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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宫里女人才费尽心机争宠,得宠的自然要什么有什么,失宠的连应有份例都会被克扣。
喝了一大碗乌鸡汤,嘤鸣胃里暖洋洋的,便也有了困意。
白芍道:“都快子时了,娘娘歇息吧。明日辰时还得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呢。”
是啊,贵人以上都得去请安。侍寝的自然不例外,若是不去或者晚去了,便会被别人认为是恃宠而骄。以她的现在的根基,还是尽量本分一点为宜。
换了寝衣躺在柔软的被窝里,只觉得脑袋底下传来馥郁的幽香,嘤鸣疑惑地看了一眼,这才察觉自己的之前的素锦软枕被换成了一个香喷喷的错金镂花鸳鸯纹枕。
白芷笑容带着几分得意:“是内务府派人送来的,说是孝敬给娘娘的。还说这里头填了决明子和薰衣草籽,最是能安神入睡。”
决明子和薰衣草,的确都是安神的好东西。嘤鸣想到此,便安心地合上了眼睛。
只是忽的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怎么薰衣草的味道比她记忆中要馥郁浓郁许多呢?
只是嘤鸣折腾了这一通,到底是乏困了,顺手一捞,便从药园世界里取出了一枚雪白的药丸子,给塞进了嘴里,就着唾沫飞快吞咽了下去。她现在才十五岁呢!她可不想这么早怀孕!一则是身体还未发育完全,二则她根基不稳。甚至嘤鸣都想,哪怕是再等十年,等富察皇后死了,她也不过才二十五岁,那时候怀孕生孩子也来得及!
心里琢磨着这些,便渐渐与周公相会了。
如此一夜到天明,嘤鸣本就身子底子好,加之修炼白首玄经晋级到练气二重,第二日睡醒了,自然神清气爽,精神头十足。
不过,到底比昨日晚起了些,白芍白芷她们也没有太早惊扰嘤鸣起床,倒是不耽误去给皇后请安,只是早膳却是来不及吃了。只得先去请安,回来再吃。皇后怀着身孕,必然不会多留嫔妃说话。
来到长春宫正殿外,便见嫔妃们已经来了八九成,嘤鸣倒算是晚的。
慧妃柔柔一笑,娇声细语道:“舒嫔今日比昨日来得晚了许多呢!可见是服侍皇上辛苦了。”
嘤鸣如何听不出慧妃话里酸意?只是想到慧妃是皇帝从前最宠爱的,嘤鸣也一时摸不准她在皇帝心目中是什么分量,便也只当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平和地道:“这会儿子,还不到辰时。”——不到辰时,便是没迟到。
慧妃轻轻笑了,眼角带着妩媚之色,“也对,还没到辰时呢。舒嫔一向安守妾妃之德,自然是不会迟了给皇后娘娘请安的。”
嘤鸣微笑道:“慧妃娘娘不也是如此吗?”
慧妃轻轻一哼,道:“那是自然!”
这时候,娴妃的声音幽幽响起:“舒嫔对慧妃妹妹说话很是温顺,一点不像昨日那般咄咄逼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人呢!”
这般讽刺之言。嘤鸣没有露出半分恼怒之色,仍旧微笑道:“慧妃娘娘又没有一口一个‘丧母’,嫔妾又不是疯狗,逮着谁咬谁。何况,嫔妾自问也不曾对娴妃娘娘不敬。”
娴妃一愣,愣是没话可说了。嘤鸣这番话,也着实占理。嘤鸣的确狠狠反击了索绰罗氏。可的的确确没有针对过娴妃,昨日之事只不过是娴妃受了索绰罗氏连累罢了。
嘤鸣有郑重地朝着娴妃见了一个万福礼:“昨日之事,是嫔妾一时未能忍住。让娴妃娘娘受到连累,是嫔妾的不是,还请娴妃娘娘恕罪。”
嘤鸣当着如此多嫔妃的面,如此郑重道歉。可算是给足了娴妃脸面了。
娴妃也是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也不好再追究什么。否则就是蛮不讲理了,要是传到皇帝耳中,自然没她的好,便和气地道:“妹妹言重了。本宫没能管好自己宫里人。怎么怨到妹妹头上?”
