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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他是不会出手多管闲事的,可当看到车窗帘被风卷起时,露出的那张熟悉的脸庞时,他便身比心先做出决定的出手了。
唐晏在马车停止后,便浑身都疼的蜷缩在马车里,额头流着血,他虚弱的半瞌着眸子,模模糊糊的看到有人掀开车帘走了进来。
唐肜伸手将唐晏抱出马车,刚下了马车,便看到衣服上绣着红色凤字的唐氏暗卫赶到。
唐氏暗卫不知这人是敌是友,见他抱着额头流血的唐晏,他们又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感觉得到,他们不是这人的对手,根本无法从这人手里夺回他们的少主。
唐肜只看了那群人一眼,便抱着唐肜到了一旁树下,将唐肜放在柔软的草地上,他拿出洁白的手帕,为唐晏擦去了额头上的血迹,自怀中拿出一只白瓶,将药粉倒在唐晏受伤的额头上。
唐晏是被疼清醒的,他望着手下轻柔为他上药的陌生人,声音虚弱的道声谢:“谢谢你救了我,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唐肜没有说话,只是眸光淡淡的看他一眼,将药瓶塞到他手里,便起身离开了。
他之所以出手,只因看到唐晏的脸,他本以为那只是一张相似唐晏的脸,可当看到唐氏暗卫时,他才明白,他救的年轻男子,其实就是他的堂兄——唐晏。
他不知道唐晏为何二十年如一日容颜不老,可他却瞧出来了,如今的唐氏,很不安宁。
那两名暗卫过去扶起了唐晏,刚才那个人似乎认识他们少主,只因那个看似很冷的人,对他们少主却很关心。
展君魅派来的人找到了唐晏,用那辆马车互送唐晏回长安去。
至于那些劫持唐晏的人,则由风伯带人来清理。
当他们离开后,那两马车里便传来了一个声音:“他们去长安了?”
“回郡主,是。”车夫回道。
马车内的女子沉没良久,才再次淡淡开口道:“走吧!”
“是。”车夫应了声,便赶车继续前行。
长安城
严谨在清风酒馆找到了花镜月,约见花镜月的人竟然是唐晓,这令人很惊讶。
当花镜月得知唐晏被人劫走之事后,她便对唐晓说了句:“疯子。”
唐晓望着花镜月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她面纱后的嘴角勾起一抹艳丽的笑容。唐晏是她的,谁也无法阻止她去得到唐晏,那怕是她名义上的父亲唐旭,也无法阻止她得到唐晏。
旁边一名二十多岁的婢女,有些担忧道:“小姐,这事若是被谷主知道了,您恐怕会……”
“他不会杀我,否则,我也活不到如今了。”唐晓是知道她自己的身世的,她是唐昆同父异母的妹妹,算起来也是花镜月的亲姑姑。
而她的母亲却是无忧仙谷谷主唐旭的小妾,复杂的关系,让她有时也很头疼。
不过,唯一令她高兴的事,便是唐晏与她无血缘关系,他们不过是名义上的兄妹,她是可以喜欢唐晏,甚至是嫁给唐晏为妻。
在无忧仙谷中,许多都不喜欢唐晏,因为唐晏碍着那些人了。
可她却喜欢唐晏,打小就喜欢这位名义上的兄长,很喜欢,喜欢到疯狂。
花镜月已派人去追查唐晏的下落,而他则尽快往大将军府赶去。
本来准备明日回唐氏的,没想到今儿唐晓竟然约他出来,更是在支开他后,掳走了唐晏,真是个不要命的疯女人。
等他回到大将军府后,便听人说,唐晏被救回来了,也就额头上被磕伤了一点,身上多了一些淤伤,都是轻伤,上点药就好了,没什么大碍。
而后,上官浅韵便派飞鸢去请了花镜月来,有些事,他们是需要了解清楚的。
凤仪阁
花镜月到来后,便没有看到展君魅那个讨厌的人。
上官浅韵见花镜月进屋就乱看,她摇头一笑道:“表哥不用找了,子缘去看孩子了。”
“倒是难得,他竟然不讨厌孩子了。”花镜月可是记得的,之前展君魅可是一点都不喜欢那两个孩子的。
上官浅韵在花镜月落座后,便直言问道:“唐晓找你,都说了什么?”
