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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就地一滚离开了血池边,便对旁边守着的都沙人展开了攻击,钟离的手枪虽小却很实用,是她平日里收藏的,宝贝的很,轻易不拿出来示人,这把手枪的子弹都是定制的,一发子弹三百美金,她此时却也顾不得心疼,保命要紧。
春海和钟离暮雪忙着对付都沙人,想擒了他们的头儿。唐玦却忙着对付血池里的血丝,现在伸出池面的血丝又比刚才粗了许多,刚刚那么细就已经有那么大力道了,这粗了的便更难对付了。
血池里传出的声音也越来越急促:“好饿,好饿,好饿……”
仿佛魔咒一般,靠近池子的几个都沙人竟然不管不顾地跳进了血池。刹那间巨浪翻搅,血花四溅,池底竟然传出“咔咔”的咀嚼声。
唐玦惊骇得脸色苍白如纸,刚才她还没觉得害pà ,这下连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池子底下该是藏着一个怎样巨大的怪兽啊!
仿佛是吃了几个人,那池子慢慢地恢复了平静,又过了好一会儿,池子里的血竟然在慢慢减少,大祭司猛地喷了一口血在法杖上,顿时金铃一阵脆响,悦耳至极。唐玦知道这是迷幻的招数,提前做好准è ,却不料,这次并没有陷入幻境,却是那血池再次咕嘟咕嘟泛起了泡泡,又慢慢沸腾起来。
无数红色血丝又向岸上蔓延来,大祭司不断将血喷在法杖上,口中飞快地叽里咕噜着,害得唐玦都怕他直接失血过多就这么死了。他却陡然举着法杖,向唐玦一指,那些在空中乱舞的血丝仿佛一瞬间得了指令,陡然伸长,全体不遗余力地向唐玦卷去。
春海一人对付三四个已经是疲于应付了,此时见唐玦遇险,心中大急,破绽百出,背上连着挨了好几刀。钟离暮雪抬枪击毙了他身后偷袭的几个人,凑近了他身边,问道:“大叔,你没事儿吧?”
春海不及细想,飞起一刀砍翻一个人,想也不想,抓着他便抛向了唐玦面前,几乎是一瞬间,那些血丝便卷住了那个人,急遽回缩,不过几秒,那人便四分五裂,内脏哗啦啦的往下落,激得血花四溅。
唐玦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她脸色惨白几近透明,猛地发力一掌向大祭司派去。
大祭司再次挥起法杖,唐玦顿觉一股大力袭来,她整个人如被炮弹击中,不受控zhì 地向后倒飞出去,看看就要落进血池。数根猛地一下卷住她,急遽回缩,眼见唐玦就要被五马分尸了,陡然前方绿光一闪,一个翠绿冰凉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进了她的额头。
唐玦身体里便如马达一般开始运转,陡然生出一股巨大无穷的力量来,娇躯一震,那些血丝立时崩断,不过唐玦却没有落到血池里,而是身轻如燕地漂在空中。
她飞速结了几个手印在血池上方打了一个七阵,这是个简单的封印之阵,若是师父在,定会用九宫八卦阵来封印,可是她只会这个最简单的,并且也因为没有实战经验,用得很生疏。
刚刚封印完,便听春海道:“老太太,您怎么来了?”
接着老太太的声音就响起来:“我要是再不来,你们还不得被人欺负死!死了也没人替你们收尸啊!”
那个大祭司毫无形象地跌坐在地上,咬牙切齿道:“熊梦兰,你竟然把灵蛊传给了这个丫头!”
唐玦方明白刚才射入她额头的东西竟然是灵蛊,她屡次听卜登他们提到灵蛊秘录,难道就是那个灵蛊?
老太太冷笑一声:“灵蛊本就是我熊家的东西,与你们何干?我爱传给谁就传给谁!”
大祭司道:“不要忘了你当年发下的血誓!这丫头只不过是个外人!”
老太太道:“你放心,在我血誓发作之前,总要看着都沙灭亡!”
