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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蒙神沙的威力在金鳌岛十件封神法器之中也能排在前三,铁赑仙盾并不能将之融化,只是那妙一真人炼出来的宝物也是不凡,白光射在滚滚红砂之中,竟然强行破开一条道路,祝锡吉毫不停留,伏在牛上,掰命逃奔,等车弘反应过来,再要取另外一葫芦红砂的时候,他已经跑得不知所终。
“这也太扯了吧!”车弘端着葫芦,站在八卦台上目瞪口呆。
宁寂子也是小心谨慎之辈,进的是第九阵红水阵。
红水阵中,慕容麟仍是当年的清秀少年模样,身上穿着明黄色的薄衫,外面套了一件黄金狻猊软甲,头发在脑后用一个金环束住,看起来颇为儒雅。
一看到宁寂子进阵,慕容麟便叹道:“瘟神劫数降临,该在今日归位!”
宁寂子自从当年单明轩死后,就一直活得小心翼翼,本来打算在南极隐居一辈子也不出来,无奈窦秋雨跟肇格格交好,被她三言两语说得心思又活动了,千里迢迢从南极赶回来。
以他的心思,就打算在清营之中混日子算了,只是那南山把个十绝阵说得仿佛一钱不值,而且他这个辈分的每个人都出手,窦秋雨又在一旁帮腔,他也不好落下面皮死也不进来。
红水阵内遍布血红色的迷雾,四面八方都被血雾遮住,唯有正北方有一个血玉雕成的八卦台,他在阵门口先把太阳神幡取出来护在头顶,将在南极苦练的度厄碧玉莲花取出来托在足下,又将用冰晶雪蚕丝织成的霜纱仙衣穿在身上,这才缓缓入阵。
刚一进来,便听到慕容麟那声叹息,顿时一愣,若有所感。
很快外面血雾翻涌,阵门关闭,慕容麟在台上问道:“宁寂子,今日送你上榜,可有什么遗言要留下?”
宁寂子大怒:“慕容麟,你也莫要嚣张,我不过先走一步而已,今日你送我,明日他送你,哼哼,又有什么分别。”
“分别大了!”慕容麟道,“我乃是为汉民族而死,为整个天下而死,虽死而无憾,与你混为一谈,才是耻辱!”
“满清有什么不好?”宁寂子反驳道,“满族与汉族都是中华民族,朱明无道,民不聊生,而满清呢?你到东三省去看看,虽然发展时间少,根基还浅,但也是一派生机勃勃。”他顿了顿又说,“现在的满清已经不是历史上的那个大清了!他不会阻碍中华文明的发展,也不会再把汉族人当成奴才,那么既然满族皇帝比汉族皇帝更适合管理天下,那为什么我们不能接纳满清入关了?”
忽然,宁寂子又笑了:“慕容麟,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为了整个汉民族,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你那叫阻碍民族融合,推迟社会进步,你以为你是民族英雄?会名垂千古?哈哈,在日后那些专家学者的笔下,你就是民族罪人!”
“放屁!”慕容麟把一张俊脸气得通红,“今天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他扬手发出一道碧血神雷,震动大阵,一时间血雾翻腾,风起云涌。
宁寂子见头上血云聚合,越压越低,脚下波涛翻涌,如临大海,自忖:先下手为强!把袍袖一挥,把祭炼多年的九天冰毒蝗放了出去,只听嗡嗡声中,数以万计的白点蜂拥喷射,振翅疾飞,铺天盖地向八卦台涌去。
慕容麟双手一挥,八卦台四周飞起七七四十九颗血玲珑,悬在台上一米高的位置上,滴溜溜转动不休,发出耀耀血光,将全台罩住,随后他又将碧血晴天瘴展开,扬手抛去。
