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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衣美男皱眉仔细想,可越是细想,他头就越痛,他抬手捂着额头,很是痛苦的摇着头:“我想不起来了,头很疼!”
“想不起来就算了,你们将军府这么大,难不成还养活不了他一个人吗?”笑笑生是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这样的美人如此柔弱,他们怎么好意思欺负人家的啊?
墨曲站在一旁摇着扇子,皱眉望着这个纤细柔弱的男子,有那么点头疼。大将军府是不在乎多养一个闲人,可若是这闲人可能给大将军府带来麻烦,便需要好好审问审问了。
笑笑生与这位柔弱的美男对视的心都软了,收起以往的那股子放荡不羁,很温柔的与对方说话:“既然你不记得自己是谁了,那我给你取个名,好不好?”
白衣美男看着面前这位似乎挺和善的人,他微微一笑轻点头道:“好,谢谢你。”
“不客气……”笑笑生脸上也笑出一朵花来,望着对方想了想,然后……他很严肃的道:“你瞧着就像一位璧人,不如这样吧,你以后就叫城璧,倾城倾国,如玉璧人。”
墨曲在一旁可真是牙酸,他走过去拉开了笑笑生这个被色相迷了心窍的家伙,合扇指着那妖颜祸水的白衣美男,一言定论道:“你是被君魅从白玉棺材里救出来的,自此后,你就叫白玉,小名玉儿,就这样。笑笑生,你跟我走,小毓,看好他。”
“是!”小毓虽然也觉得这白衣男子很美,可她的心性比一般人强,色相还不能轻易诱惑得了她。
“喂,你怎么能对一个美人这般随意赐名?”笑笑生被墨曲拉走后,便一直很不满的叫嚷着,真是想踹这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几脚。
“少废话,跟我走,你这个色迷心窍的糊涂蛋。”墨曲揪着笑笑生的衣领硬拽走了对方,这个贪色不要命的,难道没有发现那个男子身上散发的香气,带着诱人的危险气息吗?
白衣美男依旧淡然温和的坐在那里,好似随便被赐名的不是他,被人嫌弃的也不是他一般,显得对什么事都不在意。唯一在意的,便是如今能填饱肚子的月饼,可他手里的一小块已经快吃完了。
小毓见他望向她,她皱了下眉头唤道:“来人,拿吃的来。”
外面的下人应了声,便退下去拿食物了。
白衣美男望着小毓,眸光平静淡然,微微一笑很温柔道:“我叫白玉,姑娘该如何称呼?”
“小毓。”小毓淡冷的回应一声,望着面前这个妖颜祸水的男子,明明那么无辜,为何却让她感到很危险呢?
“小玉?”白衣美男眉心轻蹙下,而后便又是温柔一笑道:“我们的名字差不多,都是玉。”
“我是毓,钟灵毓秀的毓,不是美玉的玉。”小毓清冷道,伸手给他倒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的桌上。
白衣美男……嗯!现在该称呼他为白玉了,白玉看着小毓,没有在乎对方对他的冷淡,他依旧温柔微笑道:“钟灵毓秀,很美的名字。”
小毓不再说话,这人根本不会生气,淡然的一点都不真实,像个会说会笑的活人木偶一样,毫无生气。
而墨曲已经带着笑笑生回到了凤仪阁,把笑笑生往一旁一丢,他便坐下来呼呼的摇扇道:“那个人是醒来了,可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上官浅韵一挑眉毛,觉得这也是正常的,毕竟一个人沉睡太久,记忆肯定会在沉睡中慢慢淡去的。
太皇太后对此严肃道:“小展,这人的身份必须查清楚,他不醒来,也不过是具会喘气的尸体。可他既然醒来了,若是身份不凡,以后必然会给你们带来大麻烦。”
展君魅对太皇太后微颔首道:“我记住了,回头便让师兄派人去查清楚此人的来历。”
“你们会不会太草木皆兵了?他不过是个柔弱的美人儿,和那摆放屋子里的花瓶一样,又没什么害处,你们做什么这般过分紧张?”笑笑生在一旁勾唇轻笑,他觉得那个人柔柔弱弱挺可怜的,除了被人害,他那会有什么害人的本事?