“好!”大祭司气喘吁吁,仿佛下一口气就要上不来,他却仰天大笑:“这么多年,你终于忍不住了是吗?”
唐玦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只听老太太道:“都沙欠我熊家的和灵家的,我会一分不少地讨要回来。我现在就收个徒弟,你们就等着她来血洗都沙吧!”
她向唐玦招了招手,正色道:“唐玦,你可愿意拜入我灵蛊门下,传我衣钵,将蛊族医术发扬光大?”
唐玦知道这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于是恭恭敬敬地在老太太面前跪下道:“弟子愿意。”
第三十六章 豆花惨死
及至他们回到龙滩苗寨已经快到晌午,唐玦顾不得疲惫和饥饿,疾步跑到灵瑶的房间,看见七盏油灯仍然亮着,不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看守着油灯的王大叔和陆东山见他们回来了,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见唐玦进了房间,春海很自觉地在门外守着,说是守着,不过是为了看住钟离暮雪。
钟离暮雪坐在椅子上,双腿伸直,脚搁在八仙桌上,很没形象地晃着,一边说:“大叔,你别老盯着我瞧啊,你这样老是看着我,我会以为你对我有意思了。”她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这会儿仿佛又活过来了。
春海不理她,不过还是偏开了目光。
钟离又说:“大叔,你们这儿这么神ì ,这蛊都是怎么炼成的啊?教教我呗!”
春海瞪了她一眼,沉声道:“闭嘴!你再啰嗦信不信我把你嘴巴封上。”春海真怕她这样吵下去会吵到唐玦,这木门的隔音效果并不好。
钟离暮雪嘟噜道:“不说就不说嘛,凶什么凶!”
房间内唐玦盘膝坐在灵瑶床头,双手不断地结着繁复的手印,这些印她只是在书上看过,并没有实践过,因而做起了还是十分困难的,现在是大白天,不能像晚上那样借北斗七之力,阵法中的力量实在是十分薄弱,因此她只能以自己的血为引。
幸而刚刚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绿色灵蛊进入了体内,现在她的丹田中仿佛装着一个小宇宙,像马达一样运转,能量源源不断,不然,即便有着灵气的支撑,她也完不成这个仪式。
饶是这样,一整套手印结完,她还是累得快要虚脱了。不过这时法阵已经开始运转,七盏油灯同时闪了一闪,爆fā 出一束亮到极点的光亮,齐齐射在了白色圆球上,白色圆球表面光影闪烁灵气陡然大涨,仿佛冲破了一层桎梏,一缕淡淡的白气缓缓凝结成一个少女模样,冲着唐玦嫣然一笑,向床上灵瑶身上覆去。
床上灵瑶的睫毛动了动,然后缓缓地睁开双眼,看到了床头脸色惨白的唐玦,轻轻唤了一声。
唐玦扯着嘴角笑了笑,心想:终于成功了。
心头陡然放松下来,人便咕咚一声栽倒下去。
灵瑶刚刚醒来,看见这样的情况顿时感到有些手脚无措,惊呼了一声便起身来扶唐玦。门外春海听到了声音,已经一把推开门冲了进来。
唐玦直到四天后才醒了过来,屋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她提气试了一下体内的灵气,顺便感应一下那个什么灵蛊还在不在了。灵气运行一周,发现 已然壮大不少,而丹田处一小团浓郁的灵气,像是修道者结出来的内丹。不过她明白那个可能就是所谓的灵蛊,她到现在也弄不清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唐玦一个人走到屋前的歪脖子枣树下,树上累累的牙黄色小枣,有的已经红透,吸引了好几只鸟儿前来偷食。
她捡起地上掉落的一颗枣掷去,鸟雀受惊,全都拍着翅膀四散飞逃。唐玦便跳起来够了一颗枣,拿衣袖擦了擦,放进嘴里,入口爽脆津甜,口感上佳。
夕阳暖暖地落在枣树上,姿影婆娑,光影斑驳。农历九月初的天气,天高云淡,越发显得这小山村如世外桃源,让人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来。
她不禁心想,如果没有那么多残杀,没有那么多仇怨,该有多好?
