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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我办好此事,便让我做嫡福晋吗?再多银子我也出了。”曹氏看了妹妹一眼,沉默了半晌才低声说道。
曹莉听了娇声道:“这次我和祖母进京,给你送来了二十万两银票,还有五万两是母亲私底下给你的,姐姐……父亲说,日后怕是不能再给姐姐很多银子了,织造衙门里如今已经出现亏空了。”
曹氏闻言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内疚,她知道家族如今也比较难,若不是皇上看在祖母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父亲哪里还能保住如今的差事。
眼看着王府要到了,曹氏轻轻叹了口气,便拉着妹妹下去了。
“我还是回咱们家在京城的别院吧,我可不想去你那儿听你们老福晋啰嗦。”曹莉撇撇嘴说道。
“那随你吧。”曹氏见妹妹十分畏惧,也没有强求,不过一想到回去后还要面对自家婆婆,她心里还真有些没底。
妹妹也好,府里的人也罢,虽然都把婆婆叫老福晋,可人家实际上才三十几岁而已,她不知要熬多少年才能自己做主呢。
“侧福晋。”见曹氏回来了,门房奴才立即下跪行礼。
“嗯。”曹氏轻轻颔首,进了门后突然转过身来,像想起什么事儿似得,顿了顿道:“王爷可回府了?”
“启禀侧福晋,王爷方才回府了,得知侧福晋去了玉颜坊,王爷接您去了。”门房连忙禀道。
曹氏闻言一愣,立即出去吩咐车夫带自己返回玉颜坊。
玉颜坊中,靳水月正在听鄂辉向自己禀报四阿哥府上的事儿。
“这么说……是刚出生的小阿哥出事了。”靳水月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错愕之色,才出生的孩子便摔破了头,又染上了风寒,的确够吓人的。
不过……此事竟然和四福晋生下的弘晖有关,也让人匪夷所思。
“郡主,怎么办?”秒穗下意识问道。
“这……。”靳水月知道四阿哥现在心情肯定不好,刚出生两天的儿子出了这样的事儿,又和嫡妻、长子有关,以他的性子,怕十分难过了。
靳水月现在虽然能确定自己喜欢这个男人,不过暂时也没有狭隘到不待见人家府里人的地步,她想了想后低声道:“这么小的孩子,还真是比较麻烦,我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法子……孩子还这么小,也不能缝针,受了伤又生病,怕是会感染。”
“是啊,太医院的消息说,这孩子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即便救过来了,日后也是个傻子,怕是无力回天了。”秒穗也叹息一声道,鄂辉方才说什么,她也听的清清楚楚的。
靳水月也很无奈,孩子伤的那么重,又病了,最可怕的是,那是才出生两天的孩子,一旦感染,后果不堪设想。
古代医疗条件太差,孩子生下后夭亡的几率本来就很高,更别说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了。
而靳水月并不懂制作西药,她只能让人赶去玻璃作坊问洋人李德,可结果让她很无奈,因为李德也没有药。
“算了,先回府去吧。”靳水月也没有什么法子了,只能先回府去了,其实她很想去安慰安慰四阿哥,兴许人家现在并不需要她,不过她还是很想这么做,可惜现实却不允许她这么做。
带着秒穗和鄂辉等人,靳水月从二楼下去,远远的还在楼梯上就看见江管事正和一位男子说这话,男子身量不算高,看背影还微微有一点点胖,一身锦衣,远看着倒是很挺拔,很有精神。
“郡主。”江管事是面对那男子的,所以一眼就看见了靳水月,立即屈膝行礼。
靳水月轻轻抬手,示意江管事起身,那男子却一下转过身来,速度之快险些吓到了靳水月。
“平郡王。”看着眼前的人,靳水月眼中闪过一丝吃惊之色,她很久没有看到他了,这么多年来靠得最近的时候就是去年年初在广州时,如今一年多没有来往了,讷尔苏仿佛长高了一点点,但是却横着长的更多了一些,虽然不是很胖,但也有一点点了,不过整个人看上去却愈发的温和。
