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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夜里竹林深处风大,适才出来的急,季风衣衫单薄,外头也没有多披件大氅,一阵冷风吹过,季风掩住嘴咳嗽了阵,身体一瞬变得虚弱不堪。
京城四少爷都知道,聂世子打小落下风寒症,每到冬季临出门前都会裹得严实,而且还会事先喝上一碗暖身子的药。今儿用斋饭时大家还看到他在喝药。
夜里突然被人从被窝里被人叫醒,穿得又少,能够挨过这么久,已经是不错了。
张同昊义气地脱下身上的大氅给季风披上,焦灼道:“世子,你可要撑住啊!”
静悟方丈迎了上来,唤着小沙弥道:“你们快扶世子到厢房里歇息。”
“聂世子,你怎么了?让我给你把把脉?”姜未晚轻皱了皱眉,他装的吧?上次她把过脉,除了中毒外,不见得他还有什么所谓的顽疾。
季风摇了摇手,“老毛病,不碍事。”
北冥愧疚道:“都怪我,晚上的一贴药没煎给你喝,我简直该死。”
“北冥,那你快去煎,我扶你们家世子去禅房先歇着。”季风身形微晃,似乎只有扶着张同昊的手,才能站稳。
一个小沙弥和张同昊两人一起架着聂季风徐徐往前禅房方向走。
姜未晚目光默默追随着季风的背影,一瞬心思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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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姨娘被休弃,姜北甚至为她安排了去处——念慈庵出家为尼,长伴青灯古佛,姜王府的所有人除了未晚外,莫不心惊。
一瞬天堂,一瞬地狱。就算没有姜倾心提到佛珠,王爷心中也是早有打算休弃了四姨娘,只是姜倾心刚好给他了个话茬子。经此一遭,不过让众人更加看清了姜王府里当家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姜北,所有在他眼皮底下玩花样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昨夜接二连三的突发状况,早膳大家吃得都不是滋味。
午后,在乔员外的努力下,山路终于通了。
众人辞别了方丈正欲下山,未晚看了下,一群人中,唯独不见聂季风。
“咦,聂世子呢?”
顾慎言解释道:“原本是我们约他去观看冰嬉大赛的,瞧他这身体,看来还是不能和我们同行,如今正在厢房里静养,打算过两天返京呢。”
姜未晚蹙了蹙眉,“我去看看……”
“未晚,我们要走了。”
“父亲,他是我救过的病人,亦是茶王铺的合伙人,我理应去探视他。”话落,未晚盈盈一礼,便往东厢房走去。
“世子爷,该喝药了。”北冥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回来,他打从心眼里不喜欢未晚,恍若未见地越过她,往厢房里走。
聂季风咳嗽了几声,接过北冥递上来的药汁,一口饮尽。
“你到底有什么顽疾?”姜未晚站在厢房门口,隔着一丈远的距离,朗声问道。
季风想说几日奔波不过是疲惫了,并非有什么不治之症。话上心头,又咽了下去。喜欢一个人,却无法对她坦承,无疑是心中之痛。
他深呼吸,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你在关心我?”
