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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就贴住了她的额头,感受了一下才收回来。见她愣愣地看着自己,那一刻呆滞的表情很是可爱,忍不住揉了一下她的头:“傻了?”
周梓宁眉毛一拧就甩开了他的手。
沈泽棠沉默了会儿:“还生气?”
“没有。”
“那就是还对我不满了。”
“没什么好不满的,我只是不认同你做的事。”她捞起旁边的衣服,对他说,“你出去吧,我要穿衣服了。”
沈泽棠虽然有时候有点儿痞,但不是个喜欢耍流氓的人。见她此刻的态度,也不再多话,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外,顺便帮她掖好了房门。
不过他没走远,就那么站在门口。
此刻已经是晚上9点了。女佣已经去地下室休息了,屋外只有蝉鸣声。
山间万籁俱寂。
约莫过了几分钟,周梓宁穿着宽大的睡衣出现在了门口。
沈泽棠回头一看,对她说:“跟我来。”
周梓宁迟疑了会儿,跟着他绕到客厅,踩着旋转楼梯上了二楼。
第33章
二楼入门厅后就是长长的走廊; 两旁都是客房、琴房和书房,沈泽棠一直领着她走到尽头。周梓宁这才发现,房门打开后,房间和门口位置还有条曲折的短廊; 入门右侧是一个内置的更衣室。
他按下开关; 周梓宁就看清了。这是个L型的更衣室,不大,两旁都是镂空的衣柜; 垂着衣架和衣物; 宽度一米都不到,走在里面有些狭窄。
衣服不少,裙子、裤子、上衣乃至丝巾胸衣都有,按照颜色和款式分了好几个衣柜; 挂地满满当当,但是尺码都是一个号的。她粗略翻了几件就觉得不对劲; 反应过来; 身后传来“啪”的一声。
周梓宁连忙回头。
房门已经被他锁了。然后; 她亲眼看着他弯下腰,贴着地板把那钥匙从门缝里推了出去; 力道很大,一下就扔出好远。
她连忙趴到那门缝里张望; 发现钥匙都在一米开外了,任她使劲够,连十根手指都挤不出去。
“你干什么?”她猝然站起; 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沈泽棠伸手拨过那一排衣服,搁在那些胸衣上,食指勾起了一条深紫色的蕾丝款:“以前你就是这个尺码,不知道现在变了没。”
周梓宁的脸顿时红了:“你变态啊!”
沈泽棠笑了一下,然后就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周梓宁的怒意也渐渐消了。这个男人,有时候的孤独能让她感同身受。年少时、最意气风发的时候遭遇那样的变故,只能背井离乡,深恩负尽。那样的背离感和孤独绝望,不是她一个从小在皇城底下平平安安一路顺遂长大的小姑娘能够体会的。
“刚开始的时候,路很不好走,这栋房子是一个商界的盟友送给我的。那会儿,我已经取得了初步的成功,但是,不管白天那么光鲜,晚上回到这空荡荡的屋子就觉得无所适从。”他忽然捉了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捂住,“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很不习惯。”
“……”
“对不起,刚见面那会儿态度很不好。因为……”他顿了一顿,看向她,终于还是缓缓说出,“你和段梵在一起。”
“……”
还有一些话,他没有说。他刚刚离开的时候,除掉机票,身上就几千块钱,他做过太多以前在他看来社会底层的人才会去做的事。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每一个夜晚,他都会想起她,想起她曾经在阳光灿烂的午后趴在他的肩头微笑,嘟起嘴,亲吻他的脸颊。还有亲友的祝福、帮助,父亲严厉又失望的眼神……
一个人,也许为了生活下去做过一些违心的事,一些他自己都唾弃的事,但是,他总得有些信念,一些……能够支撑他不断奋斗和走完这条路的坚持。
周梓宁想了想,还是把手抽了回去。
两人之间有些沉默。
沈泽棠很久没有作声,后来还是她开口:“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你……”说到最后,声音变成了呢喃,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沈泽棠约莫是笑了一下,但是笑容有些苦涩。就听得“啪”的一声,他把更衣间的灯关了。
骤然的黑暗,让周梓宁惊慌起来。
沈泽棠这时说:“陪我坐会儿。”
她怔了一下。眼睛适应了黑暗,更衣室里也漏进了些许微弱的亮光。门是百叶门,倾斜的叶片间是镂空的。借着这点微弱到可怜的光,她回头看。
沈泽棠单曲着膝盖席地而坐,似乎是在沉思。到底是黑暗,她只能看见他模糊的侧影。
这么狭隘的空间里,他坐着,她站着。
两个人,就那么安静地呆在一起。周梓宁很容易就想起以前两人相处的无数片段,他也是这样安静的,她有时却咋呼。她在外面也文静,就喜欢在他面前咋呼。因为她把他当做真正的自己人,在他面前可以放下所有心防。
“我出境前见过二哥,放假,刚刚从部队回来。你知道吗,他已经是校官了。”
沈泽棠笑了笑:“那挺好的,大哥一直都是出息的。”
在沈家的这两脉里,老二沈淮年有两个儿子,沈泽帆在自家是老大,放整个沈家这一辈里,他只能排到老二,所以外面人都叫他沈老二。周梓宁也和沈秋一起叫他“二哥”。不过在沈泽棠自家里,他当然是当仁不让的老大。
周梓宁说:“沈伯伯还生气呢。”
“他一直希望我们走他的路。”
“陆军也好啊,不一定非要海军。你也很好。”她说着就有些词穷,极力想缓解尴尬,结果却更加尴尬。
周梓宁知道自己不会说话,索性闭上了嘴巴。
沈泽棠忽然拉了她的手,微微用力,让她坐了下来。她还没回过味,他头一歪,已经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我累了,睡会儿。”
“……我给你拿些衣服盖盖?”山间气温低,不过二楼平日没有人来,地暖自然没有开。
“不用。”
他的呼吸就在她耳边,气息扑面,拂地她痒痒的,不禁脸红。渐渐的听到他越来越平稳的呼吸声,似乎是睡着了。
