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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找梓宁?”沈念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凉凉的,甚至有点儿阴阳怪气的。
沈泽棠不大擅长和异□□际,便只是点了点头。不过,他没有让她让一让。他虽然不善言辞,但是察言观色能力一流,他看得出来,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女孩,似乎有话要和他说。
“梓宁去买菜了,要十点多才回来。”沈念看了看表,“虽然这样优秀失礼,我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这种话的开场白,实在是很普遍了。
沈泽棠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您有话,请直说。”
沈念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五分钟之后,两人坐在了离这儿不远的一家港式茶餐厅里。沈泽棠点了两杯咖啡,一杯给自己,一杯习惯性地为她推到面前。
沈念靠在椅子里瞥了一眼,轻哂:“挺绅士的啊。”
沈泽棠抬起被子抿了一小口,似乎有点儿烫口,轻轻吹了吹杯面:“您想说什么?”
两人面对面,沈念越发觉得他喜怒不形于色,仿佛深不可测。仔细想来,也就是在谈论周梓宁时,他才会表露出不一样的情绪,不一样的关注吧。她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说:“请你以后不要再缠着梓宁了。”
沈泽棠端着杯子的手一顿。
她这话,确实是没头没尾了点。
沈泽棠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沉默的模样,像在思考,不过在沈念眼里,俨然成了鄙视、不屑的意思。
这种态度让她胸中郁结,冷笑:“有几个钱了不起吗?可以随便玩弄别人的感情?梓宁是心地好、人善良,才被你这种人渣骗。”
“人渣?”沈泽棠把这次在唇齿间咀嚼了几遍,竟然有点儿恍惚,不在意地轻轻一哂,“周梓宁说的?”
沈念自觉避开了,她不想时时刻刻都提到周梓宁,尤其是和这个男人面对面的时候。当然,她也没有蠢到说这是自己的意思。
有时候,不说话,就是一种默认。
很多人都会这么认为。
可是,沈泽棠不是这“很多人”,他这人,就喜欢刨根问底,骨子里,还是或多或少有那么点大男子主义。别人和他唱反调,他就要逼问下去。没道理,从小就这样。
当然,这不是说他这人是霸道又恃强凌弱那种人,人是好的,品行也大抵是端正的,但是——再优秀的人,总得有那么点陋习吧。
“周梓宁和你说的?”他微微抬高了下巴,又问。
大夏天,屋子里还开着空调、打着风扇,唯恐冷气不够。沈念却感觉到额头、手心、后背都沁出了一层冷汗。
她低下头,不敢和这人对视了。
她后悔了。有时候,人不能太自作聪明。
她忽然意识到,她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不由又羞又恼,咬紧了唇。
“看来不是。”沈泽棠微笑,下了结论。
他的笑容让沈念的脸色变得惨白。
沈念还是鼓足了勇气,抬头和他对视。她不喜欢自己此刻的形象一落千丈:“既然已经分手了,就不应该再纠缠。梓宁是个好姑娘,可你显然不是什么好男人。”
沈泽棠站起来,到柜台付了钱。
沈念眼睁睁看着他直接离开了这里,招呼都没有打一声。
再难听的话,他没说,也懒得说。但是态度很明显了,她在他眼底不过是个微不足道小人物罢了。如果不是和周梓宁沾边,恐怕他不会多看她一眼。如果他是个没风度的男人,可能当即就会骂她一句“神经病”——她心道。
初见时候那个话不多、彬彬有礼的男人,似乎只是她的错觉。
沈念脸色苍白、踉跄着出来,咬着牙,冷冷瞪着他的背影。得不到的、被忽视的,顷刻间变成了无形的羞辱。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远远望着,神色缓缓收了起来。
她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周梓宁拎着袋子回来,在楼梯口就碰到了沈泽棠。他似乎等很久了。
“愣着干嘛?”他接过了她手里的袋子,拍拍她的脑袋,“上去啊。”
周梓宁真不喜欢被他拍脑袋,但是她知道抗议无效,只能快步朝楼上飞奔而去。不过,大长腿怎么都比她跑得快。一路上来,她累得气喘吁吁,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在身后笑着看着她狼狈的模样,递出帕子:“擦擦汗吧。”
周梓宁夺过来,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
有脚步声慢慢从楼下上来。
周梓宁一看,发现是沈念,手里拿着她的快件:“谢谢。”她走过去,接过来。
沈念的目光越过她,看到了她身后的沈泽棠,脸色微微发百,又有些发青的迹象。沈泽棠倒是一脸平静,和之前一般无二。
周梓宁也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了,看看沈泽棠,又看看沈念,迟疑着:“……发生什么了吗?”