“我……”姜未晚愕然,心生警觉,“聂世子是茶王铺的合伙人,未晚关心盟友也是应该的。”
季风但笑,两人明明近在眼前,似乎却总隔着一道门槛。就好比这个面具,始终戴在脸上,让他此刻这般见不得光。
“你此番而来,我必定不能让你空手而归。”
季风拿起桌上备好的书信交给了北冥,示意北冥递给未晚,低沉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
“这是?”姜未晚站着未动,低眸打开手中的那封信,看着信中的内容,心中已有些惆怅。
…本章完结…
☆、第160章 有故事的人(求订阅)
这是一封向京兆尹而呈的保荐信,书信上面记载着石屋里姜未晚推理的全过程,处处有理有据,当然更有姜未晚为了亲手推翻不实论证,证明圆悔为毒蛇所伤,不惜激怒季风,险些被北冥杀死的过程。事情属实,措词精炼,朴实无华的字词中把未晚荣辱不惊的形象烘托的生动,书信后面是静悟大师、聂季风、北冥、秦烽等人的签名,就连顾慎言也签上大名。
大景国反对女子干预朝政,却不反对女子用其他方式为国家效力,在大臣的联名举荐之下,大景开国皇帝还表彰过发明了花炮的女子莫良英,赐封她为大景第一女巾帼。
她不过是协助推理破案,算不上立下汗马功劳,但她的确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这封以静悟大师为发起人的保荐信,将来由京兆尹核实后,呈给世宗皇帝,她很有可能受到封赏,如果龙心大悦的话,还可以提个要求,这就是她想要的。
“今日帮了我,或许你将来会后悔的。”她低声自语,眼眸里掠过几丝感伤。今早用饭罢,她与紫苏去东厢房看望他,被北冥拒绝了,临走之前,紫苏不经意间提及了,她想要保荐信的事,也不知聂季风当时在不在屋内,最终还是让他知晓了。
聂季风站了起来,眸光幽深,高大的身影向未晚走来,缓缓地抖动着唇,似是有百般柔情萦绕心头。
阳光打在他面具上,形成一束晃动的光斑。
未晚怔怔望他,浓黑长睫无措地扇动,终是说服自己道:“聂世子与我,都是有故事的人,能暂结为盟友已是幸事一件,聂世子对未晚的帮助,未晚铭记于心。他若聂世子有需要未晚的地方,未晚必定义不容辞。”
他狠狠一震,刚要迈出门槛的脚,蓦然又收了回来,盟友,还只是暂时的,姜未晚,我还未开口,你就这般拒我与千里之外吗?
他重重闷哼一声,极为不悦。
姜未晚看他眸光渐渐黯然,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淡淡道:“世子珍重!”
她衣袖轻挥,毅然转身,清风悠扬,不带一丝眷恋。
他怔了怔,嘴角笑意凝在一处。
北冥看着他怔忡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爷,云罗还在外面等着与你汇合。”
“她等得不耐烦了吧。是她自己要来的,怨不得别人。”季风回神,唇畔弧度扩大,笑得不无恶劣,“收拾一下,你这就扶我下山回京静养,接下去的事情,我另有安排。”
一群人准备下山,姜未晚把保荐信递给圆真,淡淡嘱咐道:“聂世子与住持的联名信,劳烦大师交与京兆尹。”
圆真颔首,接过信,领着两个和尚抬着圆悔的棺木,先行一步下山。
众人上了赶往东苑西海的马车,相国寺里发生的命案最终被推定为意外事故。
四姨娘被休弃,由陈侍卫护送到念慈庵剃度出家,与大家分道扬镳。
三姨娘自知能去东苑西海参加冰嬉大赛的,都是有头有脸面的正主儿,她一个姨娘能跟着去上香,都是托了福,如今倾冷婚配已定,小命保住了,她心中已是欣慰至极,不敢再有更多非份之想,她福了福身子,辞别众人。
“晚儿,这么多年来,娘亲对你寄予期望深厚,你莫要辜负了娘亲的心意。”华清长长一叹,跟着翩然转身,姜北却一把扯住了她。
“你等了这么久,不想亲眼看看吗?”姜北凝着她,看不出眼底的喜怒。
华清默然,泪意点点泛起。
“清妹妹,你去吧。我年纪大了,不想凑热闹,就是放心不下茜柔这孩子,才跟着来着。”洛婧递过备好的贴子,又把茜柔带到华清面前,“茜柔,这孩子我就交给你了。
托他早逝的夫君之福,洛婧被赐封为诰命夫人,自然有进入东苑西苑的入场券。如今转赠给华清,又有姜北领着,华清进去东苑西海观赛,自然没有问题。
不等华清言谢,洛婧已同三姨娘一同踏上了回姜王府的马车。
茜柔与华清同随着姜北与杜若雨上车,众人也各自上车,前往东苑西海之路漫漫,昨夜发生的事儿历历在目,亲娘被休弃,姜倾心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不言不语。
姜未晚想着季风黯淡下去的目光,心中堵了起来,她似乎从开始到现在,都只是有需要时才会想到他,就连他病了,她仍然还不忘索要保荐信。她竟是这般可恶……
姜未晚心生恍惚,一路之上,再没有刚出来时的欢乐气氛。
马车又行使了一个时辰左右,紫苏掀帘子问,“五小姐,你午膳时没吃什么东西,现在饿不饿,要不要来点干粮?”
