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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些年无论是主子还是我们都看错了,这个凌王一直都是在扮猪吃老虎,他才是隐藏最深之人。”闻鹏宣沉声说完后伸手唤过那人,将刚才薛柔在他耳边所说的话重复了一次之后,这才对着他继续道:“你将今日的事情告诉主子,还有跟主子说,妃燕眼下落在凌王手中。”
那人听到闻鹏宣转述的话后显然也是惊疑,没想到薛柔让闻鹏宣所做的居然是这种事情,他连忙点点头后就消失在厅内,不多时,一名下人装扮的中年男人从韶远侯府中出来。
韶远侯府之外,薛柔和容璟并肩而立,当看到那下人装扮的人出来之后,两人便远远跟在后面,那人先是去了城西坊市,又在大街和酒楼上绕了几圈,直到小半个时称后,那人才悄无声息的进了七弯巷。
薛柔和容璟看着那人的背影均是笑了起来。
“我还奇怪你这次怎么这般心慈手软了,对于借你之手的人也能这般容忍,原来是想要钓大鱼。”薛柔轻笑着说道。
容璟闻言勾勾嘴角眼色清明:“本王一向是心慈之人。”
薛柔嗤笑一声斜睨着容璟,若是连他也是心慈的人,这世上恐怕就没有心狠手辣之说了。
昨夜的事情原本一切都安排妥当,只是杀韶远侯之子的人却并非是她安排去的人,当时官船之上大乱之时,烟霞湖上也是一片混乱,唯独那原本跟在闻天睿身旁的女子没了身影。后来她才知道,原来那个名叫妃燕的女子早在趁乱杀了闻天睿之后,就直接跳水而逃,而之前被芹兮发现停在烟霞湖外围颇为古怪的花船,就是前来接应妃燕的。
若不是容璟早有了准备,说不定还真被那女子跑了。
至于闻天睿的死,薛柔心中却没有觉得半点可惜。毕竟事后调查所知这些年惨死在闻天睿手上的女子足以让任何人心寒。而对于韶远侯她也没半点好感,他眼下痛失爱子看着凄凉悲惨,可他却从未想过。他这些年宠着幼子作下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最后还为其遮掩料理首尾,到底伤害了多少人,在薛柔看来。闻天睿的死,充其量也只能说是罪有应得罢了。
当天夜里。宣王再次拜访韶远侯府,被韶远侯拒之门外,而韶远侯长子闻敏赫更是差点和宣王大打出手。
容澜紧握着拳头看着韶远侯府大门“嘭”的一声关上,只觉得血液都凉了下来。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韶远侯身上,希望他能有替他儿子寻找真凶之心从而放他一马,可是谁能想到韶远侯根本不听任何解释。他无奈之下只能暂时离开,让府中下人驾车前往谢府。期望谢忱能替他出个主意。
宣王府的护卫急鞭而行,马车快速驶到谢府门前。
容澜下车之后就想要入内,却不想刚走两步就被谢家人拦住。
“大胆,居然敢拦宣王殿下,你们活腻了?!”容澜贴身护卫立刻上前喝道。
谢府管家连忙告罪。
容澜见状挥挥手让护卫住嘴,这才对着管家说道:“陈管家,你去告诉谢大人,就说本王有急事要见他。”
“抱歉殿下,我家大人抱恙在身,眼下无法会客。”
“你说什么?!”