嘤鸣含笑道:“娘娘不必自责,索绰罗贵人在咸若馆的时候便是如此性子了,她犯错再多。也和娘娘无关。”
慧妃忽的抿唇笑道:“昨日还以为舒嫔妹妹很有脾气,今日倒是如此八面玲珑。真叫本宫大吃一惊呢。”
嘤鸣淡淡道:“娘娘不必吃惊,只要没人学索绰罗氏张口便辱及父母,嫔妾当然不会疯狗一般咬人。”——这话里的意思,便是说,要是欺到头上,也别指望她会忍气吞声。
慧妃秀眉一皱,带着几分训诫的语气淡淡道:“什么‘疯狗’不‘疯狗’的,这样的话宣之于口,也着实有失嫔妃端庄!”
嘤鸣仍旧冷冷淡淡:“是,多谢慧妃娘娘教诲。嫔妾谨记。”这是语气里,却并没有半分谦恭之意。
慧妃见状,心中虽有几分不快,却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了。何况,皇后身边的陈嬷嬷已经走了出来,陈嬷嬷朝着一众嫔妃见了万福:“皇后娘娘今儿有些不爽利,便不必请安了,请诸位小主回吧。”
等了有小半个时辰,却是白白等了。如此也好,早早回去吃早饭,嘤鸣可是饿了。
娴妃这时候却端庄了神色,下巴微微一台,询问道:“皇后娘娘既然不适,那敢问接下来的日子,是否不必姐妹们来请安叨扰了?”
陈嬷嬷立刻回话道:“多谢娴妃娘娘关怀,皇后娘娘只是略有些胎动,并无大碍。明日自然还是照常请安。”
娴妃露出些许微笑:“既然明日请安便可见到皇后娘娘,本宫就放心了。”
嘤鸣听在耳中,不禁暗叹,娴妃也不是省油的灯啊!皇后怀着身孕,若是想好好歇歇,娴妃便会趁机大肆攫取宫权。所以就算是硬撑着,皇后也不能免了嫔妃请安。唉,真真是何苦来哉啊。
才出了长春宫,娴妃便叫住了正要上肩舆的嘤鸣,“舒嫔妹妹,不如去景仁宫坐坐?”
嘤鸣干巴巴笑了笑,“娴妃娘娘盛情相邀,嫔妾自然不该拒绝的,只是……”一边支吾这,一边想托辞,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嫔妾今早还不曾用早膳呢……”说着,笑容有些尴尬,你妹的,饿死老娘了,你们这些女人,有完没完啊!
娴妃掩唇笑了,“如此正好,本宫也还没用早膳呢!舒嫔妹妹正好可以尝尝景仁宫厨子的手艺呢。”
“这……”她可真不想去娴妃宫里吃饭,她和娴妃还没亲密到这种程度呢!何况谁都晓得皇后与娴妃对立,若是她和娴妃走得太近了,只怕皇后要不高兴了。所以嘤鸣如今的处境,自然是想对娴妃“敬而远之”的,只可惜娴妃也不傻,怎么会叫嘤鸣那么轻易地就“敬而远之”了?
娴妃脸上顿时浮起淡淡的不悦,“怎么?莫非舒嫔还在记恨昨日之事?!怨本宫没能管束好自己宫里人?!”
第60章、宠眷(下)
嘤鸣顿时头大,急忙摇头道:“这怎么会呢!索绰罗贵人不好,也是她的事儿,和娘娘无关。”——娴妃虽然不怎么得宠,可她是皇太后的亲侄女,还手握协理六宫之权,嘤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跟她撕破脸的!
娴妃淡淡睨了嘤鸣一眼,“既然如此,自然是再好不过了!那就请妹妹坐上肩舆,随本宫去景仁宫一起用早膳吧。也好让咱们姐妹好生叙叙情分,日后相处必然更加和睦。”
叙你妹的情分!!如此被赶鸭子上架,嘤鸣小脸都快皱成包子。只得慢吞吞走近坐上肩舆,可是下一刻便瞧见皇帝御前的副总管太监王钦正朝这边来。嘤鸣心下一喜,而娴妃脸上也露出了期盼的喜色。
王钦近前打千儿,“给娴妃娘娘请安、给舒嫔娘娘请安,两位娘娘万福。”
娴妃热切地道:“王公公不必多礼,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王钦忙看着嘤鸣,道:“皇上下了早朝,已经去了储秀宫,请舒嫔娘娘早些回去侍驾。”
娴妃那一脸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即难堪又窘迫。
这种时候,嘤鸣也不想撩拨她,只怕这会子娴妃心里已然恼羞成怒了,嘤鸣便只低头着头,看地缝里的青苔。
良久之后,娴妃露出了一个得体的微笑,语气温和地道:“既然如此,舒嫔妹妹快些回去吧,若是叫皇上等急了,岂非是本宫的不是了?”
