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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们讲吧。”四阿哥连忙开了口,打算帮自家福晋一把,给她歇一歇。
靳水月闻言连忙冲着自家四爷投过去感激的目光,果然……最疼爱她,最爱护她的,还是她家夫君啊,一会趁孩子们打盹的功夫,她一定要在他脸上亲一口气道谢。
“不听。”安安立即撇撇嘴道:“阿玛讲故事不好听,要么什么‘孟母三迁’,要么什么‘亡羊补牢’之类的,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几个孩子闻言,除了弘时,个个忙不迭的点头,觉得自家姐姐说的太对了。
看着弟妹们如此不给阿玛面子,弘时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说实在的,他也觉得妹妹说的不错呢,他家阿玛讲故事……还真是特别的无趣。
四阿哥见几个孩子这么反应,脸都快绿了……他这个阿玛还真是不受待见呢,他记得孩子们还小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挑剔的,看来是自家媳妇他们的胃口养叼了,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家媳妇的故事讲得的确很好,连他都特别想听,他们一比较,自然是他甘拜下风了。
“你们这几个小东西,额娘她累了,让她休息一会,阿玛给你们讲故事,我告诉你们,前几天你们额娘讲的故事不是讲到了一半嘛,剩下的昨儿个夜里她已经给我讲了不少,正好我还记得,讲给你们听。”四阿哥笑着说道。
“真的?”安安表示很怀疑,几个孩子也都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家阿玛。
“那是当然了。”四阿哥一边说着,一边去清了清嗓子笑道:“前几天,你们额娘讲到了……。”
说实话,听了自家媳妇讲了这么多年故事,他虽然觉得那些故事天马行空,但是的确出人意料,想象力太丰富了,让他接着讲,的确很难,但是勉强还能随便讲讲。
靳水月在一旁听的乐了,她家四爷完全是乱讲嘛,牛头不对马嘴,不过她可没有拆穿她,他能糊弄过去也不错,她正好可以休息。
几个孩子一开始还听得认真,最后都发现不对劲了,顿时不依,和自家阿玛闹了起来,一会功夫就滚到了厚厚的地毯上。
看着几个孩子把自家四爷都压趴在了地上,而他竟然装死,靳水月笑的脸嘴里的茶水都喷出来了,幸亏弘时大了,没有去凑热闹,不然她家四爷这个人肉垫子可不好当了。
一家子又笑又闹的,直到深夜,孩子们撑不住了,才你靠着我,我靠着你开始打盹了,屋内还清醒的,就靳水月和四阿哥了,连弘时都趴在桌子上打盹了。
看着孩子们,再看看自家福晋,四阿哥心里真是前所未有的满足,他们一家子终于团聚了,终于安安稳稳的在一起过年了,想想都觉得开心。
“又是一年过去了。”靳水月听着外头依稀传来的爆竹声,靠在自家四爷肩上笑道。
这个时辰,炮竹声只是三三两两的,要不了多久,便会热闹起来了。
“是啊。”四阿哥搂着她笑了起来,两人就这么坐着,没有多说什么,但心里都很温暖。
“对了,今儿个在宫里,皇阿玛身边那个太监不小心将药匣子掉在了地上,装着药的瓷瓶也碎了,露出了里面的药丸来,可我看,那不是药丸,更像道人们炼制的丹药。”靳水月转过头,看着自家四爷,低声说道。
这事,本来回来她就要和他说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这会才想了起来。
☆、696。第696章 当爹不容易
四阿哥听了自家福晋的话,脸色变了又变,他知道自家福晋不是捕风捉影的人,既然都和他说了,十有八九都是真的,可是他家皇阿玛不是昏君,历朝历代多少君王栽在了丹药上,皇阿玛不会不知道,道人们炼制的丹药,虽然有效,可是对身体的伤害也是无法估量的,那些东西只会很快掏空人的身子,加速人死亡。
