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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起身去开门,然后人停在门口。他人高马大的,斜着看过去,门口被堵了个严实。沈念等了很久,有点儿不耐烦:“谁啊?”
没等沈南回答,一个男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找周梓宁。”
沈南让开了。
沈念也看清了站门口的青年男人,不由就搁下了手里的瓜,瞅着他看了会儿。沈泽棠的目光却一直在客厅里,手还撑在门上,显然没有打算进屋。周梓宁知道他在看自己,叹了口气,站起来走过去,歉意地和沈家兄妹说:“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儿,回见。”
沈泽棠扣住她的手腕,直接拖了出去。
“不好生意,打扰了。”他帮沈家兄妹关上了门。
沈南和沈念面面相觑。
良久,沈念才惊叹着长舒了一口气:“正点啊。”
沈南瞥了她一眼,不屑:“花痴。”
周梓宁租住的屋子,就在沈家兄妹的对面。门是防盗的,用的是指纹锁,就见沈泽棠把食指按了上去,没一会儿,就传来“滴”的一声。
门开了。
“你怎么能进去?”周梓宁愣愣地看着他,还没回过神来。
“房子是我让柯宇给你找的,你说呢?”沈泽棠回头来看她,那眼神,怎么说呢?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这个傻妞儿,呆就一个字。
周梓宁后知后觉的,愤怒地看着他。
沈泽棠根本不痛不痒的,按着她的肩膀推了进去。
周梓宁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忙扶着门前的柜子稳住了。她回头瞪他:“干嘛?”
沈泽棠抬头在屋里看了一圈:“不错啊,收拾地挺整齐的。”
“有病。”周梓宁泄气般脱了鞋子,直接掼到地上。沈泽棠在她身后笑了一声,跟着她进了这个不比豆腐干大多少的房子。
除了一个房间和洗手间,客厅和餐厅是挤在一块儿的,再过去就是厨房,只隔了扇移门。沈泽棠说:“柯宇就给你找这么个房子?”
“我喜欢。上学那会儿,我一个人搬出来,住的房子不比这大多少。”她把盥洗池的水龙头打开,从柜子里翻出之前买好的芒果,放到水流下慢慢冲洗。
忽然腰间一紧。原来是他从后面贴过来,双手掐住了她的腰肢。薄薄的布料,透过来温暖的气息。他就站在她身后,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在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侧颈。
周梓宁微微一怔,手里的芒果掉到了池子里:“……干嘛?”
沈泽棠低下头,缓缓在她颈窝里吹了口气,也不说话,就是笑,轻轻地、低低地笑,带着那么点儿不怀好意的味道。
他笑得她面红耳赤,笑得她恼羞成怒,转身就要打他。
他这时机也把握地好,微微用力就把她抱到了盥洗台上,低头,鼻尖和她磕在一块儿。
她一抬头,就撞进他的黑眼睛里:“沈泽棠,你……干嘛?”好半晌,她憋出了这么一句。
沈泽棠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微微把她的脸拨过去了点,看着她如流云般的黑发,模样很专注:“你多久没剪过头发了?”
“……一个月……两个月……我不记得了。”
他说:“长发好,以后别剪了。”
周梓宁呼吸滞塞,心跳加速,不可抑制地被他牵着鼻子走了。她闷闷的,就要伸手去推他,却被他她攥住了手腕,微微收紧。她不觉顺着重力跌下台子,撞到他怀里。
“小心点儿。”沈泽棠扶住她的腰。
这分明带着点儿幸灾乐祸的轻笑,没有得到周梓宁的感激。她忿忿地推开他,拿了芒果走出去。
“生气了?”他不疾不徐地跟到客厅,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周梓宁低头切芒果:“没。”
“真没生气?”他捡了片她刚刚切好的,送入嘴里。
“没有。”继续切。
他继续捞,动作很是优雅,但也非常迅速。她半个芒果还没切完,盘里的就被他挑着吃完了。周梓宁气得扔下水果刀:“我切地还没你吃得快呢!”
沈泽棠撩起眼帘瞥了她一眼,拿起剩下那最好一块,在她的瞪视下,反手塞进她嘴里:“自己尝尝。”
离开时,手指在她唇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
周梓宁脸色微红,皱了皱鼻子,狠狠咬了咬那芒果。
味道确实不错。
这地方的芒果,比国内的甜多了。大概是气候缘故吧。
嘴里甜甜的,忽然也没了心情和他玩闹,擦干净桌子就去了房间里。回头却见他也进来了,周梓宁诧异地问:“你还不回去?”
“谁说我要回去?”沈泽棠反手就把房门关上了。在她愣怔的目光里,他松了松领带,反身坐到床沿上。
床是软垫的,却有不是酒店里那种毫无弹性的软,看得出,柯宇是花了心思的。
“工作怎么样,顺利吗?”
周梓宁不情不愿地“嗯”了声:“还成。”
“没遇到麻烦?”
“我有不是第一天工作。”
沈泽棠笑了笑,饶有兴致地说:“你爸和段梵把你保护地那么严实,你在国内工作,不跟玩儿一样?”
“你少瞧不起人了。”周梓宁拿了衣服就去了浴室。
门关得严严实实,里面不一会儿就传来“哗啦啦啦”的水声,搅得他心烦意乱。
沈泽棠坏心上来,抬手叩了叩门:“周梓宁。”
回答他的是水声。
他也不气馁,继续不急不缓地叩着:“梓宁。”
“……”
“真生气了?”
“……”
“以前你没这么小气啊。”
“……”
……
她在里面猛地拉开门。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这姑娘身形纤细,双手死死拽着裹到胸部的浴巾,此刻正狠狠瞪着他。
沈泽棠歪着身子撑在门边,随意打量了她一眼,尔后慢慢站直了。不过,他似乎没有让开的打算。
“瘦了?”
