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刻,荣王方才觉得脊背生寒!汗阿玛若是回京,汗阿玛会相信他吗?
荣王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凄笑,老六说对了一点,人赃并获,汗阿玛肯定不会相信他这个忤逆不孝的儿子!而喈喈,看到这具尸体,只怕也不会信他了吧?
“爷!您没事儿吧!”五福晋见质郡王走了,这才上前将荣王扶了起来。
荣王口里喃喃道:“到底是谁要置我于死地?……”
外头有那么多侍卫,外人根本进不来,唯一能随意进出的,就只有……
荣王扭头,深深看了自己的嫡福晋一眼,眸底深邃如许。
第805章、帝后回宫
“上回老六走了之后,你去哪儿了?”荣王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五福晋神色一僵,她急忙扯出一个笑容:“妾身一介妇人,还能去哪儿?不过是回后院张罗了。”
荣王道:“可是有人告诉我,你出府了,偷偷从后门出去的。”——这几年,荣王一直不关心一切,甚至连府内事情,也是交给嫡福晋打理。他自然不可能晓得福晋的行踪,这句话,不过是诈一诈罢了。
五福晋却并没有慌乱,她点头道:“妾身的确出府了,可妾身只不过是心情不好,出去透透气罢了!妾身很快就回府了!”
五福晋看着自己的丈夫,不禁面露落寞之色:“爷这是不信妾身吗?”
荣王却忽然笑了,笑得温润如玉:“怎么会呢?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
——————
质郡王永瑢的八百里快急奏折,累死了无数匹马,但终于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杭州行宫,送到了皇帝陛下手中。
那封奏折,嘤鸣也看到了,从荣王府后花园里挖出了安长远的尸体?!
这下子,连她都怀疑荣亲王了。
弘历望着窗外的萧萧之景,道:“那就回京吧,海上已经告捷,留阿桂镇守既可。”
弘历又摸了摸嘤鸣那初见凸起的小腹,道:“你现在胎相也稳固了。”
是啊,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如今也已经是十一月仲冬时节,杭州也有些阴冷阵阵,而京中想必已经是白雪皑皑了吧?
回程的路,自然还是乘坐万钧号走海路返回天津港,然后回京。
来的时候,是盛夏,甲板上一片热闹。可回去的路上,越走越冷,自然人人所在船中,不愿出去。
嘤鸣也被弘历严令限制,连三层的楼梯都不许下。
她哪儿有那么娇弱?!
都是生了好几胎的人了,这种事儿早已经验丰富。
乾隆三十年十一月底,御驾抵达圆明园。
嘉贵妃为众妃之首,虽然入冬以来,身子不怎么好,也不敢缺席,庆妃、顺妃、豫妃这三妃紧随其后,然后便是婉嫔、秀嫔、吉嫔等人。质郡王也来了,带着自己的福晋昭绘,一并来迎驾,只是他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不像是迎驾的,倒像是告状的。
——愉妃没来,是因为之前传报皇上即将回宫讯息的时候,也下旨,将愉妃给禁足了。愉妃那性子,肯定要哭着替自己儿子诉冤,皇上便索性不许她出寝宫了。这也表示皇上几乎认定是荣王幕后指使了这一切。听说,昨晚,愉妃在自己寝宫里,抱着孙儿绵毅哭得天昏地暗。
想到这里,嘉贵妃有些不忍,心道:若怪只能怪她没教好儿子。
冷风吹来,嘉贵妃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他看了一眼质郡王,忍不住提醒道:“有什么话,待会再说。”
永瑢不禁有些怏怏,“是,母妃。”
昭绘低语道:“不急于一时,就算爷不开口,皇上也会召爷问个清楚的。”——昭绘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竟真的是五爷所为吗?
