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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哭:“姑娘,您终于回来了,我终于盼到您回来了。”
玉石红着眼眶低头抹了下眼泪,她比丁香来的沉稳,此时也有些语无伦次:“姑娘,我们。。。。。。您受苦了。”
“姑娘,我和玉石姐姐日日为您担心,就怕。。。就怕。。。现在可好了,您总算回来了。”
“快先起来,先带姑娘洗洗沐浴去了晦气。”
“对对对,玉石姐姐说的说,姑娘,我扶您。”
柚叶沐浴,柳枝撒水,丁香还在屋子四角落都洒了盐,忙完这些已是傍晚的时辰,戚相思坐下来看着一桌的点心,这才有空询问她们。
“姑娘让我们去夫人那儿求出府,夫人答应了,却没收姑娘为我们准备的赎身银两,还给了我们一些银子用作补偿,四宜院里服侍的人不多,韩妈妈和莲心她们被带去了锦绣园。”
丁香心直口快,一口气把她们出府的经过说了遍,比戚相思先前预料的要来的顺利许多,顾氏非但没有为难,还倒补了些银两给玉石和丁香。
玉石替戚相思换了杯茶补充道:“眼下三夫人应该已经在通州安顿下来了。”
“她去通州了?”
“去年三少爷考中云海书院,本来定的三月出发,伴读的人也安排妥当了,不知怎么地,夫人忽然决定亲自陪读,留下钱姨娘她们侍奉三老爷,带着六少爷一起去了通州。”
的确像是顾氏会做的事,戚相思轻轻敲着桌子:“你们又怎么会到誉王府的?”
“我和玉石姐姐离开齐府后没多久就被姑娘身边以往跟着的那陆璃姑娘拦住了,她问我们今后还愿不愿意侍奉姑娘。”丁香说罢看向玉石,声音有些哽咽,“我们当然想跟着姑娘,只要姑娘不赶我们走,我和玉石姐姐愿意一辈子侍奉姑娘您。”
“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
丁香忙抹眼泪,一面笑一面掉着豆儿:“我这是高兴,喜极而泣的。”
主仆三人聊了一会儿,陆璃端着装衣服的盘子走了进来,戚相思心里还系着事,便向她问起小王爷在何处。
陆璃放下盘子回禀:“正是王爷命我过来接姑娘的。”
。。。。。。
戚相思原以为是在誉王府中商议,没想到陆璃带她出了府,上马车后行了一个多时辰的马车,出了城一直到会名山脚下才停。
这时天色早已经暗下来,上山的路边立着灯笼柱,昏黄的光从夜色中透出来,照亮了脚下的台阶。
白天的会名山有很多人前来踏青踩春,到了晚上却很安静,晴朗的天月亮半圆悬挂在云端,远处的山迹暗蒙蒙什么都看不清。
半山腰上的亭子里有灯光,戚相思走到亭子外,小王爷就在那儿等她。
“上来。”
戚相思扶着扶手走上亭子,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下去,山坡下有点点星火从房舍中映衬出,那应该是一个村子。
“那边是张宅。”严从煜指着左侧灯火最亮的道,比起别的房舍,那一座来的更大一些。
看不清房舍里的人,戚相思却让那微亮的灯火迷了眼睛,将玉石她们带到了誉王府,还把张家人另作安排,他把她担心的事全都安排妥当了。
此时说些感人肺腑的话似乎有些多余,但戚相思找不到更好的方式来表达心中的情绪,“我”字出口,严从煜转过头问了一句:“可是饿了?”
戚相思嘴角微动,半响才吐了几个字:“怎么会带玉石她们回誉王府。”
“誉王府内没有侍女,宫里来的多规矩,还是以前伺候过的顺心。”严从煜极为清淡的提起把玉石她们带回府的缘由,她素来不喜欢生人侍奉,又独立惯了,让以往身边侍奉的丫鬟来照顾她再合适不过。
这时再说些感谢的气氛都不对,戚相思轻吸了一口气,扫去心中蜂拥的情绪,从那山坡下收回了视线:“先帝被下毒一事,查清了?”