历朝历代的君王,梦寐长生不老的不计其数,可谁又能做的?那些道士们,又有谁长生不老了?据他所知,这些人都不会吃自己炼制的丹药,是药三分毒,丹药更是有丹毒。
“皇阿玛糊涂了。”四阿哥叹息一声说道,他虽然和自家皇阿玛关系有些僵,更怨皇阿玛对他不公,他越出众,皇阿玛就越是要打压他,让他无比郁闷,说句实话,他是想得到皇位,可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弑父篡位,哪怕他得到了皇位,也会让他家皇阿玛在宫中安安稳稳,颐养天年的。
人老了,就该把自己的基业交给下一代去打理,好好安享晚年,享清福了,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把祖宗们开创的基业守好,有这个能力让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那他就该当仁不让,可正因为皇阿玛不想撒手,所以他只是在准备,在酝酿,一直没有出手,不料想自家皇阿玛竟然走到了这一步,服用起丹药来了。
“可我觉得皇阿玛他老人家并不糊涂,去年你不在京中,不知道他老人家病的有多严重,特别是皇祖母去世后,皇阿玛守灵多日,身子十分虚弱,眼看就要油尽灯枯了,我也能理解他为何选择服食丹药,起码病能很快好起来,也还有几年可活,而且还活的很健康,很自在,总比虚弱的躺在床上,不知道何时能够好起来要强得多。”靳水月看着自家四爷,低声分析道。
四阿哥闻言一怔,正想说些什么,却听自家福晋道:“皇阿玛舍不得他坐了快六十年的龙椅,而且他尚未安排好后事,这么做是最好的选择,他能安安稳稳再坐几年龙椅,也能为他心仪的继承人开路。”
“心仪的继承人……。”四阿哥闻言轻轻叹息了一声,看着自家福晋,柔声道:“是啊,又有谁能看透生死呢,倘若有这么一天,我或许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多陪你和孩子一天,也是一种幸福。”
靳水月闻言一怔,回想起历史上的雍正似乎也是因为服食丹药过量而亡的,心里就升起了无尽的恐惧感,一边安慰自己,历史已经偏离自己知道的那个轨迹了,一边十分紧张的拉着自家四爷的手道:“我不许你这么说,更不许你这么做,你以后一定不能碰这东西。”
“我只是说说而已,放心吧。”四阿哥摸着她柔顺的秀发笑道:“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们,所以我一定会保重好自己的。”
“那是当然,我只求我们能一辈子顺遂安康,老了能彼此陪伴,一起看看夕阳,养养花草什么的。”靳水月靠在他肩上笑道。
“那是自然。”四阿哥笑着点头,这样的生活,也是他所愿,到时候,江山若是在他手上,他便会交给自己最出色的孩子去掌管。
“好了,不说这个了,大过年的,说点开心事,你给我讲个笑话吧。”靳水月柔声笑道,她不想提这些,总觉得很伤感,很难受。
说起开心事,四阿哥真不知道能说什么逗自家福晋一笑,便绞尽脑汁想了起来,等他差不多有了点头绪,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在盛京闹出的笑话时,他家福晋已经靠在他肩上昏昏欲睡了。
“傻丫头。”四阿哥拿起一旁的大氅盖在了她身上,紧紧将她拥入怀里,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新年便慢慢过去了,随着过年的热闹气氛越来越淡,大家的生活也进入正轨了。
元宵节一过,弘时开始回宫中进学了,弘历和弘昼也按照皇帝的吩咐,进宫去南书房进学,只是因为两个孩子从未进宫和皇子皇孙们一块学习,所以皇帝开恩,给他们适应期,在三个月内,每天依旧可以回王府,三个月后,就得住在宫里了。
