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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劲很大,周梓宁踉踉跄跄退了两步,背脊直接撞上了身后的玻璃门。原本还若有似无打量着的众人,纷纷把目光聚焦了过来,其中不乏幸灾乐祸和看戏的。
周梓宁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羞辱,不由面色涨红。
薄怒道:“南风,你干什么?”
南风虽然不大待见她,之前都存着几分虚与委蛇,这时却一点也没有了顾忌,睨视着她,冷笑,声音一声高过一声,震得整个办公区振聋发聩。
“干什么,你自己不会看?我倒要问问你,这些图纸,怎么会出现在‘万丰’的设计师那儿?周梓宁,你今天不给个说法,别说杜姐不会放过你,我跟你没完。”
周梓宁见她如此言之凿凿,将信将疑地将洒落的图纸一份份捡起来。越看,她越是心惊,脸上的淡静也渐渐消失。
这些图纸,整整四十多份图纸,分明是她昨天整改绘制出来的,还在她电脑里。怎么会被人打印出来,还在什么“万丰”的设计师那里?
南风咄咄逼人:“没话说了?你自己去和杜姐解释吧,吃里扒外的东西!”
周梓宁的脸色阵青阵白,将那些图纸全部捏在了手里,转身就去了杜清和的办公室。还没走远,她就听到了身后的窃窃私语声:
“这是真的?‘万丰’可是我们死敌啊。”
“还能有假?南风不会无的放矢的。”
“我看她人挺实诚的,真是想不到啊。”
“嗳,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
敲响门后,杜清和让她进去。周梓宁进了门,想要关门,谁知门被人从外面撑开了。抬头一看,居然是南风。
她竟然也不管站在门口的周梓宁,径直撞开她,趾高气扬地进了门,走到杜清和办公桌边站定,俨然一副审判者的嘴脸。
周梓宁憋着气,把房门关了。
走过去:“杜姐。”
南风冷笑一声:“你还有脸叫杜姐?”
周梓宁实在忍不了了,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遗失图纸的事情,我责无旁贷,但是,她绝对没有做对不起公司的事情!如果你再污蔑我,得理不饶人,我也不会客气。”
“你——”南风气得上前一步。杜清和却从一旁伸手拦住了她。
南风回头。
相比于南风,杜清和明显镇定多了。面对周梓宁时,她竟然还能保持平和:“小周,我也不信你会做这样的事,你把事情原原委委的说一遍吧。”
周梓宁点点头,把这两天的事情回忆着说了,说得很慢,没有放过一点细节。在说到沈念时,杜清和的目光明显闪了闪,不过没有打断她。
周梓宁没有发觉,也没有怀疑。
说完后,杜清和说:“你先回去吧。这件事儿,我需要调查一下。你放心,如果不说你做的,公司绝对不会冤枉你的。不过,为了避嫌,你还是先停职吧。”
周梓宁的脸色不大好看。不过,杜清和的处理也无可厚非,她咬了咬唇,应了了来。
南方扬了扬嘴角。
办公室的门再一次关上。杜清和拾起桌案上搁着的眼镜,仔细戴上。南方终于忍不住发问:“杜姐,你对她未免太好了点。这种吃里扒外的人,就不该留着。”
杜清和没有接话:“回去工作吧。”
南风没有讨到好,只好离开,心情却是愉悦的。回到办公区,她抬眼就看到了周梓宁在自己的座位上收拾东西。
周梓宁的背影本来就非常清瘦,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显得特别萧索。南风还看到她在整理时,失落到了地上,心里忽然解气了不少。
她就抱着肩膀站在门口,直到周梓宁捧着自己的东西出来。
因为玻璃移门是半阖着的,南风一个人挡了大半,周梓宁自然出不去。她深吸一口气:“请让一让。”
南风踩着12厘米的高跟鞋,歪着唇角地俯视着她。很久,才敷衍地侧开了一点儿身子。
周梓宁一刻也不想多呆了,快步离去。
在出门的时候,不料底下有人绊了她一脚,她一下就摔倒在地,额头磕在了移门上。手里捧着的东西也洒了一地,有些有物件咕噜噜滚出了很远。几个从外面走廊经过的人也诧异地望过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南风轻轻一笑,却没有要弯腰帮忙的打算。
周梓宁捂住流血的额头,爬起来,整理了东西就走。
南风还要为难,冷不防她猛地抬头,目光冷冷地望过来。这一对视,南风忽然觉得有些气短了。她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人,别开了目光,撇撇嘴装作若无其事地进了办公区内。
到了楼底下,被冷风一吹,周梓宁的脑子清醒了一点。额头火辣辣地疼,小腿和膝盖也磕破了皮,渗着一点血。她低头看了看,想要伸手去碰一碰,想了想还是算了。
回去再说吧。
“梓宁——”
周梓宁回头。沈念快步跑着出了楼,到了她面前,不由分说抢过了她手里的箱子:“我帮你拿吧……你受伤了?”