未晚摇头,“我没有胃口,倒是有点渴了,你把水给我。”
紫苏连忙递了水壶上前去,顾自道:“今天的斋菜放了太多盐巴,难怪大家都喝水呢?”
未晚接过水,刚往嘴里倒,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蓦地一口将水喷吐了出去。
不知怎么的,马车突然停下来了,未晚隐隐觉得不对劲,惊诧道:“怎么突然停车了呢?”
车夫启声禀道:“前面的几辆马车都停了,没法赶路。”
“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紫苏跳下马车,往前走了几步,不久便苍白着脸走回来,“小姐,你照顾好自己,我不行了,我也肚子痛,我也要拉肚子。”
“紫苏……”未晚掀帘子,发现山路上都是人,捂着肚子的人。
一股不祥的感觉,隐隐在心中升起,未晚下了车,疾步往前面走去。
姜北站在人群中央,他头痛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带出来的人,几乎都不同程度上肚涨,腹泻。以他目之所及的,除了华清和他外,还真没有人幸免。
未晚连忙向姜北走过去,“父亲怎么会这样子?”
“未晚你没事吧?”
总算又看到了个安然无恙的,姜北蹙紧的眉头,舒展了些许,“你娘亲睡着了,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其他人都腹泻。”,
“大批人腹泻,必然是吃坏了东西,好在中午我没吃几口斋饭。”
“我吃了斋饭,我也没有事,我想不是这个问题。”
“水……”
“水源……巴豆……”
父女俩不约而同想到了,斋饭太盐了,大部分人口渴难耐,必然要饮水,这个时候只要有人再往水里渗合些巴豆,路途之中必然出状况。如果在水中下毒,心思缜密之人,必然会发现,而且不少朝庭命妇的膳食和汤水,还有让下人先尝验的习惯,很容易露馅。
对方很聪明地下了巴豆,对方的目的何在?
姜北淡淡吩咐侍卫,“传令下去,让所有人立刻到马车前集合,即刻赶往前方的驿站,刻不容缓。”
一传十,十传百。所有的人都被召集在一起。
出来时,一群人生龙活虎,半路之上,都苍白着脸儿,一幅病态,就连当朝的文武状元郎顾慎言都不例外。
姜北眉眼微挑,难掩失望,“你们几个男儿也都这样?”
秦烽惭愧地红了脸色,“我还好,他们都泻得厉害。”
“大家手中的水都不能再喝了,免得泻得更厉害。此行一路漫漫,大家提高警惕为上。都上车去,马上赶路,我们务必要在天黑前赶到前面的驿馆里休息。”
顾慎言忿忿道:“若是被我查出来是谁干得,我必然不会放过他。”
姜未晚瞪了他一眼,“马后炮,早前你干嘛去了?下药之人要能轻易让你抓到,你就不会腹泻了。”
“你……”顾慎言咬牙切齿,这个姜未晚一天不刺他两句,心里就堵得慌。
“王爷,你再等等,我好像又要……又要泻了。”杜若雨捂着肚子,又打算往树丛中跑去。
“上车!”姜北冷了嗓音,边迈上车,边下令道:“想泻得都给我憋着,此地不宜久留,到了驿馆再从长计议。”
姜倾月上前去扶住杜若雨,轻声安抚:“母亲,先忍忍吧。”
杜若雨抖了抖唇,对着姜北的背影,翻了个大白眼,心道要是你心疼的狐狸精闹肚子了,你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