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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连珠说什么,四阿哥已经进来了。
“额娘这是什么意思?插手王府的内务?难不成儿子让您在永和宫静养还不够吗?额娘是要逼着儿子把您送去一个隐蔽之处,永不见天日吗?”四阿哥在德贵妃面前已经没有丝毫耐心了,若不是两人是血脉至亲,他根本不会再踏足永和宫半步。
“若额娘没有让人把乌拉那拉氏接过来,你是不是根本不会过来?”德贵妃叹息一声道。
四阿哥看着面色平静的德贵妃,心中稍稍有些诧异。
因为十四阿哥,他们母子几乎已经成了仇人,每次见面都是无尽的争吵,每一次他家额娘都冲着他发火,无休止的责怪、抱怨,大吵大闹,怎么今儿个这么平静?
“额娘应该知道,乌拉那拉氏根本不值得我过问,但是王府的事,我也不许额娘过问。”四阿哥冷声说道。
德贵妃闻言冷哼一声道:“我知道你不在乎乌拉那拉氏,你也不在乎我这个额娘,你在乎的是靳水月,你是觉得我插手了王府的事,怕我对她不利。”
“额娘知道就好,不怕告诉额娘,只要事关水月,您还是避开些好,儿子不希望她有任何闪失,即便伤心生气也不行,额娘若是还想在这宫里颐养天年,就不要去触碰不该碰的东西,否则儿子和您这点血脉亲情也就彻底断了。”四阿哥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有些事情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靳水月的事情不行。
德贵妃闻言险些一口气上不来,这就是她的好儿子。
男人维护媳妇是正常的,有了媳妇忘了娘也是常有的,可是像他这样袒护一个女人,还真是过分。
不过这么多年来不一直是这样的吗?她也习惯了,而且也没有那个力气去和靳水月斗。
“你少拿这个威胁我,我如今隔三差五就犯病,头疼的要命,哪里有功夫管那些,我已经想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和十四的事情我也不过问了,但有一样你必须答应我,你得留着十四的性命,他好歹是你的亲弟弟,哪怕再不对,你也不能杀了他。”德贵妃看着四阿哥说道。
“那就要看额娘和十四如何做了。”四阿哥冷声道。
“我们自然会让你满意的,如今天热,我住在这宫里气闷的很,太医说了,这宫里也不适合我养病,你让人送我去畅春园或者热河行宫吧。”德贵妃眼中带着一丝渴望道。
四阿哥闻言微微蹙眉,好端端的她要挪地方住,莫非又有什么算计吗?
“还有乌拉那拉氏,她好歹是你的发妻,哪怕夫妻情分不在,你看在死去的弘晖的份上,就饶她一命吧,我如今也寂寞,就让她跟在我身边伺候得了。”德贵妃见四阿哥不说话,索性一次说出了自己的全部要求。
“我会安排人送额娘去畅春园避暑,至于乌拉那拉氏,额娘不必保她了。”四阿哥是不打算放过乌拉那拉氏了。
他家水月已经让人送乌拉那拉氏去庵子里了,他若是放过她,让她跟在德贵妃身边,水月面前就不好交代了。
他可以不在乎旁人的感受和看法,但是靳水月除外。
无论何时何地,他家福晋始终被他放在第一位。
“那随你吧。”德贵妃也没有再反驳,她也只是随口一提,而且总想着乌拉那拉氏留着还有点用处,毕竟此刻的乌拉那拉氏肯定恨死了靳水月和四阿哥,但是既然四阿哥不答应,她也没必要为了这个和儿子争执。
四阿哥见德贵妃没有再和他做对,微微有些吃惊,不过还是立刻叫苏培盛去带走乌拉那拉氏。