“郡主。”讷尔苏看着靳水月,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幼年时,每次相见的情景一样,那时候,他那张圆冬瓜脸笑的只能看见眼睛缝儿了。
“王爷怎么来这儿了?是来找侧福晋的吗?”靳水月笑着问道。
“嗯,回去的时候听奴才们说她到玉颜坊来了,我便过来瞧瞧,正好这京中的玉颜坊我一次也没有来过呢,如今看来,倒是和江宁城的几乎一模一样。”讷尔苏笑着说道,小眼睛又快眯成一条缝了。
“肯定一样的,你家侧福晋已经回去了,你快回去找她吧。”靳水月笑着说道。
“水月……其实……其实我……。”讷尔苏看着靳水月,欲言又止,手不由自主抬起来在头上挠了挠。
靳水月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有些紧张了,他似乎小时候一紧张就会如此。
同样发现讷尔苏窘态的,不仅有靳水月,还有已经赶来的曹氏,她几乎是冲上前来站到了讷尔苏身边,柔声道:“王爷原来真的来这儿找妾身了,妾身差点就和您错过了。”
“王爷,侧福晋,水月还有事儿,就先行一步了,两位慢慢逛。”靳水月轻轻可不想留下来看人家甜甜蜜蜜秀恩爱。
“恭送郡主。”江管事等人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一听自家主子要走,立即行礼。
眼看着靳水月往外走了,讷尔苏下意识伸出手去想要挽留片刻,却被自家侧福晋一把给拽住了。
☆、269。第269章 贪得无厌吗
“王爷不要忘了答应妾身的事儿,妾身说句不好听的话,您这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王爷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吗?您和靳家的郡主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她不喜欢王爷。”曹氏死死抓住讷尔苏的衣袖,一脸急切的说道。
讷尔苏没有说话,他等靳水月都消失在了眼前,才轻轻推开曹氏的手,上了来时的马车。
曹氏也跟着坐了进去,不管他高兴或者不高兴,都挽住了他的手臂,讷尔苏却一脸不快的推开了她。
“我答应你的事儿,我自然记得清清楚楚,到前儿个为止,我凑不出十万两银子还你,日后这嫡福晋之位便是你的,过两****就会请额娘进宫请旨。”讷尔苏冷冷的说道,完全不像平日里人前人后那副温和的模样,足可见得他对自己这位侧福晋是多么的厌恶。
“王爷难道不知道,妾身想要的并不是福晋之位……妾身……。”
“不要贪得无厌,有些东西,你永远都得不到,如今不是真合你心意吗?十万两买个嫡福晋之位,说起来倒是本王赚了。”讷尔苏面上露出一丝讽刺道,他在讽刺她,何尝不是讽刺自己?
去年他奉旨出京办差,却出了纰漏,形势十分着急,需要大笔银子补上亏空,可府里一时半会拿不出来,他的侧福晋曹氏却给他送来了。
说实在的,娶这个女人完全是皇帝的意思,他知道这女人娘家有银子,却也没有贪图过,他身为堂堂郡王,爱新觉罗家族的子孙,岂会因为这个而娶人家?
当时曹氏送银子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有一丝感动的,虽然他心里不喜欢她,不过也打定主意,日后不能再对人家不闻不问了,起码要给她侧福晋该有的一切,可是这个女人竟然让他写下欠条……到期不还……便将嫡福晋之位给她,他当时觉得特别可笑,不过情况紧急,也只能答应,可到现在他还不出,自然只能遂了人家的意思。
也正是因为这个约定,即便他再西湖靳水月,也得远离人家免得到时候无法交代,可是……许久不见后,他才发现……自己现在竟然万般舍不得看她离去,大半年的疏远,并没有将她的影子从心里赶走,甚至刻的更深了,可他现在却只能让这个女人做嫡福晋,和心爱之人失之交臂了,他内心的痛苦和郁闷又岂是旁人能懂的?
