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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祖母的病情……真的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了吗?”靳水月闻言眼中闪动着泪光,她知道,以皇帝的脾性,若不是太后弥留之际苦苦哀求,是肯定不会让她带着孩子回去的,她家皇祖母……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没准皇祖母是想你想的,你一回去,她的病就好多了,别想那么多了,先回京吧。”四阿哥上前握着她的手柔声说道。
“好,我这就派人收拾行装。”靳水月连连点头,让兰珍她们安排去了,打算明儿个一早就上路。
不过,就在她忙着安排这个那个时,却突然反应过来,她家四爷没有说要跟着回去呢。
“皇阿玛不让你一块回京吗?”靳水月看着他,脸色微微变了。
“嗯,皇阿玛只是传旨让你和孩子们回去看望皇祖母。”四阿哥轻轻点了点头。
“他老人家还真是狠心。”靳水月心中不免有些怨愤,让她家四爷跟着回去又能怎么样?大不了他们再回来啊,又没说要赖在京城不走。
“算了,此事早在我预料之中,我要回去,还得靠我们自个,只是你带着孩子们进京,我还是很不放心的,你们留在京城,我更不放心,你陪皇祖母一些日子,就回来吧。”四阿哥紧握她的手,柔声说道。
“嗯,”靳水月知道,他是担心有心之人对付他们母子几个,不过她也不是好拿捏的,到时候谁算计谁还不一定呢。
“额娘……额娘……我们的鸡毛毽子……。”珍珍上前扯住了自家额娘的衣摆,她和姐姐都等了好久了。
“额娘知道了,一会就好。”靳水月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头,又拿起了筐里面的针线。
她许久不做针线活了,因为技术实在是太差,只是今儿个安安她们姐妹赖着她做个鸡毛毽子,她想着那东西做起来也简单,便答应了,这都做了大半个时辰了,还差最后一点点就完成了,她虽然心里又担心太后,又为自家四爷感到委屈,但也不好让孩子们失望。
草草收了针以后,靳水月把做的有点儿丑的鸡毛毽子给了两个女儿。
孩子们总是无忧无虑的,拿着新的的玩具就跑了出去,也不管如今才是初春,天气还冷,高高兴兴玩儿去了。
“这几个孩子,就知道折腾了。”四阿哥见自家福晋手上戳到了两处,不知道多心疼。
“没办法,在孩子们面前,我这个做额娘的,哪怕不会的东西,也得努力学,可不能让孩子们看扁我这个额娘。”靳水月低声说道。
“也对。”四阿哥笑着点了点头,他也是这样的,每每看到孩子们那希冀的目光,崇拜的眼神时,他就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两人又商议了一下明儿个回京的事,才各自去忙了。
第二天,靳水月等人一大早就起身启程了。
她身边所有人都带上了,她家四爷说了,不必留人伺候他,有苏培盛和宫里的小太监小丫鬟就足够了。
靳树畹和巧穗也跟着回去了。
除了鄂辉等百来个侍卫外,四阿哥还额外派了两百人沿途护送他们。
因为才正月十几,正值初春,北方天冷,许多地方都积雪未融,官道也很不好走,有时候还会遇到风雪,被逼停留下来躲避,就这样走走停停,等靳水月一行人到了京城时,已经是二月初六了。
京中的雍亲王府早就收到了他们要回京的消息,宋氏也让府里的奴才们把院落从新打扫整理了一遍,特别是正院,靳水月回去时,发现还是多年前离开的那个样子,连屋内的陈设都没有改变。
“辛苦你打点了。”靳水月看着宋氏,笑着说道。
“这是妾身的本分,知道福晋你们要回来,弘时不知道多高兴,特意跑出宫来一趟,非要看看到处有没有打点妥当,孩子大了,心思倒是比过去更细了。”宋氏笑着说道。
