热气反把他撩拨的暗火乱窜。
“再笑为夫便要不客气了。”凤眸深处已迸出危险的光华。
两人正在九曲回廊内笑闹,而此时,南王刚好进了清月居。
青衣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过去,他本以为南王是因为三少爷风绍文的事来兴师问罪的,可是看到南王后,觉得他脸上并无想像中那般动怒。
“世子呢?”南王语气不善,但眼睛却不住的打量清月居院内。
并不是他想到清月居来。而是因为他实在无处可去。
风绍文伤的很重,被抬回去后连着请了几个大夫,来看过他后都连连摇头。
冯采珍求他去请宫里的太医,可是南王因着被风绍文的软骨散误伤,躺在那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众人只好先请大夫为南王开了解药,忙了半个时辰才将南王身上的软骨散解了。
冯采珍哭的死去活来,扑倒在南王脚下,谁知南王能站起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却是直接出了房门,回了书房。
冯采珍追到书房门口跪着,哭得挖心掏肝。“王爷您就忍心看着绍文受苦么,要不是世子……我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南王坐在书房里,听着外面女子阵阵哭声,只觉额角乱跳,心里一阵阵的堵得慌。
他让人将冯采珍叫进来,问道,“今日之事本就是绍文挑起来的,事到如今,你想怎样?”
冯采珍就像疯了似的,猛地扑过去抓住了南王的衣襟下摆,一双美目瞪得滚圆,“王爷,世子难道就无错?纵然他是你的嫡长子,但这么多年,他何时曾顺从于你,非是妾身故意搬弄是非,别人都道他为逆臣,只怕再过几年,他便要成为逆子了!”
南王低头看着冯姨娘,她以前在自己面前向来都是温柔的,低声下气的,好像自己只要大声些说话就会吓到她。
可是今天她这模样就像是一个饿鬼,伸长了尖尖的爪子,随时都要将他的心肝挖出来似的。
“你想怎样?”南王冷冷的看着她,“风暮寒就算有错,但你儿子竟然暗中使用那下三滥的手段又做何解释?”
“那怎么能是下三滥,您以前不是说为将者都要心狠手辣么,您以前还为此在背后夸过世子,怎么现在到了绍文这里……您就这么说他……他也是您的儿子啊!”
“为将?就他也配为将之才?”南王不气反笑,“好,若是你觉得绍文当得起为将之才,那本王便成全他。”
顿了顿,南王的面色沉了下来。
“来人,拿了本王的牌子,去宫里请太医。”南王吩咐道。
冯采珍提着的一颗心还没等落下,便听南王接着道,“待绍文伤势痊愈,本王便送他去军中。”
犹如一记晴天霹雳,只打得冯采珍呆呆的跪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
“王……王爷……”冯采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您说什么?送……送绍文去哪?”
南王一挥衣袖,将衣襟下摆从冯采珍的手里抽出来,“你不是说他要学为将之道么?想当年风暮寒便是入军中,身为普通士卒,一刀一剑杀出来的军功,绍文现在已有十五,风暮寒当初入军中时才不过九岁,想来他应该能很快的适合……”
冯采珍半张着嘴,翕动着,可是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是想让风绍文有所成就,可是她自己的儿子,她最清楚不过,绍文从小文不成武不就,怎么可能在军中建军功。
“王爷!”眼见南王要离开,冯采珍拼命扑过去,死死抱住南王的腿,“王爷,您好狠的心,这不是让绍文去送死么!”
南王嘴角紧抿,“送他去军中便是送死?”那么当年,他要送风暮寒去军中时,为何王妃从没有向他抱怨过半句?
虽然他知她担心的夜不能寐,但她还是没有向他提过任何的要求。
“王爷,妾身求求您……”
他再也不想听到从冯采珍的嘴里说出这样或那样的话了,他逃也似的离了书房。
自风暮寒九岁去了军中,他便再也没有到过清月居来。
他还清楚的记得清月居的院里有张石桌,风暮寒小时还曾在上面跟他对弈,那时他便看出他有为将之才。
可是进了清月居,他却寻不见那张石桌,而且他记得以前这里还有条石子路也不见了。
“世子可是将这里重新修缮过了?”南王似随口问道。
青衣低头道:“世子妃刚嫁进来时曾有一次险在这里被石子路绊倒,于是世子就让人将这里铺成石条路了。”
南王嘴角抽了抽,继续往前走,隐隐的,听到荷花池边传来幽幽琴声。
南王刚想迈步往荷池那边去,青衣突然道:“今儿是世子生辰,世子妃正陪世子在荷池饮酒,王爷可是想去凑个热闹?”
南王的身体不由得一滞。
“什么?”他瞪着眼睛,转头看着青衣,“世子……生辰?”讨协吐划。
青衣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