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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亭子里,段梵按了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渴了吧?我给你去讨点儿茶水。”
“不用了,我不渴。”周梓宁拉住他袖子。
段梵看了她两秒,坐回了她身边,看见石桌上有笔筒摆设就擅自拿来玩了。玩的时候还不忘问她:“兰月酒店那项目不顺利?”
“傅康病了,辉鸿乱成一锅粥了。听人说,在搞权力交接。”
“杨懿眉呢?她没和你联系?”
“不清楚,好久没有她的消息了。”周梓宁拄着头叹了口气,有点儿颓,“我还听人说,傅康是忽然就病了,查不出病因,天天趟家里,很多业务都交给了傅珊珊。”
“他这女儿不是和他不对盘吗?”段梵觉得有意思,啧啧,“有钱人家,这些豪门啊,真叫人看不懂。这些弯弯道道数不完,龌龊地可以。”
他说这话时候很轻蔑。
一直以来,段梵都有种天生的优越感,他骨子里也有那么点儿大英雄主义情怀,特别鄙视这些斗个没完的人和事。
所以,他们首选的就是石材这行。
段梵又忧心地说:“这个项目,年前能完工不?”
周梓宁颓然摇头。
段梵脾气上来,一瞪眼:“摇头是几个意思啊?是不知道还是不能啊?”
周梓宁扁扁嘴,有气无力地说:“不知道。”
……
傍晚时分,两人一道从梦居出来。过了转弯口,周梓宁停了步子对段梵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儿事。”
“你能有什么事?”谎话也不会讲——段梵心里堵得慌。要说这世上谁最了解她吧?不是她爸,也不是她妈,更不是周居翰,也不是沈泽棠。
要说从小大小她和谁相处的时间最长吧?段梵当仁不让。
可能是太熟了,她一直把他当哥们儿,连他第一次尿床第一次梦遗她都知道地一清二楚,还能有什么憧憬和激情?
所以,有的人,注定只是哥们儿,而是不是爱人。
沈泽棠也迁就她,但和段梵直来直去的迁就或发脾气不同。他喜欢把事情闷在心里,真正的心事从不和人倾诉,哪怕是至亲的人。
不是不够信任,而是性格如此。
他总是很在乎别人的眼光,所以从小就严于律己,人就显得很“端着”,不像沈泽帆那样,当着一众漂亮女孩面也敢跷二郎腿,说粗话。
所以,他总是背负了太多。
沈泽棠比段梵沉默地多,也神秘地多。这么多年了,她也不敢说摸到他的心,猜到他的心事。她只能说,他是个好人,是个正直的人,是个有担当又优秀的男人。
但是,具体到哪件事,那一次,什么时候,他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她是真的看不透,也不敢过于探究。
看着非常刚强的人,有时候内心也极为敏感。
她知道,他心里面一直都有那么一个疙瘩。所以这些年,从来不曾回去。不是不想,其实是不敢。
但是今年,她希望可以多陪陪他,可以陪他回去看一看。
人生在世,没有过不去的坎。
想到这儿,她迎着当风口抬起头,坚定地对段梵说:“我得去。”
段梵和她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几分钟,终于泄了气。
他气急败坏地走了,五分钟后,又开着他那辆悍马过来,径直停到她面前:“丫快上来,过时不候!”