“不必你费神了,额娘帮你把她处置了便是,只是弘时大婚在即,她又是你的侧福晋,死了总不能丢去乱葬岗吧,该有的丧礼也免不了,如今处置她反而不好,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病故了,才是上上之选。”德贵妃看着四阿哥,笑着说道。
四阿哥闻言又警觉起来了,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家额娘这态度。
从前对他恨之入骨的人,突然就对他和颜悦色起来,口口声声都是为了他好,实在是让他信任不起来。
“不劳额娘费心了,儿子自己处置。”四阿哥却不相信德贵妃,让苏培盛去办了。
不过方才德贵妃的话他还是听到了心里,弘时大婚在即,这个时候处置了乌拉那拉氏的确不妥,他便让苏培盛好好安排了。
苏培盛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思,便将乌拉那拉氏关在了冷宫里,想着过一段日子再去赐死,哪知道第二天一大早就传来乌拉那拉氏死在了冷宫的消息,苏培盛心中很吃惊,亲自去查问了才知道她是被冷宫里那些疯女人吓唬坏了,往外跑时脚下一绊摔在了台阶上磕破头又没人管,失血过多断了气。
☆、836。第836章 不领情
眼看府里就要办喜事了,乌拉那拉氏这么一去,在苏培盛看来是很不吉利的,加之自家王爷没吩咐,他便将此事瞒了下来,并未禀报给靳水月知晓。
加之自家四爷一开始就想秘密处死乌拉那拉氏,是想瞒着福晋的,苏培盛就更加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对的。
“眼看明天就是弘时大婚的好日子了,她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摔了一跤磕死了,还真是晦气,本宫的孙儿可不能被一个蠢货给耽误了,连珠,你去告诉苏培盛一声,先找一处冰窖把人放着,密不发丧,等一切安定下来再说。”德贵妃一边对着镜子佩戴珠钗,一边竖眉说道,仿佛乌拉那拉氏犯了多大的错一般。
“是,奴婢这就让人传话去。”连珠赶紧点了点头,随即又看着自家主子,低声道:“娘娘,小顾子说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了,咱们是现在就启程去畅春园吗?”
“不着急,派人先把那边收拾妥当,把本宫要用的东西先送过去,明儿个弘时大婚,本宫身为他的祖母自然要出宫道贺。”德贵妃转过头看着连珠笑道:“也不必派人去乾清宫了,你亲自去一趟,告诉老四,本宫明儿个要去他的王府给弘时主婚。”
连珠怔了怔,过了片刻才点头应道:“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
从正殿出来,连珠一直心不在焉的,差点儿就和迎面走过来的小顾子撞上了。
“姑姑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小顾子有些诧异的说道。
“没事,娘娘交代我去乾清宫见王爷,宫里的事儿你好好照看着,特别是要送去畅春园的行囊,必须打点好。”连珠低声说道。
小顾子虽然是这永和宫的首领太监,管着一宫事宜,但连珠的话他是不敢不听的,便笑着应了一声。
连珠的确心事重重,出了永和宫后依旧皱着眉头,走路时好几次都差点跌跤。
她伺候德贵妃几十年了,深知自家主子的脾性。
主子心里是怨着王爷的,前两日还时常抱怨,成日里骂骂咧咧的,怎么这两天突然就转了性子?
当然,最让连珠吃惊的是,主子居然什么都没有告诉她。
以她对德贵妃的了解,知道德贵妃突然改变肯定是有所图谋的,可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主子一点儿也不透露,王爷问起来时她该怎么回话?