“没事儿。”周梓宁摆摆手,不想让她担心,“倒是你,一上午没见。有什么事儿吗?”
“经理让我去工地。你这伤不行啊,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这么近,你还得工作。”
“可是你……”沈念欲言又止,偷偷打量她,看一眼,又马上不自在地别开了目光。
周梓宁以为,她是因为不能送自己而感到愧疚,笑了笑,安慰了她两句,抱了木箱子一瘸一拐地走了。
沈念望着她孤单的背影,咬紧了唇瓣,眼中闪过挣扎。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扑街,但是要认真写完,开开心心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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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周梓宁走到楼底下; 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她把箱子搁台阶上,慢慢地擦了擦汗。下午4点了,头顶的太阳还是火辣辣的,烦闷之余; 心里更是愁云惨淡。
不让沈念跟着; 一方面是不想耽误她工作,另一方面——她觉得满丢人的。这种狼狈的时候,还是一个人呆着吧。
四点; 离下班还早; 却也有调休在家的人,这时候穿着睡裙下来买东西。
周梓宁抱起箱子往旁边退了退。
她认出来,这人是住在她头顶的,是位单身妈妈。没有想到她会和她搭话:“刚才有人来找你。”
“找我?”周梓宁蛮诧异的。
女人的眼睛亮了一亮; 好奇地多打量了她两眼:“是位先生,在楼上等你; 站门口呢; 等很久了。”
周梓宁道了谢; 抱起箱子狐疑地爬上去。
她觉得膝盖上的伤好些严重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
终于上了三层; 抬头就看到侧对着她站在门口的沈泽棠,微微仰头; 认真地看着墙壁上贴着的小广告。
这小区保安查得挺严的,很少有人能溜进来贴广告,就算贴了; 没多久也会被保洁人员撕掉。他看的,应该是今早贴上去的。不知道那些人哪来那么多锲而不舍的精力?
“……你怎么不进去?”
沈泽棠闻声回头,放兜里的手抽了出来,顺手扶了她一把,接过了她手里的箱子:“我在等你。”
周梓宁来不及问他怎么知道她会回来,他已经说了:“进去。”
她只好先开了门。
屋子和他之前来时一样,挺简朴的,拾掇地很干净。她给他倒了杯水,回头要递给他,猝不及防和走近了的沈泽棠撞了个满怀。
水溅了半杯出来,洇湿了她浅粉色的连衣裙。位置有点儿尴尬,就在胸口,左胸大半被浸透了,慢慢向深处蔓延,透出胸衣的一点儿轮廓。
沈泽棠的食指探入她的衣内,勾到了那条裸色的吊带,微微抬起,撩出了裙子肩那地方那点儿薄薄的布料:“还知道穿浅色裙子要换浅色胸衣啊?”
他好像是笑了。
笑得她面红耳赤,忙推开他,捂好了衣服:“你来干嘛?”