容澜猛的上前两步,死死看着褐色长袍的管家,双眼之中全是不可置信之色。
“宣王殿下,我家大人因小姐受伤之事急怒攻心,身体抱恙晕了过去,之前大夫诊治之后已经吩咐要静养……”陈管家硬着头皮在容澜几乎噬人的目光下把谢忱吩咐的话说了出来,还没说完,就见到容澜身旁的护卫紧紧握着拳头阴沉着脸恨不得吞了他,吓得他连忙后退两步,整个后颈上全是冷汗,却仍旧咬牙继续道:“今日大人已经向宫中告假谢朝几日在家养病,老夫人说为了大人身体,谢府这几日都闭门谢客不招待外人,还望宣王殿下谅解。”
容澜如遭雷击,他死死看着对他避之惟恐不及的谢家人,耳边仿佛还停留着前几日谢忱在他耳边表忠心之言,谢宜柳更是处处替他谋划,说是要替他拿下凌王让凌王助他一臂之力,心中苦涩之意几乎要溢出来。
他兀的笑了起来,眼角湿润,声音嘶哑,笑容之中却全是透骨寒凉,他紧紧抓着掌心,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在这些下人面前失礼,可是掌心里却早已经已经是鲜血淋淋。
陈管家脸色发白,生怕宣王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情,谁知道半晌之后,容澜却只是收了笑声眼带森然的看着朱红大门后锦绣繁华的谢府。
“本王知道了,你转告谢大人,他今日所言本王定会一字不漏的记着,若这次本王不死,本王一定会好好报答谢大人今日“恩情”!”
容澜一字一句的说完,最后几个字更满是莫名寒凉。
陈管家只觉得心中发寒,抬头想要说什么,却见容澜已经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那护卫狠狠的瞪着陈管家说道:“谢大人果然好本事,他今日如此待我家王爷,只希望谢大人真的能永远无病无痛,无!灾!无!难!”
“你!”
陈管家听着那人阴狠话语,猛的朝他看去,却见那人冷笑两声,直接转身朝着容澜追去,他跺了跺脚,嘴里骂了句“疯子”,然后直接命人关上了大门,而他则是回府内去禀报消息。
容澜从谢家门前离开之后,整个人身形萧索,护卫命人将马车跟在身后,而他却是紧紧跟在容澜身边。
夜色之中,容澜面色惨白,眼中全是讽刺笑容,他笑自己天真,笑自己愚蠢,明明早就知道谢家与他不过是互利互惠,却仍痴心妄想在他落难之时谢忱会帮他一把,更想着那个鼓动他除了邬埕的男人会真心替他出谋划策。
他早就该明白,谢家想要的只是一个皇子,一个能保谢家荣华永盛的机会,他们尽心辅佐的从来都不是他容澜。
他只觉得心头发凉,整个人都失了灵魂,他筹备这么多年,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却一朝尽付流水,等到明日早朝之后,他容澜就会跌入泥尘永无翻身之地。
那护卫看着神色苍凉的容澜,正想上前劝慰几句,却不想突然拔尖朝着前方拐角的暗处猛然喝道:“什么人?!出来!”
容澜神色微怔,朝着那护卫剑尖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到那里突然出现一抹红裙身影,她手提着灯笼,白皙的面庞上一双黑眸格外灵动,而在烛火映照之下,那一身火红之色耀眼之极。
容澜失神的看着那红衣女子,似曾相识,却又极是陌生。
“你是谁?”
芹兮扬唇轻笑,面上浮现浅浅梨涡:“我叫芹兮,想必宣王殿下应当知道我是谁。我家姑娘让我问王爷一句,十数年辛苦筹谋,忍辱负重,如今却尽付流水,宣王可甘心如此?”
容澜早在听到芹兮的名字时就已经面露异色,芹兮是谁他当然知道,当初在调查薛柔之时他就已经知道薛柔身边有两个贴身婢女,一个名为芹兮,一个名为芹言,他心里刚刚才消化了眼前这女子是薛柔的人,而当他听到后面的话语时更是面色微变。
他紧紧看着芹兮面无表情道:“甘心又如何,不甘心又如何?”