“嗯,是长大了。”靳水月笑着颔首,又和宋氏寒暄了几句,便让人收拾整理带回来的东西,给孩子们安排了住处,一切妥当时,天都黑了,今儿个进宫请安是不可能了。
“太后娘娘这些日子身子骨如何?”晚膳过后,靳水月特意留下宋氏打听消息。
“启禀福晋……太后娘娘的病反反复复不见好,听弘时派人回来说,太后时常昏睡过去,一开始很快就能醒来,如今是越来越严重了,前儿个昏睡过去后,脉象虚弱,呼吸也时有时无,直到昨儿个才醒来,可把人吓得够呛,太医和大夫们都束手无策,无论是熏蒸还是扎针都不见效,宫里……已经在开始准备丧事了。”宋氏看着自家福晋,小心翼翼的说道,她不敢隐瞒实情,又不敢说的太重,因为她知道福晋和太后的感情是极好的,否则太后也不会求皇帝,让福晋回来探望。
靳水月一听,心都提起来了,虽然她知道,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的,任何人都逃不掉,躲不开,她也知道,太后都快八十岁了,在这古代,已经是高寿了,可是她这心里依旧十分难受,就感觉有块大石头压了下来,喘不过气来。
她真的不想自己身边的人离开。
“福晋……福晋……。”宋氏见自家福晋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茶杯,一动不动的,忍不住轻轻喊了一声。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歇着吧。”靳水月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宋氏可以回去了。
夜里虽然天凉,但屋里烧着地龙,倒也十分暖和,靳水月却怎么睡都睡不着,一来,离开了自家四爷的怀抱,多日来她都不习惯,经常失眠,二来也是担心太后,脑海里时常浮现出幼年时在太后身边的情景来,心里就愈发的难受了。
☆、665。第665章 安安发威
第二天一大早,靳水月便带着孩子们进宫了。
太后已经从卉芳那儿得知了靳水月要进宫的消息,很早就醒来了。
事实上,她昨儿个根本不敢睡,她怕自己睡过去就醒不过来,再也看不到靳水月了。
“水月来了吗?”太后抬起手问道,声音十分虚弱。
“四福晋快到了。”卉芳连忙回道。
“怎么不见袁嬷嬷?”太后见袁嬷嬷不在屋里,便低声问道。
“启禀娘娘,嬷嬷她老人家身子有些不适,正在休息。”卉芳一边扶着太后坐起身来,一边禀道。
“她和哀家差不多年岁……人老了,身子骨不如从前了,卉芳……吩咐下去,派人好好照顾她……别让她过来伺候了,哀家……自己活不久了,可不想她跟着一起去。”太后一边说话,一边喘着气,脸色愈发的苍白了。
“娘娘放心,奴婢记住了,您身子虚弱,要少说些话,奴婢喂您喝点菜粥吧。”卉芳柔声哄道。
“哀家……没胃口,不想吃。”太后轻轻摇了摇头。
“娘娘昨儿个就米粒未进,今儿个再不吃身子撑不住的,您多少喝点粥吧,不然一会四福晋过来,您可没精神和她说话。”卉芳知道太后一直盼着四福晋回来,所以哪怕身子再虚弱,都一直撑着,哪怕昏睡过去很久,还能醒来,这都是因为想见四福晋,所以才如此劝说。
“那就吃一点吧。”太后轻轻点了点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段时间就是不想吃喝,就是爱睡,睡了就有些昏昏沉沉醒不过来,她觉得自己怕是老的不行了,才会如此,当然……对于她来说,能这样安安稳稳的去了,也是一种幸运,总比有人要死之前受尽病痛折磨要好的多。
膳房的奴才熬了一夜的粥,用的是上好的鸡汤和香米,还加了几种蔬菜末,闻着就很香,可是这粥到了太后嘴里,她就觉得没味道,吞下去都觉得很难,才吃了几勺子就轻轻摇了摇头。
“哀家不想吃了……。”
“太后娘娘……。”卉芳有些为难,想劝她再吃点。
