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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年轻的狙击手!
乔瑾交代完,就转身离开。
赫连长葑是教官,她只听从赫连长葑的命令,而现在还在训练中,曾经训练过人、当过教官的她,自然知道她现在应该做什么。
就算队友走了,她也要独自一人,坚持走完全程。
决不能被任何事所影响。
这是选拔,有着严格要求,任何因素的存在,都不能成为你落后的理由。
再者,看样子——
短时间内,夜千筱是回不来了。
乔瑾走的很快,来的神不知鬼不觉,走也走得悄无声息。
那个小兵站在原地,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乔瑾离开。
战友都受伤了,她还要继续参加训练吗?
但,人都走了,这份疑惑,也只能藏在心里。
……
同一时间。
沙漠边缘,营地。
刚接到狄海通知的陆松康,一挂下卫星电话,就跟疯了似的冲进了呼延翊的帐篷。
彼时,呼延翊刚接听电话,挂断电话。
“副队,夜千筱受伤了!”
没有二话,陆松康刚冲进来后,就跟呼延翊大声喊道。
将电话放到一边,呼延翊站在办公桌旁,轻轻皱眉看着大惊小怪的陆松康。
“没死。”
呼延翊冷声开口。
那边发生的事情,刚刚有人跟他汇报。
夜千筱解决了两个,人还挺机智,给毒枭Kennedy留了条活命。就是友军没有选好,慌乱中胡乱射击,让夜千筱中了一枪。
不过,肩胛骨中枪,没有伤及到心脏,夜千筱想死都为难。
“这不是死不死的问题!”
陆松康差点儿急疯了,脸色涨的通红。
眸光微凉,呼延翊凉凉地看他。
“夜千筱中枪,肯定要休养一两个月吧,这段时间的训练怎么办?!”
深吸一口气,陆松康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受了伤而已,又不是死了,陆松康倒也不会这么激动,可现在是特殊时期啊,他们的训练不能因为夜千筱而拖延,而夜千筱受伤了也不能即使参加训练……
那得落下多少?!
平静地看着陆松康,两秒后,呼延翊淡淡开口,“欢迎她下次再来。”
意思很明显。
既然不能参加训练,那么,不管是什么原因,积分照样扣,扣完了就可以滚人了。
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操!”
陆松康忍不住骂了一声。
顿了顿,陆松康强忍着怒火,上前一步盯着呼延翊,“她是公伤,就不能破例吗?”
“谁伤的她,让她找谁去。”
呼延翊神色淡淡的,对此完全没有退步。
“呼延翊!”
陆松康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三个字。
随手拿起一份报告,呼延翊感觉到浓浓杀气,眉头微动,斜眼扫向他,“没商量。”
“……”
陆松康被他气得……
若不是打不赢他,否则,真的想拳脚招呼他了。
再吸了口气,陆松康冷静冷静再冷静,最后想到了赫连长葑,转身就想走人。
可——
他转身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个冷冷的声音。
“找赫连长葑也没用,”呼延翊闲闲地扫了他一眼,声音平静出奇,“后半段的训练,归我管。”
“……”
步伐猛地一顿,陆松康气得直磨牙。
怎么就碰上个这么没人情的主!
队长啊队长,这位不要太嚣张了,你都不来管管!
这时——
帐篷外面,忽然飘来个轻悠悠的声音。
“副队做的对。”
话音一落,一抹人影便走了出来。
正是刚闲下来的顾霜。
他一身陆军作战服,帅的无与伦比,那浑身逍遥浪子的气息,纵使穿着军装也没有任何影响。
单手放到裤兜里,另一只手把玩着军刀,抬起那修长的腿,不紧不慢地走进来。
很显然,他也没有为夜千筱担心的意思。
除死无大事。
他们的宗旨。
只要没死,一切都有可能。
在顾霜,甚至呼延翊看来,一场意外并不能终结一个优秀狙击手的前途,只要夜千筱想来他们部队,以她的年纪、能力,接下来还有无数的机会。
但,规矩不能破。
缓步向前,顾霜停在陆松康身边,微微侧过头斜了他一眼,一字一顿道,“选拔中,没有意外。”
选拔中,没有意外。
选拔中,处处是意外。
就像刘婉嫣,当初因为打架而受伤,之后她若没有主动提出离开,可她的伤势若是耽搁了训练,陆松康一样会送她离开。
中间这段训练,还有很多类似的。
有人高空坠落,小腿被摔断,同样无法参与训练,有人因感冒发烧耽搁训练,最后积分被迅速扣光,有人在野外生存中被毒蛇咬伤,不得已退出了训练……
很多。
夜千筱不是例外。
跟那些因各种因素退出的,也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
她都不是特殊的。
那些人受伤,是运气不好,同样的,她被友军误伤,也只是运气不好。
不能因为她击杀了逃犯,就给她特殊的待遇。
在他们这里,没有这个可能。
陆松康陷入了沉默。
他看了看顾霜,又看了看呼延翊,两人都显得极其平静,好像夜千筱离开的结果,已经没有任何动摇的余地。
陆松康深深地叹了口气。
那么好的苗子啊……
真的。
他入伍快四年了,从来没有见过像夜千筱这样的,那么合适的苗子。
像夜千筱这种……
他觉得需要挽回一下,因为她能早点儿留下,都是对这个新建立的女队的一种幸运。
可——
没有挽回的办法了。
“我知道了。”
微微低下头,陆松康点了点头,无奈地应了一声。
☆、069、离开这里,你还有更好的选择
翌日。
军区医院。
早上,七点半。