芹兮淡淡笑道:“甘心的话王爷大可回府,等着明日早朝,刑部将行刺‘真相’上书楚皇,楚皇降下雷霆之怒,不过王爷也不必担心,楚皇与你毕竟是父子,他就算再怒也不会取你性命,只不过从此之后王爷远离朝权再无如今殷贵罢了,也许等将来庆王活着福王登基之后,会还想起曾经有你这么个兄弟。”(未完待续。)
☆、361 福祸不相倚,必为人之祸
芹兮的语气轻淡,像是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可是一字一句却如同利刃直刺容澜心底。
容澜气得脸色发白,置于身侧的手臂微微颤抖,却无法开口辩驳。
眼下情形他心中清楚,若是这次真的找不到办法挽回局势的话,眼前这红衣女子所言就是他的下场,而他也很清楚,她口中那所谓的庆王和福王会想起他,绝非因为什么兄友弟恭的情谊。
他和那两人相争十数年,各种阴谋陷害无所不用其极,在他们心中,年幼时或许还曾留有几分兄弟情谊,可如今对他们而言,彼此只是拦住自己通天坦途的仇人,若真有一日福王或是庆王夺得皇位,到时候恐怕第一个要除去的,就是他。
容澜咬牙看着芹兮冷声道:“本王当初既然参与夺嫡,早就已经知道失败后会有什么下场,用不着你主子前来落井下石!”
芹兮闻言莞尔笑道:“宣王此言差矣,我家姑娘可从没有落井下石的想法,她今日派我前来,只不过是想为宣王殿下指一条明路。”
“明路?”
“一条能让宣王脱离眼前困境的明路。”
芹兮说话间挥手从袖中抛出个东西,那东西在空中快速飞过朝着容澜所在的方向落去,容澜脸上的嘲讽还未散去,来不及思考就见有什么东西朝着他砸了过来,他下意识伸手接住,待到看清之后才发现手中是一张雅致信笺,上面带着淡淡的笔墨清香。
“这是什么?”容澜皱眉道。
芹兮笑了笑:“我家姑娘给宣王的礼物,宣王不妨打开来看看。”
容澜闻言突然想起上一次薛柔送给他的江山寰宇图,那时候那个送礼之人也是这般随意说了句是他家姑娘送给他的礼物。而到手之后却是那般贵重寻常人难以企及之物,此时再听此言,他心中突然升起几分希冀来,或许……那个温婉雅致的女子真的能解了他眼前困境?
他不由快速打开了信笺,却上面只有几行小字。
“福不徒来,祸不妄至,福来有由。祸必有因。福祸不相倚,必为人之祸。”
信笺上字迹丝毫不似女子娟秀,反而带着无言大气。笔锋流转间,容澜仿佛看到那个往日温婉清冷的女子眉宇之间遮掩不住的狡黠锋锐之意。
“姑娘让我转告宣王殿下,楚皇乃是多疑之人,面对他时。行多错多,但错多。才是宣王的生机。”
容澜看着纸上福祸之说,耳边听到芹兮的话语,不由默念了两次信笺之上所写的的话,脑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他豁然惊醒,颓然的心中仿佛被浇入了甘泉之水,渐渐鲜活过来。他猛地抬头看着芹兮,眼中之前的愤恨恼怒和萧索早已经被锋芒所取代。那目光中的锐利仿佛能劈开所有眼前的困境。
芹兮见状微微一笑,嘴角梨涡浮现:“看来宣王殿下已经知道如何解眼前困境了?”
容澜深深看着芹兮点点头,神色郑重道:“我已知薛姑娘之意,烦请你替我谢谢你家姑娘,就说今日之恩,容澜永不相忘。”
“我会将此话转告姑娘的,夜已深了,宣王还请保重身体,芹兮先行告退。”
芹兮听到容澜的自称笑容更深了些,双眼明亮灵动,她轻身朝着容澜福了一礼,然后朝着他身旁一直戒备忌惮的看着她的侍卫点点头后,就提着灯笼转身朝着暗巷中走去。
红衣飘渺,身姿浅摇。
昏黄的烛火越来越远,不过片刻,那火红色身影便消失在了暗夜之中,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容澜看着那抹红色消失在暗巷之中,神色却还沉浸在刚才芹兮那抹浅笑之中,他紧紧握着手中信笺,眉间早已经舒展,他抬头看了看天上明月,只觉得方才还昏暗的月亮也明亮了几分,他转身看了眼谢府所在的方向,想起刚才那管家所言,双眼中浮现出前所未有的狠厉锋芒。
谢忱,若我渡过今日难关,我必叫你知道背信弃义的下场!
片刻后,他握着拳头微一阖眼,再睁开时眼中厉色早已收敛干净,直接朝着身后马车快步行去。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