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宋原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轻抚着她的背:“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脾气一上来跟个孩子似的。审问犯罪嫌疑人时也没见你这么大的火气。”
陆微微一字一字咬牙道:“啊,我咽不下这口气。我结账的时候她抢先把账结了,还说让我省着点花。你说过不过分?”
宋原一针见血地说:“看来在与你较量的过程中,她自以为比你过得充裕,张口闭口用钱碾压你。她的人生单调到只剩下了钱,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吗?”
陆微微怒道:“值得。”
宋原神色意外,他难得见她这样失控,看来是真的气坏了。他转移话题:“你刚才吃饱了没有?还要再吃点吗?”
陆微微从他身上下来,摇了摇头:“气都气饱了。”
宋原看着她,“只是生气?”
陆微微突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刚才的怒火和张牙舞爪只是她的□□,褪去这些,她看起来无精打采,屈起双腿,蜷缩在沙发里:“宋原,我很难受,非常难受。七年的友情,说没就没了。”也许在旁人眼里,林夏天对待感情太过轻草率,态度轻浮。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微微与她成为朋友,有些人或许不适合当情人,但做朋友足够了。她还记得刚上大学那会儿,她因为父母的意外死亡心情极度低落,总是保持沉默,甚至有人给她起了个外号“木头美人”。是林夏天第一个站出来给予她帮助给予她拥抱的。她一直把她当做最好的朋友。可就因为一个男人,她背叛了她们的友情。
陆微微郁闷到心烦意乱:“你说她怎么这样!明明错了还死不认错,认错会死吗?”
宋原说:“知错认错改错是一种美德,但可惜的是,大部分人都缺乏。即使知道自己错了,也要咬着牙说自己是对的。”
陆微微靠在他怀里:“其实这个结果我已经预料到了,呵呵,她那死要面子的个性怎么可能会承认,是我把她想得太美好。道理我都懂,只是还是很难受。”
——
“微微,我前几天见你的时候你脸上是乌云密布,今天终于阴转多晴了。幸亏没下雨啊。”
周杨一句话精准地概括了陆微微和林夏天争吵后的心理活动。陆微微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抱着资料打算去宋原办公室,周杨见状,调侃道:“又要去宋原办公室摸鱼?”
自从宋原和微微公开恋情后,两人几乎是同进同出,连节假日值班也排在同一天,宋原无论去哪,可以不带周杨,但微微是绝对要带的。以前张总队偶尔还会另派微微做一些别的任务,比如参与抓捕行动,24小时蹲点监控犯罪嫌疑人之类的事,现在几乎避免如此了。当领导的也不容易,还要操心下属的感情问题。而陆微微有事没事老爱抱着厚厚一沓资料去宋原办公室,一去就是半个小时。
陆微微站着没有动,周杨翘着腿吊儿郎当道:“没关系,你去,用不用我帮你把风?”
陆微微正色:“我是谈正事。”
周杨:“嗯,我信我信。你赶紧去,万一有领导过来巡视,我会通知你的……”
“你闭嘴。”陆微微这几天心情本就不佳,周杨还来这火上浇油,她没好气道,“你没见我每次都抱着厚厚一沓吗?我要是为了谈情说爱,我直接随手拿一份资料不就得了,犯得着抱这么多吗?而且这些资料都是我辛辛苦苦从档案室找出来的。”
周杨道:“我以为你那是为了装得逼真一些。”
“你才是装。”陆微微拿出手机,对着周杨拍了一张,“你看你这翘着腿吊儿郎当的模样哪像个人民警察,我给你传到网上去,看你不被唾沫星子淹死。”
周杨老神在在:“发,发了我就出名了。”
陆微微板着脸:“谁跟你开玩笑啊。”她在屏幕连续点了几下,“好了,完成了。”
周杨一下子跳起来:“你真的发了?”