沈泽棠却屈膝蹲下了身,把手放在她膝盖伤处不远的地方。周梓宁震了震,只觉得被他手掌贴着的地方传来温热而麻痒的感觉,仿佛过电,脑袋里像有飞虫在嗡嗡乱飞。
“怎么伤的?”他的语气,像很认真在询问。
周梓宁不大自在,缩了缩:“不小心磕的。”
“有创口贴吗?”
“没。”
他站起来,叮嘱了两句就出了门。周梓宁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也就几分钟时间,他就回来了,拧了毛巾帮她清理了,把一块浅蓝色的OK绷贴在她皮肤破开的地方。
周梓宁盯着他乌黑短发里那个旋儿看了很久,忍不住,将手覆盖上去。
沈泽棠怔住,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周梓宁却像触电般缩回了手,在一旁找了张凳子坐下来,闷头,不说话了。
沈泽棠直起身来,从上而下缓缓看着她。
她也知道他在看着他,不过没有抬起头。
过了好久:“……冰箱里有食材吧?”
周梓宁这才抬起头,脑袋有点儿转不过弯来:“有的。”
沈泽棠笑了一声,转身就去了厨房。这小脑袋瓜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开窍,反应慢半拍。或者,她大多数只在他面前是这样的。这一点,倒是和沈秋那妞子挺像,平时在外面野地像猴子,搁徐方寒在场,扭捏地就像个盖着红盖头等着新郎官来揭的新娘子。
两个人,也不需要多做,他就炒了两个小菜,捞了两碗干挑面。
回头问她:“加点蒜?”
她“嗯”了声:“再放点辣椒。”
他无声地笑了。得咧,这爱吃得很辣的毛病,也没改。别看是个清丽脱俗的小姑娘,口味重的很。
面端上来,一人一碗,面对面在桌上吃着。
两人吃东西都很专注,没有半点儿声音。这是打小就养成的习惯,坐姿也正。小时候,但凡在吃饭时抖腿儿或是掉饭粒,哪怕只是一粒,老爷子手里的筷子也能准确地敲到你的脑门上,然后给撵到角落里,勒令一个人捧着碗蹲着吃。平时就算了,要是在大年夜,亲朋好友都来串门儿,那可是大大地跌份儿。
沈泽棠九岁的时候有幸尝到到过一次,一个人蹲在那儿受罚,恨不能把头埋到碗里去。可怜亲戚朋友平时影儿没有,一过年,手里拎着提着像赶场似的来个不停。但凡来,瞧见他这副模样,总要一脸诧异地跟身边人问个所以然。
老阿姨为了顾全他面子,总是抢着搭话,话里行间顾全他的颜面。但是,这些人哪个不是人精?嘴里说着无碍的话,跟老爷子佯装求情地扯上两句,脸上却是玩兴的笑,虽然没有恶意,最后总弄得老爷子脸色更加青。
这件糗事儿,也是大院里一帮同龄孩子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从那以后,沈泽棠再也不敢在饭桌上抖腿了。
他好面子,比一般人还要好面子,可以说是死要面子。
至于周梓宁,那是小学时学琴时就习惯了的。她学的是古筝,坐姿不正,看不清琴谱,也没法把二十一根琴弦都掌握在手里。
这是种很容易上手的乐器,但要说到精通,恐怕全国上下也找不出几个。
不喜欢的东西,周梓宁是很不耐烦花时间钻研的。但是对于喜欢的东西,她总是不吝花费时间。寒暑假的时候,她不爱出门,闲来无事就躲在琴房里练琴。
琴房也是她爸周茂霆的书房,靠墙的几排书架上满满当当放着《军事理论和基础》、《XX空军兵种概述》、《世界航空发展历史》等等书籍。
在这样庄严肃穆的房间里,她关上门,一个人能对着琴谱不厌其烦地练上五六个小时。进去前,阳光正好,结束时,外面已是黄昏时分。
一幢幢灰色的楼房沐浴在金红色的霞光里。
她走到窗边,想要把窗子关上,却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