周梓宁微微侧过脑袋。
他真的睡着了,昏暗里,约莫可以看清眼睛是闭着的。她看了好久,心里想,要是他一直都是这么静美的模样该多好。她就不用顾虑那么多,就不用那么矛盾,不用去想他还有多少阴谋,也不用去想他是真的还记得过去还是虚情假意。
这一晚,周梓宁睡得真的不大好。
第二天,还是女佣在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他们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周梓宁再傻也知道她们眼神里的含义,也许,她们以为昨晚她和他们的Boss来了一场刺激的更衣室Play吧。
不过她这段日子以来,脸皮已经厚了不少,一低头,就当自己没看见。
“试试这个。”沈泽棠把双面都涂满了蓝莓果酱的面包片夹到她的碗里。
周梓宁说:“我不喜欢甜食。”
沈泽棠劝诱:“不甜,你试试看。”
周梓宁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在他温和含笑的眼睛里,连忙低下头,用小叉子小心地切下一块放到了嘴里。蓝莓的清香逐渐在唇齿间蔓延,还带着一颗颗细小的果肉颗粒,非常饱满,淡淡的甜味中带着微的酸,非常爽口。她意识到这和以前吃的那种果酱不大一样,又尝了几口,很认真地把面包一口一口吃完了。
沈泽棠在餐桌对面看着她,一直看着她吃完。周梓宁吃完后还把手指放到唇间吮了吮——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
不经意地抬起头,她才发现他一直在看着她,盘里的东西都没有动过。
他的眼神很柔和,像看待极为珍视的,看得她不自在,连忙垂下头。可是,她仍然感觉到他在看着她,简直是锋芒在刺。她没有办法,只好埋头狂吃,把脑袋埋到餐盘里。
她心里面在祈祷,这家伙一定要比她早走。可惜往往事与愿违。
沈泽棠今天似乎没有什么食欲,席间一直在看着她吃。
周梓宁终于有些受不了了:“干嘛一直这么看着我?”
沈泽棠只是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周梓宁心里却很是忐忑,他多久没有这么和颜悦色了?在她不清楚这人的意图,不清楚自己前面的路时,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他。也许是她太胆怯了吧。
但是,她真的缺乏那种不顾一切的勇气。
她本身,就不是个勇敢的人。
过了会儿,周梓宁还是说了:“我的钱、身份证、护照都丢了。”
“你要买什么?我让柯宇送你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梓宁白了他一眼,“我想找个工作。”
气氛有点儿沉默。周梓宁噤若寒蝉,满以为他不会答应,谁知过了会儿,他拿起叉子继续切那培根肉块:“我知道了,过两天,让柯宇帮你安排一份职位。对了,你除了荒料分析,是做什么的?”
“设计师,我是石材深化设计师,室内室外都可以。”
“成。KS在西城区的CBD就有一个石材公司,不过没有专门的设计岗位,你去工程部吧。”
“好的,谢谢。”
说了两句,这段早饭算是圆满结束了。两人从屋子里走到屋子外面。
早间的太阳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周梓宁眯起眼睛,看到远处草坪上有秋千就快步跑过去了。
是人工搭建的铁秋千,双人座,两边铁栏杆支撑着地面。她还是顽童心性,坐上去,跃跃欲试。不过铁秋千比木秋千重,她费了很大劲蹬了好久的地面才跃起来一点点高度。周梓宁心里面不舒服,脚下更加卖力。
忽然,秋千猛地朝前方跃高。
瞬间的失重吓得她死死拽住手里的秋千绳。等秋千落下来,平稳了,她才怒气冲冲地回过头。
沈泽棠果然站在她身后,身姿挺拔,一只手还放在裤兜里,冲她莞尔一笑。这姿态,可没半点心虚,也没半点儿不好意思。
周梓宁很气,但是也不敢像以前一样跳起来打他拧他。
她垂下头:“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弯腰凑近她,面庞近在咫尺,是倾听的架势。
周梓宁闷闷地说:“你还在戏弄我吗?”
“你有什么值得我戏弄的?”他勾了勾她的下巴,像逗弄一只小宠,“别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啊。花了将近3000万,买回你,难道是为了戏弄你?”
周梓宁咬紧唇瓣,不说话。
沈泽棠向来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见她如此不识趣,也觉得没了意思。他试过了,不过她不信他。
有些事情,也不算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他本身也不是个擅长表达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34章河蟹的几百字放微博了,其实没啥,不看也不影响,想看就去微博看看吧
又要严打了,哎,写个吻都要润色好久,唯恐对不起党和国家的教育
_(:зゝ∠)_
第34章
泰安石材集团的前身是KS盛源石材集团在港澳的分公司; 隶属于KS集团旗下,于上个世纪90年代初成立集团公司。发展至今,短短20年左右便在世界各地拥有16个加工基地,海外分公司多达108个。
而盘城泰安石材有限公司的大楼; 坐落于盘城西城区的CBD东区; 规模较小,只是泰安石材集团的众多海外分公司之一。
为了出行方便,周梓宁在公司附近的平北路找了一个住处; 一间50平左右的小公寓。
沈泽棠给她添置的衣物都是高级定制; 要么就是各大国际顶尖名牌的当季新款,太扎眼了,第一天上班,她选了个比较小众的法国品牌。
柯宇送她到离公司大楼百米远的地方就停下了:“路上小心; 有事可以联系我,晚上我过来接您。”
“不用; 这儿离我住的地方也不远。”
柯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