宁寂子只见一阵浓密的血气翻涌沸腾,四下散开,充斥全阵,毒蝗皆备血瘴罩在里面,如冬蝇入网,四处乱窜,好在他这毒蝗也不是凡品,虽然被血瘴困住,但那具有强烈腐蚀性的剧毒血气却也奈何不了他。
忽然一声雷响,空中血云震动,开始下起了血雨,初时还只是牛毛般细,到后来变成了瓢泼了,哗哗水声,接天连地,毒蝗被毒血浇灌,初时还能支撑,到后来皆落在地上,蹬腿扬翅,垂死挣扎,不到一刻钟的时候,便俱都化作脓血与漫天血雨融为一体。
好厉害的血雨!宁寂子急忙摇动太阳神幡,那幡高高扬起,化成一轮耀眼明日,射出十万六千根太阳光针,把周围的血气冲的消溃弥散。
慕容麟面色清冷,捡起桌上的一个血葫芦,打开来擎在手中,左手掐诀朝宁寂子一指,便有无穷毒血从葫芦口中狂喷而出,仿佛天河开泄,滔滔不绝,此血略显黑色,其中有无边煞气,乃是黑煞炼血。
原本血海滔天,水涨一尺,宁寂子飞高一尺,脚下莲花圣洁不染,但遇到这黑煞炼血却是不行,吃煞气一冲,原本清洁的花瓣上立即出现黑点,而同时头顶上的血云也越发的向下压制,太阳神幡也抵挡不住黑色血雨的侵蚀,很快便千疮百孔,光芒黯淡了。
宁寂子直到这时才知道害怕,连忙用仙衣将自己连头裹住,怎奈仍然是抵挡不住血雨的威力,只听一声血雷,上方血云跟下面的血海陡然闭合,相互搅动,成一片血雾混沌,宁寂子被血雨淋身,连叫也没叫出一声,浑身化成血水,一道灵魂赶奔封神台去了!
第一第十回 南山祭阵(下)
却说那位南山真人进的是化血阵,在他心中,诛仙阵、万仙阵是一流阵法,黄河阵是二流阵法,这十绝阵确实只是三流阵法,便是他直接来破,也应该是不成问题,先找一个人进来祭阵已经是小心谨慎了。
他骑着一只金毛雄狮,大摇大摆走进阵来。
一看到八卦台上的陶兵,南山在狮子背上稽首:“这位道友,贫道南山有礼了,今日替天行道,前来取道友首级,一会到了封神台上切莫怨恨与我。”
陶兵气急反笑:“我十绝阵自从立在山海关下的那一刻起,到现在有多人葬送阵中?此乃人所共见,我也不和你做口舌之争,且看你我道术如何!”说完将台上幡一晃,阵内厉害雷声滚滚,风卷黑沙,迷茫一片。
南山在风中笑道:“如此微末道行也敢拿出来现眼!”他把左手摆了个古怪的印诀,擎于头顶,口中念念有词,无数光芒从四周聚拢过来,凝结在他手上,眼见越来越亮,忽听他喊了声,“疾!”
手腕一抖,彩光射出,团成一团,在空中陡然展开,化成一只五彩孔雀,展翅摇翎,尾巴上面托着五道神光仙剑。
那神光一搅,立时将周围的狂沙搅得四散,随后引颈长鸣,背后五彩仙剑齐振,嗡地一声,化作一道瑰丽的彩虹往八卦台上射去。
陶兵见了一皱眉,取了一葫芦化血神沙倾倒下来,在八卦台前组成一道厚厚的沙墙,孔雀的五彩仙剑刺在沙中,搅得红砂四溅,哗哗作响,不过却也不能在前进半步。
“好小子,竟然能挡得住我的五行诛杀剑!”南山略感意外。
“我不但能够挡住它,还能灭了它!”说话之间,逃兵又取了一葫芦黑色的化血神沙倒出来,只见细沙滚滚,仿佛江水,滔滔不绝,四下里将孔雀围住,红黑两色神沙往一处绞磨,那孔雀悲鸣一声,化于无形。
南山大吃一惊,连忙双手掐诀,再次凝聚神光。
他原本是一个野生动物园的管理员,只因为长得丑,所以从小受众人歧视,性格偏激,到蜀山之后,常与山禽野兽为伴,能够聆听动物心声,平时与人对敌,单凭孔雀就能克敌,今日孔雀还是头一次被人消灭。
陶兵看出他道行极高,不敢怠慢,在孔雀灭掉之后,立即将第三葫芦五彩化血神沙倒了出来,与先前两葫芦神沙何在一处,交相融合,从四面八方将南山困在当中,组成一个巨大的沙球,他盘膝坐在八卦台上,一边念动咒语,一边变换印诀,全力催动这化血阵。
此时化血阵威力全开,本拟南山道行在高,也只能被困在当中,慢慢磨死,哪知对方终非普通人物,只听见沙中一阵阵鸟鸣兽吼,彩光从个个缝隙之中透射出来,陶兵道了一声不好,急忙将案旁信香点燃。
