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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老虎近身都要一巴掌扇开的墨白墨大城主呢!
既然敢冒充墨白,那他索性抓了这冒牌货,交给墨城处置,指不定还能以此为机遇结交他呢。
嘿嘿嘿……
……
墨白鼻子有点痒,默默地想是不是刚才抱过兔爷沾了兔毛了。他将马车停在玄机阁附近等,转身撩开帘子往车厢看去,喜喜还在车里睡觉。
接连几天赶路,喜喜一直没怎么睡好。早上被墨白塞进车里后,她就卷着棉被安心睡。奈何马车小了些,她身体几乎是蜷着的,不能直身,有些委屈。墨白抿抿嘴角,俯身进去给她盖好被子,心里想着等会就换辆大马车。
“当当。”
车外铃铛被扯动,一下就惊醒了喜喜。她立刻坐起身,一脑袋顶在墨白的下巴上。她捂住脑袋:“疼死我了。”
墨白下意识就一如既往地冷笑一声:“该喊疼的是我。”
喜喜抬眼瞧他,墨白低眉一想,哦,好像画风不该这样。他探身往她额头吹了吹,又揉了揉:“不疼不疼。”
喜喜大为满意,抬头往他下巴上亲了一口:“不疼不疼。”
墨白想笑话她难道她是灵丹妙药不成,不过温润的唇贴来,好像的确是不疼了。他怎么就这么好哄了,实在要不得。
兔爷听见里头还你侬我侬,又踢了一脚铃铛,快出来打架啦!
墨白这才出来,一出来就见马车四周围满了人,全都穿着一样的衣服,手持兵器,虎视眈眈地往这边看来。见喜喜要出来,他又伸手压了回去:“你再睡一觉,外面的事交给我。”
喜喜笑笑,抱着被子点头:“好呀。”
墨白下了马车,抬手往地上一扫,掌气陷入地面,划开半圈深痕:“越界者,废。”
众人面面相觑,老大没告诉他们这人如此厉害呀。他们一时犹豫不前,还是领头的喊了一声冲,这才仗着人多胆子肥,抓着兵器往前冲去。
墨白眼未直视,一手背立,单手迎敌,几道掌气就将十余人震开,他却身如松柏,迎光而站,整个人都似有圣佛金光,威不可侵,看得受伤的众人不敢上前。他们刚才还没跨过界,可以感觉他手下留情了,但要是下一步越界,只怕就真成废人了。
在他身后,只见那车厢里伸出一双净白的手,将车门那只兔子抱了进去,随后便听车里有个悦耳女声说道:“你爹真棒。”
众人顿时面如死灰……再也不敢多留,跑回去禀报了。
上官云清还在等捷报,结果只见自己门下一等一的高手挂彩回来,哆嗦道:“阁主,有三只兔子精进城了!”
“……”
墨白觉得鼻子更痒了,该不会是有人在背后骂他吧?
既然玄机阁阁主还没出现,那他先去找家客栈让喜喜休息吧。他驱车来到一家客栈,下了车,将喜喜接下,见她蹙眉,问道:“怎么了?”
喜喜说道:“我们进城就被人追杀,按理说不该这么招摇过市的。”
墨白皱眉:“有什么不对?”
“……”好吧,对连皇帝见了都要夹紧尾巴做人的墨城主来说,天底下就没有什么人是会让他自愿躲起来的。
进了客栈,喜喜就跟掌柜打听怎么进玄机阁。掌柜瞧着两人着实是一对璧人,看着也是出身大户,这才没嗤之以鼻——实在是因为太多无名小辈想进玄机阁,而他家是离玄机阁最近的客栈,每天都被当作咨询处,心气不顺:“若是大人物,刚进城说了名字,就会有人来引见了。若是没有人引见,那就不要想了。”
话说得很委婉,但两人都听明白了,通俗点说就是“尔等小人物就不要奢望进去了,洗洗睡吧”。喜喜晃了晃墨白的手:“莫非你跟上官阁主有恩怨?”