周梓宁脸上绽开了笑脸,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副驾驶座,认认真真系好了保险带。最后,这辆人高马大的车在段梵骂骂咧咧和引擎声中跑远了。
71、第71章
天色将暗不暗; 还透着几丝薄薄的暮光。
沈泽棠将车停到地下车库; 没有直接从地下的门进; 想起院子里还有一盆佛手放在室外,他关了车门,绕到地上。
院子外的铁门开着,大雪在红砖地上铺了厚厚一层; 到现在还没有融化。天气更冷了,不时掠过几处凛冽的寒风。
他推开大门; 院子里有个娇小的身影背对着他在搬那盆佛手; 花盆大; 又沉; 她搬得非常吃力,一步三歇,快到台阶了,手里一滑; 险些脱手。
沈泽棠快步过去; 从她手里接过了那盆栽:“我来吧。”
傍晚的风吹得她有点儿冷。周梓宁搓搓手,把帽檐往脑袋下压了压,很狗腿地跟着他进了屋子; 还体贴地帮他关上了门。
沈泽棠把那盆佛手搁到了电视柜上; 转回她面前。今天梓宁穿了件粉色的双排扣呢大衣,脖子上缠着白色的围巾,眼睛黑溜溜的,正搓着手冲他笑呢。
他又看了看她脚上厚厚的雪地靴; 还有盖住耳朵的米色厚帽子,从玄关的柜子里给她取了双棉拖,半蹲下来,拍拍她那被保暖裤裹得厚厚的小胖腿:“抬抬。”
周梓宁听话地一左一右抬起脚,让他帮着穿上拖鞋。
沈泽棠按着膝盖直起身,轻笑:“多大的人了,还让我帮你穿鞋呢。”
他说得她都脸红了。她习惯被他照顾,被他呵护,以前上他那儿,她进门前连弯腰都懒,直接冲他伸出一只脚:“诺,沈泽棠,给我穿鞋。”
语声软糯,有点儿腼腆,带着那么几分不谙世事的烂漫和纯真,却又有那么点儿得意,还有那么点儿傲娇劲儿,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沈泽棠比虽然只年长她三岁,却比她成熟地多,知道这是小女孩心性,这是显摆他有多宠他呢。甭管有没有外人,她就爱玩这套。
穿好了厚底的拖鞋,沈泽棠开了地暖,室温也渐渐升起,周梓宁顿觉暖和多了,好奇地在屋子里打量。
见他从过道里随后过来,她对他挑眉:“你在这地方到底有几处房子啊,土豪?”
“之前那房子是我自个儿买的,这栋别墅是以前一个欠我钱的家伙抵押给我的。如果可以,我宁愿要现金,可那孙子二话不说,扔下房子钥匙第二天就溜了个没影。我能怎么办?左右这钱是要不回来了,还不如拾掇拾掇自个儿住了。”
周梓宁:“债也不讨了?”
沈泽棠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地望着她:“钱财不过是身外物,有些可以作罢,因为无关紧要,但有些东西啊,怎么也得讨个说法。”
他把她抱入怀里,带着温润气息的唇贴在她的额头。
周梓宁心神微震,往他怀里靠了靠,感觉很踏实,也很温暖。
“你晚饭吃了吗?”过了会儿,沈泽棠问她。
周梓宁摇摇头:“还没。我想吃面,你给我下面吧。”
沈泽棠自然是顺着她,甭说一碗面了,让他给做满汉全席也不带眨眼的。但是,一碗面也忒寒碜了,他熬了骨汤,又往面里打了两个鸡蛋,白花花的蛋皮裹着金黄的蛋液,嫩的仿佛筷子一戳就要流出来。
周梓宁捧着碗放到倒台上,也不愿去餐厅了,站着就吃起来。
沈泽棠端过她手里的碗,走到餐厅放到了圆桌上,对她招手:“过来吃。”
周梓宁撇撇嘴,垂头丧气地过去了。
餐桌边,沈泽棠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人是乖乖过来了,脸上的表情可是写着老大的不情愿。他不由挑了挑眉:“不服啊?”
周梓宁抿紧嘴巴,没吭声。
沈泽棠这就笑了,抬手往她脑袋上招呼,不轻不重的一敲一拨,像点醒,也有点儿宠溺。
周梓宁摸着被打到的地方,愤恨地瞪了他一眼,坐下吃东西。
不刻,“吸溜”声就穿得老远了。
沈泽棠乐了。
说到底,还是吃的最重要啊。
馋猫,在吃的面前,天王老子都要靠边。
吃了这顿,沈泽棠把碗刷了。
外面雪又开始下了,他擦着手回到客厅,左右不见周梓宁的影子,沿着过道往书房走,到一半停下来,原来她趴在早餐厅的落地窗前看雪景呢。
早餐厅是八角亭,直径不过三米左右,当初买这房子时原本只是布置成观赏厅的,中间放了张圆桌,配上六把椅子就有些狭窄了。
沈泽棠从边缘的间隙走过去,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一边伸出另一只手去关窗。
“别关,我正看着呢。”周梓宁不满地转回脑袋。
“这玩意儿有什么好看?大冷天的,别冻着了。”看到这丫头冻得通红的鼻尖,那小脸蛋更加红白分明了,他心疼,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给她披上,拢了拢她单薄的肩膀,“真要看的话,咱们去二楼吧,我给你烤火。”
“这不有地暖和暖风吗?”
