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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牙,拳头拽得很紧,五年前,父亲在与顾家的冲突中,不幸过世的一幕浮现脑海,我双眼蓄满泪水。
虽然他伏法了,但我的父亲却再也不会复生,所以我见到他时,依然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他的手臂揽住我的腰际,我怒目瞪着他,手抓住他手臂,狠狠地掰。
他的力道和我僵持,我掰不开。
于是我咬着牙,狠狠掐下去,使出全身的劲,狠狠狠狠掐下去。
指甲掐入他的肉里,血顺着他手肘流了下去,落在我的白色裙子上面,一滴滴很触目。
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曾经有多爱,如今就有多恨。
他依然没退却,任由我掐着,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变化。
最后我认输了,我嘴唇哆嗦,缓缓松开指甲,指甲里残留着他的血,他轻轻捉住,扯了张纸巾,替我小心擦拭,专注的表情,恍如在擦着一件世间最珍贵的艺术品。
我别过头,不敢再看他。
这个男人有毒,我真怕我的恨,抵不过他的毒。
他替我擦干净手之后,霸道地将我揽入他怀里,男人的身上还是多年前的淡淡薄荷香味,只是荷尔蒙气息较之从前浓烈许多,若不是有那层仇恨做屏障,我怕是根本没法抵抗这心湖激荡。
“这个怀抱有多脏呢?”我收敛激烈的情绪,讥诮地看着他。
他还是不理睬我……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一直到车开入他的别墅。
这是一栋世外桃源一般的城堡式豪宅,依山傍水,树木成荫,唯美清幽,层层叠叠开满了怒放的蔷薇,花香袭人。
茹苑……
我看到牌匾,心跳漏了一拍。
他先下车,然后牵住我的手,让我下来,二话不说,牵着我就往前走。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被他拽得有些趔趄,他腿太长,我的小碎步跟不上他。
他站住,二话不说,将我打横抱起来。
“顾承希!”我恼怒地尖叫,在他怀里蹬脚。
然而一切挣扎无济于事,我被他直接抱到二楼,进了他的卧室,然后丢在宽大柔软的床上。
我吓得连滚带爬地想跳下床,又被他抓住,顺带身子压下来,将我压住。
第3章 夺门而逃
“你要干什么!那监狱你还没坐够吗?”我尖叫着,抬手去打他耳光。
手被他铁钳一般的手抓着压住,他深邃逼人的眼眸,紧紧盯着我的眼睛。
我和他对视,眼里除了恨,还是恨。
有人说,没有爱就没有恨,没错,我对他的爱,深埋在内心深处,从来不曾消褪过,我对他是爱恨交织的恨,比单纯的恨更加彻骨。
“为什么买那些东西,你们过得很嗨吗?”他眼睛微眯,沉沉出声。
我盯着他,回想前天他看我的目光,分明有妒恨的怒意,不觉放松绷紧的身体,扬起唇角,讥讽地说:“你抓我过来,就是问这个问题?”