“没什么。”沈念对她笑了一下,扯了扯嘴角,有些挑衅地瞪了沈泽棠一眼,“有些人,你还是防着点好。梓宁,你太单纯了。”
沈泽棠微哂,却没说什么,托着周梓宁的后背半搂着把她带进了屋。
不轻不重的一下,方面在她面前合上了。
沈念咬了咬牙。虽然不想承认,虽然很气愤,但还是觉得有些控制不了的心酸。她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干了一件蠢事。
但是,骄傲让她不能承认。
心里也非常不平衡。凭什么……凭什么就这么无视她?
第39章
隔日和沈念像往常一样去公司; 杜秋和就给她们派了个新案子。
这次可和往常不一样,对方是绿城集团旗下的盘城绿城房地产有限公司。一个在本地成立不大两年,后台却够硬的实力企业。这样的企业,资金是最不缺的。
这不; 西北路那一片刚刚开发没多久; 岐山一带那片空矿区就被看上了。那地方三年前开采完矿石就空着,政府正愁要搞什么项目给填上,盘城绿城就来了这么一场及时雨。填矿、平地、建高楼; 很快就建成了依山傍水的豪华别墅群。
但凡豪华别墅; 外墙的工作必然是重头戏。
“经销部的人已经搭上线了,不过他们那帮人,对业务实在不懂,说再多空话; 对方也不信。具体怎么样,还要和对方的项目经理、设计师谈。能不能拿下; 还得看你们; 这一次给我探清他们的底。”杜清和给她们一人发了一份文件。
“量挺大的。”沈念往回走的时候随意翻了两下; 和她说,“我听说; 这个绿城的项目是盘城绿城房地产和别的两家大型房地产公司合股的,其中一家还是KS的子公司; 一共投资了63亿。”
周梓宁说:“挺大手笔的。”
“这算什么。CBD附近那些大楼,那些豪华的会所俱乐部,哪个不是投资上亿的?按照占地面积来看; 这个项目还算节省的。”
沈念虽然手里头没几个钱,但对附近这些大大小小的豪华俱乐部啊,超级大楼啊,都特别懂,连哪个俱乐部平时都会去那些贵人都能说个一二三。
周梓宁却没有兴趣。
絮絮叨叨了老半天,见她根本没在意自己说什么,沈念有些意兴阑珊:“时间约了晚上8点,一会儿你打扮一下吧。”
周梓宁觉得自己穿得挺得体的,还低头看了看。
“别看了,你这样看着就像刚毕业的。”沈念笑骂。
到了晚上,她说什么都要给她化妆,周梓宁推拒了两下,就随她去了。也不过是挽了个发髻,站镜子前一照,鬓边弯弯垂了两绺,看着知性成熟了不少。这是沈念用卷发棒给她卷的,手劲很大,拉得她头皮都有些痛。
“我看看。”沈念扒拉开她的头发看了看。半晌,认真对她说,“没事,白发发的一片,没红也没肿。”
周梓宁没话了。
你家头皮是红的,揪个头发还能肿起来?