“真的。”
周杨脸回过味来:“微微,你就吓唬我。”
“我哪有吓唬你。”陆微微把手机放进兜里,“你慢慢伤心,我出去一下。”
第五十一章 城市魅影(一)
“哎呦喂,这五一假期还没过完,就碰到命案。这么缺德的凶手,加着班害人啊。”周杨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案发现场位于容城市的一个小区里,这个小区年代较早,没有电梯,总共六层高,从外面看建筑比较破,各家各户上的窗户上基本都安着防盗窗,防盗窗经过长时间的雨打风风蚀,在墙砖上落下斑驳的铁锈。
陆微微和宋原走在前头,轻轻松松爬上六楼,周杨随后跟了过来,还有些喘。
宋原看他一眼:“平常没事多运动运动。”
周杨:“唉,知道了。”
最先赶到现场的派出所民警介绍道:“死者名叫孟行行,23岁,已婚,是一家外企职员。”
周杨接口说:“23岁就结婚,够早的呀。我28了还单着呢。”
民警点头说是,“孟行行的老公最近在外出差,昨夜只有她一个人在家,我们推断她是昨夜遇害的。报案人是一位叫宁悦达的男子,他是孟行行的同事。他们两人上班刚好顺路,这几天孟行行一直搭他的顺风车,据宁悦达说,他昨天送孟行行到家后就直接回去了。今天早上,他来接孟行行上班,本来说好了在小区门口碰面的,可宁悦达迟迟等不到她,打电话也不接,他担心一个单身女子在家出事,便跑上去看了看,可怎么敲门都没人回应。宁悦达就报了警。我们进来时门是从里面反锁的,没有撬过的痕迹,这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现场。”
宋原听了简单汇报后,做好防护措施,踏进中心现场,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掉在地上的一串钥匙。这是一个两室一厅一卫的房子,并不算大,客厅里一片狼藉凌乱,显然是被凶手翻动过的。两个痕迹检验员正在地上展开地毯式搜寻,试图找到凶手留下的痕迹。
紧接着,宋原又来到主卧室,主卧室也是一片狼藉凌乱,一个下半身赤~裸的女子趴在地上,露出的半张脸发绀肿胀,内裤被褪到脚踝处,左脚还穿着细高跟凉鞋,另一只鞋被甩在不远处的墙角。
死者的左手边不远处飘着一条碎花丝巾,死者的包包拉链大开,□□和身份证露在外面,不见现金,床铺被掀开,床头柜被打开,衣柜也是敞开着的。
这看起来是一起侵财、性~侵案件。
陆微微蹲下来,用带手套的手拿起死者脱落的一只鞋,想了想,说:“孟行行应该是下班后不久就被害死的。她是六点下班,那死亡时间应该是七八点。”
周杨说:“我们法医还没算出时间你就算出来了?”
“我是有根据的。”陆微微说,“我们进屋都会先换鞋,死者却还穿着细跟凉鞋。说明死者刚进屋还没来得及换鞋就被凶手挟持到了卧室,六七点那会儿天还不黑,凶手凶手应该跟死者不认识,就算认识也不是很熟,否则怕死者叫喊,肯定要先杀人的。”
“不错,越来越有长进了。”宋原进行了简单的尸表检验,“死者颜面部青紫肿胀,指甲青紫,这是典型的窒息征象。还有,死者喉结下方有一道环形的索沟,从索沟的形态看,致死工具接触面较大,材料松软。”他拿起地上的丝巾,“这条丝巾就可以形成,这是死者的丝巾?”
民警点头:“确实是死者的。”
宋原转手将丝巾放进物证袋:“用死者的丝巾杀人,看来凶手事先没有准备,我倾向于凶手是临时起意杀人。”
陆微微问:“那死亡时间呢?”