这地方在山上,平时温度就低,到了冬天更加严寒刺骨。当初装修公司征询业主意见的时候,沈泽棠就要求他们整栋房子都装了空调和地暖,反正也费不了多少钱,纯当未雨绸缪,省事了。
周梓宁打了个喷嚏,搓着冻得红通通的小手,鼓了鼓腮帮子。
沈泽棠接过她的手看了看,发现她小拇指骨节的地方有些硬块,还有些红肿。不那么明显,他还是发现了。
“什么时候生的冻疮啊?我记得你以前不生的。”
周梓宁的哥哥年长她近十岁,她是家中幼女,也算是周茂霆老来得子了,备受宠爱,母亲慈爱,哥哥又是个持重的人,对她向来呵护备至,给她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她的体质不好,往年冬天都是窝在家里,又是暖气又是手炉,各种中药小心翼翼滋补着,和段梵出去的日子他也对她事事上心,哪里会生冻疮啊?
周梓宁被他摸地有些痒,抽回了手,自己摸了摸。有点硬,被暖风一吹更加痒了,很想挠一挠。
沈泽棠捉住她的手说:“越挠越痒。”
周梓宁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求我也没用。”
周梓宁:“……”
沈泽棠把她带去了二楼的八角亭,同样的空间,这儿却布置成了观赏厅,壁炉里燃着熊熊的火焰,三只弧形的半圆沙发占据了大半空间。
“等我。”他转身就走了出去。
周梓宁拍了拍身后的沙发坐下来,百无聊赖地往那壁炉伸手。确实暖和,哪怕开着窗,她身上很快就蒸出了一层细密的湿汗。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能烧火的壁炉呢。以前见的壁炉也不少,但不管是大理石制作的还是木头的,以观赏居多,不具备此项功能。
沈泽棠很快就回来了,手里多了管软膏。
是全新的,他一边拆一边坐到她身边。沙发往下陷了陷。周梓宁看着他:“这么大雪,你下山去买的啊?”
他没回答,利落地拆了包装:“把我给我。”
周梓宁乖乖地把手递了过去。
沈泽棠挤了一点在掌心,碾着弄匀了,再细心地给她涂抹上去。感觉有点儿凉丝丝的,周梓宁眨了眨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低头专注的模样。
涂好了,他把盖子拧上,不忘嘱咐:“回去少沾水,一天要涂三四次。记得了吗?”
没人应他,沈泽棠诧异地抬起头,发现周梓宁凝神望着他。
沈泽棠:“怎么了?”
周梓宁扑到他怀里,脑袋结结实实撞了他的胸膛。沈泽棠拍了拍她的背脊,轻笑:“都这么大了,还爱撒娇啊?你在家也常这么跟你大哥闹吧?”
他说得她很不好意思。
沈泽棠:“我还真有点儿吃醋呢。”
他边说边似模似样地点着头,不像作伪。周梓宁这才抬起头,打量他:“我大哥的醋你也吃,没毛病吧?”
“不提你大哥,那段梵呢?他还整天黏着你呢?”
“什么叫他‘还整天黏着’我?”周梓宁不高兴了,推开他,挪着坐到了沙发边缘的角落里。
沈泽棠学着她的样子挪过来,拍她的肩膀:“我跟你开个玩笑呢。真生气了?”
周梓宁不说话,也没看他。
沈泽棠贴过来,在她耳边低声地笑:“那我可要挠你痒痒了。”
周梓宁吓得回神,他下一秒就把她扑倒了,两手齐上,专门朝她的颈窝、胳肢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