“没有。”何止没有,那上官云清每年都会派人送些机巧的东西来,想跟墨城结为盟友。但墨城自知自身实力已经很让朝廷惊心,再结交盟友,朝廷只怕要担心得派兵镇压了,因此没有答应,只是玄机阁依旧是每年送礼。他既然这样有意结交,为什么现在却不搭理?
而且从刚才那些人的手法和衣着来看,也是玄机阁的人没错。
想来想去,唯有一个解释——上官云清以为他是冒充的,想捉了他去邀功吧。
不过他是如何被认为是冒充的?他可没露出什么不正常的举动。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先进客栈休息吧。”
“嗯。”喜喜让掌柜上饭菜,还特地嘱咐他拿几根最水灵的胡萝卜来。平日她出门都是住普通的房间,想到墨白,就要了两间上房。饭菜也是多点了两道荤的,怕他吃不习惯。这两天忙着赶路,让他风餐露宿,总觉得他被自己养瘦了,喜喜不开心。
付完钱,喜喜觉得口袋没了一大笔钱。上楼的时候她忽然想,为什么别人傍上金主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她反倒要养金主?想来想去,大概是因为墨白这家伙自己不带钱。进了房间,她回头瞧他,算了,就当养小白脸吧。
墨白见她一时愁一时乐,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宋神医果然说得对,姑娘家常常阴晴不定。他抬头看看房梁,说道:“晚上我过来睡。”
“你做梁上君子做习惯了?”
“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再来偷袭,你不会武功,太危险。”
以前喜喜对他多少有防备,还是发自心底的防备,因为一心防备着,对他进进出出自己的房间都没太大感觉也不会想东想西。现在摊牌了,同住一房,她不由多想。想着想着就歪了,污,实在是污!她蓦地想起一件事:“那我要两间房的时候你怎么不阻止我?”
一间上等房得花多少银子呀,这个败家城主。
墨白正色道:“姑娘家的名声重要,被别人知道不好,我会半夜从窗户进来,不会让别人看见。”
喜喜抚额,说得好有尊重感根本没办法说他不懂勤俭节约。
玄机阁此时正在商议如何在客栈布下天罗地网,还特地去请了几位天师准备开坛做法抓兔子精,布局之大,十分耗费时间。是以到了夜里,客栈还是安静的。
窗户外面疏星点点,散落天穹,点缀夜空。微有夜风迎面吹来,拂得正泡在澡桶里的喜喜舒服极了。
水很烫,烫着疲惫的身体刚刚合适。喜喜低头擦拭身体时瞧见胸前的伤已经完全愈合,但疤痕还在,像条小泥鳅。之前她还不在意,但这会儿看着有些碍眼。
当初家里隔三岔五就被丢进一堆的药,等她伤好了以后,就没药了。看那瓶子上的字迹,不用想也知道是宋神医的。能使唤得动宋神医的,也就只有包菜姑娘和墨白了。
在山寨的时候他任由她离开,却不任由她自生自灭。
她正自出神,忽然一条人影从眼前窗户钻进来,双足落地,挡住窗户美景。
墨白:“……”
喜喜身体往下沉:“……咕噜……咕噜……”
墨白背身:“不要淹死了,出来,我不看。”
“咕噜……你已经看了。”
“什么都没看见。”
喜喜见他身如木桩,真不打算转身,急忙出水躲到屏风后面去穿衣服。不一会儿,又听他说道:“你心口的伤还没好?”
“……不是说什么都没看见吗?”
墨白差点就转身去看她的伤口,刚才一闪而过的伤痕触目惊心。
喜喜迅速穿好衣服,又觉头发湿漉漉的难看,还不许他转过身来,拿着干帕擦拭:“已经不疼了,就是留疤了。等到了墨城,去宋神医那儿搜刮几瓶好药吧。”
墨白微顿,依旧是没有转身:“你……愿意跟我回墨城?”