“王爷,妾身当时只是……。”曹氏立即开口解释讷尔苏却已经掀开帘子下了马车,留下曹氏一人暗自垂泪。
她如今也后悔了,要知道去年给那十万两银子的时候,她才嫁到平郡王府不久,加之当初皇帝答应祖母,会给她嫡福晋之位,后来却成了侧福晋,她被族内的姐妹们笑话了好久,心里憋着一口气,而且出身曹家的她从小不缺银子,习惯遇到事儿便拿权势或者银子摆平,她的权势压不过讷尔苏,便只能用银子了。
她满以为自己做成了一笔划算的生意,哪知道却伤了一个男人的自尊,以至于这大半年来,人家始终把她当摆设,如今她虽然要成为嫡福晋了,可又能怎样?
丈夫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婆婆嘴里****叨念的都是那个女人有多好多好,她听了心里都要滴血了,偏偏今儿个见了,她还得对人家客客气气的,这心里却比吃了黄连还要苦。
回到府里后,曹氏擦干了眼泪,才到了自个的院子,便听奴婢禀道:“启禀侧福晋,玻璃作坊那边的管事派人来说……若是福晋还要玻璃窗户,今儿个便要送去五万两定金。”
曹氏闻言被噎得一时都说不出话来了,半晌才一脸不耐烦道:“送去吧。”
靳水月可不知道他们这些事儿,此刻她已经回到了靳府,心里却还担心着四阿哥的事儿。
用了晚膳后,她没有等来四阿哥,却等来了他的书信,短短的几行字,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说是这几日都不能来看她了。
第二日一大早,四阿哥府上便来了个小厮,说岚娇格格病了,发着高热,人都烧糊涂了,朝着闹着要见靳家郡主,四阿哥特意派他来问郡主的意思。
“岚娇也病了?”靳水月闻言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之色,这四贝勒府最近到底是这么了?伤的伤,病的病。
“是。”小厮连忙恭声应道。
“那我便去瞧瞧吧。”靳水月不疑有他,立即答应了。
岚娇那丫头在四阿哥府上如今完全像个透明人一样,生了病肯定没人关心,更别说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小阿哥身上,哪里会管岚娇的死活,靳水月怕她那儿连太医都不会去,当然要过去瞧瞧,安排一番。
要出门,靳水月自然要和母亲打个招呼,可胡氏听了后,却觉得不妥。
“水月,不是母亲看不起岚娇,她如今只是四爷的侍妾,你去看她不合适,再则……你们虽然是好姐妹,可在旁人眼里毕竟不是亲姐妹,她娘家亲人都没有去,你却去了……不合适。”胡氏看着自己的宝贝小女儿,柔声说道。
“母亲,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可正岚娇现在是侍妾,毫无地位可言,所以她娘家额娘肯定不能去看她,反而是我这个身份,倒是没有人敢阻拦,岚娇那丫头太老实,我怕她不敢开口求医,会耽误病情,母亲放心吧,我会早去早回的。”靳水月试图劝说自己的母亲,只能一点点的分析。
“那……好吧。”胡氏思量了好久才点了点头。
靳水月也不敢耽搁,带着两个丫鬟和鄂辉等几个侍卫急匆匆往四阿哥府上赶去了。
等到了后,靳水月直奔岚娇住的小院子去了。
而岚娇此刻正捂着大棉裳,屋内架着两个火盆,她就在两个火盆中间站着烤着,浑身都在冒汗,特别是额头上,汗水都将她的发丝浸透了。
“格格……格格……福晋来了。”就在岚娇觉得自己快要热的受不了时,外头的银雀突然跑进来禀道,脸上满是慌乱之色。
“好好好,别急,你们先把火盆抬到后头去盖起来。”岚娇一边吩咐着,一边脱下棉裳丢到了屏风后面,然后立即上床盖上了棉被。
她将这一切准备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