“反正不是痛你。”
“我给你道歉还不行?”沈念推推搡搡,拉着她出了小区。
她们在路边拦了一辆车,直接去了目的地。
这俱乐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从外面看,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一个白色黑字的灯箱,清冷寡淡,门窗倒都是一整面的玻璃,不过从里面就拉上了厚实的深紫色窗帘。
看不见,窥不着,心里就痒痒的。这老板当初想必也是动了这方面的脑筋。但是,这儿也不是人人都能进的,迎来送往的也就那几号人。
沈念和周梓宁递交了邀请函,又被保安盘问了会儿,才给放进去。
一进门,沈念就抚着胸口大喘气:“狗眼看人低啊。”
周梓宁倒没有多在意:“规矩而已。”
里面很昏暗,到处是往来的人,她只能抓紧沈念的手。费了点劲挤出舞池,空气顿时清新了。两人踏进铺着红地毯的过道,挨着过去,不刻就找到了对应的门牌号。
还没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梓宁?”师淑芬惊喜地望着她,也不乏打量。
周梓宁笑了笑:“你怎么在这儿?”
“里面人谈事情,我这样陪坐的,自然是随传随到了。”她说得轻浮,语气却坦荡。周梓宁知道她一贯都这样,给她介绍身边人:“我同事,沈念。”
双方认识过,周梓宁在师淑芬的引荐下进了屋。
一个大号的包厢,一张半圆形的沙发座椅,几乎将半个包间都称满了,又是喝酒又是吆喝的。可能是喝高了,玩得很High。这帮人平时外面在饭桌上挺有范的,到了这地方,也个个没形了。
周梓宁和沈念没过去,就在门边逡巡。
这么乌泱泱一大帮人,也不知道哪个是约的人。
师淑芬说:“要不我帮你问问?”
周梓宁点点头,这么找也不是个事儿。
师淑芬人机灵,八面玲珑,拿了啤酒就弯腰一个个敬过去,三言两语哄得那些个大佬开开心心,和她又碰杯又说笑,看得沈念直咂舌。
“你朋友吗?真厉害啊。”她偷偷和周梓宁说,“我要也这么会说话就好了,能认识多少人啊?”
周梓宁欲言又止。
一样米养百样人,有的人,适合吃这碗饭,有的人,不擅长,但别的领域未必一无是处。还是得看人,得看什么适合自己。
很快,师淑芬就领着一个四十多岁的斯文男人过来了。
“这是李总,绿城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你们喊李哥吧,李哥也大不了咱们几岁。”师淑芬笑呵呵地给她们介绍。
一番话说得姓李的眉开眼笑,嘴里还是说:“别别别,我都能当你们叔伯了。”
周梓宁和沈念对视一眼,喊了“李总”。
虽然冠了个“总”,但是周梓宁知道,他只是个项目的负责人。他们换了个包厢谈,就三个人,说了很多话。但是渐渐的,周梓宁就发现这人不诚心,打着官腔和她绕弯子。她心里头恼怒,却只能忍着,借着去洗手间的功夫走了出去。
此人抽烟,弄得整个包厢都乌烟瘴气的。她一出门就大大地松了口气,拼命呼吸着相对新鲜的空气。
“周小姐。”身后传来一个她有些熟悉的声音,却不大想得起在哪儿见过。
周梓宁转过身去。
段白在一个女伴的搀扶下缓缓过来,似乎是这个俱乐部的女人,刚刚参加完泳装秀,身上的号码牌还没有取下。
出于礼貌,她对他点头问好:“段先生。”
但是,她实在不想和这人独处。这认识的经过,委实尴尬了点。其实,这倒是她多虑了。自从他爸退了后,段白和他弟弟段丰在这地方明争暗斗了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最落魄的时候,还躲在一家夜店做过少爷,绝对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
“沈泽棠不陪着你?”他随口问了句,拍拍身边那女生的肩,示意她先走。那女生也乖巧,只是临走前多看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