花镜月对她的问话丝毫不敢到惊讶,伸手接过她递来的茶,他望着她,神情略显凝重道:“她找我只为挑明她的身份,当然,也是为了支开我,好对岳父大人下手。”
“唐晓支开你,让人去抓唐晏?”上官浅韵皱眉沉思,唐晓既然向花镜月挑明了身份,那把她且当一个小女人去看。
当一个女子,知道唐晏与她无血缘关系后,会做出什么改变呢?是会忍不住对唐晏动心吧?毕竟唐晏的外貌真的很诱人。
花镜月一见她眼底闪过了然的光亮,他便勾唇苦笑道:“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表妹,就算你猜到了什么,也请不要直言说出来。”
“嗯!”上官浅韵答应了花镜月,这件事,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就好。
花镜月望着她,又是摇头一叹:“表妹,无忧仙谷已经开始乱了,岳父大人之所以还留在长安,正是大长老的意思,他老人家不想岳父大人看到那些残酷的血雨腥风。”
上官浅韵轻点了点头,她已为人母亲,自然懂得父母对孩子的爱护之心。
花镜月见她是理解的点点头,他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提了个请求道:“表妹,能麻烦你帮忙照顾下舞儿和我岳父吗?我需要回唐氏一趟,可又不想带上他们,怕他们回去后,会受到伤害。”
上官浅韵似早预料到花镜月会提出这样的请求,她神色淡淡的点了下头道:“这个是自然,表哥你放心回去,只要他们在大将军府里,我便能确保他们的安好。”
“多谢表妹。”花镜月以茶代酒敬了对面的上官浅韵一杯,一杯两口茶刚喝了一口,就见到展君魅回来了。
展君魅一回来就看到花镜月,他不愉的皱了下眉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岳父不是帮你救回来了吗?”
花镜月和展君魅是彼此彼此,他也一看到展君魅就心烦,搁杯拂袖起身,对上官浅韵感谢一拱手道:“多谢表妹了,我先走了,等回来给你带礼物。”
上官浅韵有些头疼,抬手按着太阳穴,她表哥这可真是会唯恐天下不乱。
展君魅站在门口,在花镜月路过时,他非常不客气的出手给了对方一拳,可惜没打到人。
花镜月一个轻灵的闪身,便出了门去,负手离开了桃夭,心情忽然间明媚的像今日的大晴天,阳光灿烂,暖意融融的。
展君魅回头看了花镜月离去的背影一眼,便收回目光,举步进了桃夭。
上官浅韵见他走进来,笑问他道:“孩子都睡了?”