当明黄色的銮舆靠近了,嘉贵妃携一众嫔位齐齐跪下。
弘历一身明黄色九龙朝服,从龙舆上走了下来,手里还牵着着嘤鸣的手。这样的场合,其实嘤鸣也该穿朝服的,只不过嫌那玩意儿太重了,所以挑了件庄重的明黄色旗服上身也就是了。
弘历道了一声免礼,跪了一地的嫔妃们这才谢恩起身。
嘤鸣自然一眼看出嘉贵妃气色不佳,便道:“嘉贵妃一到冬日便身子不好,该好好养着才是。”
嘉贵妃忙笑着道:“臣妾只是咳嗽了两声,不碍事的。何况今日是皇上皇后回宫的大喜日子,臣妾怎能不来迎驾呢?”说着,嘉贵妃也注意到了,皇后似乎胖了些的样子,便道:“皇后娘娘气色上佳,人也丰腴了些。”
嘤鸣嘴角抽搐,虽然她也极力避免,可没法子,怀孕了,就是会胖嘛!!!
弘历脸上难掩笑容:“皇后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自然会发福些。”
嘉贵妃愕然当场:“这可是真的?!”——皇后已经年逾四十了吧?竟又怀上了?真是不可思议啊!嘉贵妃忍不住在穿着厚重的嘤鸣的腰身上瞅着,因为穿的宽松厚实,所以倒是看不出来,只不过那腰身明显粗了一圈。
打量过后,嘉贵妃方才觉得自己有些失礼,她急忙屈膝一礼,笑容满面道:“宫中许久未添丁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臣妾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
后头的其余嫔妃也赶忙屈膝行礼,齐刷刷恭喜帝后。
嘤鸣嘴角又抽搐了两下,的确,她有孕的事儿,弘历一直瞒着,没叫告诉京中。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之前才出了那种事儿。如今回宫了,自然没必要瞒着了,可是也没必要当着阖宫嫔妃的面就如此大咧咧说出来吧?!她都这个年岁了,怀孕了,难道还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吗?!
唉!丢人!
弘历却呵呵笑着,一张老脸笑成了一朵花。
旁边的永瑢却极了,汗阿玛这一高兴,可别忘了老五干的滔天恶事!于是,他一咬牙上前一步,“汗阿玛,儿子……”
昭绘却抢先一步道:“儿媳和爷也得恭喜汗阿玛和皇额娘呢!”一边却狠狠揪了永瑢的衣袖,暗示他别在这个时候惹不痛快!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弘历略敛了笑容,点了点头。
嘉贵妃见状,不禁暗道,永瑢还是这么冲动,便笑着说:“皇后娘娘虽然身强体健,但有孕之人不宜受寒,娘娘还是快些回宫歇息吧。”
弘历点头,便对嘤鸣道:“朕先送皇后回海晏堂。”然后对永瑢道:“老六去九州清晏等着朕!”
听了这话,永瑢立刻精神抖索:“是!汗阿玛!”
海晏堂。
果然还是这里叫人舒坦,因为抵达天津港的时候,便叫人先一步通知了,所以海晏堂里早早就烧热了地龙、燃起了炭盆。
弘历执着她的手都:“事情朕会处理,你只管好好休息就是了。”
她知道弘历所指,便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海晏堂。
可弘历前脚一走,嘉贵妃、庆妃还有昭绘就来了。
第806章、荣亲王之死(上)
齐齐见了礼后,庆妃忍不住先开口问:“既然查出是荣亲王所为,那怡贵妃何时会被放出来?”——皇上虽禁足了愉妃,但也没有解除怡贵妃的禁足令。
嘤鸣道:“这个不必着急,想来用不了几日。皇上才回来,总得查查问问吧?”
庆妃松了一口气:“有主子娘娘这句话,臣妾就安心了。怡姐姐这些日子,可一直盼着娘娘早日回京呢。”
嘤鸣含笑道:“这几个月,的确是委屈她了。”——现在条条证据都指向了荣王府,怡贵妃的嫌疑的确是可以洗清了。只不过,对于永瑢奏折中所奏之事,她还心有疑窦罢了。倒不是她信不过永瑢,只不过觉得这里头颇有些不对劲,安长远会被杀了灭口,并不稀奇,可稀奇的是竟会被埋尸在荣王府后花园里!