“嗯?”他皱眉。
我轻轻挑眉,似含娇带嗔地,带着几分挑衅回答:“是啊,很不错的,怎么,我和我老公嗨,与你有关吗,呵呵,别和我说你吃醋。”
怒火在他双眸中集聚,他抓着我手臂的手指用劲,疼得我龇牙。
我有点害怕了,感觉他像是要吃了我。
他的手忽然下移,霸道地一把扯下我的裤子。
“顾承希!住手!”我厉声大吼。
他凝眸盯着我,手掌按压在我的那块区域,指腹的温度惑人。
“住手!你敢动我,我就死给你看!”我声音发颤,带着决绝。
他手压在那儿,没动,目光和我对峙。
“我真的会死给你看!你别以为这世上,只要是你想得到的,都能得到!”我咬牙切齿盯着他。
他眸子微眯,对我的声色俱厉置若罔闻,他的手指却缓缓下移,触碰到……
这碰触让他的呼吸粗重了,深凝的眸光,恍如捕食到小动物的野狼。
“顾承希!”我厉声,但身体根本没法抵挡他的入侵。
他以吻封唇,舌攻陷我的唇瓣,而他的手指,轻轻地、试探性地往里……
“顾承希!”我无助尖叫,羞愤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他停住了,缓缓出来,脸部冷厉的线条逐渐柔和,唇角勾起一丝欣喜的、令人心悸的宠溺微笑。
这混蛋已经试探出,我还是个……
我咬牙,噙着眼泪别过头,不和他对视。
“好,真好,真好……”他抱紧我,声音低沉喑哑。
我颤声说:“好与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压着我的身子放松一些,深深凝视我,唇角笑意渐深。
“放开我!”我低沉说。
他手指放在我脸上,指腹温暖,指尖轻轻擦拭掉我的泪水。
我拽紧拳头,强忍着他对我的魅惑。
我心脏都是颤抖的,他越温柔,我越仇恨,是他当年毁灭了一切,现在还来如此强势惹我辱我,没有比他更可耻的人了。
他忽然迅疾起身,走到沙发坐下,从他的包里拿出支票,刷刷地填写。
我也一跃而起,穿上鞋就往外跑。
“站住!”
他低喝一声,在门口挡住我,把他填好的支票塞在我手里,语速飞快地说:“回去马上离婚。”
我怒极而笑,盯着他说:“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的臭钱,能摆平这世界上的所有吗?”
他如墨画般的眉轻挑,淡淡说:“当然。”
我愤怒地撕碎支票,砸在他脸上,夺门而逃。
一口气跑出“茹苑”,我靠在一颗树上,像是要虚脱了一般,大口喘气。
第4章 心往下沉
一口气跑出“茹苑”,我靠在一颗树上,像是要虚脱了一般,大口喘气。
“我们以后要建一座最美的房子,嗯……就叫茹苑……”
“就我们两个人住吗?”
“开始是的,后来会有新成员,小女生或者小男生……”
“我要种很多蔷薇,我最喜欢蔷薇花。”
……
这些话,是我18岁那年生日和他说的。我记得我和他在城郊的小溪边,坐在草地里,依偎在一起憧憬未来,他还织了好看的野花花环戴在我头上,织了狗尾巴草戒指套在我手指上,我们非常“庄严”地模拟了结婚的场景,还第一次接了吻。
那初初之吻,有多么的颤栗炽热,紧紧相拥,以为会是一生一世……
抬眼看着那个牌匾,还有那满苑绚丽的蔷薇,我泪眼朦胧,想起他身边那些女人,我在心里冷笑,再美的茹苑,只怕也早已藏污纳垢吧。
他远远过来了,我赶紧擦掉泪水,快步奔逃。
他的车追了上来,停在我身边,我没逃几步,又被他拽住,塞进车里。
依然是那般霸道,将我揽在他怀里,结实强劲的胳膊,紧紧搂着,让我不能动弹丝毫。
我感觉和他对抗,根本无济于事,便索性放松下来,面无表情,心如止水,让他搂着我,如搂着一具失去生命的尸体。
一路沉默,他让司机把我送回原地。
下车的时候,他紧紧拽着我手臂,欲言又止。
僵持一会,他终于放开我的手。
我转身就跑,直到跑完这条街,我才回头。
他没有追来,我长吁一口气,无力地坐在超市外边的休息椅上,平息内心的狂乱。
心神总算稳定下来,我正要起身,我的面前,走过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男孩把手里的冰激凌,送到女孩的嘴边,用勺子喂了她一口,然后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女孩砸吧着嘴,很享受的样子。
“好吃吗?”
“好吃!”