喜喜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说了什么话,当初打死都不愿去墨城,现在她却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在这里喜喜能看见他一点侧脸,那是她没见过的凝神细听模样。眼前人呼吸很轻,似乎在等一个很重要的回答。她擦拭湿发的动作也轻了下来,点了点头,虽然他看不见,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那轻轻一声应答,像是春暖大地,冰川消融,将墨白心上的冰雪都化开了。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上回是喜喜给墨白拭发,这次是墨白给喜喜拭发。
喜喜的发很长,亮如绸缎,长发及腰,像墨色瀑布。她从镜中看着身后人,铜镜将人的面部线条都柔化了许多。这样的墨白,只有她一个人看得见。
墨白见她不知道是第几次傻笑了,也不问她笑什么。
这画面也透过窗纸落入了外面潜伏的人眼中。
客栈外头已经满布伏兵,掌柜小二还有房客都被劝离,整个客栈除了他们两人,已经成了个空壳。上官云清也看见了那两条影子,冷笑一声:“墨城主从不让姑娘近身,怎么可能给姑娘描眉梳发,要装也不装得像一些。”
屋外细碎话语虽然听不清,但整个客栈住客撤离的动静墨白却听见了。
喜喜见镜中人的神情不悦,结合方才那细小声音便感觉不妙,问道:“又有人来了?”
“嗯。我去看看。”
墨白还没出去,就听见外头有人大喊——“屋里的兔子精听着!”
喜喜:“哈?”
兔爷从胡萝卜堆里蓦地抬头,谁喊它?不对,你大爷才是兔子精!
“你们再不出来,我们就要洒狗血了。”
喜喜心生好奇,捞起兔爷跟在墨白一旁,和他一起出去。大门一推,喜喜就惊呆了。
楼下空地摆了七八个祭坛,几个天师模样的人左手拿符右手拿剑,嘴里念念有声,摇头晃脑。身后数十人高举火把,气势汹汹。
上官云清负手而立,见有人出来,抬头往上看去,果真看见一男一女,那女子正怀抱一只雪白兔子。兔子双眼如人般满含不屑,活似妖精。再看女子,还是姑娘打扮,生得俊俏。再看那男子,也是一表人才。嚯,还跟墨城主长得一模一样!
墨白见他看来,扯了扯嘴角。这种盟友他决定一辈子都不要交,会拉低智商。
那寒霜般的神情映入眼中,上官云清:“……”他可不就是墨白!
会赶车的墨白?会喂兔子的墨白?会给姑娘梳头发的墨白?
他惊得连退三步,变天啦!
……
玄机阁费了两个时辰布的局,被墨白刷了下脸就破了。
上官云清诚惶诚恐地恭迎二人一兔进了玄机阁,奉上好茶好果和胡萝卜,仍是时而瞄一眼墨白。的确是他,这孤高冷傲能让人结霜的面孔世上也找不到第二张了。
喝下一口茶,墨白缓缓开口:“我来玄机阁,是有件事想请上官阁主帮忙。”
如果不是有事要问,墨白早就直接驾着马车前来,轰碎玄机阁大门,哪里会这么客气。
上官云清说道:“墨城主请说,刚才的误会……”
墨白没有多余的耐性跟人打交道:“无妨。”
喜喜笑得温和,在旁边接了一句:“是我们没有先打招呼就过来了,惊扰了阁主。”
上官云清看了看她,见墨白没有打断她的话,又想到方才梳发的事,心下有些明白。他又想,这姑娘的脾气倒不错,不像墨白是块硬石头,如今看来日后是要做墨夫人的,和善地道:“让姑娘受惊了,是我的疏忽。不知墨城主说的事是何事,在下若能帮上忙,万死不辞。”
喜喜笑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阁主,这东西是不是出自你们这里,当年又是为何人所做。”
她将木盒子交给他,上官云清还未接过,只是瞧见,眼神就微微一顿:“这盒子……”
果真是行家,喜喜觉得有戏:“阁主认得?”
“认得,这是家父做的。家父最擅长雕刻莲花,而最大的一朵莲花中,都会留下家父特地雕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