“母妃离开后没多久德妃去送的汤药,太医佐证,那些汤药并没有问题,先帝的毒并非来源于此,德妃无罪。”
戚相思一想不对,要是查出来德妃无罪,赵王也应被安然释放,那这明日的登基大典岂会这么顺利,那些支持赵王的大臣一旦得知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还不闹翻天!今天那九思巷也不会如此太平。
严从煜似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德妃虽没有给先帝下毒,却查出与贤妃当年之死有关,赵王府中被搜出几封信件,与我几次被害有关。”
脑海中闪过什么,来不及抓住,戚相思尚且有疑惑:“那这毒?”
“案情重大,几位大臣有幸请到了周先生出山,经由太医和周先生证实,齐太医呈递给先皇的“仙药”实则为□□,其中所添之物看似无毒却与先帝日常所服丹药有冲突,而那丹药也是齐太医所炼,先帝服用已有数年之久,以先帝的身子,两者相融,足以致命。”
周先生?
戚相思心头微颤:“是师傅。”这世上除了何太医之外,恐怕没有人能请得动这位隐居多年的老神医了,而这位在她尚未出生时就名声远及,受人推崇的先生,他说出口的话,分量极重。
可没有人比戚相思更清楚那所谓的“仙药”到底是什么,是她派了人去到南淮,找到与那宝图中相近为止的山,在山上设下的局请齐鹤年入瓮。
宫中太医不好蒙骗,齐鹤年更是不好蒙骗,那药是她翻遍了祖父和父亲的书后才想出来了,找了好几味稀世珍药,又刻意做的古旧陈年放置在假制的洞中引齐鹤年上钩。
像先帝那样的身子骨,服下之后短时间会有奇效,但治标不治本,要不了多久整副身子骨都会垮掉,但先帝死的突然,必然不是那些“仙药”的原因,那会是什么?
想到此戚相思猛地一怔,抬起头看小王爷,不确定着口吻:“是贵妃娘娘?”
☆、第160章
戚相思在刑部大牢见到了齐鹤年,比起当日在殿上要来的憔悴许多。
唯一没有变的是那抹再隔十年戚相思都不会忘记的笑;第一次在戚家见到时,杀父亲时;大殿之上对峙时;还有眼下。
齐鹤年对见到她似乎有些意外,神色闪过之后很快有了恍然;却又似是不信心中这冒起来的念头;只含着笑看着她:“贤侄别来无恙。”
戚相思站在牢房外,手搭着牢门淡淡回道:“齐大人却是有恙。”
“贤侄多虑。”齐鹤年似乎是对眼下糟糕的境遇并不太担心,盘腿坐于木板床上,十分和善的看着戚相思。
可此时周旋又有什么意思呢,她到这儿来可不是为了客套。
“齐鹤年,我祖父所藏;于大师的两幅墨宝在何处?”
“戚家的东西;贤侄问我可是有趣了。”
“你若不说,我也可以照着齐家被封后搜查出来的册子找一找;你赠给了谁,变卖了什么;还有你妻你儿身上所花所用;总能找得到。”
齐鹤年微抬了抬头,对于齐家被封这四个字有了反应,戚相思冲着他微微一笑:“怎么,还指望赵王来救你?此时他自身难保,恐怕是惦记不起你了。”
齐鹤年脸上的笑意一转:“你祖父当年只赠了药鼎,可未曾赠这些给我,要找恐怕也得回南县,到那戚家祖宅了。”
料到他死不承认,戚相思也不恼,从怀里摸出一个锦囊扔向他:“齐大人生来好记性,想必是不会忘记这个。”
锦囊内是一块生了铁锈的牌子,尽管正面斑驳,背面一个印刻的凶神恶煞的老虎却是很清晰,牌子上的穗早就烂了,像是被搁在哪处许久,粘了手就满是铁锈味。
齐鹤年自然不会忘记,这是阿海的令牌,三年前阿海死在南县,身上的令牌却不翼而飞,当时他还怀疑两个人的死因,现在想想,和她去惠州的时间倒是契合。
“人死了,这块烂的自然说明不了什么,不过总有活着的,南淮盗贼猖獗,朝廷想要除尽他们不是一天两天,碰巧,驻守南淮的都统大人擒获了一群野路子,不多不少刚好十五人,每个人身上都有这么一块牌子,这些人看似凶狠却经不起拷问,一下就把这些年来他们干过的勾当给招的干净,巧了,其中刚好有戚家的案子。”