“都睡了。”展君魅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伸手接过她递来的茶,望着她温婉浅笑,竟觉得岁月这般静好。
上官浅韵笑望着他浅品香茶,也觉得这一刻是如此的温馨。
而另一边,却不似他们这般静好温馨。
唐晓已去引开了花镜月,没想到劫人计划还是失败了。
一座民宅的房间里,光线昏暗,有一人披着黑斗篷,藏着黑暗之中,声音低沉带着股子阴冷:“你不必如此愤怒,今日之事,那怕是你我亲自出手,也注定失败。”
只因出现了两波人,皆十分强大,他们的人,根本不是两波人的对手。
唐晓眯眸冷哼一声,扭过头去看向窗户处,面纱后她咬牙切齿道:“展君魅竟然也多事起来,风家的人居然不听命于上官氏帝王,而听从一个外嫁公主的使唤,长安的天,果然是要变了。”
“不要小瞧上官浅韵,她能让展君魅如此死心塌地对她,绝不仅仅只是因为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儿。”黑暗中的男人,低沉的声音里,是对唐晓的告诫。
唐晓没想过要小瞧上官浅韵,可她却必然会想办法除掉上官浅韵,只因这臭丫头太多管闲事了。
“随你听不听,若是将来你败于她手,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黑衣人冷声道,而后便隐身入了黑暗之中。
黑暗中传来机关开启的声音,显然他是从密道离开了。
唐晓面纱后那双眸子透着阴毒,疯狂,与不甘。她就不信她得不到唐晏,她就不信她连上官翠画也不如,连碰一下唐晏也不能。
花镜月是下午离开的长安,妻儿他没有带,唐晏也留在了长安。
唐晓在得知花镜月孤身离开长安的事后,又是气恼的发了好大的火。
要半路劫持唐晏很容易,可若是要去大将军府偷人出来,却无异于难于上青天。
唐晓身边婢女自外走进来,行了一礼低头回禀道:“那人的身份查到了,他是浴火宫的尊主。”
“浴火宫?就是那个来自西域的门派?”唐晓听闻浴火宫,也是在十年前。
十年前浴火宫在中原出现,声势不算浩大,却亦邪非正,一度引起中原各大势力注意。
可浴火宫却在出现不足一年,就消失匿迹了。
如今,在所有人都以为浴火宫只是昙花一现之后,它竟然在十年后又重现天下了。
而那位浴火宫的尊主,又为何要救唐晏呢?
“小姐,那人会驭兽术。”那个婢女低头又禀道,她名阿离。
“驭兽术?”唐晓猛然转身看向阿离,微眯眸冷声问:“那人的驭兽术如何?”
“据所看到的人说,他能驾驭蓝睛白虎为坐骑,苍鹰为信使,出手瞬间便可安抚失控的烈马。”阿离低头声音无起伏的回道。
“以虎为坐骑?”唐晓自认她天赋在唐氏中已算不错,可驾驭虎为坐骑……她如今尚无法做到。
如今在唐氏中,也只有花镜月有那个驯服猛兽的本事,这也是花镜月为何会成为持令尊主的原因之一。
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会与唐氏有关吗?
“小姐,除了月公子以外,唐氏中还有一位驭兽天才。”阿离在一旁提醒唐晓,从头到尾她就没抬起过头,显得对唐晓很是恭敬。
“唐肜……”唐晓对于这个名字,她只是幽幽一声叹息。
想当年,谁人不羡无忧仙谷的二仙,唐肜冷如冰,唐晏柔如水,绝美的堂兄弟二人,就是无忧仙谷间最美的风景。
可惜,自古美人皆搏命,唐晏失踪,唐肜被逐出唐氏,无忧仙谷的二仙自此消失。
如今,唐晏死而复生回来了。
而那位浴火宫尊主如是唐肜,那这无忧仙谷的二仙岂不是还能重聚?
阿离虽然没有看唐晓,却也知道唐晓在想什么,她出声再次提醒道“小姐,上官浅韵似乎是这位尊主的义女。”
“义女?”唐晓对于上官浅韵,可有点好奇了。
她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能让那么多的帮助她?难道只因为她特别爱管闲事?
阿离回禀完所有事后,便默默退了下去。
唐晓独自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在想着该如何诱唐晏离开大将军府,让她好掳了唐晏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过他们神仙眷侣般的好日子。
而就在这日的夜晚,宫中密探传来消息,唐胭小产了,害唐胭小产的人是上官溯,温晴岚因此也被上官羿问罪,剥夺管理三宫六院之权,并且罚她闭门思过三个月不得踏出椒房殿一步。
而上官锦也被抱去了长信殿,只说温晴岚不配抚养公主,从此以后,上官锦便养在她祖母南露华膝下了。
而上官溯虽然没被废了太子之位,可也被送去了建章宫思过,谁都知道,这就是摆明幽禁太子了,与被废黜不过只差一道光明正大的圣旨罢了。
上官浅韵在接到这个消息时,正与展君魅一起用晚膳,对于这件事未来发生的趋势,她心中已明了。
不过明了归明了,还是无法不担忧。
“上官氏子嗣单薄,也不怪你会为此担忧。”展君魅为她盛了一碗汤,递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