靳水月已经在寝殿外头等着了,她快步走了进来,从卉芳手里接过小碗,坐到了太后身边。
“皇祖母要多吃一些,才有精神,身子骨才会好起来。”靳水月看着太后骨瘦如柴,奄奄一息的样子,只觉得心里一揪,鼻子酸酸的,就想掉眼泪,不过还是生生忍住了。
“是我的丫头回来了……。”太后已经有些浑浊的眼中却流出了泪水,身上想拉住靳水月的手。
“皇祖母。”靳水月立即把碗给了卉芳,紧紧握住了太后的手,几年不见,太后的手都是骨头,摸着就让她觉得心痛。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皇祖母等你好久了。”太后看着靳水月,眼神都亮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我的水月还和从前一个样子。”
“皇祖母。”靳水月心里实在是难受,特别是看着太后面黄肌瘦,眼底发青,她就知道宋氏昨儿个说都是实话,太后恐怕真的处在弥留之际了。
“孩子,别哭……生老病死乃是世间常事……哀家近八十岁的人了,高寿了……如今也没有哪里疼痛难受……睡过去……醒不来,便是上天的恩赐了。”太后握着靳水月的手笑着说道。
“皇祖母。”靳水月紧紧的抱住了太后,虽然她老人家说的没错,可靳水月依旧难受,伤心。
卉芳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了出去,只留她一人伺候。
靳水月陪着太后说了很久的话,基本上都是她在说,太后笑着听。
这几年,在盛京也发生了许多事情,靳水月给太后讲了许多,也喂太后喝完了粥,又喝了药。
孩子们也进来给太后请安了,等他们快要离开时,太后的精神好了许多,慢慢睡着了。
虽然靳水月很怕太后睡过去就醒不来了,不过不睡就没精神,人也熬不住,所以没得选择。
“卉芳姑姑,我就先带着孩子们回去了,明儿个再来看皇祖母。”靳水月知道太后昨儿个几乎一夜未睡,想让她老人家多休息,也就不留在宫里打扰了。
“是,等娘娘醒来,奴婢会和娘娘说的,奴婢送四福晋。”卉芳柔声说道。
“不了。”靳水月轻轻摆了摆手,让卉芳不必跟着,自己带着孩子们出去了。
几个孩子都不小了,就连弘昼也是不用人抱的,二月里天气还有些冷,走走动动对身体也好,靳水月虽然宠孩子们,却也不会溺爱,她的孩子们没那么娇气。
安安当初离京时虽然年纪还小,但对宫里多少还有点印象,只有弘历他们三个,却是头一次进宫,眼见这紫禁城比他们住的盛京皇宫还大,还巍峨气派,三个孩子虽然也没有拘谨,但眼中还是有好奇的。
“额娘……皇祖父住在乾清宫吗?”弘历跟在自家额娘身侧,笑着问道。
“是啊,你皇祖父派人传旨了,说近日里很忙,等他有空会召见咱们的,你们三个都是在盛京出生的,第一次回京,还没有见过你家皇祖父呢,他老人家很好,你们又乖巧懂事,他肯定会喜欢的。”靳水月柔声说道。
不管皇帝是否苛待他们家四爷,不管她心里有没有怨言,皇帝始终还是长辈,靳水月当然不会在孩子面前说长辈的不是。
“额娘,皇祖父是皇帝,那这天下所有人都得听他的吗?”弘历歪着头问道。
“那是自然,皇祖父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个还需要问吗?。”一旁的安安看着自家弟弟说道,似乎有些不满她家弟弟问这种“蠢”问题。
“哦,我知道了。”弘历闻言眼中满是羡慕之色,心想这做皇帝还真是好事呢,太厉害了。
“额娘,咱们要去祖母那儿请安吗?”安安回头看着自家额娘问道,眼中明显有排斥的神色,虽然她和自己的阿玛额娘离开时,不过四岁,可内心深处却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那便是……祖母不喜欢她,还爱欺负额娘,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