远处传来一阵乐器的吹打声,像是谁家在办丧事。唐玦恍然明白过来,难怪一个人都没有,原来全村人都去参加丧事了。她脑中排查着村里的几个老人,琢磨着是哪个老人去世了,她也好去吊唁一番,毕竟虽说是为了救灵瑶才留下来的,但是跟寨子里的人都相处得不错,现在有人去世了,理应要去吊唁一番的。
循着声音走到了村子最东北,便看见一户人家门口黑压压的围满了人,人群里哭声呼天抢地,伴随着一阵阵忽高忽低的唢呐声,显得极尽悲凉。唐玦很少在村子里走动,也不清楚这是谁家,心头不由想着要是南宫熠在就好了,他经常跟着春海去寨子里其他人家喝酒,想必一定知道。
她正打算找个人去问问,便看到了人群里的灵瑶和春海。
灵瑶已经哭得泣不成声,春海在一旁安慰她,没看见钟离暮雪,也不知道这丫头跑到哪儿去了,出去了没有。
不管怎样总得先去看看情况,她走上前去拍了拍春海的肩膀问:“春海哥,是谁去世了?”
春海转过头来,看见是她回答了一句,人声太嘈杂,乐器又响,根本听不清楚。于是春海便拉了灵瑶,从人群里出来,三个人到一旁去说话。
灵瑶看见唐玦,一把抱住她,放声大哭。她与唐玦虽然还算是初见,不过唐玦救她的事情她却都听春海说了,而且唐玦先前连日给她梳理身体,用灵气滋养她的经脉,因而她对唐玦感到十分亲切,甚至有些依恋。
唐玦被她哭得一头雾水,拍着她的被柔声安慰:“别哭别哭,到底是谁去世了?”
春海道:“是小豆花。”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隐含着不可遏制的愤ù 。
“啊?”唐玦脑子嗡了一下,半晌回不过神来,过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问:“这,这怎么可能?”她的脑子里都是那张稚气的小脸和黑亮清澈的眼眸,那个憧憬着到城里去上学的孩子,那个憧憬着芭比娃娃和好吃的东西的孩子,怎么可能死了?
“是真的。”春海道,“就在我们从都沙回来的那天傍晚。”
原来,那天傍晚小豆花和寨子里的另一个叫二宝的孩子一起在外面玩,后来二宝脸色惨白地跑回来叫大人,说他们俩一起追兔子的时候小豆花不小心掉到了田地旁边排水的沟子里,还扭伤了脚,他又拉不着她。可是等村里大人赶过去的视乎,却哪里还有小豆花的影子?
大家找了小豆花一夜,第二天一早,小豆花的奶奶却发现 孩子倒吊在自家杂物室的房梁上,全身赤*,整个身上鲜血淋漓,脑门上被钉了三颗钉。(此处太过血腥,省略一千字,请自行脑补。)
她奶奶当时就惨叫一声,晕倒在地。
后来人们才发现 小豆花是被活活剥了皮,熊老太太说,脑门上的钉有个名堂,叫做“三镇魂”,这样能使孩子的魂魄不至**速离体,而是在饱受折磨之后怨愤地死去,这样取得的魂魄怨气才会最重。
唐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世上竟然有人这样残忍的去将一个孩子折磨致死,还要继续 折磨她的魂魄,让她死后也不得安生,这是要有多大的仇恨啊!
她还是去亲眼看了看小豆花的尸体,简直是不忍目睹,她光是看着便觉得整个心都被剜了一样的疼得喘不过气来,可以想见孩子当时是怎样的痛苦。
她问熊老太太:“师父,可以查出是谁下的手吗?”自那天正是拜师后两人便以师徒相称,虽然还没有设香岸、祭祖师,但这是迟早的事。
熊老太太颓然地摇摇头,她仿佛又苍老了十多岁,要被佝偻的厉害,脸上的褶子也层层叠叠的,更加多了。身为一个部族的神婆,却不能保护自己的族人,从而另一个这么小、这么天真可爱的孩子,饱受那样非人的痛苦死去,她的心里肯定是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