天色已亮,初晨的阳光从窗外洒落进来,在病床上洒落淡淡的光芒,尘粒在空中漂浮飞舞。
某一刻,躺在病床上的人,忽然睁开了双眼。
眉头紧紧皱起,眼眸半垂着,在病房里的环顾了一圈。
她是被疼醒的。
而右肩上的疼痛,也令她的神智很快清醒,昨晚所发生的事情,顿时浮现在脑海。
昨晚上了直升机,就有人给她打了麻醉,之后发生什么,便没有什么印象了。
眼下——
伤口包扎好了,环境也很安全。
这里应该是医院了。
这么想着,夜千筱还没来得及多做观察,就被肩膀上的疼痛吸引过去。
疼。
真疼。
麻醉的药效过去,细胞无时无刻在叫嚣,这具身体从未受过这种伤,连她都忘了真正被枪伤是怎样的感觉。
可这时候,对她来说,更重要的还是时间。
昨晚失血那么多,估计伤到动脉了,不知要休养多久才能好。
离这次训练结束,只剩下四天的时间。
疼痛与思考,在互相交织着,夜千筱躺在病床上,连动弹一下都极其困难。
半响。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
很轻,但病房安静得很,走廊上也极少有人走过,那轻微的脚步声落到耳里,也显得极其清楚。
而,只凭借那声音,不需要看清人,便可知对方身份是谁。
很多时候,真正熟悉一个人,不需要看清楚容貌,声音、背影、身形、脚步声……依旧可以辨别。
一个人存在的方式,多种多样,辨别的方式更是不在少数。
很快,病房的门被推开。
夜千筱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便见到赫连长葑的身影。
他还穿着昨晚的作战服,沙漠的颜色,眉目如画,样貌俊朗,轮廓深邃,身材挺拔,一步步走到床沿来时,有初升的阳光斜斜洒落到他身上,整个人顿时被光线笼罩着,而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就是在那一刻,这个男人,顿时帅得无与伦比。
夜千筱眸光微微闪了闪。
微顿,不等他开口,夜千筱迎上他的目光,直接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
刚想说话的赫连长葑,一听到夜千筱张口就是这样的话,脸色很自然地就黑了下来。
“刚醒就想着出院?”
神情沉了沉,赫连长葑的语气颇为不满。
“我还要训练。”夜千筱眸色微凉,直白地说道。
“不用训练了。”
神情颇为冷峻,赫连长葑严肃道。
微微凝眸,夜千筱眼底眉间萦绕着冷气。
下一刻,夜千筱左手撑在床铺上,借力直接坐起身,身前的被子被她一把掀开。
“夜千筱!”
意识到她想做什么,赫连长葑俯身抓住她的左手,一股怒意从眼底冒起。
夜千筱偏头,神情冰冷地看他。
赫连长葑垂眼,与她的视线对上,可那丁点的强势展现,表明他并不会放任夜千筱离开。
片刻后。
冷静看他,夜千筱眸光微闪,气势上没有丝毫示弱,淡漠地开口,“你是教官,只负责训练,没权阻止我的意愿。”
“你的身体需要休养。”严峻地盯着她,赫连长葑一字一顿道。
“在这点上,”夜千筱勾唇,勾勒出抹冷然笑意,“我比你有发言权。”
她被流弹所伤,不责怪任何人。
现在,她伤的是肩膀,双腿还可以行动,野外生存靠两条腿便可,如果他们要求必须在规定时间抵达,她依旧可以完美地完成他们的任务。
这是她自己的意愿。
她甚至不能理解——
赫连长葑态度的强硬。
不要训练了?
意思是,今后都不需要训练,不需要参加选拔,不是破例留下,而是就此离开。
多次邀请她,然后,就这么让她离开?
“你还有很多机会。”
看了她一会儿,赫连长葑的气场顿时弱了下来,眉眼染着柔和温暖的晨光,不自觉地添了几分温柔。
就连语气,都和缓许多。
“离开了,我不会再来。”
盯着他,夜千筱语气冷淡,字字清晰地开口。
来过一次,她就不会来第二次。
就像给裴霖渊的承诺,给她半年时间,她若无法真正接受赫连长葑,那便是她离开的时候。
连部队都不会待下去。
这才是她如此坚持的原因。
赫连长葑……
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赫连长葑垂下眼帘,认真地看着她,那眉宇间的冷漠与抗拒,隐藏在眼底的愤怒与不甘,精致小脸上面无表情,仿佛在这个话题上,并没有商量的余地。
半响,赫连长葑声音低沉,语调缓缓道,“离开这里,你还有更好的选择。”
夜千筱抬眸,与他的视线对上,从中看清那抹肯定。
更好的选择?
他一次次的邀请,都是一时兴起吗?
妈的!
心里怒骂一声,可在垂眸的刹那,夜千筱掩去了神色间所有的情绪。
唯独只剩一派冷然与疏离。
“我算公伤吧?”
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夜千筱冷漠看他,仿佛先前的情绪与争执,在那一刻便荡然无存。
“算。”赫连长葑沉沉地应了。
“谁伤的?”
“一个小兵。”
“中午之前,我要见到他们连长。”夜千筱语调不冷不热地抛出这个要求。
赫连长葑眉头登时一皱。
倒不是夜千筱的意见有问题。
对方连长在外面等了很久,刚刚跟赫连长葑去跟医生问了下情况,本来打算一直等到夜千筱醒来的,可因为有事情要处理,所以就先一步回去了。
说是忙完了再来看夜千筱。
事实上,对连长的境遇,赫连长葑并不为其可怜。
毕竟他的兵伤到夜千筱,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但——
夜千筱刚醒,伤还没有痊愈。
以她的性格,本不会主动找对方连长,巴不得对方离她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