他们你一口我一口吃着冰激凌走远了,我却又被泪水模糊双眼。
记忆拉回到儿时,小男孩变成了他,小女孩变成了大槐树下,馋兮兮踮着脚等他的我。
“意茹!”他扬着冰激凌朝我跑来。
“承希哥哥!”我开心极了,那时候我们家里,这种又贵又好吃的圣代,买回来根本不会给我吃,全都是弟弟的专利。
他也会用勺子把冰激凌喂到我嘴里,然后期待地等着我点头说“好吃”。
我们总是躲在槐树后面,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完整个冰激凌,因为我们怕他妈妈看到,他妈妈会骂我小贱人,小穷鬼。
……
回到家,我迎来母亲诧异的目光。
“妈。”我有气没力地喊她,把行李箱往角落一搁,把自己扔在沙发躺着。
“怎么回事?你和云哲吵架了?”妈赶紧坐到我身边。
“我要离婚。”我闭着眼睛,果断回答。
“离婚?你胡闹什么?云哲对你那么好,你离什么婚?是不是你婆婆又刁难你了?”我妈一口气问。
我绷着脸,没有回答。
“又数落你没怀孕?说难听的话了?”我妈追问。
我深深叹了口气。
“意茹,妈陪你去医院检查好几次了,你都没问题,你为什么不说服云哲,让他去做个检查,兴许毛病出在他身上呢。”妈妈试探着问。
“毛病本来就……”我话没说完,门开了,唐云哲冷着脸进来。
“云哲!”我妈忙起身迎他。
我瞪他一眼,绷着脸不说话了。
唐云哲对我妈露出笑脸,温和地说:“弟弟转学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下周就可以转到一中的重点班。”
“真的!太谢谢你了,云哲!”我妈兴奋得眼睛都亮了,完全忘了我要和他离婚这茬。
“妈,我和意茹单独说几句。”唐云哲说。
我妈赶紧提上小包包,笑着说:“好,你们说,妈去买菜了。”
她又回头叮嘱我:“意茹,云哲忙着呢,要上班还要哄你,你别任性,懂事点。”
门砰地关上,唐云哲的脸随之沉下,他缓缓走近我,伸手揪着我的领子,把我几乎提了起来,眯缝着眼狠狠盯着我说:“你要向全世界宣布我的缺陷吗!你特么迫不及待地想撇开我,找男人干你吗?”
“你这是什么话?你自己不正确面对,还拿话羞辱我是什么意思?”我气得全身发抖,手臂阵阵发麻。
唐云哲的眼眸眯缝,冷笑说:“我只是说出了你的内心!江意茹,要离婚也可以,你净身出户,另外,你弟弟的事情,也不要再来求我!”
他说完狠狠将我推倒在沙发,沉闷着脸,转身大步往门口走,打开门出去,反手重重将门锁上。
我从沙发爬起来,拽着拳头,急促地呼吸,简直不相信,刚才那个凶狠阴翳满嘴粗话的男人,是一贯温润体贴的唐云哲。
他这是威胁我!掐着我的软肋威胁我!
人一旦撕破伪善的面皮,真的很可怖!
门又开了,我妈快步进来。
“意茹,你们闹什么呢!你可不能净身出户,那房子可是你爸的抚恤金买下的,你做手术也花了那么多钱,家里现在是一贫如洗了,还有意鑫,他都已经和这边申请退学了,你不要弄得他辍学!”妈妈着急地跺脚。
“婚是一定要离的!”我颤声,但斩钉截铁。
“不行!你若是敢离婚,我就死给你看!”我妈咆哮,然后返身往厨房跑,抓了把菜刀出来,颤抖着手威胁我说,“你敢离婚,我马上死给你看!”
我气得不行,呼吸不畅地盯着她,恼火地说:“你别还没开始就寻死觅活逼我!你是我妈,你怎么着也帮我想点法子好不好?”
妈妈盯了我一会,抓着菜刀的手颓然放下,顺势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哭起来:“我能想什么法子啊!若是你爸在,还能给你做主,呜呜——老头子,你怎么走得早哇,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呜呜——我也没留点后路,以后可怎么活啊,我不活了啊——”
她的哭诉令我心烦意乱,我走到墙角,提上行李箱,“你别哭了!我这就回去,不离婚了,成不成?”
妈妈顿住哭泣,眼泪涟涟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