轰!一声巨响,神沙四散,一只巨大的朱雀神鸟欲火焚天,直升起来,一只青龙发出阵阵高亢的龙啸,蜿蜒飞行,破开重重沙瘴,向八卦台飞来,陶兵急忙借土遁而起,那龙一爪按在台上,砰地一声,炸成粉碎。
陶兵大吼一声,将自炼的仙剑放出,去斩那青龙,却被龙爪擒住,嘎吧吧捏成数段废铁。
陶兵吓得魂不附体,拼命飞遁,迎面又遇上一只带翅白虎,围绕堵截。
眼看他就要葬身龙吻虎口之下,忽然空中落下一道巨大的血色霹雳,正劈在龙头之上,那龙一声惊天长啸,退出百米之外,同时陶兵的头顶又现出一个血色太极图案,飞速转动,将虎爪挡住。
慕容麟是第二个上金鳌岛学艺的,道行仅次于莫直,比云亭更高,单比炼血大法,精纯之处,比齐星衡更甚,一出手便抵住双兽,将陶兵救下。
南山见有人来救,心中纳闷:这十绝阵怎么跟原著上的不太一样啊,竟然一个阵法之中还能出现第二个人?运功左右观看,却只见漫天毒砂,不见人影,正要将朱雀和玄武也派出去,忽然看到空中落下牛毛细雨,不过雨滴殷红,竟然全是鲜血!
慕容麟刚杀了宁寂子,便接到化血阵的求救信香,此时云亭和车弘正赶去帮助莫直夫妇对付红发老祖,十个兄弟之中,能耐高能够有余力救人的也就数他了,于是连忙赶过来。
他们十个人在金鳌岛这些年一直在研究十绝阵的优劣,想办法改进增强大阵的威力,互相之间也极是熟悉,十绝阵能够轮流调换之后,不再怕车轮祭阵战术,却也怕人海战术,此时后面四个阵法都被红发老祖牵制住,自己又来救援化血阵,剩下的天绝阵、地烈阵、寒冰阵和烈火阵威力较差,主持寒冰阵的白露和烈火阵的文彛故芰酥厣耍P氖奔涑ち吮蛔N闯銎普溃患巧送龅嘏沙鋈死此退溃热粲幸蝗擞兴鹕耍蟛蝗删痛蟠蛘劭哿恕
心里有这一层顾及,是以慕容麟一上来便下杀手,先抖开碧血晴天瘴,然后又发出所有的血玲珑,此时化血、红水二阵合二为一,威力增大了何止十倍,只见鲜红的血海伴随着毒砂热浪腾飞,毒花四溅,上面云沙下压,下边沙水上腾,将南山夹在当中。
南山此时脸上也显出凝重之色,盘膝虚坐空中,左手朝天一指,头顶上那只朱雀浑身火光大作,直冲火云,右手向下一按,座下玄武龟蛇齐吼,喷出寒冰冻气,压制血水,只是此时两阵合一,以他一人之力如何能与天地阵势相抗,眼见云海之间缓缓闭合,留下来的空间越来越小。
南山心中着急,又令青龙白虎分别攻向慕容麟和陶兵,他也是乱了方寸,这两只灵兽实力非凡,若是合力攻击慕容麟,也能够令其退避,到时寻找空隙还有逃走的希望,若是一起攻击陶兵,还有可能瞬间杀死他的希望,到时候化血阵一破,单凭红水阵他也不是一点希望没有。
慕容麟看着飞来的青龙,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从口中飞出血魂剑,此剑乃是上古凶手血液炼成,平时融入身体血液之中,与主人心血融为一体,颇为神妙,乃是极为厉害的一件封神法器。
只见他双手拇指和食指相对,其余各指张开,那血魂剑刚飞出来时只是一道血光,这时忽然连成一个圆圈,首尾相连,套在青龙脖子上,慕容麟双眼之中血光一闪,那剑连转三圈,青龙便呜咽一声,化成一片青光。
此青龙乃是南山肝气化生,青龙一死,南山肝气立断,当场惨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等慕容麟又用血魂剑斩了白虎,南山肺气又竭,连喷鲜血,神色萎靡不振。
慕容麟叫来陶兵:“我们快点动手,那边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