连珠觉得德贵妃肯定已经怀疑她了,甚至已经知道她暗中投靠了王爷,不然不会瞒着她,在她面前不动声色了。
到了乾清宫,连珠先交代苏培盛去处理乌拉那拉氏的后事,然后才去求见四阿哥。
其实连珠不说,四阿哥也觉得怪异,他家额娘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得,能不叫人心生疑惑吗?。
“王爷,奴婢觉得贵妃娘娘她肯定已经知道奴婢投靠您了,在奴婢面前,她再也没有说过您的不是,也不像从前那样有什么说什么了。”连珠跪在地上恭声禀道。
“永和宫的奴才有多少是你的人?”四阿哥低声问道。
“大多数都是奴婢的人,极少数听首领太监小顾子的话,娘娘如今有要事要办时,只怕会暗中交给小顾子。”连珠想了想后说道。
四阿哥闻言颔首,吩咐连珠继续伺候着德贵妃的同时,也让苏培盛派人好好盯着永和宫的动静。
“王爷,奴才许锐奉皇上之命求见王爷。”太监许锐在外头恭声说道。
“进来吧。”四阿哥淡淡的应了一声。
许锐连忙走了进来规规矩矩的磕了个头后举起手里的木匣子,一脸恭敬道:“启禀王爷,这是皇上让奴才送来的,说是给小阿哥大婚的贺礼。”
四阿哥闻言颔首,侍立在他身侧的苏培盛立即过去把木匣子接了过来打开让四阿哥过目。
皇帝赏赐的东西自然是好的,木匣子内放着一对通体碧绿的翡翠龙凤玉佩,雕刻的栩栩如生。
“这是皇上前些日子让奴才从他珍藏的私库里拿出来的,皇上说,这是早年间云贵总督进贡的翡翠玉石,皇上让内务府的工匠雕琢玉佩,就得了这么一对。”许锐滔滔不绝的讲着。
“嗯,本王知道了,你去回皇上,就说午后本王去向他老人家请安。”四阿哥一边奋笔疾书,处理着手上的政务,一边说道。
“是。”许锐应声退下了。
“派人把这玉佩送回王府给福晋,由福晋转交给弘时。”四阿哥对身旁的苏培盛吩咐道。
苏培盛闻言连忙捧着木匣子出去了。
明日便是弘时大婚的吉日,四阿哥打算今天早些回府,看起奏折时也更加专注和用心。
快到午时,苏培盛两次提醒他到了用膳的时辰,四阿哥却连头也没有抬起,苏培盛也不敢再禀,乖乖的候在了一旁。
等四阿哥把手头上的东西处理完后,已经快到申时了。
“王爷饿了吧,奴才这就让人传膳。”苏培盛一边帮着整理桌案,一边恭声说道。
四阿哥看了一眼桌上的钟,微微皱眉道:“都快申时了,也不必传膳,本王先去寝宫一趟,一会回府用膳便是了。”
“是。”苏培盛本想劝说自家主子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可主子的脸色似乎有些凝重,他便不敢开口了。
四阿哥到了乾清宫寝殿时,皇帝午休尚未起身。
看着躺在床上的皇帝,四阿哥眼中露出一丝淡淡的愁意。
皇帝的身子看似比以往好了些,不仅能够在人搀扶下站立一小会了,说话也利索了一些,但是四阿哥知道,其实他家皇阿玛的身子是一天天垮下去了。
杨太医说了,皇帝的五脏六腑都不行了,如今是拖一天算一天。
这些日子,皇帝脸上的皱纹仿佛一天比一天深,白发也不断冒了出来,如今躺在床上的皇帝看起来就是个油尽灯枯的老人,再也没有属于帝王的凌厉气势。
四阿哥不忍心打扰他,吩咐许锐好好伺候便离开了。
四阿哥走后不久,皇帝便醒来了,他轻轻抬了抬手,许锐便像从前一样,把屋内的奴才都给遣了出去,然后伺候皇帝梳洗后,将他背下了床,坐到了桌案前的椅子上。
“万岁爷先喝口水,奴才这就去把准备好笔墨纸砚。”许锐小心翼翼放下了水杯,然后去把收好的纸笔拿了出来。
皇帝喝了水后便让许锐展开纸笔,磨墨伺候他写字了。
许锐真不知皇帝每天不遗余力练字是为了什么。
太医都说了,皇上活不过今年了,皇上自己也知道,按理说都到了这个份上,他老人家混吃等死就是了,为何还要辛辛苦苦每天上午,下午练字呢?
许锐实在是想不透皇帝要做什么,为了以防万一,他只能时时刻刻都盯着皇帝,夜里都派心腹和自己轮番值夜,就怕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皇帝拿性命威胁他,他不敢不配合,可是一旦出现什么意外状况,摄政王肯定一刀砍了他,如今他可是左右为难,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