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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认识卫石讫,京中的一品大员也没多少,他们自然是识得的。
他对着卫石讫的态度跟对着门房的态度自然是不一样的,见卫石讫走来,便抱拳行礼道:“见过卫大人,卑职奉命追捕要犯,若有冲撞之处,还请卫大人海涵。”
卫石讫听着他说话,眉头不由得皱的更深了。
眼前的这个人,从服饰来看,只是巡防营的一个小头目,他连一点印象都没有,语气却带着不恭敬。
不过是因为巡防营现在的靠山是三皇子,也就是以后的新太子,他们才敢这样的放肆。
卫石讫压着怒火,问着:“哦?是什么样的要犯,因何会在我卫府之中?”
那领头的听到卫石讫阴沉沉的话,也并没有惧怕,若无其事的说道:“宫中有贼人潜入,惊着了养病的陛下,陛下下令追捕,贼人负伤逃到这里便失去了踪迹,定然藏身在附近。”
这时,外头又传来别的声音,也是拍门的响声,开门开门的声音不绝于耳,卫石讫一听,是不远处赵御史家。
这么一来,倒不是针对卫家了,是真的有窃贼藏身在这附近也说不定。
“既然如此,那边仔细的搜寻吧,只是老父老母如今患病在静养,那两个院子搜寻时须得小心。”卫石讫比刚刚的态度缓和了一些,若真是皇城失窃,陛下追究下来,也不是他所能承担的。
那领头的道了一声“自然”,之后就示意手下开始搜寻。
尤其是到后宅的时候,管家前后不离的跟着,后宅都是女眷,三更半夜的,万一冲撞了哪个,到时候就不好说了。
前院乱糟糟的,寒香在后面一早就听到声音了,她坐起身来,想着许是跟之前听到的那一番打斗声有关,就在她赤着脚,刚准备穿鞋的时候,窗前一闪,随后撑着窗子的木棍落在了地上。
原本还能借着外面的月色看到一点屋内的轮廓,此时却什么也看不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不知是不是死过一回的缘故,这样的黑夜,这样突然的变故她并没有觉得害怕亦或是惊吓,而是皱起了眉头。
她看不到东西,却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
有人进来了!
她身边没有防身的东西,头上甚至连一根簪子都没有,她怕弄出动静,赤脚下了地,站到帐子旁边。
若是那人靠近床前,将帐子扯下能困他一会,自己脱困的机会也才会更大!
小剧场:
看官:男主男主男主!
某人:我在你们眼里就是个贼么?
看官:还是流氓。
某人:。。。。。。
ps:小剧场供君一笑,请勿代入。
☆、第十七章 威胁
黑暗中,嗅觉和听觉格外的灵敏。
她已经闻到了血腥味,感觉到了那人的靠近。
说不紧张是假的,她手心已经被汗浸湿,黑暗中,她的视线已经适应,也已经看到来人的轮廓。
她屏息凝神,待那人走近时,她正要扯下帐子罩住来人,只在那一瞬间,她被人制住了咽喉。
那是双冰凉的手。
很大,且有力。
仿佛下一刻便要拧断她的脖子。
她抓着帐子的手松开了,这个时候无论做什么都晚了。
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来人。
他的动作只在一瞬间,不过扎眼的功夫,便被人制住了命脉。
“你若寻仇,我不是卫家的人,你若寻财,我只是个丫鬟,身无长物,你犯不着在这里涉险。”寒香说着。
来人也没想到被止住的这个女子这般的大胆,之前黑暗中悄无声息的站到床头,想着脱身。如今被止住了,还能说这样一番话。
倒是个胆大的丫头!
胆大好,胆大才好遮掩。
“一不寻仇,二不谋财,帮我打发外面的人,自然会放了你。”那人开口说着。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只是,这并不是寒香关注的重点。
重点是这个人受伤了,受了很重的伤。
从他有些轻颤的音色里便能听出一二,他的气息不稳。
紧接着,门外不远处就传来了巡防营搜查的声音,很快就会来到这间屋子前,那人顾不得其他,环住寒香的腰便上了床榻。
寒香心中一惊,随后反应过来他要如何。只见他用杯子罩住了全身,将寒香放在身前,从外面看,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寒香皱起了眉头,这个人定然是流了不少血,这样是可以隐藏他的踪迹,只是血腥味却是盖不住。
这样一样会被暴露。
寒香动身,准备下了床榻,却被身后人猛地一拉,她猝不及防,又跌回了那人的怀里。
听得他闷哼一声,寒香胳膊肘又故意重重的用了一下力,暗骂了一声活该,之后才快速低声的说道:“你血流的太多,味儿太重。”
身后那人没有说话,但是控制着她的手臂却是松开了一点。
寒香见他有松动,心中突然闪过,这样逃离,他未必能追的上。
这念头刚起,便听到身后的人幽幽的说道:“最好别耍花招。”
声音响起时,寒香便想到了他出手制伏自己的那一瞬间,怕是自己刚刚起的那个念头没办法实施了。
她伸手从床头不远处的柜子上摸到了一个香囊,从里面倒出来一把制好的药丸,拈在手中挨个的捏碎,然后洒落在床周围。
这些药丸中多半是当归和黄芪,还有赤芍和川芎,药味浓郁,随着她碾碎,扑鼻的药味传来,浓郁的气味盖住了方才那些淡淡的血腥味。
这药是白天的时候给卫老夫人制的,比起一碗浓浓的药汁,要少受些罪。没想到倒在此时派上用场。
黑漆漆的药渣碾碎落在地上也不甚起眼,做完了这些,便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身后猛地被人牵制住腰身,一把揽了过去,寒香心中暗恨咬牙,长这么大,除了前世的丈夫太子之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贴进的抱着。
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寒香揉着眼睛,佯作睡意惺忪的撑起身子。她的头发散着,此时她故意将头发往额前撩了一下,杂乱无章的遮了半张脸,让人看不清楚她本来的模样。
有官兵举着火把进来,便看到一个刚睡醒的女子,在看到他们后,急忙的拉起被子裹住自己,满头的长发因着拉被子的动作滑落到一旁,盖住了半张脸,另外半张脸在阴影中模糊不清。
他们拿着火把看了一圈周围,只有简单的几样家私,柜子有一个,有两个官兵过去翻动了一下,没有什么发现,便要离去。
官兵离开的时候,房门并没有关上,寒香看着他们在别的屋子里也都搜查了,才离开了。
直到他们离开,她才松了口气。
但是,她也仅仅只是松了半口气。
因为她身后的这人还在!
