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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去别处发泄,有时候竟然会打骂别的侧福晋和侍妾,弄得整个毓庆宫怨声载道的,唉……也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瓜尔佳氏真的有些怨恨,怨恨靳家的人,所以她才会唆使太子如此对靳水月,就是想让她们姐妹因为一个男人变仇人,更要让靳明月对这个男人彻底死心,到那时候,太子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其实娘娘……只要侧福晋不在咱们毓庆宫了,亦或者永远不出现了,您的烦劳也就迎刃而解了。”宫女柔声说道。
“只有死人才会永远消失……等着吧,等靳水月嫁进了毓庆宫,本宫会让她们姐妹互相残杀,双双赴死的。”瓜尔佳氏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忍不住大笑了几声,才觉得解气。
毓庆宫靳明月的住处内,一股子淡淡的花香味正在屋内弥漫,那是宫中花房里才培育出来不久的一种花卉,香气很淡,很好闻,是敏贵妃特意让人送来给靳明月的,毓庆宫旁人都没有。
只是靳明月是孕妇,所以也不喜闻花香,却又不能拂了敏贵妃的心意,那毕竟是长辈,而且靳明月知道敏贵妃对她颇为照拂都是因为妹妹的缘故,她当然不会不知好歹,所以便让人把花放到了外头的正屋,自己个在里屋的榻上坐着,也闻不到味道了。
太子进去后,忍不住轻轻嗅了嗅,也不等奴才们通传,便走到了里屋,低声笑道:“明月,你今儿个屋里这花真好闻。”
靳明月闻言理都没有理太子,更是别过头去,准备让宫女请他出去了。
“明月,我知道你在生气,可是你也该知道,这满宫的女人,我只对你一个上心,不管我日后有多少女人,我依旧最宠你,最爱你,我知道我前些日子不该冲你发脾气,别生气了。”太子上前紧紧握住了靳明月的手。
虽然他这些日子以来是有些恼靳明月的,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常常浮现在他眼前的还是这个女人,哪怕她对自己有些凶恶,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和她和好如初。
虽然太子知道,许多事情都回不到从前的,可眼前这个女人,毕竟是他付出过真感情的女人,哪怕他也利用过她,可她依旧是最重要的。
“殿下有多少女人我管不着,可我妹妹,殿下决不能染指分毫,殿下别和我说您对她没有丝毫意思,我的眼睛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靳明月盯着太子,沉声说道,眼中却满是失望和痛苦。
她不明白,曾经看着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殿下……为了皇位,您真的要不折手段,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吗?”靳明月忍不住抬起头看着太子,眼中闪动着一丝泪光。
若不是逼不得已,她不想离开他,若是还有转圜的余地,她不会做出宫的打算,虽然靳明月知道,自己改变不了这个男人了,他的眼里只有九五之尊的那个位置了,可是……就让她任性一回,最后努力一次吧,毕竟……他始终是自己的夫君,是自己孩子的父亲啊。
“明月,你别想那么多了……我只能和你说,你妹妹对我来说很有用,可我心里只有你一个,等我日后做了皇帝,你就是我的皇后。”太子紧紧握住靳明月的手,像是在向她保证什么,却又像是在和自己说话一般。
“皇后?呵呵……做皇后又能如何?若是要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若是连我的妹妹我都要舍弃,那又有什么意思?放手吧,殿下……。”靳明月的眼泪一滴滴往下流,他真不想看到他走向灭亡,看着他亲手毁了他自己,也毁了她。
这些日子,太子和太子妃完全像疯了一样,兴许他们自个没有发现,但是靳明月这个局外人却看得清清楚楚,为什么皇帝会常常呵斥太子?难道他们就没有想过吗?他们那点儿小打小闹,难道皇帝会不知道吗?
“放手……不,不可能……从我出身的那天起,我就注定是这天下的王者,谁挡在我面前,我都要毁掉他,任何人也别想阻止我。”太子的眼神变得狰狞起来了。
他一出生就注定要做太子,要做皇帝,若是失去了这一切,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看着太子快步出去,靳明月脸上满是失望之色,她真的心灰意冷了,完全心灰意冷了。
“来人啦,替我梳妆,我许久没有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了。”靳明月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水,神情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淡。
小时候,她知道自己有个妹妹,却从来没有见过,她知道这个妹妹和她们不一样,妹妹是养在宫里的,见上一面都是一种奢望。
虽然父亲母亲极力不提妹妹的事儿,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能发现母亲躲在暗处偷偷掉眼泪。
靳明月知道,母亲是想妹妹了,可是皇宫对她们来说,那真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地儿。
就那样一日,一日的等啊,一年一年过去了,十二岁那年,她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妹妹,妹妹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懂事乖巧、机敏可爱,靳明月很喜欢这个妹妹,一直到后来……她们一起在广州生活了六年,那段日子……是她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
从小到大,都是妹妹在保护她们,现在,妹妹有危险了,有人要害她,即便那个人是自己的夫君,她能去助纣为虐,能看到自己最爱的小妹妹也和自己一样,一辈子被毁去,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吗?