四阿哥也开始每天上朝,然后去衙门里当差,仿佛和八年前差不多,但是一切始终不一样了。
至于靳水月,倒是闲暇了不少,两个儿子进宫学习,回来后的功课也由自家四爷管,女儿们跟着师傅学的也很好,不必她操心,她每天多出不少时间,偶尔去去玉颜坊,玻璃作坊等处查看,没事捣鼓捣鼓一些新东西出来,倒是颇受欢迎,银子也赚了不少。
十四阿哥在元宵节过后就回到了西北,将最后的一些事情处理完后,便奉召回京了,西北诸多军务交给了从前辅佐他的副将,讷尔苏也跟着他回京述职了,皇帝还给了他们不少封赏,田地、包衣奴仆和金银珠宝什么的,都有,一时羡煞旁人。
平郡王府一脉传承至今,早就比不上从前了,家业越来越少,底子越来越薄,讷尔苏得了这些封赏后,倒是赶得上自己先祖时的辉煌了。
四阿哥本以为十四回京后,皇帝会晋封十四为郡王,毕竟十四在外征战八九年,平定了西北叛乱,功不可没,不仅仅是他,朝臣们也是如此想的,十四更是这般认为,因为去年他回京后,皇阿玛对他很是宠爱,多次在他面前暗示过要晋封他,可是如今他回京都几天了,却毫无动静。
德贵妃安慰了自家儿子一番,又让四阿哥进宫,想让他去皇帝那儿打探打探口风。
“额娘,这事儿子出面恐怕多有不妥。”四阿哥知道自家额娘依旧事事把十四放在首位,倒也懒得郁闷,懒得生气了,反正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看见她越来越年迈,他就不计较了,敷衍过去也罢。
“额娘知道,这么做的确让你为难,可你十四弟这几天十分暴躁不安,连额娘都要劝不住了,额娘怕他触怒你皇阿玛,所以自个去探过口风了,却被你皇阿玛一顿呵斥。”德贵妃有些无奈的说道。
“儿子尽力一试吧。”四阿哥见她如此担心,也不忍拒绝,至于到了皇阿玛面前,他便要见机行事了,说实在的,十四这几天见到他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他都想上去揍人,才不想管这点破事。
“老四,你不妨让水月试试,她去年倒是和丽妃走得近,你能回京,丽妃也是出了力的,皇帝现在很宠爱丽妃,很在意丽妃腹中的孩子,若是丽妃开口,倒是能问出一些东西来。”德贵妃看着儿子,神情有些不自然道。
她一直不待见这个儿媳妇,如今却要找人家帮忙,老脸有些挂不住了。
“儿子回去问问水月,事情能不能办,得问她。”四阿哥却没有答应,他心里是十分尊重自家福晋的,不可能替她包揽什么。
德贵妃闻言一阵气结,这儿子这么就这样怕媳妇,这种事情还要回去问靳水月的意思,实在是让她失望,她挥了挥手道:“也罢,时辰不早了,额娘想歇息一会,你跪安吧。”
“是。”四阿哥闻言颔首,出了永和宫回府了。
靳水月听到自家四爷转述德妃的话后,忍不住撇撇嘴道:“我能打动年氏姐妹,皆是银子的功劳,前前后后在她们身上花了不少,为了你我愿意,为了别人我可不愿意,再说了……我听说讷尔苏的福晋自从除夕家宴过后,一直称病没有进宫,找她不合适,找丽妃嘛……如今都三月了,丽妃快要生产了,********都在快出世的孩子身上,也不合适。”
“那就算了。”四阿哥闻言轻轻颔首,事实上他也不愿管十四的事,那臭小子不是仗着自己军功在身,功高震主,又有八阿哥等人给他出谋划策共谋大事便一副要不完的样子吗?他倒要看看那小子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和自家四爷说了这么会话,靳水月倒是想起年绮来,前些日子,她去玉颜坊查看时,正好看到年绮的丫鬟佩儿过来给她家主子买胭脂水粉等物,要了不少,若年绮真是病了,哪里还用的上这些东西,可见年绮要么是故意称病不愿意进宫,要么是被禁足了,这些靳水月也不是很在意,并没有让人去查探,不过……佩儿走路时,一瘸一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