“别急啊。总得一个一个来。”宋原说,“死者尸僵是最坚硬的时候,尸斑颜色深、范围大,呈紫红色大片状,这是扩散期,死亡12小时以上了,现在是上午7:30,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7~8点没错。”
陆微微有些小得意,继续道:“而且凶手跟孟行行应该不认识,或者说不熟,否则凶手完全可以敲门入室。再趁机杀害。”
宋原反问:“从现场的情况看,凶手强~奸死者、翻动现场寻找财物,这都需要时间的。如果不熟或者不认识,凶手怎么知道死者自己一个人在家?”
陆微微被问住了。
宋原说:“这是一个矛盾的地方。不要轻下结论。”
陆微微点了点头。
勘验完现场后,接下来是例行的尸体解剖工作。周杨把死者的衣服一一褪去,宋原从头到脚仔细检查,“死者手掌发红、膝盖、小腿前侧均有擦伤、表皮脱落,尤其是膝盖部位,受力较大,还伴随着皮下出血,这些都是生前伤。”
周杨歪着头:“看这些擦伤的位置,死者跪趴在地上,身体受力时和坚硬的地面接触形成的损伤,问题是,这些伤是怎么形成的?”
宋原掰开死者的双腿,陆微微在一旁看着囧得不能再囧。宋原说:“死者阴~部撕裂,表皮脱落,生活反应明显,这是生前伤。”
周杨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凶手□□死者时让死者跪趴在地上,然后从后进入。在性~爱中男人一般比较喜欢这个姿势,因为会有征服的快感。”
因为周杨描述得太有画面感,陆微微不可抑制地脸红了,她说:“身为一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大龄未婚青年,你知道的太多了。”
周杨:“嘿嘿嘿。”
陆微微岔开话题:“死者身上没有太多的抵抗伤和约束伤,说明她在被强~奸的过程中应该没怎么挣扎,我觉得凶手一定是个高大的男人,死者碍于悬殊力量差太多,不敢有反抗,甚至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认为凶手只是为了劫财劫色,一定不会杀人的。谁料到凶手这么狠。”
周杨点头附和:“就是。”
宋原提取了死者的阴~道擦拭物,又把死者的身体翻转过来,赫然发现死者背部右肩胛处有一道呈对称的半弧形的撕裂创,周杨见状笑了:“嘿嘿,这是牙印啊。微微,快,快来拍照,对着这个咬痕360度无死角地多拍几张。”
陆微微拿着相机一连拍了好几张,拍完道:“你看到牙印这么高兴干嘛?”
宋原解释说:“成人正常的牙齿是32颗,各齿的形状、大小、方向、间隔距离都不一样,牙印跟指纹一样,具有很明显的个人识别特征,如果我们能确定嫌疑人,这个就是最好的物证。”
陆微微:“我又get到了一项新技能。”她盯着那个伤口看了半晌,“凶手为什么要咬死者呢?”
周杨说:“凶手不是和死者发生了性~关系吗?高~潮来临时快感十足,一个激动咬了死者一口,啧啧,快把死者的一块肉给咬下来了,凶手该不会是s~m患者?”
以上,纯属周杨的不靠谱猜测。
宋原说:“你再仔细看看这个咬痕,是凶手用牙反复撕扯形成的,创口没有明显出血现象、没有结痂、没有炎症反应,这是死后伤。也就是说凶手勒死了死者后又咬了死者一口。s~m患者是想从痛感和性~交中获得极致的快感,死者都死了,哪还会感觉到痛?所以凶手应该不是s~m患者,只是对死者比较仇恨。”
陆微微猜测:“跟死者有仇?情杀案?”
宋原:“如果是情杀案倒好说了,可你刚才不是怀疑死者和凶手不认识或者不熟吗?”
陆微微说:“可我比较相信你呀。”
周杨忙摆手:“微微,你可别搞个人崇拜。我们省厅可不兴这一套。”一顿,话锋又是一转,“虽然我也认为宋处说得都是对的。”
陆微微:“……”
宋原褪下解剖服:“哪那么多话。走。去市局。”
专案组会议上,侦查组先汇报工作:“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