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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羿很高兴,因为红樱对他有了依恋,这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是很能满足大丈夫的虚荣心的。
特别是红樱这样的女子,太过高傲冷然,一旦小鸟依人在男人怀里,会让虚荣的男人觉得征服了这个强大女人。
上官羿此时有因红樱依恋他的男女之情的喜悦,也有着男人征服一个女人的自豪得意。
红樱心里只剩下了恨,那怕曾经对上官羿有那么一点情意,也在失去孩子后,彻底没了。
她恨南露华蓄意害她,更恨上官羿这个帮凶,不管上官羿是否是有意的,她的孩子都是被上官羿送来的香害死的。
上官羿还不知道他抱在怀里呵护宠爱的女人,其实只是一把冰冷的利剑,一把随时会取他性命的无情剑。
宫中风云变化,红樱在出了月子后,便被晋封为了婕妤,此时的宫里,已有三位婕妤。
而皇后温氏一直被禁足椒房殿,太子溯的地位越来越岌岌可危,那怕太皇太后一直护着他,他的太子之位也难长久坐下去。
水婕妤与云婕妤本是一直明争暗斗,为得便是让自己的儿子取代太子溯。
可当红樱被封为婕妤后,她们这两个敌人,便有必要私会说说话了。
云婕妤本就比水婕妤聪慧,挥退所有人,她与水婕妤来到上林苑一处石阶前,二人并肩而行步下石阶,素手执伞,唇边含一抹温和浅笑道:“水妹妹,你我是最早服侍皇上,并皆为皇上诞下子嗣的老人。在汉中你我为王后之下的王妃,来了长安后,皇上也不曾薄待过你我,依旧是皇后之下的婕妤。如今,却与一个不曾诞下公主皇子的女人平起平坐,水妹妹,你对此甘心吗?”
“自然是不甘心的。”水婕妤一直都把红樱当成是来历不明的妖女,如何会甘心与红樱平起平坐?
云婕妤望着水婕妤溢满怨毒的眼眸,她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故而添油加醋的说了件事:“水妹妹,姐姐可听说了,你喜欢的那只芙蓉石的镯子,如今可套在鸳鸯殿那位的手腕上了呢。”
“什么?那只镯子皇上送给那个贱人了?”水婕妤一直想要那只芙蓉石的镯子,当年皇上就夸她肤白胜雪,唯粉色与她最相配,多年以来,她也一直习惯了粉嫩的打扮,见到那芙蓉石的镯子,她自然是很喜欢的。
可皇上倒好,推三阻四不给她的镯子,转头却送给了鸳鸯殿那个贱人?
“鸳鸯殿,成对的鸳鸯,除帝后的龙凤和鸣,也唯这鸳鸯最可贵了。”云婕妤手执伞一阶一阶的走下石阶,伞沿微低掩去她眼底的算计。
“鸳鸯?就她也配与皇上做鸳鸯?”水婕妤的脸色已因嫉妒愤怒而变得很难看,可更难看的还在后面,只见她脚下一个没踩稳,便滚下了石阶去。
“水妹妹!”云婕妤这回是真惊慌了,她丢了手里的伞,便提裙快步走下去,跪在水婕妤身边抱起了她,见水婕妤额头受伤,她更是惊慌的喊起人来:“来人,来人,快传太医!”
水婕妤虽然浑身都很疼,可她还没有晕过去,对于云婕妤的惊慌她看在眼里,心想,这害她的人,应该不是云婕妤,毕竟她们是一起的,如果她出事,最容易被治罪的便是云婕妤。
可那又是谁害她?她绝不相信自己会那么倒霉,会被一颗石子滑倒滚下来。
要知道这可是上林苑,贵人游玩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宫人这般不要命的,没把石阶打扫干净?
云婕妤在水婕妤看不到的地方,眼底闪过一抹讽刺的冷笑,这个水婕妤永远都爱自作聪明,明明蠢的可以,却总想当个聪明人。
对!那颗石子就是她让人提前放好的,为得就是害水婕妤,让她把这事怀疑到鸳鸯殿那位身上去。
水婕妤本就是个会闹的,这回受了伤,自然是闹到了太皇太后面前去。
在这个宫里,皇上与太后母子不合之事已不是什么秘密,她自然不会去长信殿找太后为她做主。
至于皇上……她要是去找他,他一准会护着红樱那个贱人,才不会为她真的做主呢!