不……她决不能看着这一切发生,她必须阻止,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哪怕事后迎接她的将会是太子的暴怒,哪怕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她也不会有丝毫的迟疑。
十一月初七这一日一大早,靳水月早早就起身了。
外头冰天雪地的,靳水月才一出门就冷的直打哆嗦,忍不住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披风。
“咱们郡主最怕冷了。”巧穗在一旁捂嘴笑道。
“鬼丫头,今儿个记得好好教教树基,别叫他偷懒,他若是不乖,记得告诉我,还是妙穗陪我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吧。”靳水月笑着说道。
“是。”两个丫头连忙应了一声,各司其职了。
算算日子,明儿个便是皇帝下旨赐婚的好日子了,靳水月想了想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大概是皇帝唯一一个下旨赐婚两次的人吧,嫁的还是同一个男人,只是自己嫁过去的身份不同而已。
皇帝虽然没有下旨,但是太后娘娘已经吩咐内务府的人,按照嫡福晋出嫁的规格来准备自己的嫁妆等等了,可见这一切已成定局了。
四阿哥前两日征询了她的意见,从钦天监选的日子里定下了六月初八这一日,等他明儿个觐见了皇帝,婚期就能定下来了。
妙穗见自家主子在马车内一直双手托腮傻笑,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靳水月知道,自己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实在是太傻了,可她真的很高兴。
熬了这么两年,一切总算要定下来了,既然已经认定了某个人,那就赶紧的快刀斩乱麻吧,免得总有不要脸的人想打她的主意。
“郡主,到宫门口了。”妙穗见马车停了下来,便轻轻掀开帘子看了看,随即低声禀道。
“下马车。”靳水月倒是干净利落的跳了下去,只是雪天地滑,某人动作又太大,差点就跌了下去,还是妙穗手疾眼快拉住了她。
四阿哥的马车就在不远处停着,他一直等在这儿,就是为了见这丫头一眼,没想到却看见了惊魂一幕,见她没事后,他松了一口气,却也暗叹靳水月太调皮了,日后他可得好好“管教”她一番不可,免得这丫头时常吓得他小心肝直跳。
☆、344。第344章 万劫不复的开端
靳水月算算时辰也知道四阿哥这会是从宫里面出来的,应该是下了早朝要去衙门里办差了,故意掐准了时辰在这儿等她的。
两人虽然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但靳水月脸上的笑容却更深了。
四阿哥方才只是向她比了个手势,靳水月就知道他约自己午后在书斋相见了。
虽然靳水月知道这样不好,但是她总是忍不住会去,而一向冷静的某人也一样。
太后的年纪慢慢大了,到了今年冬日里第一场雪后,竟然有了腰膝疼痛的毛病,靳水月时常给她配置药油按摩理疗,嘱咐太后保暖,但也没有更多更好的法子了,只能缓解,不能根治。
“你这药油擦了,每次膝盖都是火辣辣的,却不疼,很舒服,哀家总能感觉浑身暖暖的。”太后看着靳水月,见这丫头正十分用心的替自己揉着膝盖,真是暖到了心里。
她这辈子虽然有个养女,也养了一些孙子孙女在身边,但是从来没有像靳水月在身边时这样惬意,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暖意,这才是真正的天伦之乐啊。
“娘娘这些日子就不要随意去外头走动了,免得冻伤了您,但也不能一直坐着不动弹,屋里暖和,娘娘每日走走,活动活动筋骨是最好的,您都瘦了好多了,得进补才是。”靳水月笑着说道,手上的功夫却没有停下。
这几日给太后按摩膝盖,靳水月才发现太后越来越瘦了,人老了,太胖不好,可是猛的瘦下来也不好,这就意味着……有可能是生了病,还是大病。
古代医疗条件不好,即便太后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可是生了大病也只能干瞪眼啊,所以靳水月心里挺担心的。
“你每日都让袁嬷嬷她们炖了各种药膳给哀家吃,哀家只会越来越胖,只怕到了春日里都被你这丫头养的走不动路了。”太后忍不住摸了摸靳水月的发丝,笑着说道。
“不会的。”靳水月连忙摇头笑道:“娘娘多吃一些才好,若真的胖了,只会更美。”
“你这丫头就知道哄着哀家开心,也罢,哀家都是过了花甲的人了,也不在乎胖不胖的。”太后也笑了起来。
“娘娘,太医开的养身药,您也得喝。”靳水月知道太医这些日子给太后开了药,可太后一口都不喝,袁嬷嬷都和靳水月说过好几次了。
“肯定是她们嘴碎,又去你面前告哀家。”太后故意瞪了袁嬷嬷一眼,眼中却有笑意,没有怒气。
“奴婢也是没法子,娘娘现在只听郡主的,奴婢也只能求郡主了。”袁嬷嬷连忙回道。
“袁嬷嬷把药端上来吧。”靳水月给太后按摩好了膝盖,洗了手后就让袁嬷嬷去端药来了。
药很清淡,只是几味养身补气的好药材熬制的,靳水月尝了一口,并不苦,这才哄着太后喝下了。
“不是哀家不想喝,只是这么多年来喝了太多苦药,哀家好不容易心里头高兴,甜了些,实在是不想喝苦药,没想到这药还不算苦。”太后喝下去了,才发现药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喝。
“奴婢都和娘娘说了,药不苦,可娘娘就是不信,看来娘娘只信郡主一个人了。”袁嬷嬷故意露出委屈的样子说道。
“瞧瞧……她还怨起咱们来了,水月我和你说,袁嬷嬷时常骗我喝药,从年轻时起就骗我。”太后笑着说道,忍不住就回想起了从前的事儿来,叹息一声后看着袁嬷嬷道:“一转眼,你跟在哀家身边都五十几年了,哀家如今身子不好,你自个身子骨也比不上从前了,该好好养着了,这些事儿便交给奴才们去做,你和哀家作伴就是了。”
“是,奴婢记住了,只是奴婢闲不下来,娘娘可得容奴婢一些日子。”袁嬷嬷笑道。
主子和她说了多次了,可她就是闲不住,这事儿做惯了的人啊,一闲下来就浑身不舒坦,跟病了似得,难受死了,还不如动一动,身子骨也好些。
靳水月看着太后和袁嬷嬷,心中真是感概万千啊。
“对了丫头,十丫头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