周梓宁瞪他,没有说话。
他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微微一震,抬头就见他正望着自己。四目相对,呼吸忽然有些困难。抿了抿唇,忙低下头去。
然后身体凌空,忽然被他抱了起来。
周梓宁忙搂住他的脖子。
沈泽棠笑了一声,声音很轻,但还是笑得她脸红了。他抱着她去了卧室,弯腰慢慢放到了床上。这慢慢的失重还是让她很不舒服,有点害怕地搂紧了他的脖子。期间看他的眼睛,他也在看她。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目光呢?
其实挺熟悉的,但也陌生。
周梓宁知道自己的情商一直不怎么高,所以从来不妄图揣测别人的心意,尤其是别人对自己的心意。就如初见时,她和他独处时都尽量少说话。
说到底,她还是一个胆儿比较小的小姑娘。
而沈泽棠,段数实在高了点。
她松开了手,拉了拉被子窝进去。然后,只露出半张脸,像小松鼠一样定定地瞅着他。
沈泽棠不觉就笑了,宽大的手掌轻轻覆在她的脸颊上。这种静静的凝视,让周梓宁的心不由自主地动摇起来,几乎要摒弃一切的一切,就这么相信他。
但是,她终究是望而却步。
什么都没有开口。
她这人,从小到大就这样。她想,如果她能像沈秋那样孤勇就好了。可惜,周梓宁就是周梓宁,一个看似很厉害实际上只是外强中干的小怂包罢了。
可能,家里人真的把她保护地太好了。
段梵,也对她太好了。
想起段梵,她心里又是一阵说不出的惆怅。这个从小到大可以说是肝胆相照的好朋友、好哥哥,是她根本不可能割舍的。
她也不希望他们之间,最后走向末路。
说实话,她有些担心他的安危。
“睡吧。”沈泽棠给她掖好了被角,转身走了出去。
“你回去了吗?”周梓宁还没意识过来,已经开口了。
他转过头来:“不然?我洗完澡穿你衣服?”
周梓宁大声说:“滚!滚吧你!”
沈泽棠笑着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对面的房门里正好有人也出来,猝不及防就打了个照面。
沈念有些惊喜,下意识看了看手表:“这就回去了?”才九点呢。
沈泽棠点点头,礼节性地微笑了一下,然后想了想说:“附近有便利店吗?”
“我正好要去呢,一起吧。”沈念顺手拎起了堆在过道里的垃圾袋。
两人并肩下去的时候,沈念还偷偷从一旁打量他。真高,约莫有1米86、87?她以为自己身高1米65已经算不错了,搁他面前就是个小矮子。她又想起了周梓宁,那个比她还矮的小姑娘,那个小身板儿,能经得起他折腾吗?
想着想着,她的脸色就有些不大自在。
感觉自己想歪了。
走到楼下的时候,沈泽棠说“稍等一下”,转身去了绿化带对面。沈念抬头望去,就见这个气质不俗的青年快步到了几米外的站牌后面。有几棵树挡着,她看不真切,下意识绕过了几步。然后,她大老远就看到他掏出了车钥匙。
那银色的座驾线条流畅,仿佛蛰伏的猎豹,彰显力量与优雅。
和他这人给人的感觉一样。
沈念不由眯起了眼睛。
牌子她当然认得,宾利,型号可是破费了番功夫也想不起来。直到他从车里拿了个深蓝色绒断面的小盒子过来,才收回了目光。
居然是旧款,是去年米兰车展上展出过的一辆,已经停产绝版了。她记得很清楚,那辆车最后的拍卖价是4556万。
不是一般的有钱人。
沈念给他打了标签。
路上,沈念的态度明显热忱了不少,努力想和他套近乎。不过,沈泽棠的态度始终如一,不热切,也不过于冷漠,她说两句,他点点头。久了,沈念也觉得自己可能太过殷勤了,有些脸红,忙调整了心态。她灵机一动,换了个话题:“哎,梓宁真的挺可怜的。”
沈泽棠这一次回头看她。
沈念心中一定,不由笑了一下:“她以前应该没有多少工作经验吧?”
沈泽棠点了点头:“她家里条件好,没吃过什么苦。”
“那就难怪了。她是新来的,既不是名校毕业,也没有在什么跨国公司有过出色的实践经验,空降过来就直接是正职,当然有人不满了。咱们组长当初还是从助理做起的。”
“她人单纯,也不和人置气。”
“可别人会找她麻烦啊……”
“不会。”就在沈念还要说什么时,沈泽棠截断了她的话,侧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很平淡、很笃定,“没有人会找她的麻烦。”
沈念后面的话,被他这不咸不淡的一眼看得都压了下去。
她咽了咽口水,想说点什么,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个便利店卖的都是一些外国品牌的小吃和杂物,沈泽棠在货架间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只好折返回来,问那专柜小姐,右手在空中轻轻地比划了一下。这似乎是他询问时的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专柜小姐是法国人,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始终盛着笑意。
两人的交谈很简单,但是一连串流利标准的法语听得沈念脑仁儿疼。
终于,她看到他从两排货架里出来,手里拿着两个叠着的小盒子。只匆匆扫了一眼,沈念就快速收回了目光,脸不由涨红起来。
上面那个,是内裤。
下面的,居然是安全套。
出去的时候,沈念才发现他是和她一块儿朝来时的路走的,忍不住问:“您还回去?”
“嗯。”
沈念抓耳挠腮,竟然憋不出一句话。
回到出来时那个昏暗的过道里,沈念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他按了指纹,直接进门。她觉得自己好像干了什么蠢事。这两人的关系,好像比她想的还进一步。
她哥哥,算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吧。
不管从相貌、气度、金钱还是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