所以,她就要把事闹大,闹到太皇太后面前去,看谁还能护着红樱那个贱人。
永寿殿
上官羿是陪着红樱一起来的,红樱憔悴了不少,看着很是脆弱惹人怜。
太皇太后瞧着这样的红樱,心里自然也是怜惜的,好好的一个孩子,因为南露华造孽,竟然把她害成这个样子。
水婕妤一见上官羿搂着红樱坐在了一起,她便因嫉妒起身委屈道:“皇上,她把嫔妾伤成这样,你居然还这般宠着她,嫔妾很伤心啊!”
上官羿扶着红樱坐下来,转头看着委屈撒娇的水婕妤,他不悦皱眉道:“你可已是为人母的人了,竟然还这般的不懂事,当真是在家被娇惯坏了。”
“皇上,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嫔妾,嫔妾明明还不到十八岁,要怎么懂事?”水婕妤的确被家里人惯坏了,她那怕孩子都两三岁了,也还是这个任性的脾气。
上官羿是瞧见水婕妤就头疼,当年纳妃时,水婕妤也才十四岁,与水婕妤一起进府的云婕妤也已及笄,他便想着养水婕妤一年,等她及笄再说。
谁曾想水婕妤这般任性,竟然在云婕妤怀孕后,硬是缠着他要宠幸,结果她就在十五岁那年生下了第一个孩子。
当年她任性未及笄便怀孕,如今她有又任性的说自己还小,他……唉!真的好头疼。
太皇太后也头疼,这个水婕妤太能闹了。
云婕妤在一旁也直皱眉,这个蠢女人,来这是让她指正红樱谋害她的,不是让她来人前对皇上撒娇的。
红樱脸色还有些苍白,她抬眸看向水婕妤,淡冷道:“我自从小产后,一直不曾出过鸳鸯殿,如何会害了水婕妤你?”
“你可以指使人来害我啊,又不必非得凡事亲力亲为,毕竟我们都是主子,手下多得供我们驱使的宫人。”水婕妤高抬下巴皱眉道,显然对于红樱的狡辩,她很生气。
红樱倒是无意与她争辩,只是垂眸淡淡道:“水婕妤你说的对,我们都是主子,害人不用亲自出手,派个人去就好。”
水婕妤没想到红樱会一点都不争辩,她冷笑看着红樱咬牙道:“我就知道,就是你这个妖女再害我的。太皇太后,你可要为嫔妾做主,一定要狠狠地治她的罪。”
“够了!”上官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因为水婕妤的话,让红樱想起了痛苦的事,他送去的香害死红樱孩子的事,一直都是一根扎在他心上的刺,如今被水婕妤碰了那根刺一下,他觉得他痛的都想流泪了。
红樱也不想留在这里和这些女人斗争什么,她脸色苍白的闭上了双眼,便晕倒在了上官羿的怀里,她的敌人是太后,绝不是这些可怜的后宫妃嫔。
“红樱!”上官羿这些日子便心疼红樱的很,此时红樱晕倒在他怀里,望着红樱苍白的脸庞,他浑身都感觉犹如被浸泡在冷水里,他无法想象自己如果有一日抱的是红樱的尸体,他会不会悲痛的疯掉。
云婕妤清楚的看到了上官羿眼底的害怕之色,她的心很痛,因为她心心念念爱着的男人,他竟然把心给了别的女人。
太皇太后从头至尾就没插上嘴,唉!后宫只要有女人,就难安静的下来。
上官羿抱着红樱离开了永寿殿,他满心都是红樱,害怕着红樱会这样一睡不醒,就这样离他而去。
“皇上,皇上……”水婕妤在后喊了上官羿好几声,上官羿却头也未回的抱着红樱那贱人出了门,她在后气的甩了帕子直跺脚,浑身发抖的大叫,完全像个面目狰狞的疯婆子。
太皇太后也被慈姑扶起,向着后殿走去,她宁可陪毛猴子说话,也不想看这群女人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
“太皇太后……”水婕妤在后气的更直跺脚,这老太婆居然也不管这事了,是想任由那个妖女惑乱后宫吗?