荣王府外,层层看守者弘历指派来的侍卫,若说外人能将尸体运进去,又几乎是不可能的!可若说是荣王埋的,这样的举动未免显得愚蠢了些……
略关心了嘉贵妃与庆妃几句,叫人将杭州珍珠养殖厂产出的珍珠,分别赏赐了两人一盒。五年的珍珠,个头已经相当可观了,用来赏赐嫔妃,也是很能拿得出手的。
二妃谢过,便告辞了。
如此,便只剩下了昭绘。
昭绘没有多说废话,直截了当便说:“姑母,绘儿觉得……这不像是五爷做的。”
“哦?”嘤鸣笑看着这个侄女,“你怎么会这么觉得?永瑢可都人赃并获了!”
昭绘道:“不瞒姑母,那尸体我也瞧了,的确是十贝勒身边太监小袁子——也就是安长远,错不了。而那日刺杀爷的,应该也正是安长远。”
嘤鸣神色凝重地道:“若真如此,荣王便是百口莫辩。”
昭绘眉心一聚,用沉甸甸的语气道:“可是能做到这一切的,并不只有五爷。”
嘤鸣再度笑了,“看样子,咱们姑侄倒是想到一块儿了!”——身为修真者,理所当然有着过人的六识与洞察力,所以她可以确定,三年前,饱受风湿腿疾苦楚缠绕的荣王,并没有说话,他心中爱慕昭绘,决计不会做出伤害昭绘之事。
可是——都怪她一时激动,把荣王对昭绘的心思,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当着五福晋索绰罗氏的面儿。
嘤鸣蘸着茶水,在紫檀桌上写了个“十”,那一笔的竖,如尤氏所写那样,很短。不是没写完,是那一竖本来就是短竖。微微一顿,嘤鸣在此基础上写了一个“索”。索绰罗氏的索。
昭绘一震,“姑母也怀疑她?!”
嘤鸣叹道:“女人的嫉妒心,有时候,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本性。”——记得刚进门的五福晋,何尝不是一个温婉贤良的女子?!
昭绘低低道:“那日,我陪着爷一起去了荣王府,我分明感受到,五嫂,很恨我。那是一种根本掩藏不住的恨。所以,从那时候,我就怀疑她了。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一切都不过我直觉罢了。”
嘤鸣笑着道:“我也直觉,只不过,女人的直觉,往往很准。”
昭绘抬头望了她一眼:“姑母,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嘤鸣笑着道:“不急,现在范围已经锁定了荣王府。荣王不是个坐以待毙之人,且看看他如何应对吧。”
昭绘能想到的事情,荣王未必想不到。
这时候,小文子躬身进来,打千道:“主子娘娘,皇上和六爷出宫了。还叫人传旨带十爷前去质郡王府。”
嘤鸣点了点头,看样子,弘历是想亲自确认一下,也叫永琳亲眼却核实一下。安长远是在永琳身边伺候了多年的人,永琳最熟悉,旁人或许有可能认错,但永琳决计不会。
昭绘忙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昭绘告退了。”
嘤鸣点头,叫小文子送昭绘出海晏堂。
弘历是傍晚十分才回宫的,直接就奔海晏堂过来了。
他手里还拿了一份奏折,对嘤鸣道:“这是老五的陈情表。”
嘤鸣接过来瞅了一眼,荣王的字素来写得不错,但这封奏折上的字迹却退步了不少,松垮垮的没有筋骨,想到荣王的风湿腿疾,嘤鸣便了然了。又是冬天了,他的腿疾又发作了,自然写不出太好的字。
奏折的内容倒是言辞肯肯,荣王陈诉自己冤屈,说自己“圈禁之身,病笃之躯,残损之志,焉能兴风作雨?”,还说有人“离间骨肉,居心叵测”,希望能亲自见到皇父陈述己冤。
嘤鸣笑道:“荣王文采见涨,这封奏书应该是酝酿已久了吧?”——从挖出安长远尸体的那日起,他应该已经开始苦苦思索对策了。安长远的尸体埋在他后院,这点除了他本人之外,也就只有他福晋能做到了!
弘历冷脸道:“朕不会听信他一面之词!”
嘤鸣笑着道:“但也不妨给他个申辩的机会。”
弘历点头,冷脸上暗藏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