嘤鸣忙见了福,恭顺地道:“是,嫔妾告辞了。”
储秀宫。
嘤鸣才走到正殿前,便见月台上迎下来两个熟悉的面孔:正是半夏和孙嬷嬷!
这内务府的手脚倒是够快的!今儿不过才是他入住储秀宫的第三日啊!想也知道。若非她是秀女中鹤立鸡群得了最高嫔位的唯一人,若非叩见了中宫之后头一晚皇帝便召幸她,只怕陪嫁侍女与嬷嬷不会这么快就安排进宫了。
半夏眸中带着欲说还休的神色,连孙嬷嬷都难掩欢喜之意。能被全家抬至包衣旗,自然在孙嬷嬷的意料之外。只是皇帝如今在殿中,二人都不敢多耽误时辰,急忙齐齐见了个礼。口称“万福”。半夏便上来扶嘤鸣进殿了。
正殿东暖阁的罗汉榻上,皇帝已然换下了朝服,穿着一身织锦缎服。正坐在临窗的罗汉榻上,低头看着榻中嵌琉璃小案上打的围棋谱子。那正是昨日下午,和许常在下的围棋,许常在走后。嘤鸣自己重新摆了,想从中吸取些教训。学围棋的人。都有复盘的习惯。
嘤鸣脱下身上的水绿色撒花缎斗篷,交给半夏拿着,自己则徐徐上前,见了个常礼:“皇上万福金安。”
她这一出声。皇帝才察觉。皇帝脸上带着微笑,伸出手来。
嘤鸣忙识趣地把自己的小手递上去,被他给拉了起来。旋即便十分随意地上榻上坐下。
皇帝哗啦一声打开方才搁在棋盘旁边的一柄湘妃竹水墨扇,缓缓扇动着——其实如今不过是初夏。天还没热到需要扇扇子的地步。不过这主儿寒冬腊月都有扇扇子的习惯,何况如今了。嘤鸣也便不以为奇了。
皇帝笑着问:“鸣儿也喜欢下围棋吗?”
嘤鸣甜甜微笑着,点头道:“闲来无事,摆弄一下罢了。从前在家中,倒是常常和哥哥姊妹们下棋。”英容未出嫁的时候,时常与她对弈,修齐也是。故而他们三个,棋力差不多,唯独英宛棋艺臭得很,棋品更是糟糕,所以谁都不爱和英宛下棋。
皇帝便道:“先用早膳吧,待会和朕手谈一局可好?”
嘤鸣自是欢迎,嘴上忙道:“不过嫔妾棋力平平,皇上也要让着嫔妾些。”——她虽然在中学时代,跟着祖父兰石先生的一个旧友学过几年围棋,可惜资质只能算中上,现在的水准连职业初段都评不上,估计只有业余三四段的水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早膳也因为皇帝到来而格外丰盛,饭桌上多了许多嫔妃份例里没有的山珍海味,数量也也增加了数倍。蟹黄竹荪酿鱼翅、猴头菇炒虾仁、鲨鱼皮鸡汁羹、甲鱼肉片子汤、巧手烧雁鸢、百花鸭舌等,且无一不是色香味俱全
只消看一眼,便腹内馋虫蠕动了,入得口中,更是无一不叫人吞掉了舌头!想也知道,这样的菜色、这样的手艺,必然是养心御膳房厨子的手艺,然后隔水保温送到储秀宫来的。储秀宫膳房的厨子,虽然手艺还不不错,但是跟皇帝御膳房御厨根本没得比!
吃了这么一顿山珍海味,嘤鸣自然心情甚好,倒是愈发欢迎皇帝的到来了。
皇帝搁下银筷子,揶揄地笑了:“看样子是饿坏了。”
正在擦嘴的嘤鸣只觉得脸上十分尴尬,支吾着道:“早晨起得晚了些,没来记得垫点东西就去长春宫请安了。”——回来的路上又被娴妃一通堵截,要不是王钦及时出现,她这会子只怕就得在景仁宫陪娴妃吃早饭了。
皇帝面上不见有什么表情,语气也是冷冷清清的:“娴妃素来无事生非,你不必理会她就是。她不敢做什么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