戚相思顿了顿,笑的越发灿烂:“更巧的事,刑部的人跟着线索往下查,查到了把这些牌子给那些盗贼的人正是齐大人的公子,换言之,就是齐家二少爷指使这些人在南淮作乱。”
齐鹤年握着牌子的手一紧,脸色不变:“无稽之谈,彦博怎么会与此时有关。”
“怎么会无关呢,那些盗贼搜刮到的东西都交给了齐二少爷,他们到手的也不过是银两罢了,经由他们指认,齐二少爷身上所带的玉佩就是他们所劫之物,早前曹家老夫人大寿,齐府送去的贺礼中也有他们抢来的东西,身带赃物不说还敢明目张胆的送人,齐大人说他与此时无关,恐怕说服不了人。”
“自己儿子几斤几两齐夫人怎么会不清楚呢,可这些年来齐家多了这么多来历不明的东西,她却不曾过问儿子,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以齐夫人执掌中馈的本事,这种把戏应该骗不了她才是,换言之,齐夫人这嫌疑也不小。”
栽赃嫁祸。
这世上没有人比齐鹤年更清楚这帮人的来历,可不动他,偏动他的夫人和儿子,也是好计谋。
可多年历练下来的脸皮岂是说破就破的,齐鹤年笑意淡了些,语气随性无比:“你一个女子,从南县一路到了京都城,我倒是小瞧你了,只可惜当日没能把你们姐弟阻拦下,要不然你们也能早早团聚。”
“你怎么舍得杀我,大殿之上当着先皇的面要把我力保下来,不就图祖父传下来的口诀和修鼎办法。”戚相思哼笑,要不是他够贪心,她还真活不到现在,那日从殿上拉下来时说不定就斩了,可他齐鹤年哪肯放弃,他还要靠着药鼎靠着那些稀世药诀来让自己更上一层楼,没了先帝还有赵王,荣华富贵怎可弃。
“贤侄这么说可就错了,这些东西若就此消亡十分可惜,我等除了行医救人,更重要的是把这些广推出去,知晓的人多了才能救更多的人。”齐鹤年轻掂了掂手里的牌子,“此次回来,我还抽空去了一趟范家,正巧遇上范家有喜事,范家那儿媳妇有了身孕,听闻还是双生。”
,戚相思呵呵一笑道:“说起来还没恭喜齐大人,很快也要当祖父了,就是不知道齐家现在这样,二少夫人怀的还顺当不顺当。”
牢房内安静了下来,戚相思不惧他拿范家来威胁,他齐鹤年手快,还能快的过她对齐家下手,别人的性命不重要,儿媳妇肚子里的齐家种可重要的很。
齐鹤年眸色转瞬阴狠,一闪而过后又恢复了原样:“气怒之言不必当真,想来贤侄也不会做这等触犯律法之事。”
“齐大人抬举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心善仁慈的人,也不在乎这律法,既然敢说就敢做,你带人杀我戚家三十二口人,我拿你妻儿子孙作赔也不算过分。”
戚相思说完后看着他,齐鹤年脸上的笑意却越发诚恳:“贤侄所言极是,不过皇上圣明,总会还小儿一个清白,倘若我死在牢里,贤侄的这番安排可就白费功夫了,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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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二这日,新皇登基,三月十五,先帝出殡。
当年贤妃娘娘之死因与德妃有关,在先帝出殡后德妃被送往了皇陵,剃发罪守;而赵王,因其三番四次谋害誉王,还主谋了几桩官员被杀的案子,被贬玉辽,子孙后辈都不得回京都城,不得为官。
新皇为了收拢人心,也是为了彰显他的仁慈,赵王同谋的一些官员处罚并没有来的那么重。