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动静,寒香才掀开被子,要下床,却被身后的人摁住。
“你懂医?”
听着他的话,寒香不由得一愣,随后便说道:“不懂。”
那人并没有再说话,黑暗中,如此近的距离,寒香感觉到了那双眸子带着审视的意味看着自己,极富有侵略和攻击性,让她十分的不自在。
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没有拿开的征兆,她面有愠色,只是黑暗中让人看不出来。
“你刚刚说过,帮你打发了那些人便会放了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浓浓黑暗中,看不出她面带愠色,却能听出她声音里的恼怒,只是寒香却没想到那人轻笑了一声道:“我几时说我是君子了?”
寒香一噎,说不出话来。
彼此就这样僵持着,黑暗中静默了一会,最后,还是那人先开口道:“我受伤了。”
寒香心里冷哼一声,早在他靠近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
“外面的那些人不会退,一定会在这附近,所以,我此时走不了。”他说着顿了一下,之后又说道:“我伤重,再这么任由着血流下去,不用等那些人动手,便会横死在这里。”
自找的,寒香心道。
“你懂不懂医术我不管,若是我注定要横死这里,倒也无所谓,反正黄泉路上也不寂寞,死前还能做一回风流鬼。”他说着,话语就轻佻了起来。
寒香听得直皱眉,她不是人事不知的小姑娘,他所谓的风流鬼,她自然知道是何意,想到他竟如此卑鄙无耻的威胁自己,那些话说起来轻佻无比,仿佛是他平日里说惯了的一样,若是救治了他,还不知道他会不在再有其他更冒犯的举动。
她沉默着,也犹豫着。
身后的从她沉默的举动便猜出,她绝对是懂医术的。
方才只是怀疑,这会便是确定了。若是她不懂医术,会如方才那边直接了当的说不懂,此时犹豫便印证了他的猜测。
他手臂收紧,胸前的人儿便更贴近了。
刚一动,便听她声音中带着急怒的说着:“你先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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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寻药
寒香的话语里透着羞恼,她的音色本就极清,此时因压抑着怒火让声音里多了两分冷色。
只是身后那人似乎无所觉,也似乎极其享受这样的气氛,只觉得手中的触感很好。
不对,是十分的好。
柔软的细棉里衣下定然是细腻的肌肤,温、香、软玉,他的手在寒香的腰间捏了一把,能感觉到衣服底下紧致细滑的肌肤。
感觉到手底的人儿一僵,直挺挺的不敢动弹了。
寒香心中早已把身后这人咒骂了千百遍了,那样轻浮的举动,无耻的动作,与采花贼又有何异?
寒香的话语里透着羞恼,她的音色本就极清,此时因压抑着怒火让声音里多了两分冷色。
只是身后那人似乎无所觉,也似乎极其享受这样的气氛,只觉得手中的触感很好。
不对,是十分的好。
柔软的细棉里衣下定然是细腻的肌肤,温、香、软玉,他的手在寒香的腰间捏了一把,能感觉到衣服底下紧致细滑的肌肤。
感觉到手底的人儿一僵,直挺挺的不敢动弹了,他才收了手。
寒香心中早已把身后这人咒骂了千百遍了,那样轻浮的举动,无耻的动作,与采花贼又有何异?
这时,身后的人手臂松开了,寒香在他松开的第一时间便立刻跳下了床榻,连鞋子都顾不上,就这样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
随后,那人也坐起身来,看着地上站着的寒香,黑夜中,也只是看到她一个模糊的影儿,仿佛是一只戒备的小兽。
随着他的起身,寒香往后退了几步,虽说看不到这个人,但是那危险和嚣张的气焰却是分毫不少的给人以压力。
“怎么样,可有想清楚?”
黑暗中传来那人的话语,在寒香听来却像是毒舌吐着蛇信子向她爬来一般。
“这里并无治病疗伤的良药,纵然我想,也是无能无力。”寒香想告诉他,并非是不想医治,只是没有治伤的良药。
那人却不理会寒香所说的,只说了一句:“这么说,你是想与我做一对风流鬼了?”
“……”寒香不想这人竟这般厚颜无耻。
又是一阵沉默,她不由得想到,从他的气息来看,他受得伤定然很重,若是这样耗下去,说不定就耗得他失血过多而亡。
这个想法如同方才一般,刚在脑中闪过,就听到那人幽幽的说道:“若是想着跟爷耗着,可没你什么好果子吃。”
他的声声音中有戏谑,听着却很是阴冷。
眼下,似乎没有退路了。
如果不救他,寒香丝毫不怀疑他所说的话,若是救了他,自己也不能确定他能否如他说说的放了自己。
毕竟之前他的举动太有侵|犯|性,并非君子的话也是他所说。
可是,不救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