阮美人在贴身宫女翠竹的搀扶下,趁着所有人都看水婕妤撒泼之际,便悄悄地离开了永寿殿,她如今已许久不曾见到皇上,显然樱婕妤是要宠冠后宫了。
她如今能指望的就是这个肚子了,可不敢去得罪人,害了她肚子里的这个未来的倚靠。
云婕妤转头看着那悄悄离去的阮美人,眼底浮现冷意,就算阮美人胆小怕事没有争夺之心,可一旦阮美人的孩子落地为皇子,一样会威胁她儿子的地位,更可能会与她儿子争夺太子之位。
乌娜和唐胭倒是一起起身离开了,这样的闹剧像小孩子过家家,一点意思都没有,她们还不如回宫睡大觉呢。
柳美人和苏美人也走了,水婕妤就是疯女人,她们可不想留下来被她疯咬一口,毕竟她们是人微言轻的美人,被水婕妤咬一口,也没谁会为她们出气的。
云婕妤在所有人都走了后,便上前做好姐姐样子,劝慰水婕妤道:“水妹妹莫生气了,你可还伤着呢,要保重身体啊。来人,扶你家娘娘回去,小心伺候着,可不能马虎大意,小心这伤会留疤。”
“留疤?”水婕妤一听她这额头上的伤会留疤,便瞪大了双眼,她还这么年轻,怎么可以就这样被毁容了?
云婕妤在心里骂了一句蠢货,可面上还是好姐姐劝妹妹的说道:“水妹妹莫要担心,这伤口只要按时换药,不让伤口沾水,是绝对不会留疤的。”
“那就好,那就好,刚才可把我吓死了。”水婕妤一担心头上的伤,便又忘了要找红樱麻烦的事了。
云婕妤对于这个蠢货,她也只是敷衍一笑,之后与水婕妤互相道别后,便各自回去了。
路上,云婕妤身边的碧玉低声道:“娘娘,水婕妤似乎不会再去找樱婕妤麻烦了。”
“这事可容不得她不想。”云婕妤之前已经提醒水婕妤了,那伤口沾了谁,可是会留疤的。
可如果是鸳鸯殿的人,不小心把汤汤水洒在了水婕妤的头上,不知道水婕妤会不会愤怒的提剑去鸳鸯殿报仇呢?
无论最终的结果,是水婕妤被擒拿住治罪失宠,还是红樱被水婕妤那个蠢货误伤至死,都是一个令她满意的结果。
“一石二鸟最好,若是不成,二者去其一,也是好的。”碧玉是最懂玉婕妤心思的,在她看来,借这个机会除掉水婕妤,可比除了樱婕妤好多了。
至少,樱婕妤再得宠,如今也只是个无所出的宠妃罢了。
可水婕妤不同樱婕妤,她膝下有子,孩子这么小,谁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出息。
于他们小殿下而言,水婕妤的儿子,可最有可能与之争夺太子之位的强劲对手呢。
“浩儿那孩子玉雪可爱,皇上一向喜欢,倒是我那两个儿子,过于小大人,不太得皇上宠爱呢。”云婕妤虽然把两个儿子教的很严肃,可她不后悔,与其得一时慈父宠爱,不如得严父看重。
碧玉扶着云婕妤的手臂走着,低头唇边含笑道:“公子漠与公子深文治武功都渐长,皇上很是看重他们。至于讨皇上喜欢……娘娘,溧阳公主可已经会叫父皇了,皇上听见时,可高兴呢。”
“铭儿是比她两个哥哥可爱,皇上也很偏爱女儿呢!”云婕妤也是发现这事没多久,以前在汉中时,皇上是比较重视儿子的学业的,可自从来到长安后,皇上便开始更偏爱女儿了。
碧玉转头看了眼身后远远跟着的宫人一眼,便低声对云婕妤说道:“娘娘,当初皇上可是很宠大长公主一段日子呢,您说,皇上之所以忽然偏爱公主们,会不会与大长公主有关?”
“放肆!这样的事你也敢胡乱猜度,不要命了?”云婕妤严厉的瞪了碧玉一眼,若不是碧玉对她一向忠心,她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