上官浅韵望向笑笑生说道:“花瓶本身无害人之心,可若是破碎后,它的碎片可是能要人命的。”
笑笑生嘎然无声了,因为人家公主殿下说的有道理,花瓶碎了,碎片的确能杀人。
太皇太后见天色已不早了,便在慈姑的搀扶下,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皇祖母便回去了。你在生产之前万事小心,可切记要听小展的话,万万不可离开将军府半步。”
上官浅韵在展君魅的搀扶下起身,难得乖顺的低眉顺眼道:“是,孙儿记住了,皇祖母您要保重,孙儿还等着您给孙儿带孩子呢!”
“你这丫头,也不怕累着祖母。”太皇太后嘴上说着嗔怪的话,可眼底却满是笑意,她老人家倒真愿意给他们带孩子。
就怕啊,孩子一落地后,他们夫妻一欢喜,就不让她老婆子操劳带孩子了。
展君魅吩咐小钟和小灵道:“你们带人护送太皇太后回宫,路上小心点,多点几盏灯照亮。”
“是!”小钟和小灵拱手领命,而后便随着太皇太后出了凤仪阁。
上官浅韵站在门口送她皇祖母离开,今晚的明月很美,圆圆的,亮亮的,能给黑夜带来光明,却无法驱散覆盖在他们头顶的乌云。
“等孩子生下来后,你做满月子,我便送你进宫小住,让你好好陪陪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展君魅搂着她的肩,望着太皇太后离去的八掆舆说道。
“嗯!”上官浅韵这一胎怀的很不容易,就连她母后怀她的时候,容雅也说了,都没见像她这样小心翼翼的养胎的。
而长安有长安的月色,有长安的团团圆圆一家人过节。
在山都那边,也有这人迎寒祭月,可惜是形单影只,无人相陪度佳节。
上官翎独自一人在花园湖边祭月,香案前跪着他一人,宽大华美的王爷服饰,好似如山般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抬头望着圆圆的明月,他眼底是思念的泪水,来了山都这么久,他还是没能习惯一个人。
月下行来一名清瘦少年,走近香案后,才露出他的真容,原来是鸿雁居的风谷小子。
他走过去蹲下身,望着香案上盘中的大月饼,他一手搭在上官翎肩上,抬头望月嬉笑道:“我说王爷,如此花好月圆夜,你丢下所有的臣子离开宴席,就是为了来月下湖边吹夜风啊?”
上官翎抬手拂开了风谷搭在他肩上的手,他望着湖中的明月,眉头紧皱着,心里更是想念他皇祖母和皇姐了。
风谷是真看不惯上官翎这副伤春悲秋的小样儿,他伸手推到了上官翎,俯身压下,坏坏一笑道:“王爷,如此花好月圆夜,您与其伤春悲秋,倒不如与小的来一场露水姻缘。”
“别闹!”上官翎皱眉推开了风谷这小子,坐起身来,望着香案叹声气:“今儿没心情和你胡闹,你哪来的就回那里去,别来打扰我的清静。”
“哟!没心情和我胡闹啊?那行,咱们出去玩儿,我可听说了,丽人坊佳丽如云,是个男人就该去快活一场,否则都算白来这世上一回了。”风谷伸手搂住上官翎的肩膀,坏坏的笑着。
“丽人坊?亏你想得出来。”上官翎伸手推开了风谷,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便举步沿着河边向那边的拱桥走去。
他五哥刚因喝花酒杀人被押解去长安,他如今还敢去喝花酒,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风谷被推到在地,躺着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他便翻身起来,连身上的草屑都不拍,就如个猴子似的跑了过去,自后勾住上官翎的脖子,一路走一路笑说道:“哎,你就算不想女人,好歹也陪我去逍遥下嘛!要知道,我可都长大成人了,这样一直憋着,真会憋出病的。”
上官翎斜眼瞄了风谷下身一眼,便目视前方淡淡道:“你要是有需要,可以自己去,可你别怪我没提醒你,那里面的姑娘可都不干净,你要是真沾染上了什么脏病,可别怪我无情的把你丢出王府去。”
“哎呦我的王爷,你咋能对我这么无情呢?”风谷搂着上官翎的脖子一路走,一路调戏对方道:“王爷,你要是不想让我去找别人,那你就把我临幸了呗?看在你年纪小的份儿上,我让你在上,如何?”
上官翎真不知道风谷哪里学来的这些,真是越说越不正经了。他伸手再次推开风谷,负手背后往前走,上了拱桥后,他回头看下风谷面无表情道:“爷对男人没兴趣。”
风谷望着那位上了拱桥而去的小主子,他在桥下抱着桥栏杆笑的很是畅快道:“我的爷啊,你可真是开不起玩笑,那能把我的话听去当真了啊?不过,你来山都变了不少,都不爱笑了,也沉默寡言的好闷,我都快被憋疯了。”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上官翎没成为威武霸气的一国之君前,他这位辅佐的贤臣就要憋疯了。
他这样性子,怎么可能适合辅佐一个闷葫芦主子啊?他爷爷真是会逗他玩儿。
上官翎上桥下桥,一路走去一路回忆过往,曾经的他天真无忧,只因有他皇祖母的羽翼庇护着,有他皇姐在他摔倒时拉他起来。
可如今,他皇姐纵然为他安排了能人异士辅佐他,可若他自己不成器,又如何留得住那些人?
所以,他要成为一位能让那些人诚然信服的山都王,而不是一个靠着祖母与姐姐一辈子的废物。
人总会长大,长大就免不得多增添烦恼,皇姐是这样过来的,他也要这样揍过去。
风谷站在桥上看着那抹离去的单薄背影,这身冕服重的压在他的小身板上,他一定很难受吧?而那代表身份的旒冕戴在头上,也定然很沉重吧?
他想逗他笑,只是不想他小小年纪便失去快乐。
可他却忘了,山都王这顶帽子扣下来时,他上官翎便不再有什么恣意快活了。
而在中秋佳节过后,没多久便是九九重阳。
重阳节他们无法出去登山遍插茱萸,可在府里饮酒作乐还是成的。
可这个酒喝多了吧,容易乱性。
上官浅韵就觉得她迷迷糊糊中,又在做春梦了,而且还有感受,一种很真实的感受。
展君魅是喝了点酒,可是没醉,半夜身子燥热睡不着,想着她已六个多月的身孕,胎向已稳,可行房事。
他伸手轻轻的解了她衣衫,褪去她碍事的衣物,俯身想亲吻她的唇,可她这肚子也太碍事了。
上官浅韵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似乎被人抱起来了,身上有些痒痒,似乎有谁在抚摸她的身子,她眯眼出一条缝隙,看到的是幔帐,根本没有人。
展君魅本以为她会这样醒来呢!吓得他手一顿,结果她眼睛一闭又睡着了。
上官浅韵迷迷糊糊刚要歪头睡下,可一想,她今儿可是滴酒未沾的,怎会有酒气呢?
展君魅见她真醒来了,他叹声气,手下便毫无忌惮的放肆了起来,唇在她耳后吹着气道:“龙儿,你这肚子太碍事了,我这样抱着你好不好?”
上官浅韵转头看向背后的男人,眨了眨眼睛,然后在确定她没有做梦,这个男人竟然趁她睡着,半夜对她……
“嘘!龙儿,别说话,闭上眼睛,你这样看着我,我会觉得我是在做一件十恶不赦的坏事。”展君魅抱着她笑说,他可真没开始动她呢,这不刚脱了衣服,抱起她吗?
上官浅韵看了他一会儿,便转回头目视前方道:“你本来就在做坏事,只是这事没坏到十恶不赦罢了。”
“那这坏事你让我做吗?”展君魅自后抱着她,在她耳后落下一个又一个轻柔缠绵的吻。
上官浅韵眯眸转头看向他那张迷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